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龙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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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脑香
舅舅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笑, 他的手在老龙神的衣服里,放在老龙神的两腿中间。老龙神靠在舅舅的肩膀上, 在舅舅的耳边道:“舅舅, 你摸一摸。”
舅舅笑了一下, 狠狠朝着老龙神的大腿根掐了一把,掐的老龙神哎哟叫了一声。舅舅拍拍手:“原来你想让我看的鸟, 就是这个鸟啊,我还不怎么想要看, 你看好了, 别哪天让我把头拧掉了。“
老龙神不由得kua下一疼,鸟头瞬间垂头丧气。
金雕扑着翅膀看着他们情骂俏,它就是张开翅膀晒了晒月亮,连人都没有来得及吃上一个, 就被老龙神折断翅膀, 像一只狗一样拴在院子中。
金雕觉得自己像是一只狗, 它慢腾腾的围着井台转了两圈, 停下来看着天空叹了口气。要知道, 昨天晚上就不出门晒月亮了。
老龙神没有给舅舅看成他最威风凛凛的鸟, 心里十分遗憾。金雕就成了老龙神的出气筒, 趁着舅舅去做饭,老龙神伸手把了几根鸟毛下来。
金雕疼的哎哟一声:“我那是金毛。”
老龙神问它:“需要我给你插回去吗?”
金雕害怕再次遭遇黑手, 急忙摇头:“不用,不用,你把绳子给我解开就行, 我不就是在天上晒了晒月亮吗?”
这个世道现在乱的很,然而大家比从前活的更自在,想要占山为王,就占山为王,想要吃然,就去吃人,想要露出原形,就露出原形,每只妖都随心所欲。
它也不过是露出原形,晒了晒月亮,是多么的温顺恭良。
老龙神不答应:“不放,我久不在世间行走,不知道山鬼现在住在哪儿,你知道吗?”老龙神威逼利诱:“你如果知道山鬼住在哪儿,我就放你走。”
金雕十分高兴的回答:“当然是住在山里啊。”
金雕的都是废话,山鬼当然住在山中。老龙神问的是,山鬼住在哪一座山中。
并不是所有的山上都住着山鬼,山鬼住的山上要有芝兰,要有木莲,要有杜衡,还要有山泉,险峰,要阴天之时,雷填填,雨冥冥,要晴天之时,风飒飒,木萧萧。
还要有赤红的豹子,和有花纹的狸猫。
山鬼是一种很讲究住宅的妖怪。
世道已经过了这么久,老龙神醒过来之时,有些山已经变成了海,有些海变成了农田,曾经住着妖怪的地方成了人类的宅第,曾经人类的房屋成了妖怪的洞府。
沧海桑田变化的迅速由缓慢,不过是睡一觉的时间,就物是人非,烟消云散。
老龙神是知道原来的什么地方住着山鬼的。就是不知道现在山鬼还住不住那里。
这只金雕简直毫无用处,不如红烧了吃掉,虽然比不上红烧燕子,可看这样的大个子,怕是味道也差不了。
金雕被老龙神眼中的食欲震惊住,急忙哆哆嗦嗦的到:“我能驮着你们去找山鬼啊,你看我这么大个子,我还能再变大一点,我非得可好了。”
金雕完,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了一只会飞的狗。
珍珠穿好衣服出来,老龙神正在量着金雕,似乎在琢磨着金雕所的话的可能性。珍珠就站在老龙神身边一起跟着他量金雕。
珍珠是极其喜欢鸟的,她笑着蹲下去,用胖手摸摸金雕的头:“鸟,好看。”
珍珠摸完鸟,咯咯的笑起来。
老龙神看着珍珠开心的模样,觉得留下这只金雕也未尝不可以,反正养过猫,养过蛇,再养一只雕也很好。
老龙神警告的看了金雕一眼,金雕缩缩头,急忙去讨好珍珠。它十分会看眼色,看出来只要珍珠高兴了,它就不会成为老龙神盘中餐。
珍珠在院子里逗鸟玩,老龙神拿出一罐药膏来,涂在金雕的翅膀上。珍珠关心的问:“它的翅膀怎么啦?”
老龙神回答珍珠:“它摔了个跟头,把翅膀摔断了,珍珠走路要慢慢的心点。”
珍珠呀的一声,捂住眼睛:“真疼。”
金雕腹诽,才不是走路把翅膀摔断了,分明是老龙神一脚给踹断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老龙神的话给吓唬住了,珍珠看到舅舅端着早饭出来,就走的又慢又心,看的俞秀山笑出声:“我们珍珠这么怎么了,今天像个大家闺秀一样,走路走的真好看。”
珍珠被俞秀山的脸红扑扑的,她已经分辨些好赖话,能听出一点俞秀山是在笑话她,于是扭过头去不搭理他。
吃过早饭,老龙神又去看金雕的翅膀,舅舅刷完锅碗,甩甩手上的水,跟着老龙神一起去看金雕。
舅舅问道:“你给他翅膀上涂上药了?”
