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很正常？”阮卿竹有些喘的语气略有古怪。

    唐颜跃点头。

    “那你以前……”

    “没试过, 没兴趣。”

    阮卿竹很怀疑那一滴汁液到底起没起效果，起的效果是不是很, 对比自己, 唐颜跃现在怎么还脸部红心不跳。

    他深呼吸, 压制那过于猛烈的药效, 魔力都不能完全压制，阮卿竹发誓是后他一定要阴回去。

    脚步虚浮地靠近床沿, 阮卿竹不信邪地一把拉下唐颜跃的面罩，终年不见阳光, 这张脸极其苍白, 没什么血色, 薄唇的红色都很淡, 乍看仿佛黑暗中的吸血鬼。

    阮卿竹并不想压制那汁液的毒性太久，他本就不是犹豫不定的性格，几秒后很果断地膝盖跪上床沿，双膝分开跨坐唐颜跃的大腿两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唐颜跃的脸还是没什么情绪，眼睛里也没有波动, , 他抬眸看着跪坐在他身上的青年, 那张有江南诗意的温柔面容上覆着一层绯红。

    很好看。

    唐颜跃心里活动与身体表现并不一致, 他沉默着像是任由阮卿竹发挥。

    阮卿竹额头青筋直跳，不知道是恼怒还是无奈，双手将唐颜跃的脸抬得更上, 俯身亲上。

    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你是人，不是充.气.娃娃！”

    唐颜跃：“……”

    唐颜跃眼中映照着极其近的青年，陌生的触感和感觉让他大脑思维有些发散。

    耳边的声音模模糊糊，像从天边传来，那是温柔动听的嗓音。

    阮卿竹的声音很温柔，但这温柔的背后隐藏着无尽的算计，不是那童话故事中的单纯人鱼。

    唐颜跃对人鱼的印象，一开始是单纯得单蠢的。

    他出生在混乱区里，很就被丢弃的的他早就不知道父母的脸是什么样，混乱区中常有组织驻扎，从混乱区中捡或者抓孩童回去培养。

    残酷的训练接踵而至，抓了唐颜跃回去的那个组织，除了对身手的训练之外，只教文字，有一次他在组织势力范围内的建筑边缘捡到的一本残破的童话书。

    第一次接触这种内容的书本，它不是枯燥的字典，除了形象生动的语言外还有配图，讲的是美人鱼的故事，这本书是残破的，只有半本，故事写到美人鱼用声音跟海巫婆换了能在岸上行走的双腿就没了，唐颜跃很失望，默默将半本童话书藏在自己的床铺下面。

    枯燥无味的生活让很多孩子都性格扭了曲，有些崩溃自杀，有些选择逃走的，但那些逃走的，唐颜跃经常能在第二天看到他们的尸体出现在训练场。

    比起一起训练的那批人，唐颜跃学会了发呆和漠视自己的情感，将多余的无用的焦虑、恐惧等舍弃，自我暗示下，他成功了。

    同批人里面，他的成绩排在前排，加上这仿佛牵线木偶的完美服从性，他很快得到了组织首领的赏识，提前从训练营里面“毕业”。

    “毕业”后，唐颜跃得到一次次的任务。

    有一次任务中，他第一次踏出混乱区，看到了混乱区外面的场景，那根混乱区的残酷完全不同，孩童牵着父母的手无忧无虑地玩耍，不需要担心食物，不需要堤防睡梦中被抢了东西。

    唐颜跃的内心产生了波动，与他一起来出任务的有一个头领，他告诉唐颜跃，等以后混出头，外面的吃喝玩乐他都可以享受，纸醉灯谜的奢华生活是眼前那些普通人享受不到的。

    回去混乱区，路过一片平房，唐颜跃听到痛呼声和围殴声，闲得无事就顺路去看了一眼。

    墙边是一群不大不的孩子在围殴一个成年男人，那个成年男人明明体格也不算弱，反而人高马大，结果被一群孩子围殴得不断痛呼。

    唐颜跃有些好奇地观察，里面领头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那拳头揍起人来一点不马虎，有着狠劲，一边揍一边骂：“让你我们的主意！新来的？也不听听。”

    那女孩揍着求饶的男人，头侧过来，瞄着唐颜跃。

    “喂，没事就别站在这里，会被我们误会的。”那个女孩警惕地。

    这人身上有血腥味，似乎还是刚留不久，看着空洞呆板的模样，像是混乱区那些大型组织培养出的杀手。

    “你们……”

    一群孩都紧绷起了神经，抓紧武器。

    “有关于人鱼的书吗？”唐颜跃问。

    孩子们：“……”

    那女孩嘴角一抽：“你的是童话书？”

    关于人鱼的书，不可能是科普的书，看这人的年纪也不大，应该要的是童话书。

    唐颜跃也不知道那童话书是什么，只是道：“有插图。”

