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闻所未所闻的心碎凝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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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庆躺在巨大的木盆里,水温不冷不热正好。

    悯月拿着胰子给他清洁身体。

    胰子是魏晋时发明的,是用猪的胰脏和草木灰中提纯出来的碱经过加热制成的,与肥皂原理相同。两者都是利用脂肪与碱化和形成脂肪酸钠和甘油,其中的脂肪酸钠就是肥皂。

    因为无法大量取得猪胰腺,这东西始终没有普及起来,勉强也算得上一种奢侈品。

    悯月的脸蛋红扑扑的,这是她与王庆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也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与男人有肌肤之亲,这会儿没一头栽进木盆里,定力已算是不错的了。古代的女子再有性格,脸皮终究是薄嫩的。

    热水散发出的水蒸气,朦胧了悯月萌萌的脸,那娇羞的绯红,恍若一朵划过天际的彩虹。

    酒意之下,心亦醉了,王庆生怕闹出擦枪走火的丑事,双眸紧闭,凝神静气,犹如在水中入定了一般。

    悯月忙摇了摇他的胳膊,道:“你别睡着了啊,待会儿还要洞房的。”

    王庆没奈何,只得睁开眼睛,道:“随意洗洗就行了,我喝酒喝得很是乏累,早洗完早回屋睡觉。”

    悯月在他肋下拧了一把,娇嗔道:“娘子盼这一天不知熬了多久,你一门心思就知道睡,好没良心。困也罢醉也罢累也罢,快点打起精神来,再这么昏昏欲睡的,休怪我扭你软肉了。”

    王庆见她嘴吧嗒吧嗒的着话,俏生生的模样煞是可爱,忍不住坐起身来,在她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悯月整个人都惊呆了,伸摸了摸自己的嘴,喃喃的道了声‘登徒子’。

    王庆得意非凡,冲她吐了吐舌头。

    岂料悯月门户大开,张开双臂就搂住了他水淋淋的腰,红唇在他胸口猛亲了四五下。

    王庆慌忙把她推开一些:“你疯了么。”

    悯月喘着粗气,兀自紧搂着他的腰,星眸迷醉的:“王庆,你要了我吧,我只求春风一度,就算今晚死了也认了。”

    王庆头大如斗,忙道:“别闹,不是了过段时间就娶你,你猴急个什么。”

    听了这话,悯月迷蒙的双眸渐复清明,双臂也松开了他的腰,声如蚊虫般:“谁让你胡乱勾搭人,奴才乱了方寸。”

    王庆脱水而出,赤条条立在她面前,右扶住她的脸颊,柔声道:“谁叫你生的如此俏丽,使人欲罢不能。”

    悯月不敢看他的身子,侧着头把干毛巾递给了他,声道:“别再了。擦一擦就去洞房吧,娘子还在等你。”

    两人心里都知道,这个日子是属于娇秀的。悯月不会去扰乱娇秀的好日子,更加不会去喧宾夺主。

    她知道在不久后的一天,自己也会有幸福的一晚。或许没有大红的嫁衣,没有凤冠霞帔,没有那么多人的祝福,那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她也能喊王庆一声夫君了。

    王庆蹑蹑脚的走到房前,贴着墙先喘了会儿粗气。前生他是结过婚的,穿越后,也和娇夫妻恩爱,单论入洞房,他算是个地地道道的老了。可不知为何,临到门前又紧张了起来,一颗心怦怦乱跳,心里都攥出了汗来。

    长吸了一口气,他把头一点一点探进屋里,四处打量。

    因天色尚早,桌上那对龙凤喜烛还没点燃,童娇秀穿着大红的婚服,端坐在床沿,里捧着本书正看得入神。

    王庆轻轻脚的进了屋子,正要来个突然的拥抱,童娇秀倏然抬起头来,望着他:“这么早,莫不是偷溜回来的?”

    王庆干笑了两声,道:“知我者娘子也。他们正和你哥带来的人斗酒,我趁乱溜了出来,已到家多时。这会儿是洗了个澡,方来与娘子洞房。”

    童娇秀淡淡一笑,把书合起,放在桌上,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从前参加过别人的婚礼,礼数甚是繁复,那时还在打怵,有朝一日轮到自己,能应付的来么?如今这婚礼倒是简便,轻松惬意的很。”

    这场婚礼看似程序繁琐,其实相比于大宋士大夫的正式婚礼,步骤已缩减了一大半。是盛大,也就围观的人多点而已。以童娇秀的身份背景,理应有个符合礼制奢华富丽的婚礼才对。

    王庆有些愧疚的:“是我的不好,委屈了你。”

    童娇秀嫣然一笑,道:“简简单单的挺好。奴这一生见多了富贵,只是少见真心。”

    王庆叹口气,道:“我真想挥刀把这颗心挖出来,给你看看这颗心上刻着的字。”

    童娇秀一脸期待的问:“是什么字?”

