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执行计划
王凤听到杜钦这么,非常疑惑不解,这算什么计策,完全就是无底线的向刘骜投降。作为堂堂的大将军,王凤怎么拉得下这个脸。不过王凤知道,杜钦并不是一个喜欢废话的人,他这么,想必有他的道理,故而问道:“子夏,你这是何意?”
杜钦接着又道:“昔周公身有至圣之德,叔父之亲,成王亦有独见之明,无信谗之听。然管、蔡流言而周公惧。穰侯,昭王之舅也,权重于秦,威震邻敌。然范雎起徒步,由异国,无雅信,开一朝之,而穰侯就封地。武安君白起,功高慑主,赐死于杜邮。三事之迹,相去各数百岁,若合符节,甚不可不察。将军由周公之谦惧,损穰侯之威,放武安之欲,毋使范雎之徒得间其。”
这三人的事迹,王凤当然知道,他们都位极人臣。杜钦他们三人的事,是在提醒自己,要以他们三人为戒。可权力是会让人上瘾,一旦沾上了,没人愿意放。王凤接着道:“我若请辞,王家多年努力,岂不是一朝尽毁?”
杜钦却笑着道:“将军无须忧虑,此乃以退为进。将军若强杀朱博,只会成全朱博忠义之名,落他人口实,辱将军名声,以后将军也没有退路,只能反抗到底。将军有恩于天子,若照此施行,天下臣民皆知将军高义,然后由太后向天子劝诫,陛下定不会准许将军请辞。如此,不仅为将军博得贤名,还能引剑归鞘。陛下既然要封赏朱博,将军大可与群臣上书,升任朱博为齐郡太守,齐郡远去长安千里,这朱博又有何能为?届时大将军若要问罪朱博,岂不是容易许多?”
王音听到杜钦这一番话,当下十分佩服,对杜钦施礼道:“冠杜子夏,果然名不虚传,令人折服。”
王凤也知道,杜钦这话的是非常的在理,如今也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让朱博去齐郡,倒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主意,齐郡的官吏,也不是那么好管理的。只要他出了差错,自己则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他惩治。想明白这些,王凤终于心情变得顺畅了不少。
王凤对杜钦道:“听君一席话,真是让我茅塞顿开,此计甚妙,我定会照此施行。”
杜钦见此,便起身笑道:“我不过是一介闲人,将军能纳此言,我甚荣幸。此事已了,我便先行一步。”完,他便又慢慢的走了出去。
来时无欲,去时务求,闲庭信步,云淡風清。
王音见杜钦走后,感叹道:“这冠杜子夏,真乃奇人。有这等人为将军府幕僚,何愁大事不成。”
王凤却回道:“此人看淡名利,颇有留侯之风,他是去是留,也不是我能左右。”
王音见此,倒也没多问了,他接着道:“我立即进宫,将此事告知太后,让她有所准备。”
王凤对他点头,接着又道:“你在宫内行走,以后要更加注意皇帝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见的人。”
王音点头道:“诺。”
王音离开之后,王凤便也开始行动起来。他先是命人通知他的几个弟弟:皇帝已经传话,只要他们主动请罪,便既往不咎。如果不请罪,王立便是他们的下场。
王凤这样的狠话的,也是要让他们明白:这次王凤不会为他们出头,他们只有自己去请罪,才能平安无事。
接着王凤又命人写了一份情真意切的请辞书,准备交给刘骜。
朱博所受的伤都是外伤,用不了多久,便会复原。刘骜一直也担心王凤会对朱博不力,故而将他留在宫中。
接下来的朝会,王凤当然没有来,他只是让人将他的请辞书交给了刘骜。刘骜当然是非常惊讶,以刘骜对王凤的了解,他不像是那种轻易服输的人,这个请辞书里面肯定是有文章的。
这请辞书的意思就是:他身为大将军,辅政这几年来,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功劳,但也是兢兢业业,不敢怠慢。如今他的弟弟,竟有不法之事,让他十分的羞愧。他认为他的这些弟弟之所以会如此,主要就是他这个兄长没有好好管教。连自己的弟弟都没有管好,又如何治理天下呢?所以他要辞官,管不好弟弟,无颜继续为官。
刘骜看着这请辞书,也是相当于无语。王凤的这些弟弟,都已经是中年大叔了,还用的着他管吗?他这通篇了这么多,没有一句话自己有错的。
在后世,一般那种天天吐槽公司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叫嚷着要辞职的人,往往都不会辞。真正想辞职的人,都不会这么多废话,很坚定的就走了。
所以刘骜也知道,王凤明显是要做秀,这个秀当然不是给刘骜看的,而是给其他百官看的。这种套路也不是什么新招,以前的匡衡也喜欢用这招。
刘骜现在也不知道王凤有什么目的,此时也只能静观其变。王凤不是匡衡,不可能就这一。
很快,长信宫就有人来告知刘骜:太后整天以泪洗面,茶饭不思,在这样下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刘骜一听,也是很熟悉的桥段,通过太后给自己压力。如果刘骜不管的话,万一太后真就这样死了,那刘骜就会成为史上气死太后第一帝。
估计史书上就会写:汉x帝刘骜,荒淫无度,杀死亲舅,气死太后,无道昏君。然后这个记录就会一直保持,直到四百多年后,南朝宋废帝刘子业,才会打破这个记录。
这个刘子业是史上最变态皇帝,不仅气死太后,还荒淫残暴,将叔叔当猪来养,与姐姐乱x,逼姑姑为妻,还喜欢看现场直播,让近侍与后宫xx,这样的人当然不得好死,岁时被他叔叔杀死了。
所以刘骜对于这事,还不能不管不问,就算知道她是演戏,却也要陪着一起演下去。
刘骜来到长信宫之时,发现宫女送来的食物,确实是没有动过。太后见刘骜过来了,擦了擦眼眶的泪水,显然是刚哭过一场。
刘骜只能问道:“何事让母后如此忧心?”
太后哽咽回道:“还不是你诸舅的事。一个惨死不久,其他的几位,心里害怕,都主动来找孤,要孤降罪于他们。大将军都因为此事而上书请辞,这一夜之间,你诸位舅舅便都是待罪之身。皇儿,你真如此不留情面,连你诸位舅舅都容不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