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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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不过今晚中介没开门,软件上明天才会开门,”刑卓已经锁定一处房源了,正话着,他眼角的余光看见几个人影进来房间。

    “斐沉,来,过来妈有话跟你。”林艳面色憔悴但眼中却有与面色不符的兴奋亮光,非常明亮。

    斐沉没有停息手头的动作,一边量着哪些东西要包带走,一边道:“什么事?”

    林艳发现蛇形红玉不见了么。

    林艳见斐沉这副冷淡的样子,不渝升上心头,但很快她又压了下去,扯出一抹笑容,走到背对着她收拾东西的斐沉面前去,好声好气地:“斐沉,就是那个玉,咱们家祖传的那个,刚刚妈没找到。”

    “嗯,你丢哪里忘记了吧。”斐沉语气仍旧很淡,不上心的疏离语气中是没经心的浅薄笑意。

    林艳没注意到斐沉语中的漫不经心,以听着斐沉这还带着笑意的话一喜,想脱口而出什么却顾虑着什么,压低了声音道:“你外婆跟我过那个玉的传。”

    斐沉终于抬起头正面瞧他,有用的信息值得他上心。

    “邓队长,你们一定得仔细查一查!斐沉的房间里面肯定是有证据的,你看他现在就在房间里面试图破坏证据呢!”外面传来洪思玲清亮的嗓音,似乎是故意拔高音量让斐沉听见,一边跟邓队长着,一边还得意地用眼角的余光量斐沉。

    这时候收拾行李是想跑路吗?没门,她一定得让斐沉付出代价,她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不管是谁都让她三分,在同学间更是有头有脸的人,这口恶气她绝对要发泄,让斐沉见识见识什么知道天高地厚。

    邓队长应着,面上是思考的表情,但心里在想:我都等救护车来了才上来,怎么这边的家庭纠纷还没有解决啊,他相泽,越想越气,瞪了一眼那几个新人崽子。

    几个新人崽子:“???”

    刚刚才被邓队长指使着在外面的花草中挖土,这会还没洗手就被邓队长又瞪了,他们心里默念邓队长是不是最近又被甩了,想再一想,。

    邓队长,芳龄三十五,单身狗一只,在新人刚来实习的三天后被甩。

    斐沉瞥了那边一眼,又看到凑到眼前的林艳,那平日里浑浊的眼神因为从天而降的惊喜激发出明亮的光芒。

    邓队长走了进来,现在外面就剩下洪思玲一个人了,其他人都跟去了医院,怕是慌乱之中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洪思玲没有跟去。

    洪思玲这会骄傲异常,看着斐沉包的动作以为他要跑路,更是得意十足。

    “舅妈,你可要管管斐沉,初二折腾一大家子,心思真的是歹毒。”洪思玲快速着,语气不善,忽然看见刑卓,想起了什么,面色一僵,很快就改变了话的语气——从咄咄逼人的尖锐语气变成了锐利又抱不平的语气。

    刑卓是见过一大堆女生在他面前演戏的,但洪思玲这个变脸技术在他见过的人当中属于上流,他不禁看了看斐沉,难道因为是亲戚关系所以连变脸技术都一脉相承?

    斐沉看得懂刑卓看着他的意思,笑着警告回去,他跟洪思玲可不一样。

    “伙子,你们家是闹什么矛盾吗?”扥队长尽管头很疼,但也得尽责,走过去询问。

    林艳却道:“可能是我们眼花了吧,刚刚看到客厅满地都是蛇,但是我们上来后就看不见了,就只看见了斐沉房间床底下藏着一条蛇,我婆婆他们进来找,不心被咬到了。”

    洪思玲不可思议地拔高音量:“舅妈,你不能因为斐沉是你儿子就护着他撒谎,刚刚我们都看见了,明明就是斐沉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引来了蛇群又让他们消失,故意引奶奶和祖川进去找,然后放蛇咬他们。”

    邓队长问:“那个姑娘,你们刚刚是怎么判断是这个伙子干的,来他的房间找?”

