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遇蛇
驯服新的星空鱼后,杰瑞把原来它的那条星空鱼让给了我,让我骑上去,它还不知道我能听懂它的语言。
在它驯鱼的时候,我在一旁早已默默记下了它操控鱼的方式,所以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独自骑鱼的大好会,我在鱼背上轻轻敲了两下,这是让鱼前进。
身下的星空鱼很快摆着尾往前窜动,只留下身后摇曳的水波
接着我又试了其他几个控制鱼方法,分别代表不同的前进方向,还做了后退、旋转这些复杂的动作,很快我便掌握要领,切身体会到骑星空鱼要领。这让一旁的杰西吃惊不已,它犯傻的薅着杰瑞的毛便问:“杰瑞,你快掐掐我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然后杰瑞很干脆的给了这个经常犯傻的弟弟一个爆栗,即使我没有心脏和身体感受,但这一幕依然让我暗爽不已。
见我能熟练操控鱼后,杰瑞也同样感到意外,但沉稳的它很快便调整好情绪,还有什么比一只能跑会动还能善解鼠意的魔偶更奇怪吗?于是它向杰西提议去魔蚁巢走一遭,杰西欣然同意,并且表示家里的魔蚁蜜确实不多了。
于是地底下的水道里,无人知道两只老鼠和一个魔偶,骑着三条星空鱼,嚣张肆意的进拨了。
这次我们依然从爆裂蟑螂的领地经过,迎接我们的,依旧是它们翘起的发光屁屁,但这次杰西作死的扔了一枚种子回敬它们。种子落地的瞬间炸开,长出了叶子和藤蔓,捣毁了许多那些尖尖的沙堆,露出里面的卵来。
这一幕让爆裂螳螂瞬间就集体炸锅。
通道里除了爆炸声就是爆裂蟑螂疯狂的嗡嗡声,换我听到的全是:“该死的魔鼠“
”去死!“
”去死!“
”去死嘭!”
疯狂爆炸的它们,完全没有意识到,因为它们的爆炸,更多的卵被炸飞到水里,要么被星空鱼吞下,要么被杰西装进魔角的空间。
“不要闹了,赶紧走!”
眼见爆裂蟑螂中激起的群愤越来越大,杰瑞开始催促起这个调皮的弟弟,他俩赶在爆裂蟑螂集体疯狂之前,驾着星空鱼就潜水溜之大吉。
而我就悲剧了,等他俩都入水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操控鱼入水的方法,而我骑的这条星空鱼见不到同伴,加上通道里的爆炸声,开始恐慌,划水失去了节奏,已经脱离了我的掌控。
有几只爆裂蟑螂爬到上方的洞顶,开始往下跳,这时的我再也顾不上隐藏,沟通着“话”的星光,大声喊道:“潜水”
“吞吞?”
当我完这句话,我感觉到洞穴里安静了,仿佛世界在我话的片刻停止了声音。
慌张的星空鱼不再乱拍打着鱼鳍,吞吞的咽着水,两只蓝色眼睛上瞟,盯着头上的我
岸上疯狂的爆裂蟑螂停止煽动翅膀,首次将头调转朝向了我,就连正在自爆的爆裂蟑螂也不例外,只不过在短暂的停顿过后,它们很快变成了“嘭”的一团火焰
我也愣住了,魔偶的头部凯金只象征性雕刻了眼睛、鼻子和嘴,所以我视物的时候并不是通过眼睛,话也不是通过嘴,就像是电子合成声音,这是我第一次话,所以我没预料到我的声音是那样空灵、浩荡。
当声音在洞里回响那一刻,仿佛万物之灵的低祈
但此时并不是纠结于声音的时候,我又换着词催脚下的星空鱼入水,来避开头上即将展开的爆炸。
“往下”
“向下”
“游快点”
万物之灵低祈般的声音再次在洞内响起,星空鱼一激灵确定是我发出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欢快,一个跳跃,然后背着我扑腾入水,落到水面的爆裂蟑螂这才噼啪一声炸开,与它们的卵相比,爆裂蟑螂的爆炸威力呈几何倍数上升。
星空鱼载着我发出欢快的“吞吞”声,疾速往下潜,很快追上并超越了杰西和杰瑞,杰西再次一脸懵比,昨天它们让我倍感神奇,而今天我已经两次让它震惊了,我得意莫名。
丝毫不知道,在我潜入水中后,愤怒的爆裂蟑螂群体没有再煽动翅膀,也没有在巢里爬来爬去,它们八足关节触地,仿若人类虔诚的下跪祈祷
很快杰西和杰瑞加快速度赶上来,它们满脸疑惑,想不明白我对星空鱼做了什么,使其那么兴奋。要知道在驯鱼之前,为了摆脱追捕,杰瑞不惜用电弧刺激星空鱼,这是一种短期内增强星空鱼体能的做法,对鱼的体能本身是有损耗的。
不过我也没打算告诉它我会话这件事。