    “那就是了，我们有，你拿食物换吗？”

    “戴姐……”一个孩拉了拉那女孩的袖子，“要不直接给他吧……”

    被称为戴姐的人瞪了那孩一眼：“怕什么。”

    唐颜跃点头，很快来回，用食物换了那本完整的童话书。

    “喂，我叫戴叶青，以后你想要什么，可以拿食物来跟我们换，情报也可以换，我们的消息都很灵通。”唐颜跃拿着童话书离开的时候，那女孩喊道。

    唐颜跃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完了后半剧情，他对里面的人鱼印象从声音好听、性格单纯转变为声音好听但脑子不怎么好使，单纯得单蠢。

    看来混乱区外面的世界，也并不美好。

    他一直为这个组织卖命，比起同批次那些人，首领显然更喜欢他，因为他没有感情，更听话，像机器人一样让人放心。

    在他成年那一年，组织遭遇另两个敌对组织的大型袭击，他们败了。

    阻止抵抗袭击失败后被大肆进攻，组织内混乱一片，硝烟弥漫，火光不断。

    那一夜，混乱区死了很多人，包括那个组织的首领，被他认为像机器人一样绝对不可能背叛的唐颜跃亲手摸了脖子。

    唐颜跃在组织大规模的抵抗失败后，很早就悄悄退出火拼范围，游离边缘。

    他们组织的首领看情况不对决定跑路，半途被半空掉落的房梁砸到腿，不敢停留，奋力爬出去。

    视野的地平线中，唐颜跃逐渐接近，首领眼中迸射出对生的无限喜悦。

    唐颜跃靠近后，他激动地：“快！快带我离开这里！”

    被他认为是逃生定心丸的唐颜跃却从腰间拿出匕首，在他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划开了他的脖子，血液飞溅，唐颜跃的目光没有任何波澜，那双漆黑的眼睛中，甚至没映出首领那不可思议的神色。

    “报个仇。”

    唐颜跃神色漠然，转身离开，背后突然响起爆炸声，火光冲天，唐颜跃回头望了一眼。

    虽然不是他干的，但他好像有种名为开心的感觉，那残酷的训练营，被埋葬了。

    他单干了两年，接了不少单子，有人故意提供错误的情报让他刺杀一个组织头领，为了脱身，他纵身跳入海中，失血过拖的身体无力在海中前进，沉入大海。

    他其实期待有美人鱼的，但没等来美人鱼，眼睛再度睁开，看到的是一条毒蛇对他虎视眈眈……

    他被试炼空间拉进去了。

    他冷静地宰了那条毒蛇。

    本身有经过非人的训练，他在试炼空间中并不手忙脚乱，反而游刃有余，被不少人看中想拉他入伙，但每次入一个团伙时间久了，总会发生点恶意事件，唐颜跃毫不留情地杀了那些试图或阴谋或阳谋对他的恶意之人。

    一个又一个团伙，一次又一次，很快流传出他是背信弃义的冷酷无情之人，最后再没人敢邀请他入伙。

    风评被害，唐颜跃无所畏惧，没什么想法，因为需要某个素材来强化他的本命魔器，他越级狩猎一只地龙蜥，魔力几乎耗尽，伤势也不轻。

    也就是那一次，他遇到了阮卿竹。

    在死去的地龙蜥旁边坐着休息的时候，阮卿竹出现在他的视野中，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阮卿竹本人。

    “你好呀。”

    从树后走出来的青年有着一副非常好听的嗓音，缥缈而悦耳，眼睛里更有着不可思议的温柔，吸引着人沉溺。

    唐颜跃听到阮卿竹的声音有些恍惚，失血有些多，大脑的思考并不流畅。

    “走开。”

    “别那么冷漠嘛，要不要加入我们？”阮卿竹并不在意简单粗暴的“走开”回应，微弯的眼睛泛着笑意，似乎脾气很好。

    唐颜跃睁开眼睛：“你不知道我是谁？”知道的应该都……

    “唐颜跃，试炼榜上的前排高手。”阮卿竹道。

    “你没听过传闻？”

    “你都是传闻了，人传人，谁知道最开始的话是什么样的呢，”阮卿竹一步步靠近，“我觉得你给我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唐颜跃：“……”他刚刚，第一句话的是“走开”，这叫第一印象好？这人眼光是不是有问题？

    他没有第一时间动手是因为这人声音好听，否则早就动手了。

    第一时间排除威胁自己的因素是刻入骨子的本能。

    阮卿竹站在唐颜跃十米外，没有再靠近，耐心等着唐颜跃的回答。

    看着阮卿竹那过度温柔的目光，像水一样不给人威胁感，包容万象，到后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那个时候点头入伙，入伙后，唐颜跃看到了略有些熟悉的戴叶青，她也进了试炼空间。

