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梁国使团加快进京速度
江白竹第二日从军营回来后,见到顾颜站在那棵还没开花的梅花树下,江白竹立马下马走了过去,昨夜梦魇,想来立夏应该是和顾颜了。
江白竹心里暖暖的,看,她现在是有人关心有人心疼的。
顾颜来了很久,从夕阳洒满院落便一直站在这里,到月亮升起才等到她女儿回来,今天听云姑姑竹梦魇了,她便惴惴不安。
是她害苦了她的孩子,让她一出生便背负这样的责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女儿就如她的丈夫一般早出晚归的呢?她竟然都不知道她手上有了兵。
江白竹走进院里就开始后悔了,她不知道顾颜在这里等了她多久,她还恬不知耻地想有人心疼啊,她可不就是惹得顾颜心疼吗?
“竹知道这棵梅树多大了吗?”顾颜难得朝江白竹如此温柔得笑着。江白竹摇了摇头,原身可能知道,但她肯定不知道。
“这是我与你父亲成亲那一年种的,如今一转眼它就这么大了。”
顾颜伸手摸了摸梅树,“竹,你怪我吗?”怪她擅作主张将她当男儿养大,让她承担这么大的责任。
“不怪的,我很谢谢母亲能让我如此长大,让我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江白竹认真地看着顾颜,她想告诉顾颜,她和原身都是这么想的,能有机会征战沙场是幸事,有机会手刃仇敌多么兴奋!
“竹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这样,你或许如今已有了爱慕之人,彼此长厢厮守呢。”顾颜一直以为她女儿不怪她是因为她没有过过另外一种人生,无忧幸福的人生。
“母亲,人人都有自己的理想,我在这天地走这一遭便想为这天下万民做点事。”
江白竹伸手摸了摸梅树,“我愿马革裹尸也不愿独坐闺房。这梅花或许也想化作鸟上天看一看。”
顾颜红了眼睛,久久未曾言语,江白竹回头时看她闭着眼睛满脸泪痕,她一时有点儿手足无措,不知道母亲哭了她该怎么办,她从未经历过。
她忙从胸口掏出一方帕子作势要给顾颜擦眼泪,顾颜接过帕子闻了闻,立马皱了眉头。
“怎么这么臭?!”或许她女儿确实适合行军仗,哪儿家姑娘的帕子能有如此重的汗臭味!顾颜第一次有了这种念头。
江白竹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立夏一直让她多带几个帕子擦汗,她嫌麻烦就只带一个,一直放在怀里,出了汗它受着,流了汗也是用它擦,可不就臭了吗。
顾颜只得从自己怀里又掏出个手帕来自己擦眼泪,没一会儿就又变成了那个冷冰冰的长公主了,就是眼睛比平时红了些。江白竹把自己的帕子和顾颜的都收了起来。
“梁国使团还有二十日将到达京都。”顾颜语气平淡,似乎毫不担心。
江白竹心下一惊,这么快,这可不是一月有余而是一月未足啊:“他们加快了行军速度?!”
“嗯,我儿知道这是为何?”顾颜知道梁国此次来势汹汹,但却想不通他们在着急什么,几天时间都等不及了?
江白竹发现事情远比她想得更复杂,白甘泽在急什么?难道是知道自己在相亲?
若不是知道最后是白澈告诉了白甘泽自己是女子的消息,她都要以为白澈真的喜欢她了!
不对,江白竹灵光一闪,原书中只白甘泽帮白澈嫁给了原身,后白澈在知道原身是女子后立马飞鸽传书给白甘泽了这件事,那时两国还未仗!
江白竹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但白澈喜欢原身与否都和她没关系,她怎么样都不会娶她的。
只是这到底是谁欠了谁的因果却不清了,江白竹心下发冷,不论如何,白甘泽必须死!
“许是梁国有什么阴谋诡计也未尝可知。”
江白竹抬眼看着梅树上的叶子,“也可能他们在演一出戏给我们看。不过都不是什么好事罢了。”白澈到底是真是假她都不在意,这因果她会从一开始就断得干干净净。
“那我儿需心些。”顾颜侧首看了看江白竹,“天色已晚,我便回了。”
顾颜转身,听雪上前虚扶着,江白竹行了个礼,再抬头时顾颜已走到了院外,再回神时,她已坐上马车走了。
江白竹转身进了屋内,立夏上前接过那两方帕子:“水都放好了,爷先去沐浴吧。”江白竹点了点头便去了。
江白竹沐浴后上床,摸了摸左手腕出突出的骨头,今日顾颜带来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白甘泽来得比她想得快。
不论是因为什么,这都是冲着她来的。她头上那把刀比她想得落的快,她还未做好万全的准备,一刻都不能松懈。
江白竹不知道,今日皇帝寝宫灯火一夜未歇,叶瑾明和顾长安聊了一夜,梁国使团忽然加快进京的速度,必定是发生了什么。
叶瑾明不知怎得忽然想到了王爷,他妹妹因和江白竹比武输了最近还在家疯狂练武呢。他暗笑怎么不知道怎么了,又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什么不对。
“陛下,梁国使团突然加快速度必定与京都最近发生的事情有关,而京都最近几日,只要王爷前几日要定亲。”
叶瑾明越想越觉得确实如此,若问京都什么事最惹人瞩目,还有比王爷要定亲更惹眼的吗?
