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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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槿琪从来没听谢谦璟讲过这样的话。

    这话, 饱含着浓浓的委屈, 让她心中突然咯噔一下。

    谢谦璟为何会讲出来这样的话?

    看着谢谦璟有些受伤的眼神, 杨槿琪没时间想为什么, 赶紧:“没, 妾身要您,妾身怎么可能不要您呢?”

    谢谦璟却是更加受伤了,看着杨槿琪的眼睛,开始抱怨:“你自己想想,这一个月来,你的目光都放在了谁的身上?自从你怀了身孕,你的目光就放在了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如今孩子生下来了, 你的目光又都放在了熠哥儿身上。每次我去看你,你就是孩子长, 孩子短的。再也不看我了。从前,你明明看我的时候最多。还有,刚刚你还要把我推给别的女人。我知道, 你就是不想要我了,不想要我了。你就是个骗子!”

    杨槿琪:……

    事情似乎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不是,爷,您听妾身解释,妾身从来没骗过您,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谢谦璟却似乎不怎么信, 凑近了杨槿琪, 伸出来一根手指放在了杨槿琪的唇上, :“嘘!我都知道,都知道。”

    完,转身朝着里间走去。

    杨槿琪愣在了原地。

    而就是这么愣神了一瞬间,谢谦璟已经走到了书房里间。

    接着,只听“嘭”地一声响了起来。

    杨槿琪快步走过去,一看,谢谦璟竟然直接趴在床上睡着了。

    不过是短短几息的功夫,竟然还起了呼噜。

    面对这样一个男人,杨槿琪第一次感觉到了手足无措。

    这短短的一会儿发生了太多事情了,多到她自己也有些捋不清楚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谢谦璟。

    杨槿琪蹲下身子,想要把谢谦璟的身子摆正了,让他躺平了睡。

    然而,他身子实在是太重了,怎么弄都弄不动。

    “爷,您动一动,动一动,好不好?这样睡不舒服。”杨槿琪温柔地在谢谦璟耳边道。

    许是杨槿琪的声音对谢谦璟来有魔力,刚完,谢谦璟就动了一下。

    杨槿琪赶紧顺势把他的身子摆正了,让他平躺在床上。

    刚弄完,正想要站起身来,手却突然被人握住了。

    杨槿琪赶紧看向了谢谦璟的脸。

    果然,谢谦璟已经睁开了眼睛。

    杨槿琪欣喜地道:“爷,您醒啦,要不要——”

    “你不要我了。”谢谦璟又了一句。

    杨槿琪连忙保证:“要!怎么可能不——”

    谢谦璟冷冷淡淡了一个字:“哦。”

    完,再次闭上了眼睛,甚至还起了呼噜。

    杨槿琪本是非常着急的,急着想要跟谢谦璟澄清,急着要解释清楚。

    不能让谢谦璟误会她。

    可是这一刻,看着谢谦璟熟睡的样子,再看看被他紧紧握住的手,杨槿琪却突然笑了起来。

    感觉一切都不是那么急了。

    她怎么觉得,谢谦璟跟个孩子似的。

    他刚刚是在吃熠哥儿的醋?

    杨槿琪蹲下身子,看着谢谦璟的睡颜。

    许是她最近看多了熠哥儿,此刻看着谢谦璟,越看越觉得父子俩长得像。

    谢谦璟就像是放大了的熠哥儿一样。

    这般一想,突然觉得他变得可爱起来。

    趁着他睡熟了,摸了摸他蹙起来的眉头,又捏了捏他的鼻子,捏了捏他的脸。

    最后,像亲儿子一样,亲了亲谢谦璟的脸颊。

    亲完,看着离得很近,又弄得她心烦意乱的嘴唇,亲了一下。

    如今是五月,晚上天依旧有些凉。

    杨槿琪扯过来一旁的被子,给谢谦璟盖上了。

    做完这些,她低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开了书房的门。

    此刻,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夫人,二少爷已经醒了。”紫砚道。

    “哦。”杨槿琪应了一声。

    虽然今日来外院是想看看二哥,但此刻,她的心神已经被谢谦璟占据了。

    应了一声之后,看向了寒风。

    刚想问什么,又闭上了嘴巴,看向了紫砚。

    “你们几个,去垂花门处等着,我有些事情想问寒风。”

    杨槿琪想,虽然她问的问题或许不算是什么机密,但也怕透露出来什么下人们不该知道的事情。

    事关谢谦璟,她总是会谨慎几分。

    “是,夫人。”

    等她从内院带过来的人都走了之后,杨槿琪开口问道:“宴席不是未时就结束了吗?申时客人已经走了,爷怎么还醉成那个样子?”