    洪思玲理所当然地:“这不明摆着吗,肯定是斐沉啊,家里那么多人,只有斐沉有动机。”

    邓队长:“……”感觉一口气堵在胸口,所以他才讨厌这种一看就是家庭纠纷的问题了,当事人没有证据但会理直气壮,但他们办事是得讲证据。

    “能不能详细一下事情的经过?我们需要口供,待会还需要去问问你的父母和其他人。”邓队长道。

    刑卓瞌眼,眼皮一耷一耷的,还了个哈欠,恹恹地在斐沉耳边道:“这戏要唱到什么时候?我晚上还没有吃,你吃了吗?”

    “你还没吃?”斐沉有些意外,“这都九点了,六七点的时候你做什么去了?”

    “找你啊,”刑卓道,“废了我老大的劲,幸好你们这边是城市,起来你的邻居们都挺热情的。”

    那些大妈们的热情让他都有些消受不了,还想拖他回家见见她们的孙女,刑卓觉得她们比那些凶恶的魔灵更恐怖,至少后者他可以直接干掉。

    林艳很焦急,焦急又迫切,她已经想象到美好的未来,但现在那个她讨厌的外甥女一直拖着不肯善罢甘休,她急躁的心情直接让她对邓队长:“我儿子跟他们没血缘关系,所以邓队长你知道的,平日我婆婆他们对斐沉其实就不怎么好,跟外人一样,这一出事他们自然就怀疑上我儿子了。”

    洪思玲张嘴想骂,眼角余光瞥见刑卓,把那一身刁蛮性收了回去,质问:“舅妈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好像我们无理取闹,刚刚大伙都看见了,外婆和祖川被蛇咬了斐沉还笑得很开心,刚刚他还对我下一个就是我,这已经算得上证据了。”

    斐沉其实也有些乏味了,他喜欢的是看别人的热闹,而不是让别人看自己的热闹,很久没人敢在自己耳边闹腾了,新鲜感已经够了。

    而且他现在想知道林艳口中的传,于是他道:“邓队长,我这边是没办法住了,我跟我朋友要去酒店住,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可以来酒店找我,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需要先过去。”

    “你这是怕了想跑吗?”洪思玲立刻,“想走把支票留下!”

    斐沉看着她,幽深的眼睛里一片荒芜,显得有些阴郁,洪思玲挺直脊背,她这是为了外婆和祖川的住院钱,顺便再自己拿一些。

    邓队长更头疼了,一件事还没完,这又冒出来一个支票,听上去,又不是什么好解决的东西。

    “支票是我自己赚的,想要住院钱的话,等他们出院后再,而且这钱,也没必要给你。”斐沉脸上挂着没有感情的淡笑,眼里闪过一抹暗沉。

    一点一点的报复是自己可以更加快乐,但他现在不快乐了,不想玩了。

    邓队长道:“姑娘,他的也对,这要是真的跟他有关系的话,等你奶奶他们住院费出来后再提。”

    洪思玲满脸不情愿,转而唇角又勾起一个胜券在握的弧度,也无妨,她叫钱哥他们来收拾斐沉,那一百万就自己和他们平分。

    斐沉见洪思玲眼里眼里有狡黠之色,谋划着什么,心中了然她现在不会再继续拖着自己不放,于是对邓队长:“邓队长,我们先走了。”

    “等一下,电话号码给我一下。”邓队长道,他嫌弃麻烦,但该做的事情他都会尽责。

    斐沉给了邓队长手机号码后,便继续整理东西,洪思玲冷哼一声离开,邓队长和其他巡逻队的队员也离开,他们现在算去医院看一下情况。

    他们都离开后,林艳立刻就迫不及待地想问斐沉是不是从蛇形红玉里面得到了什么,刚张口看见刑卓在一旁,便道:“斐沉,妈有些事情想单独问问你。”

    刑卓挑眉,斐沉看向刑卓,刑卓放下环抱着的双臂,朝门外走去,顺便帮他们关上门。

    门一关上,林艳立刻带着些期待问:“斐沉,你是不是从那块玉里面得到了什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斐沉歪头,“那块玉,妈你刚刚有传?”

