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激动情动心动
随着丫鬟的一声长调吆喝,顾娈也忙起身朝着门外迎去。
双脚还未踏过门栏,眼前赫然一堵肉墙冲来,铺天盖地的遮蔽了大门口的日光,将室外光线阻拦了个严实。
面前这位就是花姐了。
顾娈不禁震惊,方半月不见,这花姐的体重直线飙升,眼瞅朝着赛大象的趋势一去不回,这才开始心疼起顾渊来。
也不知哥哥的身板子能不能承受的住。
花姐身形肥硕且魁梧,人高马大的扑在门口一站稳脚,就开始大呼“人呢,人呢人呢,是痴呆子醒了,怎么不见踪影!”
晃着满头的金钗翠玉,呼叫了三遍,不见有人答应,花姐开始恼怒。跺了跺脚使劲的挤着双下巴瞪眼。
顾娈下意识的离远了花姐身边,生怕一个闪失就将自己压倒在身下成了肉泥。
“嘿嘿嘿,花姐您别着急啊,都准备好了,在天字一号等着您呢”
顾娈心翼翼的陪着笑脸,这花姐可是贵客得罪不起,老早的就看上了自己的痴傻哥哥,奈何只因哥哥痴傻不明事,也无法办,只好割舍了下来,现在一听顾渊痴傻病好了,可不就迫不及待的赶来了。
当时好的一夜五百两可都是嘴皮子磨破了才求得的一次初夜,现在要是不赶着紧的,怕是到时候扬州有头脸的富婆们各个挤破了门框来争抢。
顾娈在一边笑的很商业,花姐自然也意会这笑里的玄,腋下掏出一袋子钱,沉甸甸的就砸在了顾娈冒金星的双眼前。连带十指上明晃晃的金戒指一同刺瞎了顾娈的双眼。
“喏,五百两可是一个大子都没少啊。”
“咱花姐就是敞亮!”
“敞不敞亮的,这钱也不是给你的,是给咱们公子爷的,哈哈哈哈,咱要亲自交到公子爷的上才算安心。”花姐将鼓鼓的钱袋子在顾娈眼前一提,腕上的大金镯子咣当作响,将钱再次塞回了衣袋中。
顾娈心知肚明,得不到实惠,那花姐才不会丢银子出来,全扬州城谁人不知晓,花姐可是出了名的内里奸。一点亏都不吃。
遂也并不多暗示,对着楼上就抬起了,笑迎高呼“花姐到,二楼请咧”
原本忆江南青楼就有六个天字号,是除了二楼外,每楼一个的,花姐的身子过量丰腴不便走动,自然是将房间布置在离大堂最近的二楼。
也省的她将楼梯踩坏了。
顾娈见花姐着下人搀扶扭着肥臀就挪上了楼梯,于是心里开始发痒难耐,若是那五百两到了,到底是先还债,还是先做资金周转,重开生意。
其实也不必盘算这五百两的用途,到底花姐是财神爷,单看她身上那件金绣刺玉的衣裳也可见一斑,就连搀扶在侧的丫头子都比顾娈穿的要油光水滑,要是能将她的大腿拴在忆江南,想必日后是如何的财源滚滚也可想而知。
花姐上楼去了,顾娈斟了碗茶。二人的四肢都不谋而合的颤抖,亦不知是出于兴奋,还是紧张。
天字二号的公子等了许久不见有踪影,折扇展合带的快风也吹不落额头急出的汗珠,那沈二爷也不知这空档跑哪去了,自打进门也没见到他的一丝头发丝,若再不出现,自己吃的壮肾药,药效都快过时了。
这会花姐也算挪到了天字一号的门口,吩咐婢女站在拐角候着,自己则又松了松衣领子,胸前两只肥嫩的大白兔挤出一半,丝质的外裳透着大红的缎面肚兜,风尘不风尘,正经不正经,不伦不类难看至极。
偏偏身后的婢女也眼力见尖,对着花姐就是一阵翘大拇指,赞论花姐为扬州第一美,夸得花姐肥硕的身子抖了三抖,腰间的肥油险险溢出来。
花姐得到婢女的夸赞,愈发大胆起来,索性将肚兜解开半面,佯装娇羞的就朝着天字一号里面蹭。
可天字一号外埋伏的黑衣人们断然不是吃素的,一丝风吹草动也可被捕捉进耳朵内琢磨三分,就不必花姐这般惊动的作响,招来黑衣人也不是什么奇事。
黑衣人早早就听到了响动,勾在房梁上等着,花姐前脚刚一迈步,紧接着后脚就被绳索束缚,连带颈子,双臂,双腿,捆绑的结结实实的,还不待花姐反应过来,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指点在其睡穴上,随即将其塞进了天字二号。关了门。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不过是几息的时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拐角的婢女当然没看见,只以为花姐是进入了天字一号,现在正享受着,思及此,脸颊还酡红一片,思春若渴。
