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戳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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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仁朝四周望去。映入他眼帘的,除了高高的白色围墙外,便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可能是他长的不够高。如果他有三米高,那大概就能,看到围墙里的景色了。

    “一、二、三。。。。。三十。”

    经过短暂的怀疑人生,钟仁镇定了下来。他觉得只能用笨方法,去解决自己面临的难题。于是他一个院落一个院落的数着。花了几分钟的时间,他得出了个数据,这里一共有三十多座,大不一的院落。

    “一,二。。。十三。”

    他继续数着。这次他数的是,没有亮着灯的院落。

    数到最后,钟仁有些奔溃的蹲在地上。他痛苦的低声哀嚎道:“不行,不行阿。。”

    这样确实是不行。他妄想着,凭借谁家亮着灯,谁家没亮灯。来作为宅院中是否有人居住的标准,这明显是不严谨的。万一人家只是,暂时出门去了呢。

    “难道自己得一家一家的,敲门问过去?”钟仁蹲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左顾右盼的喃喃自语道。

    就在钟仁为如何找到刘二家,发愁之时。他身后院子的院门,被人打开。钟仁闻声,扭头向后望去。

    只见一名身穿粗布曳撒,腰系皂绦,头上戴着一顶圆帽,脚上穿着一双白皮靴的年老男人。正悠闲的走出院门。

    钟仁看的真切。这名年老男人的背后,背着一个木箱。木箱的盖子估计是没有盖紧,几株药草,做贼似的探出了木箱,在风中摇摆着。如果钟仁没猜错,这名老人应该是一名游医。

    钟仁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活人。他有些激动的从地上站起身,望着面容消瘦的年老游医,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这位老先生,晚辈可否向您问一问路?”

    年老游医看了看,眼前这名面容俊朗的年轻人,面目含笑的向钟仁点了点头,随后和蔼的道:“后生但问无妨,老朽若是知道,便会如实相告于你。”

    钟仁看着老游医和蔼的神情,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感慨:“这年头还是好人多阿。”

    “是这样的老先生,晚辈来这里是要找二爷,老先生可知,二爷家住何处?”钟仁十分有礼貌的,轻声问老游医道。

    “哼”谁知老游医听到钟仁的话后,面色一变,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哎!!老先生,老先生?这是何故阿?”钟仁哪里会料到,前一秒还和蔼可亲的老游医,下一秒就转变的如此之剧烈。他有些慌忙的向前一步,轻轻扯住老游医的衣袖,有些不解的问道。

    老游医用力的甩掉,钟仁抓住自己衣袖的。他斜瞟了一眼钟仁,语气不善的道:“你作甚?环首帮的人都这般的无理?有本事就一辈子不生病!。。生病了就莫要,来求老夫!”

    钟仁听罢,一头雾水的望着气急败坏的老游医,他心翼翼的问道:“老先生可知,二爷家住何处?”

    钟仁或许真是昏了头,竟连眼力劲都没了。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就好像在烈火中,浇上了一桶燃油。

    只见老游医听到钟仁的话后。顿觉气不打一处来,他扭身指着身后的院,恼怒万分的对钟仁低吼道:“这么大两个字你看不到?你们环首帮的人,莫非都是不识字的莽汉?礼义廉耻一点都不懂?。。瞧你人模狗样的,怎的也去干伤天害理的缺德事?二爷二爷,在老夫看来,你们都是魔头,哪里配得上爷这个字。”

    钟仁被老游医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骂的有些懵。他有些木然的扭过头,朝老游医指着的地方看了看,那里有一块,写着刘宅两个大字的牌匾。

    “哼,这真阳县拜你们环首帮所赐,如今都快成了鬼域,年轻人少干点缺德事吧,会有报应的。”老游医望着钟仁的眼睛,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后,转身大步离去。

    “。。。”

    钟仁看着老游医离去的背影,有些满头的黑线。

    他心想:“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就遭遇如此的无妄之灾。。看来刘二,真是很不招人待见阿。难怪性格会那么极端,一言不合就用暴力解决问题。呸,就是坏人,肯定是先坏,然后才不招人待见的。”

    想到最后,钟仁不由的也有些恼怒。他要不是拜刘二所赐,哪里要这般忍辱负重的,到处装孙子。

    他又抬头看看前面那块,写着“刘宅”两个大字的牌匾。心中不由的有些埋怨自己:“怎么这般的不认真呢。。在这里蹲了这么久。竟然没发现,这里就是刘二的家。真是灯下黑阿。”

    钟仁迈步走到刘宅门前。他抬朝刘宅紧闭的院门,用力的敲了敲。

    刘宅内的一间厢房中。一名年约二十六、七的端庄妇人,正坐在一张宽大的木床边。

    她里端着一个盛着黑色药汁的瓷碗,正用一个木勺,给一名躺在木床上的四、五岁男童喂着药。

    “萍儿”年轻妇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声响,她随口呼唤道。

    片刻后,一名年约十五、六岁的干瘦丫鬟。听到主母的叫唤,麻利的从厢房门外走了进来。她朝年轻妇人,点头低声道:“夫人,您有何吩咐?”

    年轻妇人轻声细语的对丫鬟道:“萍儿。可是有人敲门?你去瞧瞧。”

    “是,夫人。”丫鬟听罢应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去。

    躺在木床上的男童,听到了自己娘亲的话。

    他吃力的想从木床上坐起来。同时用希冀的目光,望着年轻妇人道:“娘亲,是不是爹爹回来了?”

    年轻妇人闻言摸了摸,自己儿子的脑袋。她看着男童原本红润可爱的脸,如今变的苍白如纸。

    她不由的心疼万分的道:“滨儿乖,爹爹马上就会回来,到时候你可不许欺负爹爹。”

    男童听罢,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只见他脸上,露出一丝天真的笑容,语气欢快的对年轻妇人道:“滨儿才不会欺负爹爹呢。娘亲您不知道,爹爹都答应滨儿了,要带滨儿出城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