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三大上师
“为何将昆仑上师交给他,本座也一样可以斩杀之!”夜阑尊者挑衅地望着南剑天。
“这是命令!”杜飞义不容辞道。
“是,少主,尊令!”夜阑尊者抱拳道。
“如此,大家下去准备吧,明日一战,决胜千里!”
帷帐外,夜阑尊者和紫琼尊者并肩而行。
“为何少主如此看重此子?如此不是涨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夜阑尊者怨气不减。
“想必少主定有深意,他这样安排自有道理,我们只管遵从便是。而且,这是少主首次指挥帝**队战斗,是至关重要的一战,此战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否则声誉受损的不只是少主,还有背后的杜家!”紫琼尊者道。
“我明白!只是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令我十分不悦。”
“你是杜家的死敌,南剑天?”
“此人也是出自天南,天底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如果真的是此子的话,在必要的时刻”夜阑尊者桀桀冷笑。
“不得胡来,以免坏了少主的大事。”紫琼尊者斥责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即使做也会做的不留痕迹。”
大营内,南剑天与程刚、陈圆圆围拢而坐。
“杜家的两名尊者似乎对门主怀有敌意。”程刚道。
“此行而来我们只是为了完成三殿下的任务,他对我天门有恩,我要报答他的恩情,所以不管他人的目光如何,我们都要做好自己,完成任务。”南剑天道。
“是,门主!”
“明日一战,齐国兽骑大军必然会处于中军位置,摧城拔寨,先以帝**队消磨其锐气,然后你二人率领我天门精英一举杀出,必能取胜,一战扬名!”
“虽然只有百人,但兵不贵多贵精,明日一战,必能攻克齐国兽骑大军。”
“让敌人在天门的刀锋下颤栗吧!”程刚、陈圆圆皆是战意高亢。
与此同时,齐军帅营。
一名身披赤红玄甲膀阔腰圆的中年男子坐在虎皮石椅上,整个人全身散发出浩荡的气息,气势逼人。
他正是平南王赤焰。
由他组建的齐国兽骑大军攻城略地,所向披靡,从无败绩。
“拜见平南王!”子沐上师和飞灵上师一步向前,躬身行礼。
“免礼!”
自始至终,一名鸠面老者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中有一丝傲慢,他正是昆仑上师,因和平南王赤焰相熟,而免于行礼。
“三位上师都到齐了,明日开战即决战,我齐国五十万大军横扫所过,必能一战而胜!”平南王赤焰豪放的声音震得众人耳膜嗡鸣作响。
众人大受震撼,而赤焰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据传,天南也派遣了高前来助阵,我等不可轻敌大意。”昆仑上师道。
“来者的身份本座已经摸清楚了,他便是最近天南风头正盛的天门门主,南剑天。”
“是此人?”
“他也甘为权势驱使,成了帝国的爪牙?”众人哈哈大笑。
“此人曾大闹杜家和昆仑仙宗,不可觑。”昆仑上师道。
“充其量也只是一个二流门派的门主,本座就不信他有翻天之能。”赤焰不屑道。
闻言,昆仑上师只是叹息。
赤焰看出了昆仑上师的不悦,道:“既然昆仑上师如此看重此子,那他的性命便交由你去取,如何?”
“本座自当完成任务!”昆仑上师面色终于出现缓和。
“明日,中军和两翼进攻前,先以兽骑大军冲锋陷阵,打破敌军阵型,而后全部压上,必能一举获胜”
营帐内,赤焰粗犷的声音还在回荡。
翌日。
普通士兵三更造饭,五更出兵。
当天际曙光大开,敌我已经完成了排兵布阵。
只见到处皆是黑压压的方阵,有步兵、骑兵、玄甲铁骑,齐国一方还有兽骑大军,狼骑,半人马甚至是嘴前生长着骇人獠牙的豪猪坐骑。
这些兽骑体型庞大,一般都有一丈高下,可谓兵强马壮,这样的一支队伍即使伫立在那里都散发出滔天的杀气,令人不战而惧。
在正军之中,赤焰身处五军正中,目色阴冷地凝视前方。
在他的胯下,是一头两丈高下的飞天虎王,此刻正摩拳擦掌,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
而在他左右的兽骑受到本能的压制,则是匍匐在地,颤栗不已。
“此一战,本座将扬名立万,打破天弓帝国不败的神话。”赤焰目中战火熊熊。
此刻,帝国阵营。
杜飞初次面对如此之大的阵仗,若没有压迫感那绝对是骗人的,他望了一眼身旁的三大尊者,心神稍定。
接着,他将目光投向南剑天。
只见对方只是冷冷地凝望着敌方阵营,全然没有大敌当前的压迫感,不禁心中升起一股敬意。
只是在看向南剑天身后,却发现少了些什么。
“昨日你带来的那些人呢?”
