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是你的,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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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靖唐城时已是接近下午,太阳也渐渐的向西边靠拢。

    齐点睛站在城门前遥望天际,黯光黯然,郡主急匆匆回家了,怕母后担心。只是这偌大的靖康国都,哪里又是他的家呢?

    百无聊赖,徒步闲逛,不知不觉竟是来到刘老头的摊前,看着刘老头正带着一男一女,为晚间的生意,做着紧锣密鼓的准备。

    女孩无意间抬头,发现齐点睛,脸上露出欣喜笑意。“齐大哥你来了?”

    齐点睛闻言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和煦笑意,上下打量着刘老头的孙女,发觉出落得越发水灵,“舒桃,出来帮爷爷出摊啦?”

    “齐大哥你坐!”

    刘舒桃轻轻点头,伸拽过一旁的椅子,神色复杂的看了齐点睛一眼,慢慢转身继续她的工作。

    齐点睛发觉她的异样,没有话看着,轻轻点头道了声谢。

    刘老汉缓缓走过来道:“来这么早干嘛,还没出摊!”

    齐点睛缓缓摇头,“没关系,给我来壶酒,我等着便是!”

    坐在齐点睛的正对面,刘老头神色复杂,“今天没去上课,怎么招亲出了名,课都可以不上了?”

    齐点睛嘴角笑容依旧,无奈摇头,“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刘老头眉梢微挑,“这么长脸的事,我当然知道,不光我知道,我们全家都知道!”

    齐点睛淡淡一笑,转头望着旁边忙碌的两个年轻人,“我丢人,你不开心吗?不是一直讨厌我?”

    刘老头闻言轻哼一声,慢慢回身从角落里取出一坛酒递给齐点睛。

    微微一笑齐点睛伸接过刘老头的酒,仰头牛饮一口,望着天色逐渐变暗,一抹斜阳独挂天际,齐点睛悠悠感叹,“真是好一抹斜阳!”

    刘老汉也抬起头,望着天空目中闪过一抹怅然,冷哼一声:“和平时一样,好个屁!”

    齐点睛闻言苦苦一笑,轻轻摇头,“老头你不懂,能看见太阳东升西落,是一件世上顶好的事!你总不能看我来气,就骂太阳撒气。”

    刘老头闻言撇了撇嘴,低头道:“子,牛胡大娘要让她孙女苏瑶那丫头,去你家最工抵账,你看”

    齐点睛淡淡一笑,轻轻点头,“好,到时候我就我家不缺人了!”

    “不是”

    刘老头闻言一急,连忙补充道:“我是想让你把苏瑶留在下!”

    “留下”

    齐点睛表情一怔,直直的凝视着刘老汉,“你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刘老头闻言瞪了一眼齐点睛,“我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当我是你?”。

    “你能信得过我?”

    齐点睛打量刘老头,微微皱眉,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刘老头到底什么意思。

    刘老汉闻言悠悠叹了口气,低头沉默良久,又慢慢转身又从身后取出一坛酒。伸给齐点睛倒一杯,轻声道:“信得过,老汉信得过你,老汉知道你是好人!”

    “呦!”

    齐点睛故意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笑道:“你我是好人,那这杯我点喝。”齐点睛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别急”

    刘老汉看齐点睛一口把酒喝了,微微皱了皱眉,又伸给齐点睛倒了一杯,继续道:“齐,咱们这靖康城,分内外两城,内城住的都是名门望族富商贵胄,外城住的是我们这些贫苦艺人,有个什么词的好叫什么分明的词!”

    “泾渭分明。”齐点睛轻声提醒。

    “对是泾渭分明。”

    刘老汉轻轻点头,“你是个住内城的有钱人,愿意在我这摊吃东西,愿意和我们这些糙人多话,从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好人。也因为你是好人,所以有时候我受了一些内城人委屈,就愿意拿你撒气。”

    看着齐点睛,刘老汉缓缓低下头,声音也渐渐低沉,“有的时候,心里也会有些犹豫,事后也会后悔,怕你和我翻脸。但你却从来没跟老汉我发过火红过脸,依旧嬉皮笑脸的话。”

    齐点睛微微苦笑,“老汉,你这干嘛!”

    “你别话,让我完。”

    刘老汉抬阻止齐点睛,微微轻声低语道:“记得那天,舒桃那丫头,突然和我她喜欢你,结果我当场把她骂了一顿,我骂她齐点睛一个纨绔子弟你喜欢他干嘛?”缓缓抬头,刘老头怔怔看着齐点睛,语言微涩,“我还记得舒桃她哭了,哭的很伤心,她和我你和别人不一样。”

    “老汉你别了!”

