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了亲了(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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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提事虞清欢还没记起来,昨天一早温敬秦就带着那柄京兆府特用的剑去查线索,但一直到今天,老头子也没给她个回话。

    见温敬秦脸色极差又不肯回答自己的问题,虞清欢扬起脖颈狐疑地望向老头子,“你昨天不是去过京兆府吗,查到什么?”

    温敬秦盯着儿子的侧脸不紧不慢地回答:“没查到什么。”

    “呵,剑呢?”虞清欢继续追问。

    有钱的日子把她养成这样的性格和习惯,从来没什么三思后行也不会把谁放在眼里。

    二十多年的性子就放在这,一朝难改,就算现在穿越在一个封建王朝,她会忌惮的也只有握住她生死大权的人。

    温敬秦深吸一口老气差点没被这个儿媳气死,要他是见过世面的,可这世面上的人大多都懂得适合而止见好就收,偏偏这丫头片子就这么不知道好歹。

    温敬秦目光游离在世言的身上,没有回话,虞清欢已经明白大概,嘲意浓浓的轻笑一声,“我还以为,我掏心窝地把自己的身份跟你明白,你也能把我当半个家人看待,现在看来我虞清欢到底还是虞家人,得不到温将军半点信任。”

    她赌气地把心底话给出来,嘲讽的勾笑越发明显,上前一步,眼睛直勾着老爷子麦色削骨的脸颊,再也不给温敬秦半点面子:“知道为什么你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吗?”

    她请冽出声目光冷透,泛着寒光的眸子直射人心:“自视过高!”完四字,她舔了舔后槽牙冷不丁又垂眸讽笑,“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却连最起码的修身都做不到。”她冷笑抬眸斜睨他一眼侧身往院外走,边走还不忘继续毒舌,“你不是鸟惊弓藏,你就是没本事立足庙堂。”

    温敬秦一直在忍,他活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这么数落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负在身后的双拳紧紧握住,手背上青筋蹦出一条一条全都刻了出来!

    他倒是想把那丫头叫住好好教训一通,可紧抿成一条线的双唇就像被针缝死一样怎么都张不开口!

    他这暴脾气,好歹以前也做过将军,这会儿被自家儿媳数落得一文不值!

    他这么忍气吞声心翼翼还不是为了保全温家?

    “世言啊……”温敬秦心里委屈得很想跟儿子好好诉诉,结果一转眼那兔崽子的早不见了踪影,气得温敬秦直跺脚,“有了媳妇忘了爹的王八蛋!”

    其实虞清欢也以为温世言这个乖孩会留下来安慰他爹,没抱啥希望地转身看了看他有没有跟上来,结果往后一瞧这白兔大摇大摆地跟在她后面还笑得贼开心。

    这家伙有毒,别他不是傻就算是真傻子看见媳妇跟家里人吵架也耐不住觉得被夹板受气,他倒好完全没事人的样子。

    虞清欢舔了舔牙齿脚步一顿直接停下来,双臂交叉侧身站住等着温世言跟上。

    温世言这孩子单纯,见虞清欢在等自己就忙跑上来,到她面前欣然停下笑嘻嘻伸手替她拂去额上几缕发丝:“走吧,娘子。”

    他眼神清澈透亮,将心底的样子完全暴露在自己的眼里,真挚而浓烈的情愫在他眼底转没有半点掩饰或者藏匿。

    虞清欢心弦突然就就被他拨了一下,虽然轻柔得很但让人瘙痒难耐,她恍惚间不敢再对上他毫无顾忌的眼睛,垂下眼眸压抑住自己不安的心思:“世言,我跟爹吵架,你为什么不帮我?”

    这个问题就是家长里短的问题,相信把爹换成妈,很多男人都被问过。

    她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问出这么个破问题,从来都觉得自己是富二代,以后找个虚荣爱钱门不当户不对的男人,他还不得天天巴着自己。

    虽然爹不疼,后妈不爱,可她有钱啊。

    然而,死过一回穿越重生到这个女人的身上遇见温世言,这样的骚操作是她始料未及的。

    温世言听到问题的一瞬有错愕然后思考着,再后来他感到疑惑,“你们刚刚在吵架?”

    “……”虞清欢愣住,仰头看着男人茫然的脸忍不住摇头嗤笑。

    笑过后正身继续往前走,温世言提步跟上摸了摸后脖颈,犹犹豫豫地继续刚刚的话题,“娘子刚刚是在教爹怎么做事,不算吵架呀。”

    虞清欢又是一怔,止住脚步后交叉在胸前的双手缓缓放下——他怎么能做到透过现象看本质的?

    温世言没注意继续往前却差点把虞清欢给撞倒在地,幸亏他手长也身体反应也快,长臂一圈搂住女人反手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

    虞清欢不想埋在他的怀里憋气,仰起脖子正好对上他低下来的唇。

    两唇微触,那柔软又轻薄的美妙瞬间席卷虞清欢,四处乱窜的血液也像是沾染到他独有的温柔迅速暖遍她的全身。

    温世言呆呆地愣在那里,藏着星辰的眸子如光如水亮得惊奇,长长的睫毛极为不安地颤动,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覆在她的脸颊痒痒的,暖暖的,可爱的,流连的。

    青砖道左侧泛着波光的湖,微风拂过轻柔得湖水一片一片让人心底也跟着荡漾。

    好久,白兔才反应过来出了事,一把推开虞清欢忙不迭地倒退两步,像只受到惊吓的狗又惊又惧地望向始终站在原处的虞清欢。

    漂亮到让人发指的五官紧紧拧在一起,双手十指习惯性地紧抓住自己的长衫,心道歉的温柔像是一滩春水让人酥麻:“对,对,对不起,娘子,世……世言不是故意的。”

    他一害怕一紧张话就不连贯。

    虞清欢见着他乖极又自责的模样,心都化了。

    哈哈哈,这只白兔,他是不知道她现在内心有多激动狂乱,一连几日想吃的肉终于尝到味道,怪他?