“原来你也关注到了他们。”南剑天微微一笑。
“我知道他们都是天门的精锐,你身边岂有无用之人。”
“你倒是会让人开心,你放心,他们就隐藏在暗中,只待齐国兽骑大军出现,便会适时给他们致命一击,这一战,是帝国与齐国兽骑大军的初战,也是最后一战。”南剑天道。
“如此规模庞大的兽骑大军,的确是心腹大患,但是见你信誓旦旦的样子,我突然也不再慌乱了!”杜飞正视前方道。
“当你眼里只有敌人时,就不会觉得何为慌乱,何为惧怕。”南剑天意味深长道。
“受教了!”
“这一战,只怕要杀得昏天暗地,战他个三日三夜也不休!”
杜飞已经在缓缓抽出宝剑,在他身上有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有了杜威当年的影子。
“杀!”
杜飞剑锋前指,最终喝出了这冰冷的一字。
他声音不高,却铿锵有力。
一时间,刀光剑影,战马嘶吼,马蹄声破乱,帝国两万先锋军压了上去。
“将他们给我撕裂!”
飞天虎王之上,赤焰杀气腾腾,目中没有任何人类感情。
他一声令下,伴随一阵低沉的兽吼,万兽齐奔,席卷了灰色的尘浪向帝国先锋掩杀。
少顷,两股力量代表了不同的国度和意志冲杀在一起,人仰马翻,人堕马亡!
明媚的日光下,不时有异彩绽放。
帝国玄甲军冲锋在前凭借装甲的优势和敌人展开厮杀,双方各有伤亡。
但是,面对身形庞大且肉身防御强横的兽骑,玄甲军很快招架不住,被冲击的七零八落。
一道道防御阵型径直被兽骑以蛮力破开,盾甲破碎!
而且,这种陷入狂暴的兽骑即使遭遇了数次攻击也不会立时死亡,而是亡命般冲杀,给玄甲军造成了惨烈的伤亡。
“诸如这种兽骑,要以绝对的力量一招致命,否则杀之不死反会遭受更加疯狂的反扑。”南剑天道。
“你的人,什么时候可以出动?”杜飞问道。
“现在还不是时,过早亮出你的底牌只会更快失败,敌人的三大上师还没有出。”
“你的意思是,要等三大上师出之后?”
“他们只对兽骑大军有效,一旦与三大上师遭遇,会有不必要的损失,更会影响到大局,你是统率,要沉住气!”
“有时候慢人一步,是制胜的关键!”
此时,玄甲军已经被撕裂成数段,陆续已经有兽骑渗透过来,形势危在旦夕。
“玄甲军已经抵挡不住了,全部压上!”
杜飞一声令下,帝国二十万大军一齐开动,化为黑色的铁甲洪流涌向敌军。
齐军阵营。
赤焰早已看出帝国大军的败绩。
“看来天弓帝国近百年没有发生大的战争,士兵早已被腐蚀了身心,仅仅一万兽骑便撕裂了帝**队最为精锐的玄甲军的防御,这一战我齐国必胜,杀!”
一声号令,齐国五十万大军近百方阵全线涌上。
两大阵营化为黑色的浪潮冲击在一起。
齐军兽骑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在帝**队中撕裂出一条口子,直插心脏!
