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玄偏
br/>只是,对于现在的宁晓来,连门都没入,仙境太过遥远了。 玄正老道以自身法力引导宁晓感受天地灵气,也不甚难。元神真人,亦被称为人仙,若是这样都带不动宁晓这号,那宁晓就是真的废了。 之后四个月,宁晓就开始了漫长的通脉之路。 通脉期,顾名思义,就是以气行功,气通诸脉,最终目的就是贯通天地二桥完成筑基。 当然,作为元神真人弟子,宁晓也有丹药辅助修行,但是不多,只因玄正老道不想让徒弟依赖丹药,况且丹毒积于自身,不利道途。 这一日晚上,宁晓在房中静静打坐行气,已经快要将自身经脉开辟到奇经八脉。 不过贯通诸脉是水磨功夫,奇经八脉也最难打通,因此宁晓也没太多的喜悦。 忽的,宁晓听见师父房门被粗鲁打开的声音,心中暗自惊奇。在这师徒二人相处的近一年时间里,宁晓也从未在晚上听到师父房中有何动静,仿佛房里空无一人。 只是今晚却有不同,这行事风格,全然不似平日里那个仙风道骨,清净无垢的玄正老道。 倒像是一个土匪,我得赶紧藏起来。宁晓正起身准备躲藏,就听见一声巨响,房门竟被大力卸下,往外面飞去。 来不及动作,宁晓只感觉身子一紧,整个人被摄到半空中,无力动弹。 “桀桀桀,这就是玄正那牛鼻子收的徒弟了。不错,根骨上佳,肉质定比那些凡人鲜美。” 宁晓这才看清楚了来人,却是那玄正老道,只是他现在的模样与平日里大相径庭。 一身道袍散乱不堪,发簪也歪歪斜斜的插在头上,脸上表情欣喜。话间,语气狂戾森然。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让宁晓惊骇欲绝——他竟是要吃人! “玄正老道”法力吞吐间,便将宁晓拉到了身前,右在身前一划,宁晓衣衫尽碎。 “师父饶命啊!”求生的欲望,瞬间压制了心中的恐惧。 好在“玄正老道”并未用法力禁制宁晓喉咙,许是要聆听蝼蚁的哀嚎,宁晓才能正常话。 “师父?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弱鸡般的徒弟?哈哈,你师父已经死啦!”“玄正老道”一脸狂气,还带着像是脱困般的欣喜。 “!”宁晓看着眼前的“玄正老道”心中戚戚然。 是了,难怪初见时师父变脸何其快速,难怪有些时候喜怒无常,那怪他叫我晚上不要去找他。原来——我的师父是个疯子? 宁晓一时语塞,“玄正老道”动作却是不慢,指划破了宁晓胸膛,嘴巴一嘬,流出的血液似是涌泉般飞进嘴里。“玄正老道”眼睛微眯,似是享受其中滋味。 感受到血液的流逝,宁晓急中生智,爆发了自己最大的力量,挣脱了“玄正老道”并不算强的禁锢,拜倒在地。 “主人在上,请受仆人一拜!” “呃” “玄正老道”一愣:“你是被吓傻了?本座乃是乃是呃,玄偏。哈哈,就是玄偏。” 这玄偏可能是第一次被放出来,还没想好自己的名字,也就随意起了一个。 “”宁晓来不及腹诽,当下还是保命要紧,就顺着精神病人的思维了下去。 “对呀对呀,主人魔功盖世,总得要一个能在身边服侍的跑腿仆人吧?” “啧。”玄偏闻言再愣,只觉宁晓这话的够漂亮,听这大实话的,自己怎没想到收个仆人呢?心中一动,也就停下了吸血的动作。 “嗯,不错。本座魔功自是盖世无双,怎么也不能弱了排场。也罢,今日就留你一命,日后你就尽心服侍于本座,以报答本座对你的恩德。” 玄偏伸一指,宁晓身上的伤口瞬间愈合。之后就摆起了姿势——一负于身后,一轻捻颔下胡须,努力做出高人姿态,只是脸上的狂气令他看起来有些滑稽。 保下自己性命的宁晓,看着玄偏魔头略有滑稽的姿态,想笑而不敢笑,生怕惹怒了他,被随捏死。 “那个,主人,你看我这衣不蔽体的模样,实在不雅,要不容我换一身衣服?” 宁晓现在也很难受啊,被吸了大量鲜血,头晕眼花不。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光着身子趴在一个糟老头面前,太恶心了呀。 “嗯嗯,你这模样确实有碍观瞻,赶紧去换掉,别损了本座之魔威。” ???呸。 宁晓几欲作呕,这玄偏魔头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中二病,狂妄自大,关键智商还不咋地。 想归想,宁晓还是不敢有一丝表情出现在脸上。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间,拿出另一套道袍穿上。 没多耽搁,就重新回到了玄偏魔头身前。 “不错,你这模样倒是不差,配得上本座奴仆之身份。”玄偏魔头对着宁晓一阵品头论足,像是看待一件货物。 没办法,生死皆操持于人,宁晓只能怂着,对着玄偏一阵恭维,极尽谄媚之言。 “哈哈,本座是谁?看来你还是没听清楚啊。” 宁晓正好开始套玄偏的来历跟脚了。 “不不不,在下只是想瞻仰主人光辉的过去而已。”宁晓捏着鼻子着自己都感到恶心的话。 “本座名为玄偏,乃是玄正那贼人的师兄,被他拘拿元神镇压至今。不过上天有眼,我今遭破封而出,终于夺回肉身,斩杀了那贼人。” 玄偏一脸骄傲,习惯性的等着宁晓来捧他。仿佛一个等着大人夸奖的朋友。 宁晓也一脸赞叹的夸着玄偏,心中对于玄偏的鬼话一字不信。看玄偏这样子,喜怒皆形于色,活像初见玄正老道的模样,最开始自己的名字还愣了半天,只怕是他那师父的心魔一类的东西。 而且,这么蠢的师伯?师门会收这种玩意儿入门? 虽然心中不愿,宁晓还是耐着性子捧着玄偏,等待着天明,以期玄正老道能出现。在前世今生近四十余年的岁月中,宁晓从未有如此期盼着黎明的到来。 两人就在院子里站着聊了半宿,期间宁晓也提出要进屋子谈,不过却被玄偏一口拒绝,继续着自己的长()篇(b)大(b)论。 好在这一年中宁晓多有锻炼,又处于通脉后期,因此才能勉强坚持下去。 直到东方出现了一抹鱼肚白,玄偏才转身离去:“今夜本座很高兴,你做的很好,不过本座毕竟刚刚破封,有些乏了。” 瞥了宁晓一眼,见他面色如常,继续装模作样:“今夜到此为止,你且自去歇息。” 完就转身回到了自己房间,宁晓也有些撑不住,回房倒头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