    知道阮卿竹拥有人鱼血统后，他对人鱼有了新的看法。

    这只人鱼虽然声音好听，但一点都不单蠢，反而一肚子的阴谋诡计。

    ——长袖善舞温柔音，机关算尽商人心。

    他这个早已失去大部分人性的杀戮木偶，遇上一只心脏的人鱼也算相配。

    手指摩挲着身上青年的脸，顺滑脸部皮肤与他手指的茧擦碰，产生了奇怪的触感。

    唯独这个人，让他心里会产生一些波动，那些本已经沉寂的情绪，会为之再度浮现，不再冷漠。

    “嗯……”

    斐沉是在一阵天旋地转中闭上眼睛的，世界翻转，空间扭曲，产生的感觉是晕车的数倍，恶心的感觉缓过去后，斐沉睁开眼，视野中是熟悉的城市景象，热闹的街市车水马龙，B市这个繁华的首都，即便是夜晚，也亮如白昼。

    斐沉扶着月蛇法杖，那恶心感还残留着，实在是不怎么美妙，让他在心里飙出脏话。

    “斐沉！”

    身后有猛烈而狂暴的魔力源在迅速逼近，斐沉汗毛乍立，茫然又警惕地转头，看到一个怒火冲天的越峰朝着他这边狂奔，那架势，活像斐沉干了什么让他忍无可忍的事情。

    斐沉张了张嘴，这一思考的短短几秒钟，越峰便冲到了他面前，抬起右手，产生金属碰撞声的锁链便猛地袭来，像蜘蛛网，包裹着主人的愤怒。

    “等、等等！”斐沉急忙抬手，“我有话要！”

    越峰怒道：“再给我跑！你的那些忽悠话现在一点用都没有！”

    斐沉这次真的是无辜的，他满大街躲着盛怒中越峰的攻击，刚才被逼近，现在距离拉得不是很开，斐沉躲避得有些艰难。

    他一边闪一边：“这次我真的是无辜的！”

    “这话也就你自己相信！”越峰完全不相信斐沉，只当这是斐沉的再一次忽悠。

    “你刚才按头不是胆子很大吗！怎么现在到处窜！”越峰横眉怒目，围绕在他周身的魔力极度狂暴，造成的势极为骇人，周围路人纷纷四散而开，有的已经拨特抗局的电话了。

    有觉醒者当街斗殴！

    斐沉真的感觉到有口难辩是什么意思，他有一丝丝后悔自己之前的各种恶作剧，也只是一丝丝，虽然不知道诡蛇到底做了什么事，但等越峰冷静下来后他还是可以解释的。

    不过按头……斐沉好像明白了点什么，诡蛇干了他只想过但没有付诸行动的事情。

    幸好自己之前毫不犹豫就决定用诡蛇的身体去兴风作浪，要是自己没这么做那就亏大了，诡蛇给他这么个“惊喜”，他怎么能不“回报”回去。

    斐沉一边躲避着越峰的攻击一边庆幸。

    一把重剑插.入斐沉与越峰两人之间的地面。

    “刑卓，今天我一定得跟他算账。”越峰看到由远而近的刑卓，低沉威胁。

    刑卓疑惑今天反而越峰怎么暴跳如雷，他对斐沉道：“斐沉，你让我破解的阵法我已经破解了，好的承诺可要履行。”

    斐沉：“？？？”诡蛇又给他留了什么惊喜？不止一个？破解阵法听着怎么那么熟悉。

    旁边商铺的阴影处忽然走出一个人来，那是手拿长匕首的唐颜跃。

    斐沉看到唐颜跃出现在这里，再看他手中拿着的长匕首，那匕首在路灯的照射下闪着寒芒，斐沉眼皮一跳。

    不会是第三个“惊喜”吧？

    “斐沉，”唐颜跃从阴影中走出，沙哑的嗓音着让斐沉眼皮狂跳的话，“阮卿竹让我来揍你一顿。”

    斐沉：“……”诡蛇又对阮卿竹干了什么？

    咦等等，他好像在万年之前的时空也对阮卿竹下手，这么想想阮卿竹有些可怜。

    “呵，”越峰冷笑一声，身后锁链暴动，“看来想揍你的不止我一个。”

    “你今天都去干了什么？”刑卓纳闷，“你平常不是会跟我，今天的事怎么没提前跟我？”

    斐沉苦大仇深地：“那是因为，今天你们看到的人不是我。”

    “呵，再编，”越峰抬起下巴，就差把不相信三个字写在脸上，“今天我看到的你就是你本人，月蛇法杖和气息还能出错吗？”

    唐颜跃往前走了两步。

    “停！”斐沉叹了口气，“身体是我的没错，但是里面的芯子不是我啊，今天早上我在沟通万年前的我，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不毁掉祭坛，然后空间就扭曲，我与他互换了身体，今天一天我都在万年之前，在这里用我身体行动的是他。”

