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惊变
就在王子薄舍生鏖战王天义之时。
飞掠离开了王家交战中心的无道四人,正向王家正门走去。
计同化看着那滚滚黑气,巨大邪虎,感受着王家中心传来的恐怖气息。
依旧心有余悸。
但面容上带着一片抹不开的欣喜。
终于可以摆脱这危险的差事。
而且看样子,梁王的胜利是必然的。
这王家家主王天义虽然是邪道武者,但一旦真让他日后入了宗师,梁王怕也要上位以待。
不得这次是一场不功劳!
富贵险中求,古人诚不欺我!
脱离险境的计同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快意。
看着身旁的冷峻青年,不禁都多了几分顺眼。
甚至还多出几分生死交情的感觉。
哈哈一笑,张口道:“无道兄,梁王殿下也定不会预料到此事的波折。”
“没想到这王家竟然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此事圆满解决,梁王殿下必会好好赏赐一番无道兄吧,可喜可贺啊。”
但身旁青年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并未回复。
计同化没有在意,这个青年本就不是多话之人。
此时又刚刚从龙潭虎穴中走出,心中应该也是诸多复杂吧。
邓梓云与祝光远二人便依旧随在身后。
二人同样掩盖不下去的欣喜。
许是脱离了令人窒息的环境,二人也有些控制不住情感溢出。
邓梓云看着前方青年,好看眸子中爱意赤裸火热。
鲁和豫则依旧眼带妒意,只不过此时心情明显不错,妒意都少了许多。
又走几步,正门已临近。
恢宏正门就在眼前,今日却无人看守。
看着那临近的正门,计同化又出声道:“此时留在王家确实危险。”
“不如我们今日就去乾元客栈过一夜,明日再回王家。”
本以为无道要思量或者等待片刻才回复,却不想下一秒就听到回复。
“哦,不需要了。”
计同化没有想到无道会立刻接话,有些突兀。
片刻后反应过来,道:“呃无道兄是我们今日还要回王家么,会不会太急了些。”
又斟酌片刻,接着道:“毕竟王家主也要处理后续之事。”
“而且我们走时王家毕竟没有分出最终胜负,万一今日还有变化,明日我们再登门作拜访也好处理。”
不会伤及自身。
计同化还剩这一句没有出,最终还是吞回去。
无道却还是平静一句,“我是不需要了。”
计同化有些不明白无道话语的意思。
疑惑问道:“无道兄,这不需”
话音戛然而止!
却不是故意不,而是他已无法出。
只见此时他牢牢捂住脖颈。
那里正插着一把枪。
无道的枪。
鲜血就顺着银色枪头流淌下来。
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这是一把好枪,一把可称利器的好枪!
若用它刺击,那必然极锐利。
若用它刺击的人速度极快,那必然就是杀人极快的一把凶器!
快到,计同化根本反应不过来。
快到,此时他脑中无法再思考其他内容。
譬如眼前这人为什么要杀他,这人的目的到底又是什么?
无道冷峻的脸此时已不仅只是冷峻,那种神色应该叫做冷漠。
正如同极快的刺击,拔出也是极快。
枪身虚晃,再出现时已在中。
就如同从未动过。
只是上面不断滴答着的血迹,证明了刚刚这柄凶器已出过。
鲜血滑落,枪头上却未见多少血迹。
确实是一柄好枪!
再看计同化。
终于能吐出声音。
眼睛瞪大,“你!”
微弱声音传出,便仰摔在门前。
计同化已死。
死前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
那茶铺里的高家兄弟死的不怨!
无道依旧冷漠,不再看这结识刚刚三日就死在自己中的北斗剑宗执事。
转头看向另外两名北斗剑宗的弟子。
入眼的是两张布满震惊与恐惧的面容。
尤其是邓梓云,好像不能接受眼前的现实一般。
呆呆伫立在那里。
看着无道望来,邓梓云依旧呆滞,鲁和豫却带着恐惧出声。
颤抖着道:“你,你敢杀我北斗剑宗的人。”
之前的妒意愤恨已完全不见,看着那张显得冷漠的英俊面容只让他觉得恐惧。
这几日之间,无道终于第一次在看向鲁和豫的时候,带上了其他表情。
嘴角细微的抽动了一下,似乎有些嘲讽的意思,道: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很丢北斗剑宗的脸。”
无道出这句话后,鲁和豫竟然瞬间有了其他变化。
只见恐惧之意仿佛都被暂时压下,按耐不住怒声道:“我不是”
声音也戛然而止。
脖子上也多了一柄枪。
鲁和豫眼中又重新爬难恐惧,双死死握住脖子。
枪又被收。
鲁和豫已躺在冰凉的地面上。
无道扫了眼远方的邪虎法相,嘴上还嘟囔一句,“太吵了。”
同门师兄的死亡仿佛刺激到了青衫少女。
眼中回复过来神采。
望着那结识虽三日,却已有了爱意的冷峻青年。
此时青年的英俊面容不再是冷峻,而是冷漠,显得很陌生。
那枪上的赤红很显眼,是她同门师叔与师兄的血。
她就如同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人。
邓梓云出声,她也不知哪里来的这股勇气。
居然冷声道:“你不是梁王的人,无道也不是你的真名吧。”
“我,也会被你杀掉吧。”
“来吧,北斗剑宗的人不怕死!”
完,竟然又如同一只骄傲飞鸟般,将脖颈挺直。
看着眼前的青衫少女,无道眼中好似有什么闪动,又好似根本什么都没有变化。
对着少女的脖颈,右缓缓伸出。
青衫少女看着那缓缓过来的右,认真看了眼冷漠的青年,如同认命般阖眸。
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在这生死关头。
阖眸后却忽然心静了下来。
心头虽有对生死难以摒弃的恐惧,但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大。
甚至只有一部分。
而剩下的一大部分的心头,居然不是回忆自己这十六年在北斗剑宗的景象。
而是出现了一个人。
不是师兄弟们,也不是师父。
而是那个要杀自己的冷峻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