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论起肤浅来, 宁锦悦比顾柔更肤浅。

    顾柔选女朋友，主要看钱和身材，可她呢, 只看脸, 其余的什么都不看。

    实话，宁锦悦决定与林珊在一起, 主要是因为林珊长了一张惊世骇俗的漂亮脸蛋, 否则, 哪怕林珊对她再好, 也有可能被她忽视。

    “这不叫肤浅, 这叫渣。”黎岭瞪了宁锦悦一眼，“以前我只觉得顾柔渣，没想到你这个死圣母婊，居然比顾柔还要渣。”

    宁锦悦无奈，“我从来没过自己是一个好人，要怪的话，只能怪我的长相太善良无私，总有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把我误会成一个烂好人。”

    “烂”字宁锦悦承认, “好人”这两个字, 真跟她八竿子都不着。

    黎岭选择认命。

    这次就算了, 下次启动系统世界的时候, 他一定会擦亮眼睛，挑选一个真正的圣母婊。

    想着想着，黎岭叹了口气。

    宁锦悦问黎岭, “我发现你最近经常叹气，你跟我实话，是不是被人始乱终弃了？”

    黎岭摇头。

    宁锦悦继续猜测，“难道是被人过河拆桥了？”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黎岭哀怨的看了宁锦悦一眼，“现在世道不好，环境不景气，人类社会中的圣母婊越来越少了，以前的人类在乎别人的眼光，经常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现在的人类都提倡要活出真正的自我，怎么开心怎么来，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圣母婊差不多绝迹了。

    宁锦悦这种伪圣母婊也不多了。

    在人类世界里横行的，大部分都是顾柔这种无法无天、谁也不惧的主，你要是敢把她弄到系统的世界里，不出三天，她就能想到办法带着系统世界同归于尽。

    宁锦悦安慰黎岭，“圣母婊绝迹了，还会有别的各种婊横空出世，就像一个明星过气了，就会有新的人气偶像迅速顶上空缺。”

    也是。

    被安慰到之后，黎岭突然发现，曾经让他深恶痛绝的圣母婊群体，其实也没有那么讨人厌。

    例如宁锦悦，只要不犯圣母病，还是很招人喜欢的。

    *

    模特们训练舞蹈的地点在城南，一家知名的舞蹈工作室。

    舞蹈老师姓赵，年龄不大，二十七、八的样子，身材非常完美。

    赵老师经常为各种歌手明星编排舞蹈，在业内非常有名，只要是她编的舞步，不出一个月，就会风靡网络，成为人们争相学习的热门舞蹈。

    众模特到达舞蹈工作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赵老师非常热情，“姑娘们，大家下午好。”

    众模特被赵老师的热情感染到了，纷纷扬起笑容，跟赵老师问好，“下午好，赵老师。”

    赵老师没再客套，笑着命令众模特，“大家现在分成两排站好，我先带大家热身。”

    众模特的舞蹈基础参差不齐，赵老师示范了几个简单的舞步，让众模特先跳起来，适应一下跳舞的感觉。

    除了Bomb，众模特的舞蹈基础都不太行。

    特别是宁锦悦，明明大家一起练习的时候跳的还不错，可一到她单独表演，必定同手同脚，出尽洋相。

    一阵哄堂大笑之后，宁锦悦退回到队伍里，气鼓鼓的看着因为舞蹈功底好，被叫到前面做示范的Bomb。

    Bomb跳舞确实不错，直挺挺往那里一站，就是一个标准的舞蹈姿势。

    宁锦悦承认Bomb跳的好，可是她感觉自己要是好好练练，跳的不一定比Bomb差。

    林珊站在宁锦悦旁边，她伸出左脚，脚尖点地，脚踝顺时针有规律的旋转。

    身材好的人，在跳舞这方面有天然的优势，林珊虽然没有舞蹈功底，可凭她的身形，随便做一个活动脚踝的动作，都让人觉得无比优美。

    宁锦悦问林珊，“我刚才跳的怎么样？”

    林珊顿了一下，伸直脚尖，认真的对宁锦悦：“我爱你。”

    宁锦悦皱眉，“乱告白什么，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刚才跳的怎么样？”

    林珊往后退了退，生怕错话，“不管你跳的怎么样，我都爱你。”

    宁锦悦，“……”

    好吧，她承认，她确实跳的不怎么样。

    顾柔听不下去了，她皱了一下眉头，讽刺宁锦悦，“你刚才那个叫扭秧歌，不叫跳舞。”

    Vicki不愿放弃任何一个与顾柔套近乎的机会。

    顾柔话音刚落，Vicki立马接了一句，“扭秧歌哪有这么难看，她刚才那几个动作，分明是在下地插秧。”