    “有区别吗，”越峰活动着手，“反正都是你，揍就行。”

    输完，他身后已经准备得不能再充分的锁链猛地刺过去！

    唐颜跃也暴起，匕首刺来。

    阮卿竹要揍斐沉一顿，越峰刚才得没错，反正万年前的斐沉还是斐沉，揍现在的他也一样。

    刑卓没有立刻过去帮忙，他在纠结一件事——那个承诺，还算数吗？

    纠结了一会，刑卓过去帮忙。

    斐沉在这里心里狂骂诡蛇，诡蛇在万年之前，也狂骂斐沉。

    给他留的什么烂摊子！

    诡蛇醒过来的时候，自己眼前是一只滴泪成珠的人鱼。

    什么情况？

    “嘿，诡瞳，这只人鱼哭起来真好看。”凤凰的声音让诡蛇的目光转了过去。

    骤然犀利起来的目光让凤凰有些疑惑：“怎么了？”

    “你……”

    诡蛇刚了一句话，几个魔力化成的利刃就刺了过来，两人同时转头，看到匆匆赶来的那只蝙蝠。

    凤凰展开扇面，波光流转，轻浮地刚想些什么，骤然感觉到一阵恐怖的气场靠近，熟悉又忌惮的气息正在飞速靠近，在场的三人都察觉到了。

    诡蛇面色微变，目光转向山路，黑龙面色漆黑如墨，一步步走来，低气压蔓延。

    “凤……”诡蛇转头，想问凤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一转头，哪里还有凤凰的影子，连根凤凰毛都没有了！

    “诡瞳，你最好解释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黑龙比平常更低沉的话语极尽威胁，让人脊背窜上凉意。

    诡蛇：“……”糟糕，黑龙真的生气了，他生气起来可不好解决。

    “我也需要一个解释。”蝙蝠化作人形，吐出人言。

    “唔唔……”莫名其妙被袭击又被绑起来让哭的人鱼示意那人先过来帮他弄开。

    蝙蝠化成的青年走过去，诡蛇让到一边，仍有青年解开人鱼嘴上和身上的绑物。

    人鱼红着的眼睛还没有褪红，顶着艳.色.脸怒喊：“诡瞳！”

    “你想跟黑龙分吗？”蝙蝠青年看了一眼黑龙，明晃晃地刺激，“我来的路上，听到好多人你调戏了不少人。”

    诡蛇：“……”

    看到黑龙那张阴沉的脸，诡蛇觉得自己头很疼，被那恐怖的威压笼罩，即便是诡蛇，这种威压他也倍感压力。

    真算起来，黑龙的修为可比他高。

    “这次我真的是无辜的！”诡瞳可不敢在这种关头藏话，头疼地把真相出来。

    “今天早上，万年后的我用真实之眼跟我沟通，不知怎么的我们互换了身体，从早上开始到刚才，用我身体的是万年后的我，不是现在的我。”

    人鱼眯眼：“反正都是你。”

    诡蛇：“……但事情不是我干的。”艹，幸好他回来之前也给斐沉留了“惊喜”，否则他就亏大了。

    黑龙走到诡蛇面前，诡蛇在他再度出声前先抱住他，委屈巴巴地：“你凶我。”

    黏腻的撒娇音让人鱼翻了个白眼，刚才你和凤凰强行让我哭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黑龙收了汹涌的威压，没像一开始那么骇人，但仍旧抿着嘴：“你不是万年后的你还是喜欢我吗？”

    诡蛇：“……”那是因为骨子里面的爱恶作剧性格你相信吗？

    “万年后的我确实还是喜欢你，今天他做的是恶作剧，捉弄的对象不是你们，是我，”诡蛇道，而后声音了些，“我也在那个时空给回去的他留了些惊喜……”

    在场三人：“……”

    黑龙闷闷地：“早上你我破解阵法后会给我惊喜，我要的是惊喜不是惊吓。”

    “破解阵法？”诡蛇面色古怪，他也用这招骗万年后的黑龙，怎么万年后的自己跟现在的自己一个套路。

    “嗯，”黑龙弯腰，将头搭在诡蛇肩膀上，“要补偿我。”

    第二天诡蛇在心里怒骂万年后的自己坑自己，并阴险地庆幸自己没有输，也给对方留了“惊喜”。

    万年后的斐沉，也在怒骂诡蛇。

    作者有话要：斐沉：“还有谁能像我，自己坑自己，呵。”

    阮卿竹：“……你们两个坑爹的家伙，不管万年前还是万年后都选我当目标，我要精神损失费。”

    ——

    本来唐颜跃回忆结束就够一章的量了，但想着番外一剩余的应该凑不成一章就继续写，结果发现好像还是可以凑成一章……都写了就都放出来吧，明天开始番外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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