真正决战的时刻就要到来。
夜阑尊者、紫琼尊者和南剑天都已经在蓄势待发。
他们三人并肩而立飞临战场上空。
“三大上师,就看你们的了!”赤焰冷冷地凝视着虚空中的三人。
“平南王静候佳音便是,一切交给我们!”昆仑上师信心满满,首先破入虚空。
子沐上师、飞灵上师紧随其后,六人遥隔千丈,遥遥对立。
下界,杜飞紧密关注着上界的形势。
南剑天凝视着正中位置的昆仑上师,而对方也在打量着他。
“此子便交予我罢,其他的你们自行决断!”昆仑上师大一挥,一道笼罩方圆千丈的结界当空划下,将夜阑尊者、紫琼尊者和己方阵营的子沐上师、飞灵上师四人阻挡在外。
结界下,霎时便只剩下二人。
见此,夜阑尊者等四人骇然,没想到昆仑上师的修为如此恐怖,他的修为恐怕只差一步便可触摸道元婴中期的法门,应该是三大上师中修为最为高深的一个。
此时他不免庆幸起来,若是自己对上此人,必定有败无胜,而至于南剑天就只有自谋多福了。
很快,他们也选择了各自的对。
夜阑尊者对战子沐上师,紫琼尊者则接受了飞灵上师的挑战。
他们皆是祭出了各自的‘域’,在其内争锋。
虽然只是寥寥数人,但却可最终决出这场战争的胜负。
一座灰蒙蒙的结界之内,昆仑上师冷目打量着南剑天。
“你比我想象中更加年轻。”
“你出自昆仑仙宗?”逆天不答反问。
“不错!”昆仑上师并未因对方的不敬生气。
“对于仙宗,我也难以出爱恨,只是有太多的回忆和感慨,奈何仙宗在帝国的影响力早已无所不在。”
“当一个人步入消亡,所有的一切都将子虚乌有。”
“我也很想知道,是否有一个人能够让我忆起什么,或者忘记什么?
一股让人心悸的肃杀之气从南剑天身上溢出。
“我听过你的传,虽然你很强,但是今日这个神话将会破灭。”
四周的结界形成实质的威压,向南剑天笼罩下来。
南剑天一声轻叱,也是释放气场,刹那便打破了身体的不适。
在南剑天冰冷目光的注视下,昆仑上师有种掉入冰窟窿的感觉。
“一个辈,也敢在本座面前卖弄神通,死!”
言罢,昆仑上师催剑杀来,剑风所过席卷一块遮天巨石向南剑天迎面袭去。
“来得好!”
南剑天沉喝一声,只见虚空太极象生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无尽元力化为漩涡加归一身,使他气势再高一筹。
巨石竟如同鸿毛随风漂流,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再难寸进。
火麟剑发出一道炽盛的火龙,将其透穿寸寸切开,巨石轰然破碎化为滚滚尘烟。
惨哼声中昆仑上师竟被一道迎面扑来的虚无之力迫退,顿时骇然失色。
“无形胜似有形,这到底是什么
力量?”
“你不知道的力量,太极之力!”
“见识了!”
“飞龙在天!”
昆仑上师收起轻视之心,当下大喝一声,只见剑锋处化出一只巨大的漩涡,将所有石尘鲸吞而入,剑身立时光华大盛,隐约可见一条龙影在剑内游离不止。
随后一条遮天飞龙在漩涡中喷吐而出,龙吟一声张牙舞爪径直扑向南剑天。
南剑天身势暴退,突然脚踏太极八卦方位身形落定。
火麟剑化为剑甲与他相合。其上纹理毕现却古仆无华。
只是体表散发出莹莹流光。甲衣之表神光洋溢折射出不可逼视的神威。
就在这时,只闻虚空中传来一声龙吟,正是九天飞龙俯冲而下,遮天巨掌轰然镇压而下。
“麒麟臂!”
南剑天双臂擎天而起,与飞龙力拼。
“简直是找死!”昆仑上师冷笑,然而,很快他脸上的笑容僵滞。
因为他发现南剑天以自身为引,将飞龙恐怖的掌力引入了虚无。
隆!
虚空炸裂,昆仑上师的法阵亦破出一个巨窟,形成的时空黑洞吞噬了数千士兵。
两国士兵都有意躲避,方圆数千丈成为了二人交战的真空地带。
又一道掌影镇压而下,南剑天故技重施,胸前灵石虚现,精粹的元力被他以自身为引,导入地下。
轰隆隆!
地壳深处仿佛有凶兽在怒吼,传达出阵阵沉鸣,地面如惊涛骇浪般起伏。
南剑天只觉身上一紧已被九天飞龙抓在掌中,五指如钩竟欲将南剑天撕杀当场。
但火麟剑乃是古巫至宝,化为的剑甲坚不可摧,断然不是一个下界孽畜所能破开?
锋利的五爪在其上擦燃串串火花竟未能在神甲上留下一道痕迹。
“这到底是何方神物,竟能抵挡九天飞龙一爪之威?”
见状,昆仑上师不禁大惊失色。
南剑天身形一拧,身化流风在飞龙五指间脱困而出。
他身形方定九天飞龙再次扑杀而至。
“太极剑气!”