    林艳虽然不满意斐沉不告诉她,但还是告诉了斐沉她知道的关于蛇形红玉的传。

    据林艳所,她知道的全部来自她母亲也就是斐沉的外婆。

    源头已经不大清楚了,只知道这块蛇形红玉从很早以前就存在,最开始只传给长男,后来历经变迁,红玉的价值被怀疑,便随意传,没有什么传男传女之分。

    这块蛇形红玉林艳从她的母亲头里拿到,当时她母亲告诉她这是祖代流传下来的宝贝,能辟邪,并他们祖先可能并非人类而是蛇神,这块红玉就是蛇神留下来的。

    虽然林艳的母亲是这么,但她用的也是开玩笑的口吻,这种传仅仅就是传而已,他们是人,怎么可能跟蛇有关系,估计是先祖遇到了蛇帮助,产生了敬畏和感激之心,后人流传着就变成了先祖是蛇神。

    林艳自然也是不相信,那块红玉普普通通,拿去卖钱人家都不是什么久远的东西,她便抛之脑后,今天一大群蛇出现在客厅却又神奇消失,这才让林艳想起了关于蛇形红玉的传。

    斐沉目露思考之色,他在试炼空间的一些猜想果然没错,远古时代魔灵确实出现在地球上过,甚至还与人类通婚了。

    那么那张烂大街的预言牌的预言,其中的“轮回”二字,就值得他好好琢磨,他的直觉告诉他预言中的轮回跟他本身很关键,诡蛇的真实之眼穿越时空……

    林艳见斐沉听完了传后一直不话,她急了:“斐沉,你跟妈,是不是那块蛇形红玉让你得到了什么能力?那些蛇是你做的没错吧!”

    斐沉抬起眼眸,林艳着疑问句,但确实肯定语气,脸上的表情也是欣喜和确信的。

    “没有。”斐沉两个字凝固了林艳沸腾的血液,她兴奋的表情一僵,迟疑道:“……你什么?”

    斐沉道:“不管你想的是什么,答案都是否定的。”

    林艳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喊:“我是你妈妈!我们是亲人,你不用瞒着我!”

    斐沉露出一个微笑,林艳以为斐沉愿意告诉自己了,欣喜的表情刚露出来,就听斐沉:“只是有血缘关系的那种,感情上好像不是。”

    林艳表情再次一僵,心虚又强行摆出质问:“斐沉你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多伤妈妈的心啊。”

    “我以为,你知道。”

    斐沉仍旧是不变的微笑,但笑意未达眼底,眼中冰冷荒芜,连嘲讽都没有,他慢慢撩起左边的刘海,红色丑陋的伤疤霸道占据那一块的皮肤,跟另一半白皙俊美的脸相比,非常具有冲击性。

    林艳看着斐沉,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压着一样喘不过气,心脏跳动得厉害,应该是该发热的,但手脚却是冰冷,她不曾发觉,原来斐沉已经长这么高了。

    斐沉已经长大了,大到她都觉得有些陌生。

    斐沉笑容中什么都没有,他在进入试炼空间前曾无数次想象这个场景,想问林艳讨厌自己又为什么要生下自己。

    明明自己才是她亲生的,但年幼时他想要买一颗稍微贵一些的水果糖都不行,但陈祖川却可以买一大罐更贵的巧克力。

    年幼时的嘶声哭泣无人理会,滚烫的泪珠滑落冰冷的脸庞,逐渐冻结了孩童的天真无邪。

    那沸腾的热水造成的疼痛,比不过事后林艳偏袒陈祖川时自己产生的心痛。

    没有爱的冰冷世界是斐沉从到大的成长环境,阴郁自卑,逆来顺受,怨恨无力。

    斐沉在以前的想象中,对林艳出这话后他可能会伤心或者舒坦,亦或者其他什么想不到的情绪,但他却什么感觉都没有,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内心空荡荡,毫无波澜,心灵之湖上一丝涟漪都没泛起。

    林艳愣愣地看着斐沉风轻云淡地合上地上的行李箱走出去,张了张嘴,想什么却什么话都不出来,现在她看斐沉的背影都很陌生。

    她有多久……没有仔细去看斐沉了?