金雕的翅膀好了很多,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完全愈合。陶娘的药就是这么好用,流传在人类中,被传的神乎其神,什么黑玉断续膏,什么接骨仙药,大叶接骨丹,皆于陶娘的药膏有着渊源。
老龙神点头:“一会儿,它带着我们去找山鬼。”
舅舅问他:“珍珠也去吗?”
老龙神到:“珍珠也去吧,山鬼并不可怕,性格也算的上温顺,就是有些多情。”
舅舅把手在老龙神衣服上擦干净:“那我准备准备。”这天气真乖,前几天是大雪,昨天是艳阳高照,今天就有滚滚的黑云过来。
一天一个样,比六月的孩儿脸还讨厌。
这个冬天没有冬天的模样,地里面种着的庄稼粮食,一暖一寒之间,早就被冻死。
俞秀山包了几件算不上后的衣服,拿了蓑衣斗笠,给珍珠用纸包上了点零嘴,手里握着一把核桃就出去。
这桃核还是被烧掉的那棵核桃树上结的。舅舅子门那儿掩开两个核桃,剥开核桃壳儿,递给珍珠一个。
舅舅喂了老龙神一块核桃仁,核桃晾的时间久了,核桃仁又脆又香,老龙神吃了一块,又张开嘴要一块。
舅舅又喂了老龙神一块,把手里碎掉的核桃自己吃掉了。
老龙神嚼着核桃看看金雕的翅膀,金雕的翅膀已经长好了。
老龙神解开拴着金雕的绳子,金雕终于觉得自己不像一只狗了。舅舅抱在珍珠坐在金雕背上,金雕又变大了一些,它的毛又厚又暖,遮住了胳膊腿,舅舅准备的衣服完全用不上。
老龙神坐上去,舅舅转过头去对老龙神:“这只鸟身上的毛又厚又暖,可比坐在你身上舒服多了。”
老龙神身上都是冰凉的龙鳞,硬邦邦的,十分不舒服。
老龙神心中十分不满意,他狠狠的拔了一手鸟毛,疼的金雕嘎的大声叫了一下。
老龙神将手中的鸟毛一扔,吩咐金雕:“飞。”
金雕振翅而飞,珍珠兴奋的大叫:“飞高,飞高。”她从来没有坐过这样的大鸟,也没有飞过这样高。
舅舅紧紧的抱着珍珠,生怕她掉下去。
老龙神紧紧的抱着舅舅,趁着机会占舅舅的便宜。
珍珠看了一会儿,就害怕了。她捂住眼睛,靠在俞秀山的怀里不动了。
俞秀山时不时的骑一骑老龙神,已经习惯了,他问:“我们飞到哪儿去找山鬼?”
老龙神回他:“山中。”
眼下,飞过平原之地,高山出现。老龙神记得在十八岭曾有木莲,也有着芝兰,甚至还有温泉,奔跑过去的赤豹。
飞到十八岭的上空,老龙神吩咐金雕:“飞低一些。”
金雕朝着山峰俯冲下去,贴近山上的树木。老龙神记得十八岭中树木郁郁葱葱,山泉藏在岩石中,只有靠着凌乱的动物的脚印才能找到藏着山泉。
十八岭到了冬天是千树万树梨花开,到了夏天是一把绿色的伞 ,到了秋天,这把伞就会被红红黄黄的果子装满。
现在十八岭成了一座荒山。虽然不是寸草不生,但也只稀稀落落的长些树木。
山鬼已经不住在十八岭了。十八岭已经不是山鬼理想的住宅。
老龙神对舅舅到:“曾经这里住着山鬼,现在山鬼不住在这里了。”
山鬼去了哪儿呢?
金雕在各个山头低低的飞翔着,老龙神看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芝兰,杜衡,木莲。舅舅看了一圈,心里清楚了:“现在是冬天啊,哪怕有什么芝兰,杜衡,木莲都应该枯死了吧,都枯死了,怎么能找得到呢?”
老龙神噢了一声,瞬间觉得舅舅的十分有道理。
他壮士扼腕一般拍拍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既然这样,我只能牺牲美色了。”完,老龙神十分君子的问舅舅:“希望舅舅能允许我牺牲一下美色,毕竟,我的美色都是舅舅的。”
舅舅被他逗得笑出声:“那就允许你牺牲一下美色,不过你要为我好好的保护你的美色啊,毕竟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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