南剑天全身元力毫无保留注入火麟剑,一时间剑身光华大盛,连带一道惊天流鸿当空斩下。
只见一道虚无剑气迎顶斩下,犹如空气透体而过。
九天飞龙前扑的身形陡然止却,龙鳞出现一道密不可见的剑痕,庞大的身躯竟自中开裂,寸寸肢解,在沉鸣中化为虚无。
南剑天身形一错下一瞬已出现在昆仑上师面前,掌势如山拍出。
昆仑上师脸色微变,亦是挥掌打出,双掌相交,二人平分秋色,皆是身形暴退。
对此,昆仑上师不禁暗惊于心。
他原以为南剑天后生晚辈只是徒负有虚名,纵然有实力也定被斩,没想到对方竟如此棘。
以昆仑上师和赤焰的打算,他们原想凭借五十万大军之势兵临天南,以大势挟迫天弓帝国做出退让,从而兵不血刃吞并千里疆土,但以现在的局势看来此举已不尽可能。
“昆仑无极!”
在昆仑上师虚顶闪现一座黑山状的法宝,其上缠绕着七色闪电,极山化为亩许方圆向南剑天镇压而下。
“来得好!”
在南剑天虚顶同样冉冉升起一尊宝塔,正是九天轮回,他催动宝塔径直撞向极山。
‘轰’
一声巨响,极山就像一块豆腐被撕裂,眼见是难以修复了。
见此,昆仑上师来不及心痛,面露决然之色,若想打败南剑天只有动用秘法,当下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当空喷出,全身气势却不消反增。
在他背后凶神太岁法相呈现,魔焰冲天而起,一时间虚空中风云变色异象纷呈。
乌云滚滚如潮,将方圆十里笼罩,天地为之失色。
正在交战的子沐上师和飞灵上师见此无不脸色大变,他们知道昆仑上师在拼命了,能够将他逼迫到这一步又有几人?
对到底是什么修为?
“南剑天,太岁头上岂容你动土,能迫使本座使出秘法你虽死犹荣。”
昆仑上师话声方落,只见周围魔像丛生,无尽虚空为之扭曲,每一道魔气都化为太岁法相,张牙舞爪扑杀而来。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太极剑下万象归一,皆化虚无!”
南剑天身形连闪,火麟剑将所有魔像迎刃斩杀化为乌有。
魔气来去匆匆迅速消褪,周围世界为之一清。
突然,昆仑上师暴喝一声,身势竟扶摇直上九万里,化为一尊高达百丈许的巨人,全身铠甲被撑破,肌肉如山般高高隆起,血管高涨其中鲜血如同溪流清晰可见。双目间瞳孔化为一只奇点,眼球血丝迸现其眦已裂流下丝丝血迹,使他更显狰狞。
太岁双目陡亮全身魔纹毕现,胸前化出一只魔文铭记,其内鲜血滚滚流动。
在其号动下,太岁凶神竟化为一尊遮天巨人,在一阵轰鸣声中将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就地拔起。
昆仑上师血目怒张,全身骨节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双腿深陷土地中,毛孔中血珠迸现,甚至身势都在渐渐变矮,显然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威压甚至是反噬。
陡然太岁暴喝一声,巨峰竟被他只擎起,笼罩方圆数里向南剑天当顶镇压。
南剑天虎目充血发出震天虎吼,他身化白虎,竭力抵抗陨石,但却仅仅阻止其下坠之势。
钟罩应声破碎,巨峰落定,南剑天渺的身形被彻底吞没其中,周围再次回归平静。
终于,南剑天这个十足的疯魔身死陨落,一切都结束了!
昆仑上师大松心头之气。但就在这时,镇压南剑天的那座巨峰一阵颤抖,深沉的怒吼声自地壳传出,巨峰无限龟裂,从山顶直达山底,巨峰撕裂破碎,最后轰然爆破。
尘埃落定,只见南剑天沉膝于地身形缓起,挺剑傲立。
这一刻,他就像一尊永不倒下的战神。
一个永不言败的神话!
此时,夜阑尊者和子沐上师争斗正酣。
夜阑尊者持明月珠,身前三尺自成明月国度,免疫一切法则和伤害。
子沐上师则执水鞭,打出一道道汹涌澎湃的水之法则,如惊涛拍岸,压迫的夜阑尊者不住后退,明月国度为之颤栗。
他虽然处落下风,但子沐上师若想将他彻底击败也非易事。
另一方,飞灵上师坐在飞天战车上在上空穿梭,不时出进攻紫琼尊者。
飞天战车乃是以青铜铸造,其上布满刀剑等沧桑的痕迹,而这些都已成为它曾经辉煌的写照。
紫琼尊者则御雷剑当空飞舞,从容应对。
“紫霞十三剑——花前月下!”