    刑卓靠在墙壁上,等着有些不耐烦,房门开后他眉宇浮现解放了的愉悦,但随后他当场愣住,右手食指哆哆嗦嗦地指着斐沉,嘴巴不断张合,震惊得话都不出来。

    斐沉疑惑地看着刑卓,问了句:“你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

    他着,自然地下意识伸手摸向自己的脸,摸到了一点水的触感。

    斐沉微愕,看着自己摸到那“水”的手指,几秒后手背随意擦过眼角,对仿佛看到了鬼的刑卓道:“酒店订好了吗?我们走吧。”

    “订、订好了。”刑卓下意识,而后他发现自己可以讲话了。

    斐沉居然哭了?!刑卓非常不可思议,这真的跟看见鬼差不多。

    可是斐沉似乎没什么哭的感觉,除了那一滴眼泪,还有微红的眼角……刑卓偷偷观察着,斐沉微挑的眼角泛着些红,看起来非常具有诱惑感。

    “你妈妈刚刚跟你了什么?”刑卓走了一会,终于在出了一楼店面后,别别扭扭地问。

    斐沉瞥了他一样,把行李箱递给他,刑卓全身心都注意着斐沉的答案,管他什么东西先接过来再。

    “不好那么八卦。”斐沉了一句,往前走,刚刚刑卓了酒店是在百货大楼,百货大楼他不需要刑卓带路。

    刑卓看着斐沉就这么往前走,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他朝斐沉的背影怒道:“你什么意思啊混蛋!”

    他三两步冲上去,这一冲感觉到了手里的重量,顿时为自己刚刚的大意感到耻辱。

    “自己的行李箱自己拿。”刑卓毫不客气的抓起斐沉的手臂,要把他的手往行李箱的拉杆上放。

    斐沉转头,侧脸是没有伤疤的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眸却似乎有巨大的魔力,像旋涡,将人的心往里面拖。

    那眼角已经没有泛红了,带着些冷厉的眼睛泛着些多情假象,眉宇凉薄,三份诱惑,七分凌厉。

    刑卓手中的力道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接没了,只是捏着斐沉的手掌。

    摸着其实不是很舒服,因为有茧子,还有些粗糙,比待在试炼空间里面时候摸起来更粗糙,他下意识问:“你手怎么摸起来比在试炼空间里面更粗糙?”

    刑卓问完后自己先恼羞了,迅速放开斐沉的手并收到腰后。

    “没事,我们走。”刑卓道,拖着行李箱三两超过斐沉大步往前走。

    斐沉拉住他外套的袖子,面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的,自然的那种。

    “试炼空间里面有用药抹,回到地球后这具身体还没有用药恢复。”

    斐沉在陈述事实,但刑卓耳朵泛红,感觉自己傻了吧唧的,把头转回去:“快点,我饿了,待会去酒店里面吃饭。”

    “嗯。”

    斐沉在这段路上一直走在刑卓身后,他看着刑卓耳朵上的红色一点一点消散恢复正常,看着有些好奇,刑卓这家伙,也会害羞?他又不是第一次问这种傻问题。

    到了百货大楼,他们乘坐电梯上了十一楼。

    益宁市这种城市的酒店不会非常好,但达到让刑卓觉得还不错的程度是可以的,他拿出手机里面的订单信息,侍者带他们去了房间,斐沉才发现这里是一间双人间的套房,只有一张双人床,他看清楚里面的格局后,目光落在刑卓身上。

    刑卓:“……”

    艹,刚刚点错了。

    作者有话要:今天肥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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