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寒冷总让江流儿想起来那些天在北山山野里面的日子。松针直到现在也仍然让他觉得刺挠。夜里被寒风蛰醒也是常有的事情，现在看来十分可笑。

    他叹了一口气，魂界的夜晚让他觉得漫长，屁股下面的青石板总也捂不热乎，现在他还是如同寒冰一样。

    他身边的杨云睡的很香，醒来的时候靠在他的身上，现在歪去了一边。

    他起身来，身体僵硬的不能动，连走路都像是芒刺在背，他把杨云给自己的那一柄剑拴在腰上。心里默默的，好东西还是不一样，光是重量便可以看得出来。

    这柄华贵的秀剑不知道在他里能撑多久，他看到剑柄上面刻着两个娟秀的字。

    “文渊。”

    “这是这柄剑分名字吗？”

    他声地嘀咕着，越看越有兴趣，他取下来，心翼翼的拉开一点点，就听见了极其细的摩擦声。

    清列的像是山野中的清泉。

    好剑没有光的夜晚也一样明珠蒙尘，他听带数声细的出鞘声，那是少数江湖老油子刀尖舔血积攒下来的警惕性。

    他讪讪地笑了笑，剑归鞘，清泉流响。一夜过后，又是一个全新的江流儿，超乎常人的恢复能力早就让他的身体结痂，像是蜕壳一样的片片落下。

    他腾起身体，站在三层的阁楼上面看着夜晚的垂云城，静谧的像是算无遗策的陷阱。远处的篝火还燃烧着，滔天的火光几乎要把周围的房子都给燃烧掉，但是江流儿不知道那篝火就是拆房子燃烧出来的。

    “友，和我家云儿关系很好吗？”

    身后是一个老者的声音，干哑的嗓音像是刚从坟墓里面爬出来，嘴里还咳出来一口黄土。

    江流儿并不意外，他知道今天在巷子里面杨云去找他的时候，就已经被这个老者发现了。等到现在，估计只不过是这个老者不愿意打搅杨云睡觉，至于江流儿，他就不在意了。

    “前辈，只是相识，并非熟识。”

    老者捻着胡子，像个江湖老道，满脸的褶子像是麻核桃一样盘结起来，看不见五官。

    “你上这柄剑身份不一般，华贵倒是其次，主要是价值。”

    江流儿看了看刚刚拴好的秀剑，扶在上面像是浑然一体，为他打造的一样。他把这柄剑解下来，像是箭矢一样垂直的掷向老者。

    老者冷笑一声，仅仅是一个掌就截住了，他虚空的一抛，剑便稳稳的落在他的上。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学着江流儿的样子把剑扔了回来。这下可就是真正的箭矢，还是蛮荒民族的那种攻城弩。

    江流儿如临大敌，马步扎稳，像是老树盘根一样钉在瓦房上面，中虽然没有武器，但一招松山式已然凌驾于双。

    “砰！”

    那是江流儿被击飞出去之后砸落到地上的声音。瓦房都被砸穿，屋子里面传来孩子的哭声和男人的骂喊声，江流儿没有跑，再次跃上屋顶，看到老者捻着胡子微笑。

    “前辈，为何出殴打辈。”

    老者笑了笑，放开胡子看着那病被江流儿握在里的剑，只了句：

    “刮躁。”

    老者腾空而下，尽是半刻便消失在江流儿眼中，他看了看里的见，心里暗自嘀咕道：

    “真是惹事的好东西。”

    天边层林尽染上日照的光辉，像是秋日枫林的景色，太阳红红烈烈，像是燃烧的火球，看起来假的很，竟然也能感受到一丝温暖。

    江流儿好奇这个世界有没有雨雪，正常的自然气候似乎只对他们造成一些影响，而格局却与外界截然相反。像是一个空间中的夹角，偷去了一些东西却是不尽如人意。

    人们喜欢这里大多是喜欢放纵不羁，没有人约束的感觉，外界束腹太多，自李有溪剑斩了皇城，对江湖的管制就更甚从前，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如同惊弓之鸟般警觉。

    自那以后江湖上在没有什么惊涛骇浪，都是如同蛰伏般的暗流涌动，这也是为什么李有溪直到现在还是武林第一的理由，没有人能再次斩出来那一剑。

    江流儿看着天边即将升起的太阳，像是鹰隼一样的快速掠袭，刚刚得打击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不过让他冻僵了得身体重新变得松动。

    他看到野人们的聚集地里面有着庞大的篝火，他们不能上前，离得太近会把自己的皮毛烧断，周围围了一圈。

    江流儿悄悄的像是暗处狩猎的豹子，脚步下面没有半点声响，他看到守夜的人昏昏欲睡，他想要把那个戒备放松的野人给杀掉，拿回他的尸体和武器，这样一下子就能凑齐两个，但着实危险的很。

    他里的剑出鞘，大拇指轻轻的推动着，没有半点声音，他心中突然响起来巨震，他突然想起来为什么野蛮人晚上不开战，而垂云城的人们也安分守己，都知道这个时候是他们休息的时候，也是最好实施打击的时候。

    “跑路了，赶紧溜。”

    “吼！”

    那是数万蛮荒民族晨起的怒吼，普通人不会知道蛮荒民族早晨会朝拜，这个时候的他们，像是野兽一样凶猛，江流儿心里一颤，转就要开溜。

    “兄弟，去哪？”

    那是一个女声，江流儿惊出来一身冷汗，秀剑像是电光一样刺出去，那是江流儿许久没有使用的龙出海。

    这么多次生死之战，他无一例外的不是被碾压，反客为主的时候实在是少之又少，用的都是松山式与磐石剑诀，而龙出海这样最基本的杀招，却是却是毫无用武之地了。

    江流儿眼看着就要刺中那个女人，却被灵巧的翻身躲过，江流儿这招龙出海练了十年，不定比某些江湖豪侠都要熟练，那人惊了一惊，空中却无法改变方向，她从靴筒子里面扒出来一柄短的剑，像是刀戟上面的从刃，挡住了秀剑之后向后退了一步，却还是稳稳的落下。

    江流儿惊憾，却只看到黑夜里面一道身影，朝着自己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