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测试（3）
湘南食堂里，柳云风四个人围着一个餐桌坐成一堆，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品和饮料，虽然称不上豪华，但还是能放的上台面。用代聪的话来，那就是接风宴就要有接风宴的样子，但在柳云风看来，这货明显就是不是自己的钱花着不心疼。
代聪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少天没吃饭。对于陆可为什么会知道代聪要请她和南宫月吃饭，那就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了，他们所在的楼是木质的，隔音效果只能是呵呵哒，而代聪当时话的声音又那么大
代聪还在狂吃着，陆可终于看不下去了，和这货在一个餐桌上吃饭简直是丢脸至极，虽然今天食堂的人不多，但是被人注视着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她隔着餐桌敲了代聪一筷子，训斥道：“在学弟学妹面前你能不能有点学长的样子？”
代聪抬起头，他的嘴里还嚼着东西，话含糊不清：“这有个啥，以后我们就是师兄妹，那就是家人，当然要表现出自己最真实的样子，要不然的话那还是家嘛？”
也不知道代聪是随性呢还是那啥呢，虽然他看起来总是大大咧咧不着边际的，但总是能出一些发人深省的话来，让一堆人无言以对。
陆可有些不出话来，虽然是这么，但是你丫的能不能注意一点影响，你以为万众瞩目的感觉很好的嘛？
要是搁在以前，代聪这样的男生如果能有女孩子喜欢，陆可敢对着任何人去直播吃屎，但是想到代聪还有个上官星痕一直在他身边待着，陆可这话也只能憋在肚子里。
其实陆可对代聪和上官星痕之间的事情一直都是很好奇的，明明是那么一个很漂亮很优秀的女孩子，虽然脾气有些暴躁，也不至于堕落到就会看上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东西，而且，在学院里追求她的人也不在少数，但她就是吊死在了代聪这一棵歪脖子树上，放弃了一大片森林。
对于这个问题，陆可当然也问过代聪，但他总是支支吾吾的不去深谈。至于上官星痕，很抱歉，陆大师姐和她不熟，甚至可以是互相不待见，就是那女孩不知道为什么，见了陆可总是一副看见杀父仇人的神色，对于这样，陆可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到是苏筱筱和上官星痕挺熟的，但是陆可和苏筱筱也只是见过几次面能上话而已，所以自然也不可能问她。
场面安静下来，只有食堂里其他人的谈话声，也并不吵闹，只是像蚊子嗡嗡似得。
陆可拿起筷子随便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柳云风和南宫月也没吃太多，她们都是三餐定时定量的好孩子，完全和代聪不一样，饭桌上堆了一堆的食物，几乎都是被代聪给消灭的。
陆可拍了拍桌子，没好气的道：“你怎么还在吃？你是饿死鬼转世啊？”
代聪喝了口饮料把嘴里的食物咽下，擦了擦嘴道：“差不多了，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爱奇文学<ref="
陆可翻了个白眼儿讥讽道：“你好歹也是全国首富的儿子，怎么能活成这个样子？你不觉得给富二代丢脸么？”
“那我有什么办法？”代聪以同样的白眼儿翻了回去，道：“我没答应和上官星痕订婚，然后我家里人就把我的银行卡停了。”
“订婚？你们要订婚了？”陆可一愣，惊讶的问道，莫名地，心里竟然有点儿慌，大概类似于自家狗子突然走丢了的感觉，自从代聪入学以来，除了刚开始有点儿头铁，一副谁都不鸟的样子，其余时间基本上都是像个狗腿子一样跟在她的身后，一声接着一声学姐的叫着，可是现在，他家里人竟然要让他和别人订婚了，而这个狗腿子，也可能很快就不再属于自己了。
可是，总归都会是这样的吧？
时间一直在走，有些人也肯定会变，某些人也终将会离开，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沉默了一下，陆可问道：“你为什么要拒绝？你和上官星痕感情不是挺好的么？”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你呀！都一年了，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到的嘛！反应那么迟钝，你是猪嘛！
心中有怒火在燃烧，代聪仰头把大半瓶的饮料一口喝完，道：“送我们去古老头那儿吧，我和柳子还有事情要办。”
“好。”
陆可点点头，起身。
既然代聪不想谈，那么肯定也问不出什么来，多问，也只不过是会让代聪更加癫狂罢了。相处一年，代聪是什么性子陆可也差不多摸透了，他曾经是一头锋芒毕露的狮子，而现在，他虽然大大咧咧没个正行，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但实际上，他只是把那头狮子的凶狠收敛进了内心深处，给它上了枷锁而已。
上了车，气氛格外的沉默，柳云风和南宫月都不是话多的人，代聪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也没什么话，连副驾驶都没有像往常一样抢着坐，而是选择和柳云风挤在了后座，把南宫月放在了副驾驶上。
为了调节一下气氛，陆可便随便点了一首歌放了起来，很恰巧的，这首歌她还听过。梦回还，一部动漫的主题曲，讲的是道门兵人天地一剑王权富贵和一个蜘蛛精的爱情故事，那一句‘如果我们能够活着出去，万水千山，你愿意陪我一起去看么’，想当年也是感动哭了一票子的人。
持有一半的梦尚未回还
愿今生将你的心头填满
一条殊途
绝不回转
一同经历过的万千时光
不及你与他初见的模样
天月将白
赴往涂山
为你闯出的前方
贯穿世界的消亡
将弱的自己藏匿抹杀
可所有你的话
全部都被遗忘
轮转
你的穿透我这整个胸膛
记忆与爱填满这一颗心脏