    齐点睛微微侧目,看向一旁的刘舒桃,见她视线不曾移向这边,才慢慢松了一口气。

    刘老汉缓缓摇头,示意没事,口中继续道:“前几天我去唐安寺,听寺庙和尚,众生平等,我感觉那是屁话。之后来回来我又细细咂摸,发现可以确定那就是屁话。你连他们寺庙、都分大,这话不是放屁是什么?”

    齐点睛轻叹一声,龙鲸吸水般将杯中在喝了下去,“老汉真的那些不用你管,也不是你该管的,你只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

    刘老汉呵呵一笑,轻轻点了点头,转头望着忙碌的孙女,和这两日殷勤往家跑的王家子,道:“昨天你比武招亲,孙女看到了,哭着跑回来,哭的真的很伤心!”

    齐点睛闻言目中闪过一丝黯然,“那很好呀!该断不断反受其乱,可以找个老实本分的。”

    刘老汉淡淡一笑,转头看着少男少女,“那是自然,我孙女自然要找一个老实本分的人!”

    寂静沉默,李老汉又缓缓转过头,看着齐点睛,“齐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将来肯定要做大事,所以我让孙女离你远点,也骂你离她远点。平头百姓不想与你有太多牵扯,也知道帮不上什么忙!我对想你的就是,将来累了,我这个上午开业晚上也开业的串摊,总有你一碗酒喝!”

    齐点睛闻言怔住,茫然抬头看着老头,又缓缓底头,看着粗糙的酒杯,眼眸突然有些酸涩,郡主回家了,自己似乎也找到了家。

    日头落山,串摊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齐点睛缓缓站起身,不在给人添乱!

    傍晚的靖康城,比白天更加喧闹,在宵禁前的这一个半时辰。内城的贵胄,会到这里随意吃些吃,山珍海味吃多了,总是会够的,会想吃些菜。

    途步走回家,看着焕然一新、干净整洁的院子,齐点睛嘴角露出和煦笑意,“宋,不错呀,这还是我家吗?我都不认识了?”

    “宋”

    宋卓嘴角牵动,这已经是他今天的第三个称呼了吧?

    “卓,这口井也通开了,里边的水还能喝吗?”

    齐点睛漫步到墙边角落,那里有一口荒废的井,是很的时候,某个孩子的一个任性要求。

    宋卓走到进口,强行忍住将齐点睛推下去的冲动,道:“这口井我下去探查了,没什么问题,疏通了一下就可以用!”

    “那还挺好的!”

    齐点睛低头打量着着井底,良久缓缓抬头,“宋宋,明天我们家会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你不会老牛吃嫩草吧?”

    “宋宋”

    宋卓表情微僵,茫然的看着齐点睛,慢慢背过头,冷声回应:“不会!”

    “不会”

    齐点睛上下打量着宋卓,表情微异,略微张嘴惊愕道:“你不会是”

    “不会什么?”

    宋卓茫然转头,看着齐点睛的表情,突然感觉浑身一阵恶寒,“你想什么呢,我当然是正常人,我喜欢女人。”

    齐点睛缓缓点头,双只眼紧盯着宋卓,向后退了一步,。

    “你这是干嘛,我很正常,我对你不感兴趣”

    宋卓上前走一步,看着齐点睛的眼神,直欲抓狂,只想找个墙一头撞死。

    齐点睛双目死死盯着宋卓,脚步慢慢向后挪,“卓卓,今天晚上会有一批刺客来抓我,到时候你帮我把他们打走!”

    宋卓看着齐点睛感觉有些委屈,听有刺客,目中突然闪过一丝急切,抬头看着周围墙角,只希望刺客赶紧来。

    走回客厅前堂,齐点睛缓缓关上门,看着站在凉亭警惕四周的宋卓,齐点睛桃花样的眸子,慢慢眯起,笑道”:“今天晚上来的绝对都是老爷们,而且都会很健壮!”到这齐点睛还意味深长的对着宋卓,轻轻眨了眨眼。

    宋卓浑身不由一颤,有心想要追上齐点睛和他清楚,却远远听见齐点睛,哼着调,“都是你的,都是你的,全都是你的!”

    果断选择放弃,宋卓不打算再费劲做什么解释,选择听之任之,他相信这样只会越描越黑。一屁股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宋卓眼巴巴的望着周围,他现在只希望刺客赶紧来,他太需要发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