天字二号的公子正等的焦急难耐,眼瞅着庞然大物拔山倒树而来,一个激灵退到了座椅上瘫倒,良久后终于定神一看,不免心中大失所望。
还以为沈二爷是男人
再看面前这款,肥的新鲜,身上的五花大绑更是新奇样式。将身体的明显女性特征都展露出来,绑的那叫一个妙。
没玩过。
再细细端瞧,这女人竟该死的甜美。
这公子是见过大世面的,一见‘沈二爷’以如此形态出现,便也知是个会玩的,眼瞅着这丰盈的体态也是对胃口的,公子不免再次燃起兴致来。
宽衣解带,就地开干。
天字一号与二号不过一墙之隔,隔音效果也并不佳,其实这也有精妙,在建筑青楼之时,工匠们故意将房舍建的不具隔音功能,是因为有很多达官贵人喜偷听。
虽忆江南并没有侍奉的业务,但隔墙听曲,也意在偷听。
男人有时不得不承认,骨子里就带着那么点贼和贱,越是带着偷的字,越是兴致大发,偷听偷看反而成了癖好风气,遂建楼的时候,顾渊的祖父还是沿用了传统青楼的意兴,将两舍之间的墙壁做的十分简洁,稍微大声点吟唱,隔壁也会听得一清二楚。
更不必,同时吃了情药的两个龙虎少年,各房中都是春色一片,旖旎满床,朦胧绵长的春光在两屋之间合辙押韵的嗯啊声中齐奏出云雨巫山曲,美事成双。
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听着天字二号房终于没了动静,顾渊也心翼翼的叹了口气停了下来。男人好比,这个时候当然是比谁的时间长,不能输。
累的翻身下来,精疲力尽的望着‘花姐’的身子,细细回味还意犹未尽。
的可能有些低俗了,然要的,还是顾渊不舍的心情。
这是第一次,也是第一次心动。
认谁想来也会心动了。
顾渊望着‘花姐’的背影,心中打鼓敲锣,其实很想问可否与自己在一起结个举案齐眉的夫妻俩,二人在一起过日子,先谈个恋爱也行啊
可一看着‘花姐’冰凉的眼神,顾渊咂了咂嘴,欲言又止。
顾渊差点忘了,自己与她不过是交易上的关系,在古代来,无论男女,娼就是娼,哪里能够得上人家买主的真心。
现在情欲退了,羞耻倒是升上来了,自己一个堂堂八尺顶天立地的老爷们竟然卖了自己的第一次?
磕碜不?
越想越恼羞成怒,恨不得一头撞死,忍不住心中实在难咽下的这口气,顾渊将心里话问出了口。
“还能见面吗?你喜欢我吗?”
‘花姐’的薄汗未消就已经拢紧了衣裳,将裹胸布紧紧的勒在胸部,竭力的看上去胸前一马平川,将傲人的胸口掩饰的丝毫不漏。
她倒是没打趣斗闷子,但眼神却足够冰冷到叫顾渊心死。
“钱一早就付给你了。”只留下这么简单一句,‘花姐’将头发竖起成男儿的模样,扣上斗笠,毫不留恋的起身就走。
顾渊的心狠狠揪起。
‘花姐’并未走远,穿好鞋袜,见裹紧被子缩在床上如同怨妇一样的顾渊,再留了一句。
“日后得空我会来看你,缺东少西的,挨了人欺负的,都告诉我。”言罢,从指上摘下那枚白玉扳指搁在桌子上“这扳指做信物,若是卖了丢了,擎等死吧。”言毕转身干脆离去。
顾渊的心随着‘花姐’将门砰的一声关紧,也终于落进了谷底。他从未想过原来卖身竟是这般的心底委屈,即便这买主是多么的倾国倾城。
刚才隔壁的响声也是卖身的吗?
刚刚的两个人有多喧闹,现在一个人就有多寂寥。与想象中的样子差之千里,穿越一点也不美好,与美女春宵一点也不美好。
望着窗子夹缝中射进来的下午日光照射着飞舞的尘埃,顾渊一个人静静的听着房内的动静,连电流的声音都没有,连冰箱制冷发出的响动都没有,连电脑散热的声音也没有,连原来最讨厌的楼下车喇叭噪音也没有,这一切无不在提醒顾渊一个可怕又真实的现实,他现在是孤身一人回不去了。
这感觉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他想家了。
想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