    “回夫人的话,申时主子送完了客人,回来之后,又跟几位要好的朋友在书房痛饮了一番。”

    至于朋友是谁,杨槿琪其实想问,但又怕是他那些个幕僚,所以忍住了没问。

    继续问起来刚刚想要问的事情。

    “他们什么时候结束的?”

    “您刚刚过来时,他们刚走没多久。”

    杨槿琪道:“哦,怪不得,醉成那个样子。”

    完,见寒风一直木讷着一张脸,心头最想问的那个问题又咽了回去。

    跟寒风交待:“爷睡着了,你记得看着点。”

    “是,夫人。”

    杨槿琪抬脚走了两步,看了一眼书房的窗户,还是没忍住,转头看向寒风,问了出来:“对了,这一个月以来,你家爷都睡在书房里面那张床上吗?”

    “是,爷一直都睡在书房里。”

    “嗯,可……可有……”杨槿琪开了口之后,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似乎不该这么问,话题一转,问,“都是谁在伺候着?”

    寒风道:“是奴才。”

    “除了你呢?可还有别人?”

    寒风道:“没有。”

    “外院的那些丫鬟呢?”

    “都在客房服侍。”

    “没有客人她们去客房做什么?”

    “爷不习惯旁人伺候。”

    杨槿琪越听越开心,也越问越直接:“这书房没有丫鬟进去过吗?”

    “没有。”

    杨槿琪笑了,:“嗯,辛苦了,以后好好伺候着。”

    “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往前走了几步之后,杨槿琪再次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书房,问:“你家爷之前喝多了话也这么多吗?”

    刚刚寒风一直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地呆板模样,这会儿,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突然抬起头来。

    似是没听明白杨槿琪的话一样,重复了一遍:“话多?”

    杨槿琪点头:“是啊,话多。”

    寒风连忙摇头:“没有,主子很少喝醉,大概只有那么一两次。每次喝醉了什么都不,只会躺床上去睡觉。”

    “什么都不?”杨槿琪诧异。

    刚刚那般话多却又是为何?

    “对,主子从前什么都不,不跟任何人讲话。”寒风再次强调。

    杨槿琪在疑惑的同时又觉得很是放心。

    谢谦璟可是要夺皇位做帝王的人,心中似乎还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这样的人若是喝醉了话就多了起来,跟人讲真心话,不得什么时候就把自己的秘密吐露出去了,也会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行,下次他若是喝醉了,你就跟在身边,不能让他跟旁人话。”杨槿琪交待。

    “是,属下明白。”寒风应下。

    虽然这会儿应下了,但寒风心中却明白,他们家主子根本就不会让自己喝醉。

    即便是喝醉了,也不会跟任何人话。

    刚刚在他外面也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初时他也很诧异。

    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他知道,主子是信任夫人,只有对夫人才会这般。

    主子心中苦,也就只有夫人能让他放下心防。

    交代完寒风之后,杨槿琪一行人就去一旁的客房找杨槿崇了。

    到了的时候,杨槿崇正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杨槿琪赶紧过去阻拦了,训斥:“二哥,你这是做什么?还没喝够?”

    酒杯被夺,杨槿崇又想提起来酒壶。

    然而,再次被杨槿琪阻拦了。

    杨槿崇呆呆地看了一眼被人拿走的酒,又低下头,大口啃起来手中的肉。

    啃了几口之后,又放下了,期期艾艾地了一句:“哎,二哥心里苦啊。”

    这话,满是可怜的信息。

    杨槿琪刚从谢谦璟那里过来,刚哄了一个“可怜”的男人,没想到这里又出现了一个。

    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样。

    不过,一个是她相公,一个是她亲哥,两者不同。

    面对谢谦璟时,她会紧张,会不知所措,心底还会升起来莫名的情绪。

    谢谦璟的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能扰乱她的心神。

    可杨槿崇不一样,杨槿崇这般,丝毫触动不了杨槿琪的内心。

    只能触动她的好奇心。

    谁让她对杨槿崇太过了解了呢?

