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铜精奇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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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众人听闻靳天羽和栾盈所言,尽皆面露惊疑之色。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奇妙之物,可以在千里之外,呼唤应和,这东西若在危急时刻,胡乱发声,岂不是自投罗,暴露行迹!

    栾盈听闻此物就是郢君所配,对此也甚为新奇惊讶,不自觉的摸了摸腰间的铜精配,凝神思索。栾黡道:“盈儿,你这从陌生人处得来的怪异物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它的诡异之处,怎么还一直佩戴在在身上!”

    栾盈闻听栾黡的提醒,心中惊骇,登即将铜配结下:“禀父亲,此物虽然奇怪,但是轰鸣之声宏达盈耳,充鸣而又激荡,从未曾伤及孩儿自身。太行山中,多赖此物救护,方得脱险于灵寿翁与冷礼的毒,因此孩儿以为此物乃是祥瑞所托,便一直佩戴腰间!”

    众人听闻这许多细节,对此物更加好奇,那箕遗上前,取过栾盈中铜配,不断的翻覆把玩,只见上面虎头喝日,龙华飞绕,虽然形状雕刻甚为流畅,对于寻常百姓来,自然是珍宝贵器,可是对于在场的公卿雅士来,也不比自身所配玉珏绚丽多少,更何况这只不过是一块黄铜所铸,更让人觉得平平无奇。

    此时靳天羽忽然朗声大笑,摇头无奈道:“何止于此,何止于此呢!”

    辛俞州宾二人智谋过人,然而少在江湖走动,自然不晓得江湖上高的轶事。这时候听闻靳天羽的分,对那郢君所为已经略知一二,这时候见靳天羽仰天大笑,猜想其中必有玄奥妙。当即齐声问道:“不知此物尚有何奥秘,还请见告!”

    靳天羽将羽扇横陈,白衣飘然,尽显大儒风度。言道:“郢君平时不以真面目示人,而寻常之时,尽是面带黄铜面具,而那黄铜面具之上,有一处最为诡奇。”

    言及此时,众人皆洗耳恭听,瞪大双眼,不敢有片刻分神,尤其是范吉射,虽然未与郢君谋面,然而见到这奇妙之物,想那郢君势必也如孤竹君一般,身负奇功,变幻莫测。

    众人凝神之际,却听栾乐忽然插口道:“我想起来了,郢君的黄铜面具之上,双眼处最为奇异,那双眼处不知镶嵌的是什么宝石,在月华之下甚为晶莹剔透,有好似软流香玉一般自然涌动,甚至可以看见那宝石之中的两个黑点,好似人的瞳孔一般!”

    “不错,这正是北冰天海软玉!”

    “北冰天海软玉!”

    众人疑惑之际,靳天羽面露得意之色,言道:“此物乃是极北冰川之下的美玉。冰川之中,寒冷刺骨。如若你能寻到此物,那周遭冰雪便会登即化为暖雾缭绕身前。”

    “世间竟有如此神奇之物!”

    靳天羽微微摇头,笑道:“恐怕这还不是值得诸卿惊讶之处!”听闻靳天羽这一句言语,众人更是无人言语,栾府大厅当即一片寂然,只待靳天羽出个中奥秘。

    靳天羽缓缓踱着方步,言道:“所谓铜山西崩洛钟东应,铜精配遥相应和铜钟的呼唤,那栾公子已经体会到了此物的神奇。然而那郢君的黄铜面具,看似平平无奇,不过镶嵌的软玉乃是天下至极名贵之物,寻常之人在软玉之后看视前方,通透无匹,如若无物。若以强猛内力相激,便可透过软玉,穿越时空,从铜具之上看见铜配所在之处的一人一物一情一景!”这最后的几句话,字字顿挫,言语清楚,让在场的每个人听得无匹真切,无匹明晰。

    那正把玩铜配的箕遗,听闻靳天羽所言,好似真的从那铜配之上看到了一双眼睛幽幽的望着自己,一想到有人遥相监视,心中骇然更盛,上一个哆嗦,把那铜配丢出了老远。身子猛地震颤了一回,向后跳脱开去。口中不住的叫道:“好不可怕,好不可怕!”

    眼见得那铜配丢在栾府厅堂的地上,铛啷啷翻滚了几下,停滞不动,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出拾起。众人只注目着靳天羽的言行,毕竟此时此地唯有他最了解此物。

    靳天羽缓步轻踱,从一干武将面前缓缓走过,凤履纤尘不染,踩到这铜配之侧时,躬身弯腰,从容拾起铜配。栾盈惊骇之下右臂伸出,欲言又止,好似疑问这铜配如此骇人,靳先生怎地还不必忌讳。

    靳天羽将铜配拾起,拈在中,仔细的把玩了一番。叹道:“此物真乃奇异,当是岐山之精,此时竟然落入楚国郢君中,莫非预示着楚兴周衰,真乃是不祥之兆。”

    羊舌虎最为胆大,这时候莽撞言道:“靳先生,你还拿着这东西感慨个什么劲儿啊,赶紧丢了吧!你那郢君可以透过这铜配看到我等的一举一动,虽然我叔虎不是很相信你的所言,但是如果这是真事儿的话,我们现在一群人在这里计议谋划的事情,不是全都泄露给那郢君去了。”

    羊舌虎虽然为人粗犷无忌,但是这一句话却是到了栾黡心里。那刚刚辛俞州宾对着栾氏死党所言的晋廷利害之局面,若是全然被楚国高偷听瞧见,那这晋国的军大事,还不是一多半尽被对方掌握。更何况如若楚人知晓了晋国卿大夫之间的唇齿利害,知晓众人皆唯栾黡将令是从,这晋楚一开战,想必那楚人第一个要寻杀的便是栾黡了!

    故而在场的一众人群本来已有所虑,这时候被羊舌虎一句话点破,无人心中不生出骇然之感。这楚国郢君还真是诡异难料,狡诈无匹,以如此奇物安插入晋国,让人脚底生寒。

    靳天羽拈着铜配,却没有丝毫的惧色,闻听羊舌虎所言,哈哈笑道:“公子多虑了。天羽适才所言,这铜配虽然可以千里传像,千里传音,但是须得以内力向激,若无内力激射,自然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千里传像。故而郢君虽然以此物隐于晋,却也未必能尽听我等所言!”

    栾盈道:“如此来,这郢君虽然内力雄浑,却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监视我等。今日我便把此物封藏起来,千万莫要因此耽误了家国大事!”

    栾盈心思细腻,靳天羽儒雅豪迈,言道:“栾公子仔细,天羽便物归原主。妥善处理好此物,我等方能商议退楚大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