“紫云流波!”
“霓裳练舞!”
“暮雪千山!”
“霞光万里!”
紫琼尊者剑势愈发精妙绝伦,即使飞灵上师乘坐飞天战车也有些仓促应对。
‘紫霞十三剑’斩在青铜战车上,发出金戈交鸣之音。
然而,飞天战车竟丝毫无损,显然也是一件厉害的法器。
虚空中凶神太岁一改前貌,化为一只长达数里的双头阴阳鱼在空中旋转不息,连带着周围的空气化为黑色的漩涡,向下界笼罩而来。
阴阳鱼双目中现出昆仑上师的身影,怨毒的目光直视南剑天。
“太虚阴阳之力逆改乾坤,取人魂魄篡夺生死,在阴阳之鱼下岂有还魂?”
当阴阳之力加身的那一刻,南剑天只觉脑袋轰然炸开,接着眼前的一切都变了,乾坤为之逆转。
阴阳两不相济:
他看到无尽浮云就在脚下,土地却在天上,万峰之顶倒插于地,山基却如伞般开张于天;河水浮云中沉鱼落雁,一时间万物皆下被剥夺魂魄。
万物堕入死门!
南剑天脸色一滞,只觉识海一沉接着脑中一片空白。魁梧的身形轰然倒地。虎目紧闭魂影就此被剥离体外。
虚空中阴阳鱼血口暴张,“南剑天”魂体轻如鸿毛竟随风向它口中飘去。
突然,南剑天胸前灵石浮现,这一刹,他的灵台恢复了清明,魂体脱离凶神的控制被召唤而回与肉躯形体合一。
南剑天陡然血目暴睁身形冲天而起,催剑当空斩下。
阴阳鱼首当其冲,一双死鱼眼目现恐惧之色。在一阵血光中被斩杀化为虚无。
火麟剑剑势不改向凶神太岁迎头斩下,太岁却虚一张,一块巴掌大的土片竟在瞬间暴涨为遮天巨盾,向南剑天当顶镇压。
正是太岁皇土。
剑气锐不可当以摧枯拉朽之势破开皇土,将太岁透体穿过。
太岁皇土化为一阵流烟随风消散。
只闻太岁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脸色狰狞而扭曲,全身皮肉开裂,无尽鲜血析数化为血雾凭空蒸发,皮肉脱落。
太岁擎天法体轰然即倒。
“送你一程!”
南剑天剑气如瀑,将敌人笼罩。
在一阵惊天轰响声中,太岁巨大的脑袋被南剑天齐根枭首,全身法则尽毁,化为无尽陨石陨落无底深渊。
昆仑上师血目怒张:“太岁已毁,使我百年苦修付诸流水,南剑天,今日非要将你碎尸万段,以消我心头之恨。”
“九子五虚大阵!”
昆仑上师坐地生风,身形飞速旋转,化为三道与他一般无二的身影,每一个都非幻体。
三道身形在虚空中遥遥对立,心念相连,动作如一,陡然六目暴睁精光毕现,三人拍掌相对,九天虚无之力应运而生。
头顶分别呈现三颗心脏,正是九子五虚的玄妙之处。
他习练此秘法已久,竟打破桎栲又凝结出两颗心脏,虽然只有一颗生成本源,但另外两颗却有着莫可言明的妙用:若三人被强敌破去本源身死陨落,只要有一片心脏尚存,便可浴火重生卷土重来。
三人本出同源一脉相承,九心既出则九息相连,在虚空中流转不停,互相弥补和强化。
突然,虚空中传达出一阵邪恶的气息,九子心魔凭空而现:宜忌、月破、灾煞、天火、厌对、招摇、五虚、彭祖、百忌。
九子吞噬九心化虚为实形成九大凶神,在滚滚魔气中更显凶神恶煞,虚空中劫云涌现笼罩方圆数十里,下界更是魔像丛生。
九大凶神各显神通:
一时间宜忌百态,月破不止灾煞横生,天火流离苍生厌对,百忌之日彭祖逞凶,九天五虚之下招摇不止,引得心魔万象丛生。
南剑天暗中引动灵石守住心智不失,随着修为的提升他越来越发现灵石的玄妙无穷,曾在命悬一线之多次助他守身保命。
甚至日后得成道法也全依仗于它。
“如果只有这些能耐,昆仑上师可以在当今江湖除名了。”
南剑天目现血光,疯血迅速在体内运转力量瞬间暴增十倍,背后魔焰冲天而起,两只巨大的翅膀破体而出,双翅鼓动间周围掀起一阵黑色的旋风,磐石如同朽木被风刃撕破。
“二翼天使,难道他是魔族中人?”昆仑上师骇然失色。
二翼之下,胜负立定!
