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次出海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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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骁在思明岛待了半个月,对岛上的环境也熟悉了个差不多。

    从地理位置上看,这座岛大体位于加里曼丹岛西北、曾母暗沙正南,典型的热带气候。

    其面积有近三平方公里,这个可一点都不算,拿到九段线内能排第四位,比永暑岛都大(永暑岛:喂,吹沙船吗?这里有人跟我装b)。

    岛上共有海盗四十余人,他们大多跟林大贵一样,曾经是下南洋谋生的广东、福建人,其余少数人则来自马来亚地区。除林大贵外,岛上还有赵海生、钱篓子、冯老四等骨干成员,这都是最早跟随林大贵下海的弟兄,属于早期股东。

    思明岛周围海域商业贸易发达,各个国家的商人、官兵、海盗都在此处交汇,待在这里的人都掌握好几门语言。海盗们也不例外,基本人人都会中原“官话”。

    这让刘骁很庆幸,因为他不用去操心交流问题,他可不想再从零开始学外语了。

    停靠在岸边的一艘三桅中式硬帆船,是全岛人吃饭的工具。林大贵给她起了个美丽的名字——“玳瑁”号。名字是很好听,但船体两舷那五门黑漆漆的炮口却在警告人们:这只“玳瑁”并不好惹,她极度危险。

    刘骁曾经近距离观察过玳瑁号,根据龙骨大,他猜测玳瑁号吨位大约在四百五十吨上下。在那个年代这吨位并不算太高,毕竟在同时期的西方,已经出现了排水量达到两千吨,拥有三层火炮甲板的一级战列舰。当然,玳瑁号虽然不大,但抢个落单的商船还是绰绰有余。

    这天一大早,众海盗例行在妈祖庙进行祭拜。岛上物资有限,妈祖庙其实就是几块木板围着一尊塑像,比那种型土地庙大不了不少。即便如此,这些在海上杀人不眨眼的海盗还是毕恭毕敬地磕头、上香,严格按照程序进行。

    拜完妈祖后,林大贵来到一块高地,向远方海平面眺望起来。见海上天气很好(不好也不敢出海),便向众海盗下达了出海“打渔”的命令。

    “打渔”这个称呼叫得好听,好像跟撒捕鱼一样,其实就是抢船夺宝。

    海盗们这段时间在岛上也呆腻了,一听干活都来了精神,个个群情激昂,摩拳擦掌准备起来。在林大贵的带领下,全体海盗挨个登上了玳瑁号。

    登船之前,冒牌和尚刘骁还硬着头皮做了个法事。具体流程也是他临时起意,先凭借记忆加自己乱编的歌词,唱了首盗忐忑,最后还打了半套军体拳——反正把大家伙儿哄住就行了。

    结果海盗们还真就信了。

    刘骁打完拳后,只见众人都精神抖擞,有的还捶胸顿足,甚至朝天空怒吼。总之,刘骁这顿操作彻底激发出了大家的士气。

    伴随着海盗的阵阵欢呼声,玳瑁号起了锚,向那片深蓝徐徐驶去。

    一行人按照以往的路线,先向西南航行,两日后到西加里曼丹港口镇——士马丹附近海域,在此处一座型珊瑚岛上修整了一天。然后继续出发,到南海西南方向寻找落单商船。

    此时的南海,已经是远东地区商业活动最繁忙的海域,每天都有无数商船从此经过。

    这些风帆巨舰在季风的护送下,源源不断的将硝石、丝绸、香料和茶叶等商品经由马六甲海峡运往西方,再从西方带来那边的工业品,精明的商人从中可以赚取巨额财富。

    不过这些商船大多体积巨大,有的还装备有火炮,若是去抢劫这种半武装性质的船,海盗自身的损失也不。与之相比,他们更喜欢的是当地人的型船只,要不就是来自大清(广州)的货船。虽然赚的油水少,但胜在安全。

    然而思明岛的海盗这次却扑了空——玳瑁号在诺大的海面上转了两天,不管是东方船还是西洋船,通通都没碰到。

    海盗不能在一片海域久待,否则很容易引来官兵。而且船上的给养越来越少,眼看就要天天啃海带了,万般无奈之下,林大贵只好下令玳瑁号返航。

    刘骁不禁有些泄气,本想体验一把真实的古代海战呢,看来这个想法是泡汤了。

    他站在艉楼甲板上,望着玳瑁号船尾吃水线溅起的水花,眼神里满是遗憾。摇摇头又看向水天相接的大海,然后一屁股坐在甲板上。

    刚一坐下,刘骁就听到带人在桅杆上张帆的钱篓子大喊:“老大,老大,左舷方向有条肥鱼(货船)!”

    紧接着又听见林大贵的声音:“快!左满舵,左满舵!弟兄们都打起精神,大鱼来啦!”

    刘骁心里一怔,刚才那股挫败感一扫而光。

    林大贵喊话的语气那么兴奋,难道是碰见“猎物”了?

    刘骁急忙站起来,跑到左舷甲板向海面瞭望。钱篓子得不错,只见在玳瑁号左舷约十五度八海里处(毕竟海军出身,专业都没丢),有一艘船正在自东向西航行。

    这倒霉孩子,自己给撞上门来了!

    刘骁心里异常兴奋,继续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也是一艘三桅帆船,船体要比玳瑁号大一些。

    与玳瑁号的中式硬帆不同,它装备的是便于远洋航行的西洋软帆,再加上高耸的船首和船尾甲板,可以判断这是艘欧洲商船。

    此时玳瑁号正在向目标全速前进,而那艘西洋帆船却还是不紧不慢地照常行驶。

    刘骁感受了一下海上的风速和风力大,估算出对方的航速最多不超过八节,满帆状态下才跑这个速度,明船上拉的东西绝对少不了。

    随后刘骁快步走到林大贵身边,把自己观察的情况向他汇报了一下。

    林大贵紧咬嘴唇,:“刘大师,想不到你还是跑船的行家啊!不错,这条船肚子里东西不会少。可她竟然敢单独在海上跑,连艘护航的船都没有,估计有十足的把握,待会儿得做好啃硬骨头的准备!”

    完话,林大贵从怀里掏出一条头巾包在头上。面色沉重地爬上中桅杆,一动不动盯着那艘西洋船,当对方即将进入火炮射程的时候,他转头对着全船人下达了作战指令:“兄弟们!请炮神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