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逃票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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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弈林晃了晃拿着的,:“这车票钱,我刚才也通过查了一下。全程的车票是三百五十块钱,而这首尾站的两张票,就便宜很多了。其中一张是四十块钱,另一张是四十五块钱,加起来一共是八十五块钱,也就是你刚才在饭桌上不心出来却又马上矢口否认的价格。以上这些就是我粗略的猜测,虽然我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我想,你软件里的购票信息有可能还没来得及删除掉吧?另外,你又该怎么解释你钱包里那张时空错乱的购物票呢?顾岛。”

    “哈哈哈哈哈哈!!!”许弈林的话音刚落,顾岛就仰头对着漆黑的夜空爽朗地大笑起来。

    这笑声伴随着桥上的微风拂面而过,而桥下则是水波微兴、涟漪不断,水面中璀璨斑斓的星空的倒影被反反复复地击破然后复合。

    “哎,弈林啊,从到大,无论我想做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看来这次也不例外,我原以为这个逃票计划已经很完美了,没想到还是被你给看穿了。我骗过了所有的人,就连列车上工作经验丰富的乘务员都被我蒙骗过去了,却终究还是没有能够过你这一关和你实话实吧我现在的经济状况非常困难,饭也快吃不起了。为了省下这点车票钱,我的确是用了刚才你的方法逃了票,实在是很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顾岛微微低头向许弈林诚恳地道歉,他不敢直视许弈林深邃的眼睛,所以目光就一直锁定在自己的脚尖上,没有移开。

    坐车逃票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大是大非的原则性问题,而且顾岛是因为情况特殊才不得已为之的,大多数旁观者对于这种行为都能给予一定程度上的理解,毕竟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可年轻人逃票终究不是一件能放得上台面讲的光彩事迹,这很有损自己的信誉,而且被人发现了非常的难堪和丢人。所以即使是面对好兄弟许弈林,顾岛能够有勇气亲口承认也是非常难得的。

    相对地,在顾岛坦诚相待之前,许弈林的内心其实也是非常复杂忐忑的。

    首先,如果整件事情因为自己考虑得不周全继而是错怪了顾岛,这无疑会伤了兄弟之间的感情,这是许弈林不想看到的。

    其次,他上并没有直接确凿的证据足以证明顾岛逃票的事实,一切都只是基于他的凭空推理,如果顾岛还像一开始那样一直找理由辩解、死不承认的话,他也完全是无计可施的,最后事情的结果可能会陷入泥潭一般的僵局了。

    大概是因为再也承受不了欺骗好友、满嘴谎话所带来的沉重心理负担,顾岛最终是放弃了继续撒谎抵赖,而是选择了向好友坦白。

    桥上紧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下来,许弈林长舒了一口气,一改刚才严肃的态度,他笑着道:“我这话可能有些不太合适,不过你的逃票计划还真的挺有新意的,一般人还想不到。还有,你没有必要和我道歉,我过了我不是来指责你逃票的。”

    顾岛心中有些不解,他喃喃地问道:“弈林,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我们还没有碰面的时候,你在心里就多多少少有所察觉了,是不是?所以之后为了试探我的虚实,你故意在饭桌上提起火车站和车票的事,对不对?我知道,你从来就不是一个单纯的人,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隐藏着深意,目的性极强的。”

    这时的顾岛才反应过来:先前许弈林之所以会对自己的求婚计划有所质疑,还特别主动地提出要借钱给自己,全是因为他早就通过各种蛛丝马迹的线索觉察出自己的生活发生了严重的状况。

    许弈林:“一开始我没想到那么多,怀疑谈不上,我只是觉得你的行为有些反常而已,王姐一直在旁边,我也不方便多问你。”

    “直到我看到你钱包里那张诡异的购物票时,才幡然醒悟,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你又不是超人,作为一个分身乏术的普通人类,怎么可能同一时间出现在两个不同的地点呢,这里面一定有古怪;还有,如果下午的时候你真的有买票据上写的这些水果面包、饼干点心之类的食物,那么你怎么会自己什么都没吃,饿了一整天的肚子呢?吃晚饭的时候又怎么会吃得那么狼吞虎咽呢?”

    顾岛颇为扭捏地回应道:“真是没有想到,这区区一张购物票,你只是在餐桌上随意看了一眼,居然就能够马上破解了全局,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有点低估了你,弈林。”

    许弈林:“顾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天衣无缝的,有时你越是想要掩盖,反而越容易出现疏漏。我估计你这张票是伪造的吧?”

    顾岛叹道:“没错,这张购物的票并不是真的,是我花钱托一个大学同学替我伪造的,也同样是他教我如何在火车上逃票。他让我事前先查好要乘坐的车次,然后告诉了我如何购买首尾两站票的方法,最后又替我搞来了能证明我上车地点的伪造购物票,一共收了我五十块钱的劳务费。我从贝塔市凭票进站上车后,一切都和预计中的一样,很顺利。中途几站的时候,我是躲藏在厕所和餐车里才有惊无险地避过了乘务员的检票。到达虹山景区后发生的一切就和刚才你的是一样的了。哎,出了站后,我紧绷了几个时的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了,只记住了要扔掉车票,最后竟然忘记了同时处理掉这张购物的票。刚才我把钱包里的东西全翻出来给你们看,目的就是为了证明车票已经被我扔了,我不记得票价是情有可原的,却没想到这一举动在你面前反倒是自作聪明,弄巧成拙了。”

    “我其实也并不在乎你有没有逃票,或者你是如何逃票的。我只是想知道现在你的经济情况到底有多糟糕,你身上一共还剩下多少钱?”许弈林很认真关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