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已经在门槛上坐了五天，眼巴巴的望着远方，困了就跑回爷爷的房间抱着被子倒头就睡，醒了就继续跑到大门口坐在门槛上。

    家里没留下多少吃食，早就在三天前吃完了，正厅的桌子上扔了个鼓鼓囊囊的钱袋。

    男孩经常会拿着钱去给爷爷买酒，也会给自己买糖糕，甚至能跟别人砍价从来不会吃亏。

    但桌子上的钱袋动都没有动过，男孩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

    他害怕要是一出门就等不到爷爷回家了。

    正长身体的年纪两天没有吃饭，今天的男孩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蹲在门槛山，他已经有些眼花了。

    男孩不太明白爷爷为什么会不见了，有想过爷爷是不是不要自己了，但立马就会自己否决掉，爷爷怎么可能不要我呢，爷爷一定是有事出去了。想着想着他就觉得眼睛有些酸酸的，抬起在脸上抹了一下，脸脏兮兮的看起来有些狼狈。

    就在男孩快要饿晕的时候，一个从未见过的老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朝他伸出道：“秦早朝，我知道你爷爷在那儿!跟我走吧！”

    从眼眶流出的泪水划过脸颊滴在地上，在脸上留下了两道白皙的路径。

    剑山上的老人对秦早朝：“徒弟啊，你是先天剑胚，天生就是练剑的种子，跟我练剑吧，我保证你以后一定是天下第一”老人边边拍着胸脯，笑得很狡黠，秦早朝不太信他。

    秦早朝在山上又遇到了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女孩儿，四岁的丫头见到自己的时候还躲在一个捧着书的男人身后吸溜着鼻子。

    老人对丫头招了招：“叶开心，他以后就是你师叔了！”

    丫头将整张脸藏在了捧书男人的身后，过了好半晌才偷偷露出半张脸偷看一眼然后又缩回去。

    丫头的师父是一个看起来很漂亮但却很可恶的臭婆娘。

    不过好在那个臭婆娘几乎一年里没有几天时间呆在剑山。

    学剑是很简单的事情，叫叶开心的丫头却总是学不会，坐在一边吃着红枣的秦早朝捂着眼睛不太忍心看着哭哭啼啼的姑娘。

    学剑果然是很简单的事情，秦早朝看了几遍沈宓的剑招再翻翻剑经楼里的书就能大差不差的演练出来。于是秦早朝决定拿起木剑亲自教这个笨笨的丫头。

    每学会一本演练给叶开心看，她只会在哪里蹦跳着拍大喊：“师叔真厉害！”，却总是记不住自己教他的剑招，记住了也是错漏百出。

    后来叶开心走了，但秦早朝还是将剑经楼里所有的剑籍都学完了，从上山开始只用了六年时间。

    他觉得学剑着么简单的事情做了天下第一根本没有多大意思，还是当和爷爷一样的刀客才有意思。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连拔剑出鞘都无法做到。

    寿公仿佛看到了什么天大的趣事一般又一次笑的前仰后合止住笑声后擦着笑出的泪珠道：“秦早朝，你真有意思！别急，别急！还有三场戏，你要一场一场看完！”

    秦早朝闭上眼睛马步下蹲双自然下垂，第一次缓缓开口问道：“你我救了你？”

    对面坐着的寿公点了点头道：“多谢你带来了那把凿子！”

    寿公完抬轻抚掉面前石桌的台面上不知何时落上去的灰尘。

    杯中茶水波动，再次出现画面。

    “凿子是你偷走的！”

    寿公摇了摇头笑着：“不是，是你自己拿着凿子在石碑上划了一痕啊！”

    杯中月辉盈盈，有个少年郎坐在镇妖石碑顶端以出剑姿势在身下划了一痕，是一痕其实只是一道白印子。

    秦早朝没有去看杯中的画面依旧闭着眼睛，既然出不了剑那就出拳！

    的洞天里除了水声，突兀的响起了秦早朝的心跳声，由细微的声响渐渐越来越响。

    “咚！”“咚！”“咚！”

    心跳声越来越响甚至盖住泉水翻涌声，寿公皱了下眉头看着少年摆出一个就算自己活了快一千岁都没有见过的拳架，寿公抬抚平眉头看着秦早朝没有出声阻止他。

    “咚！啪！”秦早朝胸腔间的心跳声突然变成一声惊雷炸响。

    少年出拳了，原本神色安然的寿公脸色骤变阴沉了下来。

    少年的拳头没有递给寿公而是砸在了身前的石桌上。石桌剧烈晃动了一下，桌面上赫然是一个拳印，洞天里剧烈晃动，凝在四周的雾气消散落地，泉眼里淌出暗红色鲜血。

    秦早朝一拳一拳砸在桌面上，洞天晃动越来越剧烈，暗红色鲜血刚开始还是淌出，不知在秦早朝砸下第几拳后，暗红色鲜血从泉眼喷涌而出。

    寿公脸色阴沉却依旧没有阻止少年的出拳。

    “咔！”石桌半面被砸塌断裂掉地。

    秦早朝垂着喘着气看着依旧坐在那里脸色难看的寿公。

    从李纯霸哪里学来的拳架打出的每一拳都让他吃力万分，不光是拳意不够，甚至就连他的气血竟是也不够，但他还是打出了呢么多拳。

    要是再对上那个四重天的武夫，秦早朝有自信，就算凭这个没学到家的拳架也只需要两拳就能打色那个疯魔一样的男人。出了这么多拳面前的石桌却是只被自己砸塌半面。

    寿公站起身冷笑着：“很好，你毁了我一处穴窍！”

    “你有几处我毁几处！”

    秦早朝咧开嘴笑，这是他这么多天第一次笑。

    “我知道你杀不了我！”

    寿公原本就的眼睛眯起来更是极，甚至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

    “好！很好！跟我来！”

    寿公身后延伸出一条绵长的石阶，完之后他率先一甩衣袖踏上石阶。

    秦早朝弯腰拿起掉在地上的蜉蝣剑紧跟鼓荡这的暗红衣袍之后。

    石阶尽头是一处与之前洞天一模一样的地方，寿公将按在桌面上画面浮现，两个走丢了误跑进龟背山里被地洞吞噬的童仰头哭嚎。

    “此处任你砸毁，两命一窍！”

    秦早朝坐在石凳上闭目调息片刻后睁开眼盯着寿公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好，你让我看戏，我就看戏，要是他们死一人，我就捣毁你两窍，全死了，我拼死也要捣毁你全部穴窍！”

    寿公背在背后的左死死攥紧，其实两百年时光它也之挣脱温养出了七处穴窍关隘。

    “我突然改变注意了！”寿公在石桌上拍了两下，那两个仰头大哭的童被丢出了龟背山外，同时还有五个身穿碑城楚卒甲衣的人，以及一个头发花白的富家翁和一个仆役打扮的年轻人都被丢出了龟背山外。

    只剩一处泉眼喷涌出的雾气里仍有三人，顾阳，顾蛮和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