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一台戏!
少年郎正是秦早朝。
驿馆待了有三日之久,但秦早朝觉得那可比三日长的太久,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将这一辈子的拳脚都挨完了,一睁眼就能看到李纯霸对自己傻笑然后将自己拎起来练拳。
等第三日雨幕停歇,李纯霸才拎着死鱼一样的秦早朝跨进茅屋回到驿馆里。
郑夫子拢袖笑呵呵的蹲坐在秦早朝屋子里的椅子上问道:“少年郎,怎么样,我徒弟这拳头好不好!”
秦早朝翻了个身不肯搭理他。
郑夫子继续道:‘你要知道,我徒弟的拳头可不是谁想受就能受的,别人都没得受,也受不下!’
秦早朝有气无力的道:‘有事儿事儿!’
郑夫子笑容更盛跑到秦早朝床边弯腰看着他道:“给我一坛呗?”
鼾声响起秦早朝已然睡去。
没睡多久秦早朝就醒了,李坏摇醒了他幽幽的道:“你这两天跑哪儿去了!”
秦早朝没好气的道:‘挨揍去了!’
李坏顿了半天之后才继续:“雨停了,走不走,我看那老头儿越来越不正常,我有些害怕!”
秦早朝有些开心坐起来拿起房间角落的酒坛将里面的东西一把揪出来塞进怀里低声道:“走!”
两人刚推开房间就看到,矮的身影靠着门框坐在驿馆大门口叹着气:‘哎呦!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两双瞪的圆溜溜的眼睛怎么就是个瞎子呢!’
“不是个瞎子,是个傻子啊!可惜了可惜了!”
李坏有些惊惧的看了一眼秦早朝,近几日他确实吓的不清,神出鬼没的矮老头,他明明记得当初进了驿馆里每间房间都住了人,外面呢么大的雨幕不可能有人顶着这么大的雨幕行路,就算是有车马也不见得能行,但是就在官驿睡了一个晚上过后,所有人都不见了,房间全空出来了,甚至连欠自己钱的秦早朝都不见了,就剩自己和矮老人一群人。
期间还有种种怪异事项,李坏越想越害怕。
“老头我告诉你,没门儿,要么让我走,要么你让傻大个儿打死我”秦早朝迈步走向大门。
郑夫子转过身道:“走就走呗,我又不拦着你,只不过他要再留下陪我两天!”郑夫子完指向李坏。
李坏打了个冷颤就要夺门而出,只不过矮老人干瘦的一把就拉住了他幽幽的道:‘你别跑啊,跑什么!夫子我给你个大缘’
李坏双腿打颤哀嚎着:“仙人老爷您大人大量,当我是个屁放了吧,我再也不敢欺负您了!”李坏完一句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继续道:“我那能欺负您,我再也不敢狗眼看人低,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李坏绝望的呼喊声中秦早朝也是心戒备的走了,太好了没看到那个傻大个!不过,他还是挺担心李坏的,不知道他能挨傻大个几拳,他估计一拳就要半条命。
秦早朝踩着月光还没走出多远,站定在原地瞪着眼睛看着从天上飞砸下来的李纯霸。
“怎么,要抓我回去?”
“不是,我来送送你的,我叫李纯霸,纯阳独秀的纯,霸王卸甲的霸”李纯霸露出标志性傻笑想了一下继续道:“先生给我起的名字!”
李纯霸完从怀里掏出一沓学生抄文用的淡黄宣纸,纸张被几根黑线缝合成书,他将“书”递给秦早朝。
秦早朝将书在胸前虚摸塞进方寸芥子石里大步而走背对着李纯霸挥了挥道:“谢谢。”
李纯霸低头看了看脚下的两坛酒挠了挠头有些苦恼。
吹起一阵风送来了少年郎的声音:“要是那老头逼着问你要酒,你只准给他一坛,还有一坛你要自己喝,等下次见面,我让你好好见识见识我的拳头”
李纯霸一下子就忘了苦恼,他还有些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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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城卒眯着眼看向秦早朝,他觉得只要不是个傻子这时候就不会跳出来。
但少年郎跨出一步走上前来道:“我可以看看!”
