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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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庆慵懒的躺在摇椅上,喝着红酒抽着烟,一副骨头生蛆的惫懒模样。

    他天生过目不忘,自幼拜得名师,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在这个古风复苏的时代,他但凡肯努力赚钱,前途不可限量。

    但他选择的,却是一条没有出路的捷径。和这个年代绝大多数的文人一样,王庆走得是互捧炒作的道路。一帮文人互相吹捧,然后搭关系走官方的路子,进入书协画协。这里面套路很深,玩得全部是人脉。他的路子并不深,幅字能卖到八千,画能卖到两万上下,算是极限了。

    管他呢。房子,有一栋住就行。车,有一辆开行。钱,够花就行。女人,只要别认真,怎么都行。滔天权势,难挡匹夫一怒。荣华富贵,不如午后睡。

    就在他将睡未睡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俊逸似仙的男人,肤如白雪,眉目如画,昂藏七尺,白衣飘飘。

    王庆吓了一跳,好端端的,怎么臆想出个帅哥来,莫非自己太久没泡妞,连取向都给熬弯了?

    男人拱作揖,微笑着道:“鄙人凤见愁,自大宋政和三年而来。可出自书香门第,耕读世家,三岁倒背论语,五岁七步成诗,只因被恶女逼婚,一怒之下魂穿千年。兄之肉身与我有缘,恳请割爱相赠。可,感激不尽。”

    王庆一懵,听这话里的意思,是要夺舍?

    他一直嫌生活枯燥乏味,总是遇不到有趣的人和事。昨儿酒后,他还求神拜佛,盼着出点曲折离奇的事。生化危,猛鬼降临,人工智能暴走,重生穿越飞升也没指望满天神佛真的会显灵,不过就是借着酒劲,宣泄一下胸中的不甘而已。

    谁知真的灵验了。

    有一个宋朝人不远千年,风尘仆仆跑来夺他的舍!

    佛啊,哥们是想体验一把夺舍重生,不是被人夺舍。这么个玩法,以后谁还敢给你们烧香塑金身啊?

    凤见愁彬彬有礼的解释道:“非也,非也。可留此地安身,兄大可前去大宋,此乃神魂互换,何谈夺舍?吾知兄倦此尘世已久,宋之风雅,宋之精致,宋之仕女,远胜此间。绿蚁新醅酒,红泥火炉。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此皆兄一生之所望,近在咫尺,唾可得,安忍弃之?兄若慷慨,此诚两全其美者也。”

    “我要是不肯呢?”

    凤见愁闻言笑了:“无他,鱼死破而已。”

    王庆点了根烟,猛地砸了脑袋一拳:“我他妈的,该不是精神分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