只见南剑天双翼合璧滚滚魔气加归于身,化为一柄擎天巨刃当空斩下。
在九子五虚大阵中,凶神五虚是由昆仑上师本源所化,只要将之斩除九子五虚大阵便不攻自破。
魔刃径直破碎虚空,连带一道惊天流鸿直取凶神五虚,剑势锐不可当斩中了其天顶。
五虚之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其面孔变换不定:宜忌、月破、灾
煞、天火、厌对、招摇、五虚、彭祖、百忌
只因昆仑上师三具化身本源之力皆在其中,斩杀五虚之灵就是毁灭了三人的本源。凶神五虚面色扭曲,头颅时而暴涨时而急缩,最后轰然爆破,本源破灭。
昆仑上师一口血箭脱喉而出,气势大减,当空摇摇欲坠。
昆仑上师自知无力回天,留下只有死路一条,如今法体被斩灭,就在他破灭之地,一尊和他一般无二的三寸人出现,面带恐慌,望了南剑天一眼化为一道长虹就欲破空而去。
只要元婴之体能够脱困,大不了寻找契进行夺舍重生,十年后又可修为尽复。
锄草尚且务尽,南剑天岂会放虎归山,况且是如此死敌若是卷土重来会对天门形成致命的威胁!
南剑天身形突进切断八大凶神去路,火麟剑剑势如鸿横扫八荒:宜忌、月破、灾煞、天火、厌对、招摇、彭祖、百忌八大凶神被析数斩杀,化为虚无。
九子五虚阵破!
时迟那时快,这一切只是在刹那完成,接着,南剑天冷目凝望着已经逃出千丈的昆仑上师元婴之体。
若以前昆仑上师确实可以逃脱,但是此行南剑天早有准备,而且有些底蕴是专为克制元婴期修士而准备。
他掌中一晃,一柄飞刀携带血虹划破了苍穹,正是九天飞仙刃!
仙刃后发先至,掀起无尽的剑雨泯灭了三寸人所在的虚空。
可怜昆仑上师元婴之体惨叫未及发出便被搅碎为肉泥,当场惨死。
就在这一刻,他所设立的结界轰然破碎,内部的一切得以重见。
当紫琼尊者和夜阑尊者看到南剑天已经斩杀昆仑上师之时,眼神中充满不可置信和狂喜,如此一来胜利在望,胜负的天平已经开始向帝国一方倾斜。
二人没想到南剑天对上最为强大的昆仑上师,却又首先结束战斗,这总明了什么。
飞天战车内,飞灵上师脸色震惊,子沐上师也是心神颤抖,没想到南剑天年纪轻轻,竟是修为最为深厚的一个。
齐国阵营,统率赤焰脸色蜡黄,战局正在朝着不利的方向发展。
南剑天望向夜阑尊者和紫琼尊者方向,见二人正陷入苦战,他不免考虑要不要助二人解决敌人。
但就在这是,虚空中梵乐四起,四道身影犹如天仙飘然而来。
“居然是至尊的四大灵师到了,真是天助我也!”赤焰大喜过望。
四人飘然落定,以神奇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齐国四大灵师,讨教!”
一名貌美的宫装女子大一挥,周围的景象化为皇城琴宫的模样。
南剑天眼前画面一转,只见前方现出一座凉亭,一名箍头女琴师正在轻轻抚琴弹唱,葱指如削拨弄银弦,乐音如流水般洋溢开来笼罩在整座皇城上空,方圆数十里琴声无处不达,由此可见此女功力之深厚。
乐声如酒让人闻声如痴如醉,仿佛身临仙境流恋忘返,琴法造诣之深已达至臻之境。
齐国至尊明皇另外为四大乐师建立行宫,由此可见其地位之高,皆是万千宠幸集于一身,待遇尊贵自然不在话下。
南剑天从天而降落于琴宫前,紧握剑柄,火麟剑感受到主人强烈的杀发出阵阵轻啸。
“南少侠何故妄动杀念,来者是客,快请座!”