    王庆肃然道:“乃是天下太平四字。”

    “滚,”童娇秀气急了,左拉着裙裾,使劲儿踹了他一脚:“非逼着我一个淑女骂人,委实可恶。”

    王庆使了个海底捞月的法,食指和中指捏住脚尖,左在她鞋面上轻轻抚了两下,赞道:“好漂亮的鞋子。”

    “鞋好看,脚便不好看,故意气我是不是?”

    王庆委屈的叹道:“多了这双鞋子遮掩,怎知脚好不好看。不如把这鞋子脱了,顺便把这裙子也”

    “登徒子!”

    童娇秀攥着拳头,扑过去便打,打没两下,人已埋入了王庆的怀抱之中。

    芙蓉玉面,浮上了一抹浅浅的羞红,她双眸迷醉的呢喃道:“一直以为命运是上天注定了的,岂知我童娇秀也会有今天。夫君,我梦想成真了呢。”

    王庆都在哆嗦,对他来,这又何尝不是梦想成真。谁年轻时,还没做过被白富美倒追的梦啊。什么总裁女儿,什么女富豪,什么女帝,反正是做梦,那肯定是怎么强大怎么梦。

    天晓得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福,不但穿到大宋,还迎娶到娇秀这样的白富美。刚刚还好,这会软玉偎香,又是激动,又是兴奋,紧张的他话也不利索,竟是结巴了起来。

    童娇秀愣愣的看着他,旋即咯咯的笑了起来。

    王庆望着她温暖美丽的笑靥,如痴如醉。现在终于理解纣王为何要烽火戏诸侯了,能得佳人一笑,管他什么江山,管他什么苍生。原来这跨越了一千年的旅程,不是为了逆转黑暗的历史,仅仅,仅仅只是为了来博她一笑啊。

    聚义厅。

    “寨主呢,到处看看,寨主哪里去了!”

    陈丽卿突然昏倒,致使全场大乱。

    一众好汉都要找王庆拿主意,可找来找去,哪有半点人影?直到此时,众人才发觉寨主给跑了。

    “岂有此理!”王砉气得直跺脚:“去两个人,把那混账王八找来!”

    “我去!”“我也去!”

    杨再兴、罗延庆、孙二娘三人心急好友安危,施展身法,如离弦之箭般奔向了王庆府上。

    到了门口,杨再兴砸了半天的门,里面久久无人应声。

    惹恼了沉默寡言的罗延庆,飞起一脚,把厚厚的木质大门踹得粉碎。

    三人管不了许多,闷头就往里闯。

    悯月正坐在后院石榴树前发呆,听得响声,忙赶来察看。穿过客厅走出来,只见大门都让人踹碎了,登时柳眉倒竖凤眼圆睁,呵斥道:“你三个好大的胆子,竟敢跑到这里来撒野,就算闹洞房,也没有把大门拆了的道理。”

    “月姐,出大事了!”孙二娘和悯月较为熟悉,两步赶到近前,便大略的了聚义厅的状况。

    悯月听得双腿发软,脸都白了。

    王庆多疼这个侄女,她是一清二楚。上次骑马摔了,本人嘻嘻哈哈的没当回事,倒是王庆心疼的眼圈泛红,几乎掉下泪来。要是让他知道丽卿命在旦夕,便如往火里浇了三大桶油,肯定疯了。

    天可怜见,娘子盼这一夜盼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岂知又横生枝节。这还真是好事多磨呢。

    事情太大,悯月也不敢瞒着,只得吩咐三人在院子里静候,自己硬着头皮走去报讯。

    王庆正着迷的亲吻着童娇秀每一寸肌肤。

    那光洁如玉的肤质,在后世只能在动漫里见到。看不出一点毛孔的存在,就像是一块雕琢到完美的玉石,找不出任何的瑕疵。从脚到大腿,到臀部,到上身,他的指轻轻搭上了娇秀的双峰,正要采取下一步的动作,耳中突然传来砰砰的砸门声。

    “这帮孙子怎么不喝死呢!”王庆还以为是来闹洞房的,怒不可遏,抄起靴子大步走过去,把门一开,鞋底子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

    “哎呦,”悯月惨叫一声,气急败坏的叫道:“作什么拿臭鞋打我的脸!”

    王庆也没好气,哼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谁让你来打扰我洞房的。”

    “洞房洞房,你就知道洞房,聚义厅出事了!”

    王庆心里一紧,忙道:“怎么了,不会真有人喝死了吧?”

    “喝趴下好多,不过没死的。哎呀,都被你乱了,是你大侄女出了事了。”

    王庆身上残余的酒意瞬间醒了,半截子欲望也消失殆尽,面沉如水的:“丽卿怎么了?”

    “听是强行觉醒凝形武魄,弄成了,又给她生生给碎了,因此遭到强大反噬,是命在旦夕。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王庆听了这话,鞋子都来不及穿,拔腿就往外跑。

    悯月刚要追上去,屋里传来童娇秀的声音:“是月儿吗?出什么事了?”

    她只得进了屋子,先和娇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