    “发生了什么事?今日可是你外甥的满月酒,二哥却在宴席上喝成那个样子,还出来这样一番话。我自是了解二哥的为人,不会多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你外甥不满,对你妹夫不满呢。”杨槿琪道。

    她的可是实话,席间的确有一些风言风语。

    不过,她的确不在意。

    “所以,到底发生了何事?”

    杨槿崇低头又啃了一口肉,啃完之后,觉得索然无味,眼神再次看向紫砚手中的酒壶。

    紫砚连忙看了一眼自家姑娘,往后躲了躲。

    “你就别想了,今日不可能再给你酒喝。”杨槿琪直截了当地拒绝。

    杨槿崇叹了叹气,觑了一眼杨槿琪,抱怨:“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妹?”

    “不然呢?”

    “我看你才是先出生的那一个,你是我姐姐还差不多!”

    “哈哈,二哥若是叫我姐姐也行,反正我是不在意的,估计五皇子也很开心。”

    看着自家妹妹这个样子,杨槿崇更烦了。

    杨槿琪伸手给他倒了一杯茶,:“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我这见惯了大场面经历了生死的哥哥这般头痛。”

    也是因为对杨槿崇了解,所以杨槿琪知道,杨槿崇这个样子绝对不是什么生死大事,什么要事儿,所以她才会一直跟他开玩笑,以便让他放松放松。

    杨槿崇把一杯茶全都喝进了口中。

    擦了擦嘴巴,了一句:“我看上了一个姑娘。”

    杨槿琪顿时眼前一亮,这不仅不是坏事儿,还是喜事儿,是天大的喜事儿啊!

    紧接着,就听杨槿崇又了一句:“可是她要跟别人定亲了。”

    杨槿琪脸上的笑容还没升起来,又落下去了。

    “哎,你我命怎么这么苦,活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姑娘,竟然已经许配人家了。”着着,杨槿崇又想喝酒了。

    “天下好姑娘多得是,你既然能对这个动心,明你开窍了。不定改日还能对别的姑娘动心。”杨槿琪在一旁劝慰。

    “不可能了,这姑娘我今日是第二次见。第一次见的时候是半年前,只看了一眼,我就记了这么久,还时时想着她。好不容易再次见到了,竟然听她要嫁人了。我这心里苦啊,太苦了。”杨槿崇越越觉得难受。

    杨槿琪心里也觉得要坏事儿了。

    见了一面,能记半年。

    这不就是一见钟情么。

    只可惜,名花有主了。

    她仔细想了想,前世,她二哥似乎并未对谁动心。

    差不多今年就会听从爹娘的命令娶个姑娘,娶了之后,也没见上心。

    二人还常常吵架,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母亲也常常跟她,后悔让她二哥随便娶了个姑娘回来。

    两人不合,又没有感情,日子很是难捱。

    若今生还是这般,还不如不娶。

    她原先一直以为二哥就是这世间最普通的男子,还是个不懂女人的男子,这般看来,是没遇到喜欢的人啊。

    既然前世夫妻俩是怨偶,这一世可不能再结为夫妻了。

    这对双方都是一种伤害。

    想到刚刚二哥那位姑娘快要定亲了,杨槿琪计上心来。

    既然没定亲,就明还有转圜的余地。

    “你看中的是哪家的姑娘?”

    杨槿崇看了妹妹一眼,没吱声。

    “嘛,你刚刚不是快要定亲了,明还没定啊,你还有机会。快跟妹妹,妹妹给你想办法。”

    杨槿崇听后,眼前一亮。

    “你真的?”

    杨槿琪点头:“自然是真的。”

    “那太好了,你果然是我亲妹妹!我看上的是工部尚书府的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