琴师妙龄女音如流水般潺潺响起,她的嗓音比琴声更耐人寻味。
“既然盛情难却,我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南剑天当下并不辞让纵身入座。
“南少侠随遇而安果然是豪爽之人,但你可要坐好了。”箍头琴师神情怪异道。
“不好,此女定然另有算计!”南剑天暗叫不妙,却见此椅只有一条腿,另三只早已不翼而飞。
“哼,如此技俩也敢卖弄。”南剑天运指连点竟以自身元气化出三只椅腿,立时平稳如厮。
这时,却见无数琴丝在椅下迅速蔓延,张牙舞爪向他缠杀而来。
南剑天化掌催下,掌劲所过琴丝寸寸破碎化为乌有。
“南少侠果然名不虚传妾身算是见识了,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妾身怎敢殆慢,茶水,且来!”琴师暴喝一声。
此女诡计多端,她到底又在玩什么花样?介于险些遭暗算,南剑天不敢有丝毫大意。
箍头女指捏琴丝提起酒壶斟酒一杯,琴弦一抖激射而来。
南剑天一记飞花捻指,指端暗注元力一道流风如同飞刀横削而过,琴丝应声迸断。
南剑天扬将酒杯招在中,道声‘谢过好茶’,仰头便饮。
突然,杯内茶水一阵扭曲,竟化为一条面相狰狞的恶虫向南剑天口中激射去,一看之下便知定非善物。
“心无好心,茶无好茶,本少早已料到你会有此举。”南剑天早有防范临危不乱,只见他血口暴张一条金蛇脱口而出,将恶虫一口吞吃。
“还有什么段就都使出来吧!”南剑天沉喝道。
当恶虫被吞噬的那一刻,琴女在其上暗下的神魂印迹也被彻底抹杀。
“竟敢毁去我膳养千年的冰蚕,今日必取你项上首级,以泄我心头之恨。”
琴魔彻底被激怒,拍案身形冲天而起,玉指连弹十根琴丝连带着厉厉破风声激射而来,分取南剑天全身要害部位。
南剑天身形暴退,琴丝时上时下紧追不舍,横扫过处龙纹阔椅、抚案如同朽木被切为碎片。
突然,南剑天不退反进,脚踏琴丝火麟剑化为剑气长虹,剑锋直指琴魔。
就在这时,琴丝竟一改去势反向疾射,直取南剑天后心。
“古巫剑器下万法不存!”南剑天暴喝一声火麟剑当空斩下,十根琴丝应声迸断,琴魔惨叫一声,十指相连处血光迸现。
随后她凭空而坐,琴案招而来,当下化指为刀削断一缕银丝结为琴弦。
十根银丝是她毕生精华所在,其中隐有元力流动,拨弄之下顿时琴威大振。
乐音竟化为无坚不催的利器,所过之处坚硬的石壁被打得乱屑横飞,琴声时疾时缓,如流水、如银川、又如同瀑布,在其笼罩之下万物皆摧。
“四大灵师果然名不虚传。”南剑天催动虚无剑气全力抵挡,将所有音杀之力阻在数尺之外风雨不透。
琴魔十指如风越弹越快,每一道琴音都是她的耳目,已达人琴合一之境。
只见琴弦越弹越红其中竟似有鲜血流动,最后已是血雾迸现。
琴魔额头汗如雨下,已将琴力催发到极致。面前血雾在翻滚中化为一条长达十丈有余的血龙,连带滚滚血气张牙舞爪扑身杀来。
南剑天暗已调动周围天地元气加归己身,火麟剑当空斩下,太极剑气连带一道惊天流鸿透体而过。
血龙沉鸣一声,身体竟被自中切开,接着,庞大的躯体肢解崩溃再次化为无尽血雾随风消散。
在一阵炸响声中,琴弦尽数迸断乱做一团。
琴魔一口血箭脱喉而出,十根银发断则毕生修为毁于一旦。
这一刻,她全身腾起一阵血雾,体内经脉寸寸破断,纵她侥幸得脱不死,一身修为也再难复原。
只见虚空一荡南剑天已凭空出现在她的背后,火麟剑刺穿了对方的心脉,琴魔身形一僵脸色呆滞表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琴魔,当你离座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败了,不但你要死,四大灵师一个都休想好活。明皇更是罪该万死,不久的将来就是齐国的亡途末日。”南剑天面露狞色,随后拔刀而回,琴魔惨哼一声,脑袋一沉趴在断琴上生了无。