前生所有未能过的话
在你心中无法撼动的他
所有为你而行的空幻梦想
都不及最后与你许下愿望
相思树下
激扬的曲调搭配着悲伤的歌词，陆可眼角不觉间都泛起了泪花，无端地，她突然想起了那个雨夜里代聪为她大老远的去市里买那啥的事情。其实以前代聪也没这么讨厌的，虽然有些傲娇，但看起来只是个未长大的孩子，有些叛逆而已，有时候还挺可爱，可不知什么时候，慢慢的一切都变了，不只是代聪，她也同样。
歌的前半部分放完，代聪吸了吸鼻子，道：“换一首吧。”
陆可笑了笑，声音有些哽咽，道：“好。”
时间总会改变我们太多，有些人越来越近，有些人却越来越远，现在他们这四个还能坐在同一辆车里，然而在未来，却不知道是不是会刀剑相向。
古月所在的办公楼很快就到了，虽然陆可开的车速并不快，但毕竟也是辆车子，还是要比两条腿儿快多了。
陆可南宫月两个人也跟着代聪柳云风他们上了楼，这样一来，他们这师徒五人，算是第一次真正聚齐了。
“进来。”
代聪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的老头的声音却是懒洋洋的，像是没睡醒的样子，也不知道具体是在干嘛。
四个人推门而入，入眼的是一个猥琐老头和猥琐中年男人正举着一本色情杂志就着哈喇子，封面的女郎穿着极其露骨。
猥琐老头自然是古月，而猥琐的中年男人，则是南宫毅。
虽然脸皮厚，但被自己的女儿抓了现行，南宫毅自然也还是尴尬的，在南宫月嗔怒的眼神注视下迅速败走。
“你们聊，你们聊，哈哈。”
南宫毅尴尬的笑着远离，给了众人一个背影，但古月不同，他已经活了将近七十年，很多事情都已经看透，同样的，脸皮这种对她来不重要的东西也早已经不知道丢到了哪里。
眼神不舍的从杂志上移开，看着已经站在他面前的柳云风四人，古月脸不红心不跳的道：“哟，怎么是你们啊，有事嘛？没事的话就出去，不要打扰我欣赏艺术。”
柳云风看着眼前着穿着体面至极的猥琐老头，心头威震，不愧是能教出代聪这么不要脸的学生的人，可以把看这种东西成欣赏艺术，他的不要脸果然已经是练到了臻至化境的地步。
柳云风干咳了一声，压下心中的不适，把里的特招合同递给了古月。在他的心目中，老师的样子就算不是文质彬彬哪种，起码也应该有点儿羞耻心的，但是眼前这个老头柳云风突然有点担心在他底下待上四年之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也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哪些原本被安排到他下当学生的人为什么会转走了他们是为了自己心中坚守的原则。
柳云风道：“古老师，我是柳云风，今天报道，来给您送特招合同。”
“哦原来你就是柳云风啊！你很不错，我很看好你。”
古月笑着从柳云风里接过特招合同，随意的翻了一翻便把它放到了一旁，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柳云风，似乎是想要和他深入地谈一下。
柳云风心中舒了口气，还好，这老头还是有点儿老师该有的样子的。
只见古月嘴唇一张一合，道：“你还有事么？”
柳云风：“”
看着古月的已经重新放回到了那本杂志上，而他的眼神里一副我不欢迎你们你们快滚的模样，柳云风的内心是崩溃的。他曾经的那些老师们用了十二年时间在他心中树立的老师的形象，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但是代聪突然又恢复了他没大没的形象，一改路上的低沉，他一屁股坐在了古月的办公桌上，把那本色情杂志从古月的里抢了过来，大大脚的翻着，还嫌弃道：“哎，我老头，你怎么这么lw啊，居然还看这么老的杂志。”着他还翻到背面看了看杂志出日期，继续道：“竟然还是十年前的。”
但是古月并没有理代聪，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陆可身上。陆可今天放弃了她标志性的白色棉布裙子，而是选择了白色短袖和牛仔热裤的搭配，一双白花花的大长腿在空气中晃荡。
古月哈喇子流了一地，两眼放光的看着陆可白花花的大腿道：“陆可，你也来了呀，咱们好久不见了吧。”
好久不见是不可能的，陆可回清远那天才和这老头见了面，前后不过三天而已。而且，她可没什么好脾气
陆可走上前从代聪里抢过了那本杂志，然后直接就甩招呼在了古月的头上，道：“你给老娘醒一醒！”
房间里的其他三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威武若斯，也只有我们的陆大师姐了。
“哎呀，你能不能淑女一点，在这样下去，除了我，你是没人会喜欢的。”古月揉着脑壳子叹了口气略显无奈的道。
柳云风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微叹，代聪这货是只学坏的不学好的，他在不要脸的路上越走越远，泡妞的本事却是没有学到一丝一毫，倘若哪怕是只学到了十分之一，恐怕他和陆可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呸，谁需要你的喜欢？”陆可白了一眼古月，道：“你的两个新学生过来见你，你就不表示一下欢迎？”
古月立马道：“哦，欢迎欢迎。”
陆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在陆可杀气凛凛的目光注视下古月还是服了软，这辈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遇到的都是没大没的学生。
古月道：“可是也没有什么人可以需要表示欢迎的啊。柳云风他爹那会儿关系和我熟得很，本就是一家人，月月他爹是我的学生不，而且这一个月来我和月月也是天天见的好吧。”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他爹他爹的叫，你就不能叫成他爸爸或是他父亲？
古月看着四个人，道：“你们还有什么事嘛？”
四个人相视一眼，好像还真没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