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 寻座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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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陆判,神觉得,我等身为神灵,神力、权柄更多的是来自于众生信众,只需要做好自己的职责便好,又何须媚上欺下、钻营奔竞呢?” 钟馗终究没忍住,把自己心中的苦闷都向陆判倒了出来。 岳阳城隍等人的段、心思,钟馗都懂。若是拼上自己百年积蓄的身家赠与岳阳城隍,自己可能早就向上调动一级,成为土地了。 只是钟馗终究没有那么做,不愿与之同流合污。 陆判看着钟馗,愣了愣,这性子怕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感情自己刚才的话都白了? 当真是明明可以靠金钱上位,却偏偏要靠才华。 不过陆判却对钟馗更加欣赏了,笑道:“好吧,你不愿意就算了。你我也算有旧,今后某处若有空缺,我便提你的名字上去,升了官职也能少受这样的鸟气。” 钟馗闻言,就要挣开陆判的臂,拱道谢,却被陆判强行按住不动。 “希望你能保持本心,不被同化。不然的话,可别怪我不念旧情,将你打入地狱。” 道此处,陆判已是声色俱厉。 当了这么多年高官,陆判这反就一顿敲打的功夫可谓是熟练至极。身为地府判官,陆判自然有这个权利。 钟馗也连忙向其保证到:“多谢陆判提点,神必定竭尽所能,造福一方,不堕我阴司名头” 在钟馗心中,一股被认同,被赏识的感觉油然而生。只觉得陆判简直就是自己的知音、伯乐,自己终于能一展抱负,为众生造福了。 “好了好了,你这嘴还真是甜,怎么不见你用在别处?你好好干,其它的事情自有我帮你挡着。” 陆判拍了拍钟馗肩膀,制止了看上去还有一大段话要的钟馗。 “对了,你所的缘又是怎么回事?我看你神躯凝练,眉宇之间又有一股清气萦绕,甚至能有所突破,还真是大有缘。” 陆判对钟馗本身就挺挺看重的,在点化钟馗之后,便想着将钟馗先放养着,磨一磨性子,能独当一面之后再调过来给自己打打下。 只是看钟馗这性子,再怎么磨也是磨不动的。如今钟馗得了缘,倒不如先把他提起来,让他学会办事,今后用着也顺。 如此,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钟馗如实的将玄正赠饮仙酿的事情了出来,只是将几个人名给隐了去。 不是钟馗信不过陆判,怕他去寻玄正强索仙酿。而是自己早已跟玄正保证过不再外传,自当言而有信。 陆判也不在乎这些,他对这种强取他人宝物的事情还不屑为之。更何况地府的宝贝也不少,何必做那种败坏声名的事情。 “嗯,既然如此,你这几个朋友还是不错的。人生在世,若有这种好友相伴,也是一件快事。” 见陆判都对玄正他们赞不绝口,钟馗对自己的眼光也有些自豪。自己的朋友虽然很少,但一个便能顶过岳阳城隍那一群没用的酒肉朋友、表面兄弟。  宁晓跟在玄正的后面,一路走走停停,也是到了今天宴会的主场。这是一座高大的宫殿,挂着一个牌匾,上书“凝碧宫”三字。 甫一进殿,宁晓便被眼前的一幕所镇住,那需要两人合抱才能围住的柱子是用白璧所铸,上面镌刻着美丽的花纹。地面上光可鉴人的地砖是用青玉打磨,无数的水精被串联起来,列成道道珠帘。琉璃与琥珀被镶嵌在墙壁或是门楣之上,一丛丛珊瑚被铺制成一个巨大的宝座,那是龙君之位。 宝光交互辉映着,各自不同却并不冲突,反倒有种和谐之感。风景绮丽幽深,道尽了奢华之意。 此时的凝碧宫内早已摆满了案几,不少座位都坐上了人,由外向里,直到最前方面向案几的龙君宝座。 宁晓拿出请柬,将法力注入其中,那些案几里面刚好有一张案几亮起了光芒,宁晓这才带着玄正、玄偏向那边走去。 这个方法自然是钟馗传授的,要这方法的创始人,还得是哪位洞庭龙宫的龟丞相——归相。 龙君年年都有大宴,但总是有人坐错位置。归相便发挥了自己的聪明才智,将请柬与案几结合,使其有一种特别的联系,宾客到了此处便可以使用请柬寻找自己的座位。 至于经费,洞庭君表示不差那几个钱。 宁晓初闻也是一阵惊愕,这法子高啊。不仅省去了宾客因为座位的关系闹出矛盾,还能让找座位变得这么高端大气。 若是一个个元神、仙人都弓着身子在一张张案几之间寻找与请柬相符合座位,然后与坐错了地方的人发生口角,甚至大打出。 那画面,比斗尊强者骑着马去打架还要搞笑。 宁晓三人走到了那张案几前面,好在案几足够大,三人并排而坐虽有些拥挤,但两人并排而坐,一人坐在后面的话,却很是宽裕。 “正阴,此番是你收到了请柬,你与师弟就坐在前面吧,为师先在后面等钟兄到来,再到他那边去坐。” 玄正显然是看出了问题,也先提了出来。毕竟三个大男人并坐在一起实在有些挤了,更何况那么坐也不好看。 “哎呀,师父,做前面等也是一样的。” 宁晓哪能让师父坐在自己后面?直接按着玄正的肩膀,把他推到了案几之前,坐了下去。 玄正玄正怕起了争执,引起别人异样的眼光,也就没有反抗。 玄偏看着师徒二人,顾左言他:“那什么,你们先在这里坐着吧。我去外面转转,等钟兄过来,跟他一起坐。” 玄偏着,便要往外面走去。 宁晓却不依,转过身故技重施,将玄偏也按到了座位上。 宁晓笑道:“师叔,你平时虽皮了一些,但还是很照顾我的,我又怎么能让你乱走呢?所以,你还是先坐下吧。至于谁跟谁一起坐,还是等钟叔来了再吧。” 玄偏嘴角掀起一抹弧度,笑道:“哼哼,算你子有良心,还知道疼师叔。你放心,看在这次的份儿上,今后我绝对不再戏弄你了。” 玄正摇头道:“师弟,你作为长辈,可要有长辈的样子,就不要与正阴打打闹闹了。” 宁晓坐到了两人中间的后方,看到前面两人的背影,忽的想到这场景好像似曾相识。 这不是当年师叔带自己去华山宴会时候的坐法么?只是当时自己身前只有师叔一人罢了。 宁晓不由玩心大起,伸出右扯了扯玄偏的衣袖。 玄偏感到衣袖被扯动,回过头来,却见宁晓指了指案几。玄偏疑惑的看了看空无一物的案几,正要出言询问,却念头一闪,也是想起了当年宁晓扯着自己衣袖,跟自己要酒喝的情形。 “哈哈,想不到你还记得这件事啊!可惜这次没有兑了水的仙酒分给你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