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顾长安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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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白竹摸了摸左手腕突出的骨头,朝顾长安笑了笑:“竹来接舅舅去用膳。”顾长安没有想到他家侄女来找他只是为了接他去寿康宫,他立马站了起来,抖了抖长袖:“好,那我这就和竹子一起去用膳。”

    江白竹笑着上前两步,和顾长安并排出了寝宫,侍卫跪下行礼,顾长安一言未发,李公公挥了挥拂尘在前方带路。皇帝还是皇帝,出门的排场不能少,江白竹腹诽。

    “竹子莫要为定亲之事烦忧。”顾长安看着江白竹欲言又止。江白竹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她自从来了这里便惴惴不安,害怕被发现不是原主,不敢多话。

    顾颜认为她是在因为胡国危在旦夕,顾长安认为她是因为皇太后非要她相亲。她不知道原主是什么样子的,于是在原地踌躇不前,生怕踏错一步落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局面。

    “竹子也莫要为了胡国烦忧,我胡国人才济济,哪儿轮到你这个毛头子来操心呢。”顾长安朝江白竹笑得温柔。

    “好,那竹定要当个潇洒自在不知今夕何夕的王爷!”胡国现状是什么样江白竹不知道,但总不可能人才济济,顾长安和顾颜一样,都是很温暖的人啊,她或许可以试着迈出一步试试看。

    江白竹笑得很开心,她有点儿期待原身的父亲是怎么的人,书中只他是一代战神,威名赫赫,最后却战死沙场。她想这个能让顾颜爱上的男人定不简单!

    顾长安大笑两声,朝江白竹露出赞许的目光:“竹子本就是我胡国最尊贵的王爷,不就应该逍遥快活吗?!”江白竹想了想自己“逍遥快活”的场景不禁笑出了声。

    李公公听到欢快的笑声回头看了看,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真盼着王爷能一直留在宫里,这样陛下也能偶尔松快松快。

    两人互相趣,没一会儿便到了寿康宫,入席吃了午膳,食不言寝不语,让江白竹觉得有十分轻松,心下的枷锁又松了松。

    吃完饭后,顾颜便陪皇太后去御花园散散,顾长安回寝宫继续批奏折,江白竹便带着立夏和满去藏书阁。

    一是因为顾长安给了她金牌,她总是要来看看的;二则是因为她自己也想来,初来之时认为这里是书中的世界,没有什么逻辑可言,一切都是按照作者设定好的剧本走。

    但当她发现这里出现了很多书中并没有介绍到但和重要的人,如皇太后和叶瑾明,她不知道这是情节的自我完善还是这里本就是独立的一方世界。

    但不论那种原因,这里都肯定会有自己的历史,而是是原书中没有的内容,这对江白竹来至关重要,她隐隐有所期待。

    蘅芜苑和潇湘馆让她心里冒出了个压都压不住的想法,她既然能穿过来,那是不是曾经也有人穿过来过。

    她不敢给自己太大的希望,但总要去证实一番,而藏书阁中必定胡国的史书,这些史书便是江白竹此行的目标。可她想得很好,却忘了一件事,在这里她就是个文盲啊...

    江白竹站在藏书阁三楼的书架旁,手上拿着随手抽出来的一本书,面色凝重。她似乎一直以来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脑袋当机数十秒之后,江白竹决定先把字都认全了再,她决定给自己一下午的时间来办这件事。江白竹人生中第无数次为自己近似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点了个赞,决定让立夏来读而她在旁边认。

    一本薄一点儿的书一下午应该是能读完的,她只要把字音和字形对上就好,一本通俗的书读完她大概就不算是个文盲了吧。

    干就干,江白竹找了两本一摸一样的书,走到书案前坐下,将其中一本递给了立夏:“夏夏读给我听,怎么样?”

    立夏接过书,满煮好了茶端过来,江白竹边喝茶边听立夏用软乎乎的声音来读这本游记,前话十分凄凉,配上立夏温婉的声调,江白竹觉得十分有趣。

    立夏看她家爷听她读书,听着听着便笑了,还以为自己读错了,一下卡了壳,有点儿不好意思,轻声细语地问江白竹:“爷,立夏可是什么地方读错了?”

