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比武赢宝剑,出掌亮狠招(3)
这一招显然大出所有人意料,便是身为始作俑者的耶律蒙也愣在了当场。但他立刻反应了过来,登时举刀劈头便砍。萧思君害怕玉苏蛟反应不及,当即便喊道:“玉贤弟心。”便想要上前援救。却没想玉苏蛟也立刻定下神来,将中长剑画个半圆,向上撩去,以剑脊蹭过耶律蒙中鬼头刀的刀刃,用巧力将大刀引向一旁,顺势身子一旋,左向上撩掌打去,这一掌正打在耶律蒙肋下,传来“嘭”的一声闷响,那耶律蒙顿时腾空而起,直飞出将近一丈的距离才摔落在地上,半天爬不起身来。
萧思君此时刚来到玉苏蛟的身边,便听身后传来一片欢呼:便是敌营中的兵士看到玉苏蛟这一身俊俏的功夫也不禁感叹。此时没有敌我之分,众人只因这精彩绝伦的武艺而欢呼。那欢呼声中夹杂着柳文的喊叫声:“玉兄弟好俊的身,好雄厚的掌力。”
然而萧思君在过来时将刚刚玉苏蛟的掌法看了个明白,哪是什么掌力雄厚,分明是掌法狠辣。玉苏蛟这一掌借他撩剑旋身之势,自身下撩击而出,不仅威力借势递增,那角度更是刁钻、难以防御。且萧思君看得分明,玉苏蛟刚出掌时明明是翻掌打出,却在击中之时将掌一拧,变为立掌,其关键便在于击中对时将自身真气拧成一股螺旋劲,让这股劲力在对体内摧心裂肺,最终透体而出。耶律蒙之所以被一掌击飞也是因为被这股透体而出的螺旋劲带了出去的缘故,好在他身着硬甲,抵消了玉苏蛟一部分的掌力,这才保住了性命。
玉苏蛟此时也来到了萧思君身边,悄声道:“赶紧扶住我,有些站不稳了。”萧思君这才想起玉苏蛟的旧疾,他刚刚也算耗费了不少力气,此时应当是十分虚弱了。萧思君当即将心中的疑问都抛在了脑后,毕竟他也算了解玉苏蛟的,便是玉苏蛟身多么狠辣,但他本人依旧是个天真善良之人,又何必如此猜忌他?萧思君赶紧按住玉苏蛟肩膀,作势赞叹道:“玉贤弟真是好功夫啊!”中却悄无声息地将真气不断灌注到玉苏蛟体内。
陈宁也带着穆淇奥和柳文来到玉苏蛟面前,寒暄称赞着玉苏蛟刚刚的比试。萧思君看了陈宁一眼,满怀谢意地点了下头,陈宁则闭上一只眼睛,将左食指放在微笑勾起的嘴前,做了个噤声的势。待几人寒暄了几句,玉苏蛟也差不多缓了过来,面色也如平常一般红润了,几人这才分开,让玉苏蛟向萧伯才走去。
玉苏蛟走到萧伯才面前,行礼道:“子下失了准头,伤了耶律将军,还请萧元帅恕罪。”
那萧伯才捏着胡须呵呵笑了两声:“兄弟不必挂怀,还是那句话,比武切磋嘛,受伤在所难免,在所难免。”虽然他嘴里着在所难免,但那僵硬的笑容早将他出卖了。耶律蒙一败,不仅仅是丢了辽军的颜面,更是失了进军中原的借口,此时他若再想名正言顺地进军,就非得请慧启出马不可了。
玉苏蛟也呵呵一笑,晃了晃中的长剑:“既然如此,那生就谢过萧元帅赠剑之情了。”要玉苏蛟也算是蹬鼻子上脸,只不过这是萧伯才早就承诺过的,此时也只能应允了。萧伯才叹了口气,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兄弟是凭实力赢得的宝剑,本帅无话可。驸马爷下真是高辈出,如此年轻的兄弟就有这么高超的身,倒是令本帅大开眼界了,还请各位今日就留在营中,让本帅好好招待各位。”
这萧伯才倒是真能耐住性子,然而陈宁显然不想给承他这份“好意”,便行礼道:“我们一行前来,不仅打了元帅的人,还拿走了元帅的宝剑,如果还在这白吃白住,那就显得脸皮太厚了。我们还是就此回去的好,若是元帅有意,也欢迎萧元帅来将营中做客,到时我们再把酒言欢,谈武论道。”
萧伯才自然知道他留不住陈宁等人,即便他想要用强,也要掂量掂量此时就站在他身旁的玉苏蛟和萧思君等人,自从刚刚玉苏蛟展示了那精妙的武艺后,萧伯才看陈宁身边的这几个年轻人都像是绝世高。此时他也只能长叹一声,然后悻悻道:“既然如此,那本帅也不便多留了,驸马爷、各位,慢走。”
陈宁刚想转身,又好似想起什么来着一拍额头,正过身来笑道:“瞧将这不知礼仪的样子,竟然就想这么走了。既然这里是萧元帅的大营,自然应当由萧元帅送我等出去了。”陈宁着狡黠一笑,微眯着眼睛看向了萧伯才。