“你可想好了?”中年城卒赤裸裸的威胁声音。
城卒愣愣的看着秦早朝伸拿过自己中的竹牌。
秦早朝拿起竹牌仔细的看了起来看了良久之后抬起头看向中年城卒道:“我看不太懂!”
年轻人着急的:‘正面的户籍信息需要对照大楚户籍册,不需要看懂,你就看看刻像与我像不像!’
秦早朝反过来又仔细的看了起来,年轻人害怕秦早朝会觉得一点点地方而口不择言的自己的“照身帖”是假的,又补充道:‘照身帖是在大楚照身府办的,最多每六年都要去一次以验身份,调整刻像,我这张有三年时间了,或许有些胖瘦和细微的可以忽略的区别,你可要仔细看好了,别被别人误导了!’
秦早朝蹙着眉头像是看出了什么端倪,抬头看看年轻人又看看“照身帖”。
年轻人希冀的看着秦早朝对身边的城卒道:“这位兄台,还需要你帮帮我,让我进碑城,要是进了碑城我办成了事,定好好谢谢你,至于他,我里的笔会让他知道欺负我郭准的人没有好下场”年轻人虽是神情温和了下来,但越到后面声音越,越阴冷。
中年城卒走到秦早朝跟前要去拿过他里郭准的照身帖,秦早朝抬头问道:‘怎么?’
中年城卒眯着眼:“我眼神不好但也看的清,这个人今天肯定是进不去碑城,你这个少年要是没事儿就快点拿出照身帖要是无误我放你进去,要是也有问题,那就要扣下来验明身份再!”
秦早朝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悄悄地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又迅速的塞回了怀里,令牌上一个大大的“林”字。中年城卒脸色苍白,眼神慌乱的看着秦早朝。
秦早朝轻声问道:‘应该没问题吧?’
中年城卒磕巴的道:“没,没问题!”
秦早朝要拿中年城卒中的竹牌,但中年城卒掌紧紧攥住没有拿过来。
秦早朝又用力的抽了两下,中年城卒松开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
秦早朝斜瞥他一眼声问道:“给你往大了闹会咋样!”
中年城卒有些懵颤声道:‘以往就算是被发现也顶多打一顿狠板子,但要真往大了闹,我这脑袋能自己在地上滚上两圈了’
秦早朝笑着又看了一眼郭准的照身帖,走到郭准面前神情凝重的道:“你这刻像有七八分相像,但确实也有几个地方不像,我不太好!”秦早朝完将照身帖塞给那个城卒。
年轻人表情呆滞。
城卒看了一眼秦早朝,捏着照身帖对郭准:“你要是聪明点,我还能救你,不过我现在有点儿后悔了!”
秦早朝走回原本的位置目不斜视的看着城门,中年城卒瞪着眼睛看着他。
郭准被放走了,不过照身帖被留下了,按照城卒所,原本让他带着照身帖走了就行了,明日换个城门进碑城就行了,但如今又生一事,他要是如此走了,自己可是不好受了,留下他的照身帖让他之后带着银钱来跟自己的门长赔罪赎回,不然,他可不会再自找麻烦。
郭准走远后偷偷愤恨的看了一眼城门方向,没人想的到他最恨的不是那个刁难他的中年城卒,而是那个欲图帮他的城卒,帮了还不如不帮,自己如今进不去碑城甚至还要丢上一袋银钱。
若是那个城卒一开始就能查验,与那个官仓鼠据理力争自己何至于此,知对而不为之,知错而枉助之,冠冕堂皇的人。自诩熟读圣贤书的郭准从来不会觉得自己错了。郭准越想越气,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准备筹钱去了。
有趣的是他不知道那个城卒其实是中年城卒的儿子,两人本就是一唱一和,若是他知道心性溪流的流向应是另一个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