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千军万马避白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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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马啸着西风,这是不知道多少侠客向往的一景,但是如果真的有侠客敢在此人面前起,他恐怕会一句:“马鞭给你,你来骑。”

    他是一个身体有些弱的人,尽管平日里吃的也不少,但是他好像肠胃有些问题,叫了大夫给他开了不少药,又是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总之就是笼统的了一句肠胃不行。

    不过这都不要紧,身体不壮实,又不是没有钱财,高高的坐轿那可都是稀罕玩意,坐上去可是让人舒适无比。

    他不行,不是不愿意去做,而是他真的很赶时间。

    一身棕色的袍子,在身后长长的扬起,壮硕的白马一个劲的往前窜,恐怕没有太多的缓冲,拉是拉不住了。

    他不知已经在官道上狂奔了多久,唯有在路过天阁专设的驿站之时,才会停下歇一歇脚,还有歇一歇马。

    “你这憨货,平日里也没见你有这么多傻力气,待到了无人了,跑起来是真欢啊?”男人无奈的喂着白马吃着草料,扶了扶他颈后的毛发,白马十分舒适的嘶鸣了起来,分明是在洋洋得意的笑。

    他没有住进驿站里,时间不允许,自己的兄弟中了状元,自己这个当大哥的却后知后觉,连老爹慢慢的老去都让他无意间抛之脑后,实在是该锤自己。

    “白龙,这趟可就靠你了。”他蹲在一旁,喝了一碗屋内一名驿卒递来茶水,轻轻跟自己相伴多年的白马絮叨了一声。

    那白马也是通了人性,咴儿咴儿,应了两声,大概是懂了的意思,引得男人笑了出来。

    他这些年去了边关打仗,的确是疏忽了真正的家中的人,如今正是要赶回去,还有最多半个月的日子,大概就能到了,为此他特地走了秦关,选了更为宽敞平直的大路。

    跟驿卒到了一声别,结下缰绳,又是继续赶路。

    驿卒挥了挥,也没有多,不知又是哪里送信的兵,没有过多的要求他证明看着那风尘仆仆的样子,驿卒直接是端了茶水给他。

    天阁的驿卒不是隶属于兵部的驿卒,或者兵部的驿卒逐渐被这群实力高超,又有绝学在身的更合适的修行者所代替了,本就是皇帝亲设的构,天阁自然不会为难兵部,也就是大汉的军人。

    相反对于某些军人在驿路上出现的困难,各个驿站只要还在附近,便会前去帮助,像这种,匆匆忙忙的行路之人,驿卒见得多了,便是举之劳。

    只不过他疑惑的是,此人为何如此特立独行的骑着白马,穿着袍子,难不成是凉城那边过来的兵?

    古道西风,无有瘦马,壮硕的白马在驿路上狂奔,一座一座的城池像是走马灯一样过,这样是有点夸张了,但是省去一切的麻烦,他甚至会绕行一些城镇。

    腿上的布有些在与马鞍想摩擦的过程正不知道破了多少的洞,看着原先应该挺是正常的一身打扮,如今像是一批高贵的马拖着一堆破布在风中摇荡。

    过往的农人见到了也有会心一笑的,甚至也有招呼他的人,大家都见多了驿路上狂奔的兵卒,哪里见过狂奔的破布。

    家乡的人觉得他长得白净,生的干瘦像个姑娘,便叫他玉白,这都是年少的时候,大人们的调笑话,如今从了军,也没有多少人会去喊他的名,毕竟原先也没有多少人与他像是,都是入了军中,大家才熟络起来。

    累了便想象家中的白菜,玉白觉得其实也提不起多少劲,吃了那么多年的白菜,他后来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别的菜。

    总之会在路上想像家中的事情,有时倚在路边的树下,会掏出怀中的春秋看上两眼,也是被翻得纸张都几乎成了透光的纸,不过的确保持的很干净就是了。

    他们年少时,他爱习武,却打不过那个读书的黑娃,黑娃读书,却总是不如他这个平日里不看书的玉白,想到黑娃也是当今的状元郎了,他忽然有些慌张,好像自己没有给黑娃准备什么状元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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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便是楚清忴第一次上朝,圣上铁了心的要见他,于是前些日子让宫里的公公穿下了谕旨,让他这个“待业在家”的七品芝麻官,前去朝中上朝。

    也好,他如此想着,便称这个时候,将自己的奏折呈上去,也就是关于父亲的事情,他相信当年绝对有些隐情,他没有太过明确的了解到当年的事情,只不过前朝怎么会突然让一位太守大人,从高位直接坠入平民,这是楚清忴绝对想不通的事情。

    当然这一切他都没有与父亲提起,他只是与玉白在信中提到了这一点,不过没有得到他确切的回应,不过不知他能不能赶得上,楚清忴这样想到,还是有一些担忧在里面。

    但是要放到别的大人身上,恐怕他们最慌张的便是圣上的谕旨吧。

    去年在朝堂上,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当今天子,他在私底下已经被一些达官贵人们宣判了死刑,还得了一个“狠人”的别名,听到了去年的状元郎被圣上亲自招来,人人都觉得明日的朝堂之上会让这位状元郎吃瘪。

    是狠人,他也的确没有在意这些事情如果明日他当着皇上的面为自己的父亲求官,恐怕那些胆之人都会吓得昏厥吧

    “爹,玉白过几天就要到了。”楚清忴晚上在饭桌上道,楚鹿潭一脸惊讶。

    “他不是还在军中吗,怎么突然就要回来了,你从哪里知道的啊。”楚鹿潭问道。

    “我叫他回来的,回来陪爹几天我这些日子可能有些忙碌,待我摸清了,我就会好好安排自己的日程,争取每日都能回家来。”楚清忴着,扒了一口饭菜,没有多少味道的白菜就着粥饭,还有点咸菜调一调味道,这么多年就这样过来了。

    “哎,你这孩子,玉白军中事务肯定不少,你这样就把他叫了回来”老翁又是一阵叹气,孩子真是越大,越做不了主,这样想着,一会竟是笑了出来。

    看到自己的父亲笑了,楚清忴也会心的一笑。

    是啊,翅膀硬了,当了家,爹不得靠着自己嘛,楚清忴看着老翁,佝偻的模样,哪个不是岁月的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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