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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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正看到江流儿拿出来那一柄已经生锈了的长剑似乎有些不解,江湖人都爱纷奢,越是名贵华丽的佩剑越能够彰显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你拿一柄生锈了的破剑无异于自己是一个浪荡江湖的游侠儿,没什么成就和名声,无论到哪里都会被别人看不起。

    “少侠,这柄剑不是很好,这里那么多名剑,其中多年前成名大侠的配剑也不在少数,为何要选这一柄?”

    江流儿眼里全无徐正,只有那一柄锈迹斑斑的破剑,出鞘一半的它因为生锈已经放不回去了。

    江流儿用力的的按了按,却只会让它卡的更死,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眼里全然都是喜欢。

    “这柄剑,一见便心生欢喜,就它了,可有名字?”

    徐正摇了摇头,这柄烂剑可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捡来的,自己收藏的时候居然没有挑拣出来,实在是丢了自己的脸。

    不过是名剑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莫非是什么绝世名剑蒙了尘土?

    徐正想到那些人的恐怖就觉得满身都是鸡皮疙瘩,若不是他们逼自己,他又怎么会带着江流儿来到这隐藏了多年的武器库。自己的收藏不乏绝世之类,可这浑子居然是个不识货的主,真是可惜了这些吹毛断发的利刃了。

    江流儿随意的用绳带将那柄剑拴在腰间,爱不释的摸了摸,却惹得满都是锈迹。

    江流儿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徐正,不明所以的问道:

    “徐大哥,为何要带我来这个地方?”

    徐正脸色有些不对,江流儿看到他的脸皮抖动了几下,接着就听到他快速的道:

    “你那柄剑已经烂的不成样子,若是带着它去,莫要毁了我整个计划。你是要去拼命的,并不是去拿个东西一走便可以了。”

    江流儿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徐正表情坚决了起来,倒也不好多问,只是站起身来深鞠了一躬,表示谢意。

    徐正摆摆,眼睛却是不自然的往其他方向跑偏了,江流儿并没有注意到,只是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徐正叹了一口气,双背负在身后,只是幽幽地道:

    “时间尚早,快些回去将这柄剑磨利了,不要耽误杀人的功夫。”

    江流儿默默地点点头,腰间的剑已经把他的衣衫蹭的锈迹斑斑,可他却没有半点懊恼的意思。只是在心里想着这么早的话那个地方可以找得到磨刀的石头。

    江流儿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可以听得到鸡鸣的声音,他不知为何无力的瘫在床上不愿意动弹,身下压着那柄生锈的剑。

    莫名的感慨和悲伤油然而生,江湖太累了,厮杀致死的世界或许不太适合他。

    他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想要看看楼顶的杨云还在不在,却没有得到回应。

    他失望的继续躺在床上,过了一会才像是废了很大得劲一样爬起来,坐在床边想要把这柄剑从剑鞘里面拔出来。

    “这剑怎么这么锋利,分明在剑鞘里面还是生了锈的,怎么还是可以感受到那股子杀伐的味道。”

    江流儿声的嘀咕着,只是那柄剑太长,实在是不好发力。

    他站起身,浑身的力气都聚集与剑柄之上,双脚卡主剑鞘,只听得“蹭!”的一声,剑出鞘,虎啸龙吟。

    江流儿像是看着爱人一般的抚摸着这柄剑,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看清,锈住这柄剑的并不是真的铁锈,而是不计其数粘稠的血迹干枯了之后黏住了剑鞘。

    江流儿心跳有些快,这柄剑杀伐之气实在是太过于浓烈,那剑上的血迹像是尚未干透一般的,在清晨的光芒下面折射出来妖异的色彩。

    见了江流儿似乎是要继续投入到战斗一般雀跃,不知是太过于激动还是真实的感觉。

    江流儿竟觉得这柄剑在微微的颤动,就像是老兵卸甲多年后重新握上了戈戟。

    江流儿强忍住它的欢欣,只是觉得这柄剑的主人一定是个驰骋沙场的将军,敌人的血将这柄剑尘封,直到现在才能真正的和世人见面。

    “真是柄好剑,不知道它的前任主人是什么样的人,很想认识一下。”

    江流儿道,他现在知道了,这柄剑无需磨试,只是需要再一次的砍下头颅,渴饮鲜血。

    良久,江流儿倒是觉得在了解之后,这柄剑反倒是不适合自己,杀戮的念太重了。

    “江海,上路。”

