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福祸难测
那黑面之人带铁衣逃出余掌门之后,见铁衣已全身瘫软气如游丝,伤势极重,此刻急需救治。之前那客栈已经不敢再回,只能先找到一个安全隐蔽之地,沿途留下暗记等师父来寻。便赶紧扶着铁衣坐下,出打出一道真气灌入铁衣体内。铁衣似想挣扎,可连抬的力气也没有。
只听黑面之人一声“别动!”继续运功为他疗伤。铁衣微微抬眼看着他,一丝苦笑挂在脸上,心里知道,自己没死只是这些人想从他口中撬出天诀弑月的下落。
“别忙活了我、我已是将死之人,别想从从我嘴里半点消息”
“我要那天诀弑月干什么?不想死就先别话”
“你这贼人,倒不如那余老匹夫恶的光明磊落些,把你那裹尸布拿下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好让我到时候死也死个明白,也方便日后化成厉鬼寻你索命”
那人听了,恨了一声,收扯下脸上的黑布。铁衣一见,竟是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青年。这青年用黑布擦了擦脸将那黑布往地上一扔,过来和铁衣面对着蹲下。仔细打量着铁衣。
“唉,我你有那能耐夜里还需要我来搭救?要不你现在就化个厉鬼让我先瞧瞧,就你这怂样,连我都奈何不了就更别余掌门了”
“别在这儿假仁假义了,你我素不相识,若不是有所企图,你怎会好心救我?”
“你这死子,爷刚刚没让余掌门一掌给劈死,这会儿能被你给气死!爷我给你输真气是遵从师父之命救你,而不是让你在这给我一通臭骂!真不识好歹爷昨夜为了救你被淋了个落汤鸡,还差点让雷给劈了,一个好没落下不还被你骂了个狗血喷头”
不想刚完就看这人又沉沉欲倒,这青年只好又出运功给他疗伤。
刚一上前,不想被铁衣拼命甩开,脚下一滑,跌坐在地。
这青年蹭地站起身眉头怒竖,正准备出言却听有人道:
“楠儿,休要放肆!”
这青年一怔见另一和他之前一样蒙着黑面那人找到他们,便收了声不再话。只撇过头用鼻子喷出一声怒气。
倒是铁心见昨夜出救他的另一个黑面之人也赶到了,知此人和余非则一样也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好,自己已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一般只能任人宰割了。
这黑面之人过来扶着铁衣又运功给他疗伤,同时问那个还在生着气的青年道:
“我让你救人,你不救人在这傻站着干嘛?”
“他他能化作厉鬼,这不,我就在这儿等着他化做厉鬼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做这口舌之争!给他服药了没有?”
昨晚为了救他我身上银子和药都给丢了,马也落在那客栈了,刚刚在这还被这死子一通乱骂
黑面之人单从怀中摸出一个巧的瓷瓶扔给青年,青年见他虽没话也知他何意,赶紧从瓷瓶中倒出一粒药丸。过来不由分一把捏住铁衣鼻子,等他一张口便给塞了进去。
青年心里正感得意却瞧见那黑面之人瞪着双眼盯着自己,赶紧装笑道:
“没事,这子刚硬得很”
黑面之人无奈只好道:
“行了,你先回去找你师兄他们,和他们汇合后先回山门。”
“师父,那你和这子呢?”
“他受了重伤,不宜赶路,我在这附近找地方先给他医好伤再”
他一听也是如释重负正抬脚要走,突然回过身冲铁衣吼道:
“子,刚才骂爷爷忍了,要是再敢出言骂我师父让我知道了,即便他老人家救了你,我也大耳刮子抽死你!”
