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带着小姨子逛青楼
上弦月正挂在树梢,月夜有风,夜凉如水。空中偶有夜鸟飞过,为夜色更添一份清幽。
清幽夜色掩盖下的屋内,却充满了欢乐。
秀卿恢复了女装,姐妹花一白一红,同样的身材同样的面庞。一个秋水含情,杨柳扶风,海棠带雨。软温温无限风韵,娇滴滴一团俊俏。一个宜喜宜怒,似羞似怒。柳眉晕杀而带媚,凤眼含威而有情。
这真是花开并蒂,桑结连理。
紫云依旧保持着那份高冷,绿云这个传话筒丝毫不知疲倦。一会儿工夫秀卿知道了陈羽和宝林西山盐矿精制祛毒事宜,后者也知道了秀卿官升监察御史、亡父追赠尚书的好事。
众皆欣慰不已,绿云还准备了酒水助兴。
“秀卿,好样的,你为咱们松家争光了!现在都是监察御史了,嘻嘻!今后宝林见到你,要不要下跪称呼一声青天大老爷呀?嘻嘻!”宝林喝点儿酒后,性格变得调皮起来。
“宝林,没大没的,你应该叫她姐姐!”陈羽沉痛地教训道。
“我们姐妹的事情要你管?自我就不服她,凭什么比我早出生一刻就能当我姐姐呀!读书读不过你,我就去做生意,现在有陈羽帮我解决了矿盐中毒问题,我们还要掌管全天下所有的盐业!对了,还有咱们的服装业、酒坊陈羽,谢谢哈!秀卿,你的男装借给我一套,明天我要跟陈羽上青”宝林絮絮叨叨,什么都往外,正着忽然被陈羽打断了。
“是的,上青天。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秀卿、宝林两姐妹就像两个黄鹂一样美丽!”陈羽急忙解释道。
咦?奇怪,我什么要向秀卿隐瞒呢?不是古代逛青楼是风流倜傥的标志性休闲活动么,就像去听一场演唱会?
“陈大哥,我们姐妹谢谢你!”秀卿举起酒杯,不再多言,一饮而尽。
“秀卿,我谢谢你们姐妹!”陈羽举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
“来,喝!”宝林突然间不再絮絮叨叨,忽然简洁起来。
“莫道有酒终需醉,酒入愁肠愁更愁。绿云、紫云,扶两位姐回去休息吧!哥虽然是色中恶鬼,但君子好色,取之有道!”陈羽一脸正气凛然。
取之有道?是对两位花季少女下不了吧。唉,在我那个世界,这还是未成年人呢,可是两人早已经负起了家庭的重担!
弯月如钩,正挂在树梢。
百花楼在城南,是金陵最有名的青楼。事实上,百楼花不仅仅是一座楼。现在已过黄昏,花丛里、树荫下、亭台楼阁间,已亮起一盏盏繁星般的灯光。晚风中带着花香,也带着酒香。
主楼位于整个园子的正中央,现在已是人来人往,各种欢声笑语络绎不绝,端的是热闹非常。
从园中行来一翩翩公子,分明是青衫白纶,步履轻盈,不出来的风流俊俏味道。身后跟着一个灰衣奴仆,奇怪在于虽面白脸俊可头发不长,却也骚包地用绳子扎起一个马尾。是马尾,顶多也就比毛笔的笔锋略长。奇怪的是,公子中空空如也,这个仆人倒是折扇轻摇。
这正是宝林和陈羽两人。宝林穿了秀卿的衣服,可松家已久没有男主人,到哪里去找男子衣服去?再加上宝林憋着坏,故意不帮陈羽买帅气衣服。
宝林揶揄一笑道:“听百花楼新来了一位花魁,名叫柳媚儿,早已经艳名贯金陵,可惜一直是个清倌人,卖艺不卖身。陈大哥是否有兴趣梳拢梳拢?”
“梳拢是什么意思?你让我给那个花魁梳头不成?”陈羽假装糊涂地道。
走到主楼入门前,陈羽冲侍立的龟奴问道:“这位哥,我找柳媚儿,请问她在么?”
那个干瘦干瘦的龟奴往里面努努嘴道:“两位爷,里面都是找柳大家的!”