顾长安听到先是觉得不可能,他家侄女只是传闻定个亲有什么值得梁国紧张的?细想却觉得后怕,眼神狠戾地看着某处:“听闻梁国此次和二皇子一同前来的还有个四公主?”
“不错,听是想要与我朝联姻,结百年之好。”叶瑾明抬头看向顾长安,他们一直以为这联姻对象是顾长安,还在谋划着如何拒绝。若是梁国惦记的是江白竹呢?
顾长安想想便觉得有些后怕,若是如此那他们便会被个措手不及:“若是梁国图谋如此,那定会让二皇子和四公主要上一出情根深重的戏码。”
“倒是定会逼得王爷不得不答应。”叶瑾明脸色着实不好看,若是今晚他们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那倒是王爷必定会被逼得不得不点头。
“你,这京中是谁给他们传得消息呢。”顾长安背过身去,颜色莫测,他们没有想到这一点还有一个原因便是,王爷定亲这件事也只是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想要消息传到梁国最快也要半个月。
而梁国使团加快进京速度得消息虽然是刚刚传来,但算时间应当是三天前。
三天前,王爷定亲一事落下帷幕不过四天,而江白竹要定亲是皇太后临时决定的,操办得异常迅速,也就是有可能有人在得到消息得第一时间便把消息传给了梁国使团。
“陛下是不是怀疑左相?”左相最近动作太大,他们只以为他想梁国使团之手压一压皇族一脉的气势。但若是与梁国通风报信,那便是密谋造反了。
“不,叶卿心中已有人选不是吗?”顾长安眼神莫测,脸色难看,他低估了这京中有些人的卑劣。这胡国官场内斗还不够,还要狗贼外贼,卖主求荣。
叶瑾明脸色也十分不好看,如果他们的猜测没错,那梁国使团进京之时必定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顾长安回头看了眼奏折:“此时莫要与竹细,她最近还忙着练兵呢,且有她去吧。”
叶瑾明想到了那晚约他吃饭,蹦蹦跳跳的江白竹,唇角微勾:“王爷年岁尚,u不该为此事烦忧。”
两人秉烛夜谈,第二日上了早朝后叶瑾明才回到御史大夫府,又立马进了自己书房忙了一天。
这些都是江白竹不知道的。第二日去计如冬府上,她便和计师父还有江圣凌四人商议,江沙盘上的布阵对局用城外五百兵来实地演练。
计如冬虽然觉得江白竹太过心急不过也未尝不可,那些兵或许有了一定的武力却没有上过战场,那就没有血气,这里没有什么仗给他们,但模拟一下还是可以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兵们都很激动,虽然只是演练,但他们满满算进军营已经快一年了,这几日在王爷手下更是备受摧残,他们想要一个战场去试一试。
众人皆举手欢呼,完全没有预料到接下来二十天他们得有多艰苦。
计如冬将五人分为两组,江白竹、随风、林宣一组,江圣凌、李义一组,两组人各二百五十兵马,在距离京都城外五十里的无人地界将连绵山地分为两方场地,各自带兵往两头走。
没要任何规则限制,两方人马只要每日派士兵进城向他回报情况顺便领走当天的粮草,最后只看十日后哪方存活士兵最多就算哪方获胜。
战局已定,五百人抽签决定各自所属队伍,江白竹一组为蓝方,江圣凌一组为红方,五人各自带兵于城外五十里地的凉亭分开往两头走,两人约定第一日既不探对方消息也不动手。
江圣凌和李义带兵行了半日,便在一山坳处停下休息,兵们训练许久并不觉得累,匆匆吃了点干粮,便准备继续往前走,哪料江圣凌却决定在此处安营扎寨,而且他还算带一队十五人的组往回去。
“不行,我们和王爷约好了第一日谁也不动!”李义很不满意江圣凌的决定,怎么能骗王爷呢!
“兵法,诡道也!”江圣凌劝着李义,“我们现在是敌对阵营,王爷或许也在带兵来试探我们的位置呢。”
“真的?”李义怀疑地看向江圣凌,他这几日的兵法不是白学的,只是兄弟情义他还没办法和这次演练分开罢了。
作者有话要: 顾长安:动竹子者杀无赦!
叶瑾明:总是被抢台词怎么办?
李义:江圣凌到底在不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