“你回山门之后先去看看后山上桃子长的如何”
青年一听登时一脸惊慌,还没等黑面之人把话完就腾地起身,在空中两个跟头之后便已不见了人影。
“唉,真是伤脑筋”
这人罢继续为铁衣疗伤。过了一会儿,发现效果不大,铁衣心脉也是越来越弱。
正感疑惑,见铁衣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这人登时双眉紧蹙,目光中透着严峻。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赶紧扯开铁衣衣衫,见他左胸间赫然印着一处青乌色掌印。这人立刻抓起铁衣左,指搭在铁衣左腕,片刻之后便松了,怒睁双目。
铁衣见他神情沮丧,便得胜似的:
“嘿嘿,我都了,别白费功力了,我这心脉已被震伤,别你了,便是大罗神仙也是无能为力”
楚掌门看着铁衣胸前的掌印,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慢慢合上他的衣衫。
“别假惺惺了,你再装模作样还不是和那余老匹夫一样,什么正派掌门名门大师,为得神兵不惜用上各种卑劣段,皆是虚伪贪婪之辈!”
话还未毕,只见这人叹道:“神兵神兵,哪有什么神兵,还不都是世人胡编乱造出来的!余掌门为得神兵,竟能不顾身份下如此毒,实在枉为一代宗师唉,人人皆认为拥有双刀便可武林称雄,却不见你父子二人终为其所累,这天诀弑月与其是神兵,还不如是祸害你父曾料得他被囚之后你定会孤身犯险,求老夫到时前去搭救与你,不巧途中遇故人落难,不得已出延误了时间,这才让你遭此横祸,实在是有愧于你父重托老夫惭愧”
铁衣这才明白,原来这人救他是受父亲所托,并不为夺刀。自己之前因那余老匹夫诓骗,让他误以为这人也是为了夺刀这才救他。自己因之前被骗过于警觉这才一时误会,之前对他们师徒言语上多有得罪。刚才见这人神情也猜得自己恐怕命不久矣,苦于弑月估计也已落入余掌门之,自己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法子让弑月复归?幸好天诀已被他藏匿在一个妥善之地,这才稍稍心安。
“前辈,不要再白白耗费真气了,我自知命不久矣。苦于无法救父亲脱险,我我死不瞑目”罢便凄惨悲号,听得这人也感到心里极为酸楚。
“贤侄,天诀弑月双刀关系重大,我等只是一介武夫,怎能奈何?你父亲安危只能听天由命了,你我自知这其中缘由,你又何故为此耿耿于怀呢你若能安好,你父即便日后在天有灵也能心安,不想今日竟是此番情形,老夫愧对你父重托”
铁衣没想到这人言辞恳切,句句话里透着真诚。可还是不知此人身份,正想询问,却见这人竟自己拉开蒙脸的黑布,铁衣一见,激动万分。
“前辈,果真是你我父亲曾有遗言于我,‘天诀弑月铸成之日,也是我等工匠断头之时’,起初我不明白,结果双刀铸成当晚便有人前来夺刀,幸亏我父亲早有准备,才免于双刀落入歹人之。可最后查验夺刀之人的尸首后才发现,这些人不单有武林人士,还有乔装打扮的锦衣卫父亲便让我托付你将双刀妥善藏匿,日后献于贤君不成想我因一时大意,误中余老匹夫圈套,以致弑月落入他”
不想楚掌门听了,恼道“你父亲糊涂啊如今双刀流落在外,整个武林也会卷入这场争端,今后定会引起更大的祸事,他自己还将背负一生的罪名,他岂能不知!如今各大门派人人自危,但又想据双刀为己有,这场腥风血雨又将会有多少人无辜遭难”
“前辈,我自知命不久矣,我死之后,请你拿回天诀日后若有会夺回弑月。将二刀妥善保管,待得待得贤君继位,可将双刀献于朝廷只盼双刀可以再见天日,也可为我父等众匠正名”
罢,便颤巍巍从怀中拿出一张图,上面画着藏匿天诀之处。
“前辈妥善保存,为我父正”
铁衣道此处嘎然而止,只见他双目怒睁,里仍紧紧攥着那张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