    林珊当时就不愿意了，她往前走了几步，站到Vicki面前，冷冷的看着她，“跳的难看怎么了，又没在你坟前跳，你闭上眼睛不看不就得了，还有，别没事总在顾柔面前找存在感，你哪怕作出花来，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宁锦悦心里一暖，林珊现在真是不得了，都知道当众维护她了。

    不过都这样了，林珊也没夸她跳舞好看，明她这舞，跳的真挺差劲。

    “算了，我本来跳的就难看，她讽刺几句也正常。”见林珊还在跳脚，宁锦悦拽了一下她的胳膊，安抚她，“还有，你放心，顾柔肯定看不上Vicki，等Vicki在顾柔那里多撞几回壁，她自然就放弃了，你没必要现在跟她置气。”

    林珊平复了一下情绪，凑到宁锦悦身边，腻歪着了一句，“你真大度。”

    当然得大度点。

    宁锦悦拍了拍胸脯。

    她一个B，怎么能跟A斤斤计较呢，跌份。

    Vicki心态好，只当林珊的话是耳旁风。

    顾柔这么好，怎么可能随便一追就追到，她喜欢上顾柔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做好了常年抗战的准备。

    这才不到十个时，想让她主动放弃，再等十年吧。

    顾柔没什么反应，她只是有些奇怪，上午还甜美可人的姑娘，下午怎么变得这么刻薄。

    还是她家陆亿好，一天二十四时表里如一，性格更是直爽的可爱，让人怎么喜欢都觉得不够。

    活动过后，赵老师开始教众模特真正的舞步。

    赵老师站在最前方，依次把分解动作教给众模特。

    动作其实不难，除了宁锦悦，众模特掌握的都很好。

    “1，2，3，4，眼神再犀利一点。”分解动作教学完毕之后，赵老师让众模特分头练习，她在一旁巡视指导，“对……5，6，7，8，Bomb，腿拉直，向后伸。”

    自古以来，好学生都是老师心尖上的宠儿，这不，工作室里一共九位模特，赵老师只记住了Bomb一个人的名字。

    别的模特都在努力练习舞步，只有宁锦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赵老师停在宁锦悦身边，问她，“怎么不跳，身体不舒服吗？”

    宁锦悦挠了挠头发，羞愧的：“不好意思，您刚才教的舞步，我一不心给忘记了。”

    赵老师睁大眼睛，努力消化宁锦悦的话。

    消化完了以后，赵老师踮起脚尖，双手蜷缩在胸前，明目张胆的逃离了现场。

    赵老师：除了当这个学生不存在，还能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

    舞蹈练习要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六点的时候，赵老师宣布解散，让大家自行去吃晚餐。

    林珊把同卧室的几个人聚到一起，兴奋的问：“你们晚餐都吃什么啊？”

    宁锦悦第一个回答，“一根黄瓜。”

    阿溯，“什么也不吃。”

    顾柔，“一会儿去外边逛逛，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干净的餐馆，随便吃一口就行了。”

    Vicki往顾柔身边凑了凑，甜甜的笑了一下，“柔吃什么，我就跟着吃什么。”

    Vicki长相甜美可爱，撒起娇来，一般人真抵抗不住。

    顾柔转头，深深的看了Vicki一眼。

    Vicki大方的回了她一个甜美的微笑，顺带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林珊不喜欢甜美挂的，她撇了撇嘴，嘲讽Vicki，“你以后注意一点，轻易别笑，要不然像我这样心脏不好的，多半得被你齁死。”

    宁锦悦的注意力在顾柔身上，虽然Vicki的身材平平无奇，可是架不住Vicki主动啊。

    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不会拒绝主动送上门的甜美点心。

    宁锦悦趁众人不注意，提醒顾柔，“C。”

    顾柔明白宁锦悦的意思，冷冷的回了一个字，“滚。”

    顾柔生气也是有原因的，为什么她身边，只要是个人，就觉得她一定会出轨。

    拜托，Vicki一看就没有多少钱，她就算出轨，也不会选Vicki。

    要是换个比陆亿有钱的人勾引她，这个轨，倒是值得一出。

    晚餐过后，顾柔的厌恶值涨到了21%。

    一顿饭涨1%的厌恶值，对于撕走顾柔来，真是杯水车薪。

    黎岭对宁锦悦：“现在愤怒点没用，我们得找到顾柔的暴怒点。”

    对。

    暴怒点。

    像陆亿的肚子一样，一摸，就能涨好几十的厌恶值。

    宁锦悦想了一下，对黎岭：“行，我再勤观察一下，找找提升顾柔厌恶值的根源在哪里。”

    顾柔讨厌她节食减肥，不能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应该会有一个深层次的原因。

    而这个深层次的原因，一定就是顾柔的暴怒点。

    只是，这个深层次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