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坍塌的心墙
因为安茜突如其来的受伤,打乱了我们本来该继续争吵的局面,可是随着局面的突然改变,我们被迫终止了这一次不怎么愉快的校园争吵,不过这种结果我很开心,避免了那些尴尬的局面,也终于不用担心会不会使得大家的关系太僵化了。
我们的生活变的安宁了许多,又回到了很多年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那种平静,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我们的心境吧。我开始写,写一些我自己的文字,有时候我甚至感觉文字里那个忧郁凉薄的少女才是我,而故事的原型,就是我们正在进行的生活。
在最初的时候,我一直认为看的人很少,我只是写出心情,自己发泄内心的想法而已,但是后来,我好像再也不能停止这种生活,我爱上了,爱上了文字里毫不畏惧的自己。有时候面对景然来势汹汹的追问,我有些不能招架,因为和白羽恋情的结束,让我更加不能自我的面对他,不论我们之间是怎样的结果,过程都不能这样草率。我开始想,如果是里面那个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这样的吧。
我读着自己的心情,写着自己的故事。我感觉很快乐,也出人意料的看到了许多人的关注。我开始留意所有的留言并一一回复,这样的生活很充实,很满足。而现实的生活,却没有那么一帆风顺了。我和景然之间的关系变的有些暧昧有些迷离,甚至我自己也不明白这种关系。
看着他的变化,心里有酸涩也有欣慰。日渐成熟的他,身上带着自信的男人魅力,我常常看着那样的他发呆,有时候甚至会很久。这样的自己,让我都有些鄙视。虽然生活的太过于心翼翼,但是我依然很满足,我失去了爱情,却没有失去任何一颗我珍视的心。
我很庆幸安茜在我陷入泥沼的时候出现,我很庆幸,这样不平凡的四年大学生活终于结束了。“我们今天去看安茜吧,你应该没事是吗?”景然终于抓到了我,在我努力躲避他长达半月的某一天,我只能坦然的面对他。
突然发现对于这个人,我的态度往往都是逃避,我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可以安然面对他,我的生活会不会发生改变。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依旧这样。事实证明我只是个胆鬼,害怕被撞破心事的胆鬼。明明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事,明明可以爱可以勇敢面对,我却连都没有勇气。那段时间,我很希望自己能够像里面那个我一样,勇敢坚强,可惜那只是我的内心,我终究不敢。
“没事啊,都已经毕业了,还会有什么事?只不过就是找工作有些麻烦罢了,投出去那么多的简历,基本石沉大海。即使有消息,也不是我想要的那一个,以前我从来不知道就业压力,听别人起的时候还不以为然,但是现在我总算是亲身体验了,中国的本科生太多了,名牌大学生怎么了,一样没有份自己喜欢的职业。”
起这些我总是忍不住的想抱怨,可能真的是对现实有些焦虑了吧。“真看不出来,这几年你的思想也发生了这么翻天覆地的改变,现在都直接向愤青一列迈进了?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的,假如真的找不到工作,你来我这里好了,最近我想办一个工作室,你不如过来帮我,薪水高工作轻松,还没人敢刁难你。怎么样,有没有很心动?”
景然的深情不认真却也不轻挑,情绪太多让我把握不住。别人都这样的男人太有心,城府太深,虽然我不相信他会为难我,但是我还是不愿意委曲求全。“算了吧,你那种工作我怎么做的来。你让我设计吧,我一点画画功底都没有,设计出来看都没人看。让我去做助理吧,一问三不知,只会耽误事,怎么可能有什么发展前景。那么唯一剩下的就是模特了吧,就我这么丑还是五短身材的样子,还是算了吧。我怕以后你的衣服卖不出去会怪罪于我,为了安全起见,我自立门户去吧。”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嘛,我不强求了,走吧,这么多了,我们不是要去医院看安茜吗,抓紧时间走吧,路上买些水果,再买些吃的用的,就快到中午了”景然掏出车钥匙就带我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一路上看着路边的风景,各种滋味在心里翻腾,就像是吃了时候爱吃的跳跳糖一样,上窜下跳的感觉。我看了看安心开车的景然,狭的空间只有空气的流通,我们沉默无声。我看着他,然后忍不住问了他一个幼稚的问题“景然,你真的喜欢我吗?”
在我的心里,这句话可能真的问的太晚,晚了好几年的时光。也许是我有些幼稚,也许是现在的心境发生了变化,但是不论前者还是后者,我都希望有一个肯定的答案,至少让我知道今后该如何继续生活。
“你自己感觉呢?唐微微,你从来不是一个笨女人,更不会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去过我不,你会相信吗?还会不会那么懦弱那么心翼翼得再把自己藏起来?我们认识了20多年,你自己想想,这么多年我们的分离,你有没有真正的努力过,你又有哪次没有逃避我?”景然的问题一瞬间让我自己也有些不确定。
或许正如他所的那样,我的性格的确懦弱,从过去到现在,从未改变。听着他有些恼怒的话,我竟然一句反驳的话也不出来。我看着窗外很久很久,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和一些我认为或许是理由的烂借口。
“景然,我很害怕听到两个不同的答案,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自己我感觉越来越陌生,有一种把握不住的感觉。从前我至少知道自己干什么要什么,但是如今我真的不知道。就像一帆船航行在大海里面,可是突然桅杆断了,我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希望,就突然没有了方向,迷失了自己。我讨厌那种迷茫的感觉,但是无力抗拒。”
“你指的是你的未来,还是我们的未来?”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最直白的“表白”,我看着他目光灼灼的眼睛,像是有一把火要把我燃烧一样,有深情更有坚定。那种神情像是把我引进了他的世界里,那么陌生却又那么清晰。
“我指的是我的未来。而我们之间的未来,我更无法个清楚明白。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该做什么样的事情,但是我不在抗拒了,或者,我想正视自己的心了。我太累了,活在过去的自己,活的心翼翼的自己让我太疲惫。这一次,我想勇敢的努力一次”
这一次我没有再逃避,也没有再选择避而不答,而是第一次真正的回应了他,回应了那一颗鲜活的真心。我分明看到了他眼里的激动和兴奋,我突然想通了,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勉强就可以被磨灭的,比如亲情,比如爱情,比如现在两个互相对视的人。
“我其实真的很高兴你愿意正视这个问题,而不是再和以前一样,用那些烂借口敷衍我的存在。或许我该感谢安茜,虽然我们分开了太久,却也收获了太多。”景然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我也第一次开始习惯我的生活里出现了太多的麻烦。它们的存在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嗯,或许吧,那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你的恩人了?明明只有半个多时的路程,你居然开车开了有一个时,简直比蜗牛爬的还要慢,佩服佩服”“哈哈,还行吧,凑合凑合。我这不是兴奋吗。”
在我们的调侃声中,气氛不知不觉变了许多,一些情绪流转在我们中间,挤开了一些矛盾,也拉近了一些距离。又想起了一部很喜欢的泰国电影,或许我们的结局,也会像那个一样美好吧。我笑了,想着曾经的生活,还有对未来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