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了他
屋外,冬风呼呼的叫嚣着,无人可挡,肆意进攻。屋内,如春如画,春意盎然。薄纱帘子被冬风吹起,轻轻地打开,任它偷窥屋内画卷。
冬风被屋内的景色吸引,不禁沉醉在其中,化为一股暖流,在女人身上肆意流动,在男人身上化为雾气,犹如仙气缭绕,好生娇气。
不知过了多久,冬风离去,屋内温度慢慢变冷。
安以然被冻醒,揉揉眼睛看清身旁的男人,内心止不住的喜悦,可身下的疼痛无不在警告自己今晚做了什么——她睡了养她六年的男人!
而她明天必须走,因为就在几天前,她为身边这个男人送礼物时,看到他书桌档案袋上写着自己的名字,好奇心使然,她打开了,看了内容之后,她就知道,自己不能待在他身边了,除非自己足够强大。
他是生活在金字塔的人,他那么优秀,一生下来就是伊氏集团掌门人,天生对数字敏感,所有人他难得的商业天才,是上帝的宠儿。
就在六年前,她成了落难千金,他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给了自己希望和温暖,从那以后他就是她认定的唯一。
六年前,妈妈和爸爸出差回来,带了礼物给自己和以沫,以沫是妈妈收养的孩子。
是以沫妈妈利用自己妈***愧疚之心,逼妈妈收养了以沫。
以沫搬进来第一天,自己趁她脱衣服洗澡时,偷瞄到她身上没有一处不是青紫色,突然有些心疼。
妈妈收养她时告诉自己:“她太可怜了,她爸爸每天都会打她,领回来刚好不用受虐待,可以专心学习,因为以沫学习很棒,次次考试得第一,最重要的是以然有个妹妹,以后上下学不用一个人了,也不用担心在外面受欺负没有帮了。”
以沫来之后的几年里,自己平时也让着她,但还是时间越长就免不了吵架,争宠。
家里出事那一天,自己还在和她争宠,原因是爸爸妈妈出差回来给自己的礼物,没有以沫的漂亮,自己就大闹情绪,哭着喊着不愿意,不肯听妈***劝导和解释,还玩起了冷战,晚上根本没下去吃饭。
到了半夜被饿醒,听到楼下细微的动静,好奇心作祟,打开门缝,看到一群黑衣人正在和家里佣人打斗。
那时自己的心就慌了,害怕的不行,一直躲在柜子里不敢大口呼吸,没多久,妈妈就进来了,妈妈声叫着自己,打开柜子,一把扑进妈妈怀里,声音颤抖,“妈妈,我怕”妈妈边安抚着自己边打开衣柜下面的暗格,推自己进去,温柔的安抚,“以然,先别哭,听妈妈,妈妈最爱的是你,我从来没有偏爱以沫。我发誓,如果几个时后妈妈能来找你,带你出去,妈妈就随了你的愿,把以沫送回她妈妈那里去。你听妈妈,刚刚你一定看到了对吗?所以你现在必须藏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无论外面有任何声音。听懂了吗?”
现在还可以隐约听到外面混乱的声音,有些害怕,双抱紧妈***脖子,抽噎着,“妈妈,我不闹了,你别走,我害怕。”
妈妈紧拥着自己沉默几秒钟,决然推开自己,定定看了自己几秒钟,就在那几秒钟里,自己从妈***眼神里绝望和坚定,还有一颗晶莹。
妈妈走出暗格后,自己在暗格里一直等,最后没等到妈妈,却等来了他。
暗格被打开那一瞬间,自己害怕的向墙角又缩了缩身子。许久,他逆着灯光朝向自己伸出,温柔不能拒绝的声音从外面传进:“别怕,我来接你。”
她看不清他的模样,从轮廓来看,他一定很帅,自己却认为他会给自己带来安全,鬼使神差,她伸出自己的,被他温暖的大裹着。
那一刻的自己像是找到了浮木,眼里瞬间蓄满泪水,嗓子哽咽的颤抖,第一句话不是‘妈妈在哪儿’而是‘我的腿麻了。’现在想想还真是没有良心。他一把抱起自己,出去的时候自己眼睛被他蒙上了。
感觉出了别墅,她问:“哥哥,我爸爸妈妈以沫在哪里?”
她清楚的记得,他的嗓音不如刚刚温柔,极冷,“走了。”
“你亲眼看到他们逃走的吗?”
“嗯。”
自己大呼不信,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却被他死死抱在怀里。
安定下来后,自己已经坐在车上了,她抱着伊凉的脖子,声的乞求,“哥哥,我家每个人的房间都有暗格,你有没有仔细看一下?不定他们都藏在那里了。”
这时的自己是有些侥幸心理的,如果他们都藏在暗格里,房间外面就不会有打斗声,由此明那些人很熟悉房子的构造。
他是这么回复自己的,“你家房间这么多,那帮人还都没走远,况且我们就几个人,怎么会有时间每个都找?”
顿时哑口无言,低声哭泣着,爸爸妈妈以沫为了逃跑,不要她了吗?或许,这个人骗自己呢?爸爸妈妈他们都藏在暗格里,并没有逃走。
“不相信我,嗯?”
自己怯生生的点点头,表示不相信。
“那你为什么跟我走?”伊凉被她这委屈模样逗得想笑。
“不知道,我爸妈真的逃走了吗?”
“不相信我,现在可以下车。”
“不能下,会被抓走的。”
“那就老老实实的,听到了没。”
自己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因为心里还有一丝迟疑。
脸上冰凉的泪水将安以然从回忆里唤醒,在他脸上慢慢描绘,浓而密有些微卷的眉毛,可以看出他的王者气息,深邃的眼睛紧闭,长而密的睫毛让自己有些羡慕,高挺的鼻梁,薄而红的唇紧抿着。
他梦到什么,安以然已经不想去猜。又轻轻亲一下,该走了,真的舍不得。
包包里有明天早上六点半唯一一班,飞向离京都有4064公里城市的票,一定要赶在他醒之前走掉。
蹑蹑脚的拿起地上的衣服胡乱穿上,忍着疼痛猫着身子,离开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