    江白竹正笑着翻游记,没想到立夏误会了,她也不知道立夏读对还是读错啊,她赶紧摇摇头:“没有,夏夏读得很好,我听着开心呢。”

    立夏不知道她读得好和王爷开心有什么关系,不过没出错,王爷又开心,那就是顶好的,她舒了口气,接着读了起来。

    阳光透过三楼的窗户照了进来,暖洋洋地散在江白竹背上,在地上楼下模糊的影子。一下午的时间过得格外的快,期间几次江白竹让立夏停下喝口茶歇了会儿再继续,天色渐暗时,这本游记终是读完了。

    江白竹站起身神了伸懒腰,她把这本书上出现的所有字都记住了,同时也通过这本游记了解了一下胡国初建时的场景。

    建武初年,是个神奇的年代,战乱刚止,流民万千,本应是生灵涂炭之景,却建立起了数百年来胡国最大的盛世。她很想了解一下胡国这位开国皇帝。

    “爷,书读完了,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回宫用晚膳吧。”立夏站在江白竹身旁,温声问到,她还是第一次见王爷能在书案前坐一下午呢,虽然只是在听她读书,但已是很难得了。

    江白竹看了眼窗外,觉得时辰还早,此时回蘅芜苑估计要等一等才能去寿康宫用膳,那还不如再挑本书带回去晚上看看,她时间确实不多了。

    江白竹摇了摇头,安抚立夏:“不急,我再挑本书带回去。”立夏本来不急,听这话倒是有点儿不安了,她家王爷这是怎么了?忽然转了性,爱上看书了?

    立夏摇摇头,她不明白的事还有很多,不懂不问是宫里的规矩,她只要听王爷话,照顾好王爷就行了。

    江白竹朝藏书阁里面走去,竟然发现里面的墙壁上有着一墙分层的书架,中下方空空如也,上面却满满当当,而且一层架子上不同样式的书和不同卷轴的画卷都放在一层,和其他地方整齐划一的归类完全不同。

    这些书和画卷定不简单,江白竹爬上一旁的梯子,拿了几本书和几卷画卷递给立夏,立夏把书和画卷放到书案上。

    江白竹拿起一本书开,竟在第一页的署名上看到了“顾长安”三个字,这是舅舅的!江白竹隐隐有了猜测,赶紧又拿起其他几本书翻开第一页,果然,都是她舅舅的。

    江白竹拿起画卷开,手法稚嫩,画上女子穿了身冰雪蓝冰梅纹长袍,身佩长剑,尹姿飒爽,旁有提诗: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想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江白竹将这幅卷起,又开另外一副,还是她,不过穿了身淡粉色裙褥,头上只插了个簪子,眉眼比刚刚那副温柔了很多,旁有题诗: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江白竹把她拿下来的所有卷轴都开看了看,果然,全都是这名女子,衣着神态各不相同,画的时间跨度也很大,有的笔法稚嫩有的老练。江白竹把画卷一一卷起来,又重新放了回去,只拿着几本书出了藏书阁,带回蘅芜苑去。

    她还宫里一日未见过一位嫔妃,连皇后都未见到,顾长安只比顾颜几岁,她都这么大了,却没见到一位皇子,联想到画卷上的诗句,她心里惴惴的,很不舒服。

    “皇舅舅常去后宫吗?”江白竹抬头问立夏。

    “爷真爱笑,皇上后宫空置都这么多年了。”立夏疑惑地看着江白竹,“若是近来有妃嫔入宫,蘅芜苑不会不知道的。”听了这话,江白竹点了点头,心下有了猜测,还需验证。

    “皇舅舅可有过中意的人?”江白竹边走边问立夏,立夏比原身大上几岁,而且一直在宫里,应当知道不少。

    立夏想了想:“陛下登基时似乎是有意中人的,只是失踪了,一直没有找到。”江白竹很是疑惑,她不太明白,不是身死而是失踪。

    “当时我年岁尚,不太记得了。”立夏看江白竹愣着又补充道,“不过,后来听闻左相曾上奏折请陛下立后,....”

    “什么?和我有什么怕的。”江白竹肯定这其中定另有隐情!

    “胡国历代先皇像皇上这么大的时候都立后了,要皇上以皇嗣为重。”江白竹又糊涂了,这话听上去没什么大问题啊。

    “皇上大发雷霆,,先稳江山再言立后,胡国一日不稳一日便不立后。”江白竹心中一动,不对,很不对,这个故事里面没有画上的女子。

    “那有人知道皇舅舅意中人是谁吗?”江白竹着实好奇得狠。

    “当时奴婢年岁尚并不太了解,此事又涉及天子,是不敢问的。”立夏忙低下头。

    “爷,奴才是陛下登基那年刚进宫的。”满朝江白竹拱了拱手,“依稀记得师傅当年,没人知道陛下意中人是谁,所以一直以为是个托词,毕竟左相女儿......”

    “那后来呢?”江白竹和立夏都好奇地看着满。

    “后来就如立夏姐姐的,左相上奏,陛下那天发了好大的火。”

    江白竹和立夏递给了满一个失望的目光,看来他们都不知道什么,她又不能直接去问皇舅舅,江白竹在心里叹了口气。

    等等,皇舅舅给了她去藏书阁三楼的金牌,画卷就大大方方的放在三楼,顾长安定是知道她会看到的!那她是不是可以直接去问他?!

    她复而又想,为何顾长安要这个时候给她金牌?为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  顾长安:我侄女怎么就喜欢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