萧伯才自然也明白了陈宁的意思:倘若他们未走出大营就被萧伯才命令大军拿下,那即便他们武艺如何高超,又怎是这数万大军的敌?因而此时陈宁叫萧伯才给他们送到门口,不过是要拿萧伯才当个人质,做个保险罢了。虽然萧伯才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此时这一众高都围在他身边,也容不得他不答应了,只能陪着笑脸道:“理当如此,各位,请随我来。”言罢阔步走去,便走在了众人的最前面。
这一路上陈宁与萧伯才有有笑、寒暄不断,倒真像是一对极好的知己朋友一般,就这么信步向大营门口走去。萧思君等人自然没有陈宁那么好的兴致,此时走在路上依旧谨慎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只是他们发现除了一些将领都恨得咬牙切齿外,似乎下面的兵士并没有什么所谓,恐怕他们一则不知内情,二则也只是依令行事,对其中的是非曲直也并不那么关心吧。
萧伯才一路跟几人走到了大营门外,看着几人都上了马。这时陈宁笑着拱道:“萧元帅请回吧。”那萧伯才也笑着冲陈宁拱了拱,寒暄了几句,直到看着几人纵马而去,这才松了口气,反身走回了大营。
陈宁等几人此时正纵马向疾风谷而去,柳文忽而问道:“起来,那个萧伯才居然没叫人追杀咱们。”
陈宁听了道:“不是他不想追杀,而是他没法追杀。咱们出了他大营走不了多远就是疾风谷,到那里他的大军就难以发挥人数优势了,若是到时咱们先回了营,那他进入谷中的大军就成了我军弓箭的靶子,但凡有点脑子的将军也不会为了一时之气而把大军置于死地。”
柳文听了点点头,一旁的玉苏蛟看着柳文这样子,笑道:“如何?柳兄这回该相信他们不仅仅是来朝拜进贡的了吧。”
这回柳文重重地点了点头:“从他兵将那严阵以待的样子,和那营中满满的杀伐之气就能看出来,他们此来必有所图。我们要尽快将此事禀报陛下才行。”
陈宁哈哈一笑:“你啊你,你不会真觉得咱们陛下信了他们的辞吧?咱们陛下可是个极聪明的人物,他才不会被这点伎俩所骗,否则之前那道旨意就该明令我放辽军进来才是。”
柳文问道:“那为何皇上又不让将军你用兵?”
陈宁道:“想必皇上顾虑天下苍生,并不想无谓挑起战端,故此叫我只守不攻吧。”其实陈宁知道当今圣上虽雄才大略,但猜忌之心也极强,尤其对他这个凭借郡主而权势一时无两又握重兵的驸马爷,圣上更是戒心极重。然而陈宁虽懂得其中的芥蒂所在,却又没有办法,除非他中再无兵权,从此不干朝政,否则皇上对他的猜忌便不会停止。但他如何能放下这兵权?且不圣平郡主答不答应,单是此时军中青黄不接,良将难觅就足以让他继续坚持下去了。倘若因为他的交权而使国家被外族入侵,他还有何颜面去见豫王殿下?
柳文虽然也懂得朝中局势,但他毕竟久居庙堂,这军中的许多门道他并不知道,因而也没有陈宁思考得那么多,只是听了陈宁的话便放心了下来,换了个话题,对玉苏蛟道:“来玉兄弟虽然看起来瘦,但那武艺当真是出神入化啊,尤其那最后一掌,掌力如此雄厚,实乃柳某平生仅见。”
玉苏蛟听了这话,打眼看了萧思君一眼,那眼中竟有些怯弱之意。他也知道以萧思君的修为,早看出了他那一掌中的端倪,只怕以萧思君这等正道君子的做派很难苟同如此毒辣的掌法。但没想到萧思君回看玉苏蛟的时候,那眼中并无一丝责备之情,他反而笑道:“这功夫本没有好坏,若是好人用来,再毒辣的功夫也是济世救人之法,反之若是在心术不正的人里,我真武门的武功也会变成为祸人间的凶器。”
玉苏蛟听了这话哈哈一笑:“你们是有所不知啊,我本想慢慢戏耍他,然后适时让他丢个脸、栽个跟头认输了事,谁知他一声大吼真真是吓了我一跳,我一时情急也想不起什么下留情,就这么一掌拍了过去,还好没将他一掌拍死,要不这宝剑还拿不到呢。”着举起中的长剑晃了晃,引得萧思君和陈宁一阵大笑。却是穆淇奥和柳文二人没看出玉苏蛟的掌法有什么问题,自然也不知道他们这话是从何而起的,便只能跟着三人的快马后面,也扬鞭加速,向行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