往里走了几步,陈羽探头一瞧:我的个乖乖!有五间房子那么大的正厅里,人山人海。吟诗唱对、喝酒猜拳者比比皆是。
已经没有空余位置可坐,二人也只得站着等候。
等不多时,便听“咚——”的一声乐响,清脆悦耳,如同袅袅仙音,又像醍醐灌顶,楼里嘈杂的猜拳吵闹声便都停了下来。
“是柳媚儿!”有来过的人疯狂地叫喊着。
二楼正中的一间房门悄然打开,珠帘后端坐着一个美妙的身影,一袭鹅黄衣衫,薄纱遮住眼睛眼睛以下的部分,似有向楼下一瞥的样子。未见其人,未闻其声,只这么一眼,便已让楼下的男人们疯狂了起来。
陈羽呵呵一笑。但凡是个花魁,初时都不愿轻易让人见到自己的容貌,玩神秘,造噱头,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眼球,获得更高的身价。
就像有人,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而最高的境界则是,偷不如偷不着。
那柳媚儿也不话,只十指轻拨,便闻一阵天籁之声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初时婉转流连,像是初春之细雨润物无声;逐渐便又紧凑起来,似是山上清泉汩汩而下。
细耳凝听,那琴声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优柔飘渺,欲发欲收,回转之际却突然变得铿锵有力,抑扬顿挫。音韵似在头顶盘旋,又似在耳边私语,直让人沉醉其中。
“万恨千愁,将年少、衷肠牵系。
残梦断、酒醒孤馆,夜长无味。
可惜许枕前多少意,到如今两总无终始。
独自个,赢得不成眠,成憔悴。
添伤感,将何计。空只恁,厌厌地。
无人处思量,几度垂泪。
不会得都来些子事,甚恁抵死难拼弃。
待到头、终久问伊看,如何是。”
一阵悦耳的女声传来,清脆平缓,仿佛在诉少女心事般,轻柔温婉,将这词中幽怨、伤感,表达得淋漓尽致。
百花楼原本嘈杂吵闹的人群早已安静之极,柳媚儿一曲完毕,大家仍旧沉浸在刚才得意境之中,久久未曾回醒过来。
众人呆呆望着珠帘后的俏丽身影,脸上满是仰慕和期待。
那柳媚儿一曲完毕,盈盈起身,旁边一个俊俏丫环挑起珠帘,一张国色天香面罩薄纱的神秘的面孔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柳媚儿面露微笑,美目四顾,冲众人一福,娇声道:“女子柳媚儿,这厢有礼了!”
肌肤胜雪,双目犹似清水一泓,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美目流盼、含辞未吐、气若幽兰,不尽的温柔可人。
一位公子站起身来,朗声道:“在下袁初,见过媚儿姑娘!适才听闻媚儿姑娘一曲,让人如坐云端,如饮甘醴。仙人之姿,更有天人之技,实在是让生好生仰慕啊。”
宝林撇撇嘴,声道:“不要脸的人怎么这么多,都三四十岁的半截老头了,还自称生!”
陈羽道:“嘘!别吵,影响到我看美女了!”
宝林不开心地道:“难道我家秀卿不美么?你觉得她俩谁更美一些?”
宝林跟秀卿长相一模一样,问秀卿不就是问自己么?
陈羽话不过脑,回道:“当然是柳媚儿更美一些!女人形体之美更胜于颜色之美,秀卿很美,但年龄尚,还没长开!”
宝林闻听此言就要动打人,陈羽连忙接着道:“女人之美,在于蠢得无怨无悔!”宝林这才“扑哧”一笑,放过他。
那边厢正在品评柳媚儿才艺颜色,这边厢两人正在搞动作。但由于现场过于安静,陈羽的话一不心也就传播出去了。
柳媚儿已从二楼步下,在丫环的陪伴下走向陈羽二人。那丫环虽着装普通但在陈羽看来,也是端的俊美非常,隐隐带着一股英武之气,甚至与柳媚儿比起来也是春兰秋菊、各擅其场。
对于一个常备00g硬盘资料的宅男写来,早已经练就了有码似无码、有衣似无衣的本领。
柳媚儿见这位仆人先是对自己出言不逊,又淫邪地盯着自己的丫环看个不停,一时怒极而笑,问道:“这位公子,是否不满女毫末技艺?”
陈羽轻摇折扇,朗声道:“媚儿姑娘天生丽质,人长得娇媚漂亮,我见犹怜。琴是好琴,曲亦好曲,只是——”他故意一顿,嘴角浮起一丝笑容道:“我家公子,媚儿姑娘曲里至少有两处不足。”
众客人听到陈羽不善的评价,纷纷叫骂不断。
柳媚儿朱唇再启,冲宝林微笑道:“不知我曲里有哪些不足,烦请这位公子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