    门外不知何时徐正已经站了好一会,似乎是在听着江流儿的动静,所以一直没有什么。

    江流儿看了看自己浑身淡红色的血锈,还好灰色的衣服不易看出来,只是自己觉得有些难受。

    他拿起来那柄剑,血迹不知何时已经消磨的干净,进出剑鞘的时候依旧有金冽之声。

    他从没有这样自信过,这柄剑似乎是给了他无限的动力和信心,只让他觉得心生虎胆。

    “来了,稍等。”

    江流儿学着徐正的语气,简短的回答。门外嗤笑一声,似乎在嘲笑江流儿不懂事理。

    徐正对江流儿是真的放心,数十人奔袭与山野中竟是把江流儿一人放开,没有半点拘泥。

    “去那?”

    江流儿问道,从山崖出来已经奔袭了将近半个时辰,却是没有看到那熟悉的垂云城。

    江流儿暗自懊恼还是对这个地方不够熟悉,否则也不至于怕跟丢了徐正而找不到路。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山谷,他们昨日出发,与今日差不多就可以到哪里了。这会只有一次,万不可大意!”

    徐正慎重的道,周围一同的守下都默默地点头,只是在极快的速度里面看不太出来。

    江流儿四处观察了下,发现前些日子被杨云打伤的二爷没有一起,不由得有些笑意。

    徐正似乎是没有注意到江流儿的表情,只是神色凝重,站在原地展开了一张不大的羊皮卷子。

    江流儿没有凑上去,他知道那是附近的地图,他不知道若是上去了徐正会不会对他生出戒备之心,或者是更多的戒备之心。

    “这山谷太过于危险,是个人都知道若是可以埋伏就只能在这里。那些人都是镖局前十的精锐,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徐正默默地道,江流儿眼睛闭上了,他在想着若是偷东西该怎么样。

    是趁着别人不注意用身法快速的抢回来吗?

    有些不太现实,那些老江湖的经验老到,几乎不可能给他留下漏洞。

    江流儿莫名的担心徐正这些莽夫的计划,一边是镖局前十的精锐汇总而成的镖队。另一面是这些看起来最高不过宗师位高阶的徐正一帮人,这样的实力悬殊,未免太大了些。

    徐正似乎是看到了江流儿忧虑的眼神,把里的羊皮卷子卷了起来,塞到腰间的裤带上面,似乎有些不雅。

    “这样一个围剿当然不可能只有我们一个势力,这样的话还是太过自不量力,犹如蚍蜉撼树。”

    徐正道,只是眼中那紧皱的样子让人觉得危险横生,江流儿有些惊讶,这样的消息难道已经广为人知了?

    他问道:

    “这消息如此绝密,难道已经不是秘密了?”

    徐正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道:

    “这样的事情传播的最快,现在这魂界的顶尖高们大多都知道了。在这个地方不乏外界见都没见过的顶尖高,大宗师位的大擎更是存在,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能不能引得他们出山。”

    徐正言语中满是忧虑,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眼神又变得坚毅起来。

    “走吧,纵然是赴死也要一线生中求得那半点遇。”

    人们不知为何都振奋了起来,徐正略有深意的看了江流儿一眼,来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低声的道:

    “江海,你不一样,你得完成最后一个任务,那东西夺回来了我们就不会遗憾,记住了吗?”

    江流儿到现在脑子都有些懵,他完全不知道徐正这样委托重任的意义是什么,更不知道他的目的,他甚至到现在还不知道他需要去偷什么东西。

    现在他才觉得自己身上这柄剑带着一起去偷东西似乎是有些碍事的,但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那,到底需要我去偷什么东西?我需要拿到什么?”

    江流儿似乎是忘记了自己是个被绑过来的人,纵然是这样他也觉得这样的遇可遇不可求,若是不抓住恐会有遗憾。

    “这些你就不需要顾虑,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无需多言。”

    徐正不明白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江流儿最讨厌这样卖关子,总会吊人胃口的人江流儿不会太喜欢。他只是默默地点点头,看了看远处的山崖,觉得像是个是深渊一般。

    徐正胸口那柄妖异的短剑已经抽了出来,江流儿还是觉得这样一个魁梧的汉子用这样一柄短剑有些不合适,但也不好多。

    周围的下各样的武器都有,斧钺钩差像是一个军备库。

    江流儿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徐正朝他摆了摆,他才拎着未抽出的剑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