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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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管家,将军还没回来吗?”

    月明星稀,幽静的院落里,传来一阵柔和似百灵样的声音。

    已是古稀之年的卢姓管家,缓慢的转过身,借着中灯笼幽暗的烛光,看着女主人略微蹙起的眉梢,嘴角露出年长者慈祥的微笑。

    “夫人,且先去歇息,将军临走前不是叮嘱过,今夜要晚点回来吗!”

    “可是”

    女子声音带着犹疑,夫妻一起生活近二十余载,从未见过杀伐果决的夫君,露出那等严肃神情。今天每每念及此处,就有些惶惶不安,到底有什么事可以让自家男人,流露出那等茫然彷徨的神情。

    “夫人且先休息,待将军回来,我在派丫头去叫醒夫人!”卢管家温柔的看着女主人,转头看着静立在一旁的婢女,却是一寒,“还不快扶夫人回去休息!”

    女子闻言遥遥望了一眼远处天空,轻叹了口气。看着老管家佝偻的身子,和苍老的面容,轻声叮嘱,“卢管家,这天气日渐寒冷,该多穿件衣裳!”

    卢管家微笑点头,“夫人身子弱,也该多穿件衣裳。”

    静静看着女主人离开,卢管家褶皱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夫人真是好人,就连对待他这个老弱仆役,也从不曾有过粗言重语。

    缓缓转身,卢管家徐徐推开大门旁的侧门,遥遥的望着远处官道上,却依旧没有看到那等待已久的身影。

    “卢管家,您老也先回屋歇着,一会将军回来,我在进去叫您。”大门旁的身披铁质轻甲的校尉,走到卢管家身侧。

    卢管家轻轻摆,示意校尉不要管他,凝望着远处官道,本就不大的眼睛微微眯起,显得愈发的。

    其实他和夫人一样,也有种不详的预感,将军早上出门时的那种肃穆,也是他生平仅见。就连当初将军与王上一起出征讨伐罪尧,都不见将军有那种表情。

    到底是什么呢?到底什么能让拥有世俗谪仙人修为的靖唐开国大将军,露出那般惴惴神情。

    “嗖、嗖、嗖”

    便是在这月黑风高时,夜空中亮起数十道寒光闪过,“怦、怦”一阵密集的金属交鸣声,卢管家与四名守门的披甲士卒应声瘫倒在血泊之中。

    一波波身着夜行服的黑衣人,迈过几人的身体直接闯进院中。

    卢管家躺在血泊之中,望着眼前一幕,泪水在一瞬间奔涌而出,模糊了他的老迈褶皱的眼眸,“夫人、少爷、闺女快”老者满眼不甘的咽下最后一口气,眼眸到死也没有不曾闭上。

    通尧四百六十五年,夜幕残月染血,靖唐镇国大将军陆羡府邸,陨灭于靖唐国都“靖康城”,无一人知其原因,无一人追查,不了了之,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