此时,棋宫。
只见盛大的行宫内一派阴森。周围空荡如也,只是在宫口处有一盘棋局。其中兵马车卒一应俱全。
陶像皆是栩栩如生且剑拔弩张。
楚河汉界两面兵马结成大阵遥遥对立,上空笼罩着森然的肃杀之气。
在楚方阵营中,霸王挺剑傲立,他身材精壮魁梧,剑眉横挑虎目中折射出不可逼视的霸气。
而汉方阵营主将之位却虚拟以待,站到这里的人将是力主破阵之人。
成,则一战扬名;
败,则身死陨落,绝无他二。
自古不知有多少自认为棋技精湛者来此破阵,皆是抱恨在霸王剑下。
此恨绵绵不绝,致使棋宫充满阴煞之气,就像被下了邪恶的诅咒。
南剑天方才进入棋盘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压制,不得挣脱。他不由得心下大骇,显然,这座阵盘中设有极其厉害的禁制。
“南剑天,你是第一万个走进生死棋局并挑战本王的人,而在你之前的破阵者他们无一列外都已成为本王的剑下亡魂。我与汉王争夺天下不死不休,所以进入此阵者惟有生死二途别无他选。我西楚霸王孤独百年,只为等待棋逢对再一决高下,南剑天,希望你不让本王失望。”沉闷的声音竟在霸王胸腔发出,只见他目现血光,虎目暴睁,拔剑而出青锋直指暴喝一声:“杀!”
只闻虚空炸响一声,楚阵中万马千军皆被唤醒,活动着僵硬的身体,刀戈高挽如云。
“霸王无敌天下,愿为霸王效力踏平汉刘一统天下!”
全军将士振高一呼杀意昂然,接着催马杀来,一时间阵中马蹄声狂乱,车轮滚滚战车呼啸,数万铁骑如同黑色的浪潮涌起和跌落,踏破楚河侵入汉界,并展开大肆杀戮。
汉兵还未得到将令做出抵抗便已被撞倒在地,身体在铁蹄下破碎,骑兵的脑袋被砍得冲天而起,脖根处血流如注。
座骑被马刀拦腰斩断,扑倒在地挣扎不已,一时间士兵的惨叫声和烈马嘶声不绝耳际。
“这竟是一场真正的棋局?”眼前惨烈的战斗让南剑天心感震惊,眼见自己的士兵一个个被屠于马下,他直看得双目血红。
在这场棋局中他身为主将,若麾下士兵被屠杀殆尽他将难免身死。
“霸王,无论你与汉王谁争得天下,但今日你必定败于我,我只用中两万兵马便可大败你十万精兵。快!布阵,紧缩阵形保持不被冲散。骑兵和战车迅速运作分乘左右二翼对敌包抄,重步兵与本将一起坚守主阵。”南剑天大吼道。
“将军,现在楚军来势汹汹锐不可当,理应集结兵马全力抵抗,怎可再分兵与之?以我劣种兵马对抗敌军铁骑,若将军被掳,则我三军必败!”谋士痛声道。
“我军已失先,唯有出奇制胜,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只待两翼精兵合围之时,我军便可反败为胜。而你身为谋士却目光短浅只懂纸上谈兵,在此乱我军心,此罪岂能轻饶?”南剑天挥剑将其斩于马下,谋士惨叫一声身体化为虚无。
“杀!今天本将愿与众士兵生死与共,与他霸王决一死战。”南剑天一声令下全军上下皆是斗志昂扬。
“将军不畏我等又何惧之有,愿为将军奋战而死。”当下自主结阵抵抗,弓箭弓张全满,千余弓箭万箭齐发,楚军冲锋在前的骑兵中箭者无不人仰马翻,扑倒在沙场上翻滚不停,骑毁人亡。
一乘乘战车驰聘而来。
其上强弩不断发射,为汗军造成不伤亡。
若让这百乘战车冲进阵中切割包围,汉军必败无疑。
“拦住他们!”
南剑天暴喝一声,冷目直视敌军。
汉兵奋不顾身挺盾塔冲到马车之下,将一乘乘战车掀翻在地:其上楚兵大惊失色,战车重心失衡翻倒借势冲出,顿时车毁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