    不存在的!不可能的!

    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的大宝贝,赶紧跟我去找骨头,不然那屁孩要没命了!”虞清欢一扫心头的灰霾,心情明朗好多,一如抬头可望的太阳。

    温世言很简单,只要虞清欢给他一个笑容,他便什么都不怕了,什么也不多想了。

    骨头是存心要躲,所以虞清欢和温世言找到他的可能性本来就,但她不死心地去了一趟千山寺和京兆府附近,希望能看到屁孩倔强的身影。

    找半天没有半点消息,两人悻悻然回到温府,可刚到门口就见丁房拎着骨头站在石阶下东张西望。

    虞清欢见到骨头没来由的一顿火气,甩着手大步走到他们身侧,对着骨头就是一声怒斥:“你特么的腿长是不是,信不信我下次把你腿给剁了?”

    虞清欢嘴里放狠话,但都看得出她是真得担心骨头这孩子。

    骨头那么聪明当然也明白,他垂眸望着地面,双臂摆在身侧眼泪瞬间弥漫双眼。

    “哭哭哭!你个屁孩,明知道有人要你命还乱跑!”虞清欢继续骂着。

    骨头倔强又迅速地将转的泪水用手背狠狠擦掉。

    “娘子,别生气了,是世言没照顾好骨头。”温世言总是有柔软的一面而且特别温暖,即便他温暖的对象不是你,但站爱他身边的你也总能感受到他四散的光芒。

    温世言低头盯着同样低着脑袋的骨头,嘿嘿笑了两声,“骨头,别急,我娘子很聪明的,她一定能帮你找到你的朋友。”

    骨头闻言沉沉地冷哼一声扬起头来。

    屁孩眼里冷漠和不屑以及鄙夷与憎恨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包括一直没有话解释此事的丁房都很意外一个孩子怎么会有这样令人心寒胆战的眼神。

    他才九岁。

    然而骨头眼里复杂的情绪却越来越浓烈丝毫没有被三个大人的量所吓退,巴掌大的脸上挂着与年纪完全不符的成熟与尖锐:“傻子就是傻子,非……”

    “啪”一声!

    不等骨头完,虞清欢一巴掌直接扇在屁孩的粉嫩带着污迹的脸上,刚刚的焦急与担心已经在她眼里寻不到任何踪迹,与之代替的是完全的愤怒和警告:“这巴掌,教你好好话!”

    骨头被偏过去的脑袋执拗地转过来瞪着圆目恶狠狠地冲着虞清欢啐了一口,他恨虞清欢!

    “啪!”

    又一巴掌,稳稳地重重地落在骨头削瘦的脸颊上,五指的红印深刻清晰看着都火辣辣的。

    温世言哎呀一声,想替骨头求情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丁房拉住。

    虞清欢弯身下腰,缓缓将脸凑近与骨头的几乎相贴,眼神犀利冷漠交裹着旁人无法忽视的锋芒对上骨头狠戾的眼神,“再敢他是傻子,别你的腿……”她故意中间顿住勾唇抹出邪魅奸佞的一笑,“就算是脑袋,我都会砍!”

    虞清欢不紧不慢的语速加上透着绝对凉意的言语到底还是把骨头给唬住了,她一直盯着骨头的眼睛,眨也不眨,那股狠劲血色直把骨头看得浑身发颤。

    骨头熬不过虞清欢,移过目光往温世言的方向看去。

    世言这才上前拉住自己的娘子,声地替骨头求情:“娘子,不要生气,骨头是个好孩子,他只是担心朋友才跑出去的。”

    “哼,担心朋友,我看他怕死才对。”虞清欢余光睨了一眼骨头,着就拖温世言往温府里走,“丁老板,既然他只想自己生不想救他朋友,那就不必帮他,进来坐坐,我们谈谈生意。”

    丁房微笑地歪着脑袋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前的屁孩,见他还在固执便也是摇头提起长衫上过石阶往温府内走去。

    骨头气得咬牙切齿,双拳紧握两肩发抖,眼见着丁房他们进到温府,恨不能把他们都揍一顿。

    骨头虽然心底信不过任何人有着自己的伎俩,可到底聪明人,他非常明白凭着自己的聪明根本找不到胖鱼他们,气呼呼地喘了两声一跺脚就冲着门内故意放慢脚步的虞清欢喊道:“民不与官斗,你们凭什么以为自己斗得过京兆府!”

    虞清欢暗暗轻哼一声随即转身看向骨头,双眉一挑指了指站在自己身边的丁房:“凭他咯。”

    “嗯!”站在她身侧的温世言重重地点头。

    他觉得娘子得都对,他从来没啥意见。

    只是虞清欢的三个字不仅把骨头愣在一处,就连丁房也是一头雾水地转头望着虞清欢,大概是很好奇她是怎么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