有我和星空鱼带头,水里阻碍莫名少了许多,这次外出水里的凶险程度大大降低,就连杰西几次的恶作剧都发现水里的鱼虾们好像傻了一样,这让杰瑞感觉极为异常,不过它却是想不通原因,毕竟作为当事人的我,也为此疑惑着。
等水底开始看不见水草,水底的淤泥变成白白的沙子时,杰瑞骑着鱼跑到了我前面,然后用爪子指了指上方。顺着往上看时,一道斑斓的光落下来,映在流动的水面,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波纹,显得瑰丽又神秘。
于是我轻扣着鱼背让它停了下来,再往上提拉的时候,它已经明白我的意思“豚豚”往上游,杰瑞和杰西也在用同样方式在和鱼儿控着鱼上浮。
“嘚~”
浮出水面的时候,最先响起的,不是我们破水而出的声音,而是一滴水滴滴落在水面溅开的声响。
顺着声音看去,在潮湿的岸边,一群晶莹剔透,眼睛发白的蚂蚁,正排着队把落在水中的卵往岸上拨,然后一个接一个的搬走。
而水里斑斓的色彩,来自于上方一只同样皮肤莹白透亮,体型却大了无数倍的巨型蚁后,斑斓的色彩,不过是其肚子里面的肠道和内脏,而白眼蚂蚁的肠道是黑黑的一条细线。
按照杰瑞和杰西法,可能叫它们白眼魔蚁和魔蚁后更加恰当。
魔蚁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产下一枚洁白的卵,卵落水后不会下沉,很快便被岸边的魔蚁搬运带走,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当然,这一切要建立在我们没有出现的基础上。
在我观察的这段时间,杰西已经跑到魔蚁后下方,用一枚蟑螂卵充当魔蚁卵骗走了旁边的白眼魔蚁,然后乘取走了的魔蚁卵。
由此看来,白眼魔蚁的视力并不好。
它们沉默着,我没听它们过话,它们只安静的,井然有序的重复着这件事情,这让我想起了我还是个器人的时候,而它们比我更像一架器。
所以我们两鼠一魔偶抱着魔蚁卵成功混进了白眼魔蚁的队伍,它们并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哪怕我们的体型是它们的数倍。
沿着通道,我们跟着白眼魔蚁进了它们存放魔蚁卵的地方,当然途中杰西免不了偷偷拿掉了白眼魔蚁不少卵,然后塞进魔角。意外的是这里很宽敞明亮,光源来自于四周墙壁上绒毛状的植物。
它们像地球上的真菌,密密的铺了一层,而顶端晶莹剔透的珠子,散发着柔光,也许是因为数量太多,所以使得整个洞内光火通明。
我们可以看到,前方,一只头上触角都分叉,有着两颗黑眼珠的蚂蚁在通道口检查即将送入孵化室的卵。
它把分叉的触角抵在白眼魔蚁搬运的卵上,在发现前面的白眼魔蚁搬运的不是魔蚁卵,中间的两对足撑地,抬起后足重重把蟑螂卵蹬到了一边,然后扭头便撕下搬运的白眼魔蚁的头。
至始至终,白眼魔蚁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连死,也只是抽动着两只触角抗诉它们底层的蚁穴生活。
杰瑞和杰西对此十分淡定,我却有些愤然,同时也看不出它们接下来的打算,只知道杰西在前面,不知道它又有什么新的鬼把戏没有。而它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在黑眼魔蚁检查前面一只魔蚁搬着的卵时,杰西出了,准确的是伸出它的爪子,然后扎进了爆裂蟑螂卵里
这一幕我经历过,迅速扔掉魔蚁卵就跑,然后才发现杰瑞和杰西也和我一样,只不过它们的方向是孵化室
黑眼魔蚁反应过来时,还没来得及示警,一道爆裂的火光席卷了它,还有周围许多无辜的白眼蚂蚁,着火后,它们开始四下里乱窜。
魔蚁遇火即燃,在魔蚁巢的孵化室外,一点火光蔓延开后,整个魔蚁巢燃起了火焰,一时间到处都是四下慌乱的逃走魔蚁,杰瑞和杰西乘混进了孵化室,而我则和它们失散了。
同一时间,在魔蚁巢外,一双竖瞳的眼睛突然睁开,吐出腥红的蛇信探到了空气中暴躁的火元素,顺带把慌乱钻出巢穴的几只黑眼魔蚁卷入口中,它品尝到了一些不同的信息。
盘着的身子慢慢伸开,然后露出了红色的头冠和脖子,脖子的颜色快速由红变紫,而身下却如同枯树一般,爬进了魔蚁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