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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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幼就体弱多病喜欢看书的薛三,从来没想到会因为自己多看了一眼某个女子就挨上一顿毒打,擂鼓诉状后又挨了一顿板子,高坐在衙堂之上大腹便便的臃肿老人义正言辞的叱骂道:“你你是怎么读的书,书上的圣贤就这样子教你无事生非,污人清白!”

    薛三很聪明,蛇鼠一窝罢了,磕了头认了错还算保下了半条命。

    半死的薛三被人抬回了家,雇佣劳力抬他的那人就是派人毒打他的人。母亲扑在自己胸膛上痛哭流涕,哭完之后抹了眼泪一个劲儿的跟那个恶人道谢。

    薛三不敢出实情他很害怕,但有人看到了薛三眼睛里的痛苦挣扎与愤恨。

    那个在乡镇里一直是以“老实”闻名的憨厚男人也就是他的父亲蹲在门口,抽着旱烟看了看自己后死死的盯着那个恶人。

    薛三很就知道“老实”一直不是一个好词,好像挂上这个词的人就注定了要习惯的笑着吃亏,薛三其实有些瞧不起自己的父亲,他觉得那个男人不管跟谁接触话好像都矮了几分一样,毫无尊严。

    恶人惺惺作态的安慰了几句走后,薛三的父亲拖着早就跛了的腿走出门外直到天色漆黑才回来。

    薛三的母亲看都未看那个跛了的男人一眼,只是在哪里咒骂埋怨。

    听着自己母亲可以算得上是有些狠毒的话语,薛三心口越来越闷。

    “你要是有本是,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三儿也不至于不明不白的受一顿毒打!”

    “当年那头野狼怎么没咬死你,我要是早些改嫁受些委屈也就受些委屈了,最起码也能给三儿存些银钱。”

    烟袋里的烟叶早就没了,跛子只是低着头默默的听着,毫无尊严,薛三觉得自己胸膛里一热呕出一口血来。

    夜深时,照看着薛三的跛子突然开口道:“你别跟我一样!”声音嘶哑空洞。

    薛三挣扎着想要坐起嘴里嘶吼道:“你知道是他,有本是你替我报仇去!”挣扎半天没有坐起的薛三失了全部精神魂魄一般喃喃道:“我娘的对!”

    “你怕不怕死?”

    薛三胸口一紧颤声道:“我不想死,我恨!”他恨那个恶人,恨跛子,恨自己的母亲,更恨书上的道理,原来朗朗乾坤,明日皓月都是假的。

    跛子走了,背影萧寂黯然。

    薛三再见跛子时只是一具尸体,薛三不知道他去干嘛了,也不想知道。

    之后的故事很畅快,薛三跟着一个络腮胡的汉子走了,汉子替他治伤教他练武,在深山老林潜隐数载,一次详细的计划之下,那个打了他的恶人被分成两截,一截寄给了恶人的家人还有一截被他带到了跛子坟前剁成了肉酱。

    薛三就是那个持柴刀的男人,络腮胡汉子年轻时被钻山采药的跛子救过,跛子撞死在衙门前寄了一封信给成了山匪的络腮胡汉子。

    秦早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只是在杀了他们之后好像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脑海里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

    “你没杀错,他们都该死!”突然有个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没了跛子作为宣泄对象的母亲随着时间的推移,看连半桶水都提不起来还会时常呕血的薛三越来越不顺眼,曾经咒骂跛子的话语全都落在了薛三头上,于是一天深夜,薛三拿着削尖的木刺捅进了自己母亲的咽喉里。

    络腮胡山匪整日杀人取乐时狞笑的画满一一闪现在秦早朝脑海里。

    “还不够,还有该死之人,都是邪魔外道披着人皮而已!”

    秦早朝看向身后一众哀嚎着捂住伤口的村民和在村落里探头探脑的妇人孩子。

    又有画面闪过,一个跟着家仆私奔的富家姐逃到了这处山村,挥金洒银的置购了土地良田,富家姐带出的盒子里似是有花不完的钱,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姐的盒子,想着总有她花完的那一天。

    财帛动人心,总有人起了贪念,一个惰懒的村里汉子,毒死了两人。

    秦早朝一剑刺透了那个年龄最大的长者的胸膛。

    “还不够!”

    富家姐的家人找来,但村里的所有人却都没有见过,原本两人所居住的房屋良田都被推平荒芜。暴雨滞留了来寻富家姐的几人,雨水冲刷出埋在村落中央的两具尸骨,在几人的威逼利诱之下所有人都指认出了那个惰懒的汉子。

    就在要押解那个汉子去衙门的前一天夜里,热油,大火,竹箭,寻来村的几人死的干干净净。

    原来惰懒汉子在夺走木盒之后就将所有的财物都均等的分给了每一个人,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堆在家里置换来的银钱,这些银钱可是他们平日想都不敢想的。

    秦早朝握着剑的缓缓举起,脸上大汗淋漓。

    秦早朝想要将剑扔开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中的剑缓缓挥下。

    “叮!”清脆的声音响起。

    一个邪魔凭空出现在秦早朝身前里是一把断刀稳稳的挡住了他里的剑。

    秦早朝愣愣的看着只巴掌大的邪魔却举着即使断了与他而言都显得巨大无比的断刀挡在自己面前。

    邪魔蹦跳着焦急的叫道:“呀呀呀,咿呀,咿呀!呀呀呀!”

    邪魔头上有朵花,原本是红色只一眨眼就变成了紫红色。

    “仙人饶命!”

    “你不得好死!”

    “他滥杀无辜算的上什么仙人,连山里的畜生都不如!”邪魔身后一众村民有人求饶,有人咒骂,有人转身奔走逃命。

    “滚!”秦早朝愤怒的对着邪魔吼道。

    烈阳高照,有剑气直通云霄搅碎云层仍在持续上升。

    “斩!”那个极为熟悉却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又在秦早朝脑海里响起。

    梦境外,秦早朝面色狰狞,东西盘腿坐在他的额头之上。

    梦境里,东西流着泪一头扎进秦早朝怀里要往他的衣襟里钻。

    “师父,我不要学这个剑法!”

    轰,天塌地陷,即将攀升到极点的剑气蹦碎,秦早朝眼前的天地也尽数蹦碎。

    一个藏在黑雾里的身影显现在秦早朝身后握住他持剑的笑着轻声道:‘斩下吧,肃清邪魔有什么不好的?’

    “你是谁?”

    “我是你啊!”

    两个秦早朝,一个少年模样,短发,麻衣。

    一个青年模样,长发散肩,玄黑衣袍鼓动生风,深邃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