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大胤的皇帝都是坑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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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被容晓拉到一边保护起来的欢,绝大多数圣衣教教众都被宋琳的火枪队给杀死。南宫楚瞧见欢,虽然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什么。

    而瞧那空中,云七和孟清平仍然斗得厉害,似乎都到了一种忘我的境界。宋琳这个时候也出现了,她手里拿着一把火枪,已对准了她们。

    就在她扣动火枪的扳机时,一只手抓住了她。宋琳微蹙眉头,“陛下竟要姑息这两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么?”

    南宫楚淡淡道:“朕只是觉得,以她二人的功力修为,宋城主只靠一支火枪,压根对她们起不了任何作用。”

    宋琳道:“那陛下可有好法子对付她们?”

    南宫楚抬头望着还在斗的二人,“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们且耐心等待即可。另外…”他转头看到还未被火枪死四处逃窜的圣衣教教众,“这些女子都是被蛊虫所控,充其量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宋城主何苦对她们赶尽杀绝?”

    宋琳道:“都大胤皇帝杀人不眨眼,曾经还一次屠了十万江城将士。如今看来,陛下竟也是仁厚之人。”

    一面着,她还是让手下收了手。

    那边终究是孟清平敌不过云七,再受了云七一掌之后从空中重重跌落下来,她看到一个偌大的山庄变成了火海,也没有出现任何心痛之色,只是冷然的闭上眼,似乎巴不得就此解脱。

    而另一边的云七瞧见底下这般症状,已经转身要飞走,宋琳见状连忙追了过去。

    容晓走到南宫楚面前道:“就这么让云七给跑了么?她可是会不停生出事端的。”

    南宫楚道:“宋琳不是去追她么?若她连元气大伤的云七都抓不到,那她也白白浪费我在宋城花费这么多心思了。”

    容晓瞬间了然道:“云七即使元气大伤,但宋琳若想抓住她,肯定也要花费好多功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宋琳是那只黄雀,而你就是盯着黄雀的猎人啊。”

    南宫楚但笑不语,他走到孟清平跟前,朝她伸出手,“跟我回去。”

    这大概是他此生第一次主动朝自己伸出手,可是她却怎么都做不到将自己的手递过去。

    过去三年她的功力之所以会突飞猛进,是因为云七喂了她好几条能助功力大增,这几条血虫成就了她,却也同时毁了她。她为了养体内的血虫,让它们源源不断得提供给自己能量,就要跟云七和南宫冥一样,变成了一个嗜血狂魔。

    她憎恶吸食别人的鲜血,每当自己的口腔里被溢满浓浓的血腥味,她恶心得五脏六腑的都要吐出来,可她却已经离不开这些恶心的东西。

    方才与云七的一场决斗,她多么希望自己就这么解脱,结束这三年非人非鬼的日子。可偏偏她体内的血虫已经被她养得太厉害,她想死都死不了。

    她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南宫楚拦在她前面,厉声道:“你还准备去哪?你可知姑母这三年来因为想你生了多少白发?她本是大胤朝最尊贵的长公主,享着一世荣耀,如今老来自己的丈夫因为谋逆之罪被判了流刑,她惟一的女儿明明还好好的活在世上,却对她这个母亲不闻不问,让她孤苦伶仃得在公主府里日日以泪洗面。”

    孟清平木然的神情终于稍稍动了一下,“我的母亲,她现在很不好么?”

    南宫楚叹口气,“跟我回去,若你不肯回去,我就让人将你绑回去!”

    孟清平突然扑在南宫楚怀里,哇得一声大哭起来。

    容晓撇撇嘴,她现在心情好,就把自己男人的怀抱借他用一会会就好了,就一会会。

    可是一直到他们回到宋城,孟清平还是抓着南宫楚的手不放,那眼泪就没有停过,若是南宫楚表露出一点要松开她的手的意思,那眼泪瞬间由淅淅沥沥的雨变成开闸放洪。

    眼见南宫楚要进书房处理一些从胤城那边八百里加急必须要他亲自批示的政务,往常这个时候容晓都会识趣的不去书房吵他,但眼下由女魔头变成哭包子的孟清平却跟着他进了书房,南宫楚竟然也没把她赶出来。

    容晓蹲在院子里,一边咬着黄瓜一边眼睛死死得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欢和萝卜头一人蹲在她一边,看着她将黄瓜一口一口咬得特别得狠,不由都有些害怕。萝卜头本来很垂涎她手里的黄瓜,这个时候也只能咽着口水道:“娘亲,你这样啃黄瓜,好像雪在咬骨头哦。不过雪啃起骨头来都是津津有味的,娘亲怎么脸上这副表情?让萝卜看着害怕。”

    容晓把剩下半根黄瓜往自家儿子嘴巴里一塞,站了起来,“不行,老娘我忍不了了。”

    再忍下去,她的头上恐怕就要变成呼伦贝尔大草原了。

    她朝欢使了一个眼色,欢很有眼力见的把萝卜头带到别处去玩了。

    容晓走到书房门口,清了清嗓子,本来想很有修养的敲门,但想了会觉得自己完全修养不起来,直接一脚把门踹开。

    这一踹她就愣住了。

    南宫楚确然在案前看着公文,只是她以为正寸步不离的缠着南宫楚的孟清平却躺在边上的塌上在睡觉。

    容晓走到南宫楚跟前,看着南宫楚道:“她怎么好端端的睡着了?”

    南宫楚道:“她一直哭,我被她哭得有些心烦意乱,便干脆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彻底安静了下来。”

    容晓虽然心花怒放,但嘴上还装模作样道:“你可真是半点不懂怜香惜玉,人家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你居然能狠下心来这般对她?”

    南宫楚“哦”了一声,“是么?那我现在就抱她去房里睡觉,以免她躺在那里着凉了。”

    容晓马上恶狠狠得瞪他一眼,“你若是敢抱她,我就把你抱她的两只手臂给折了!”

    南宫楚笑道:“家有悍妻,我还是怕了,怕了。”

    容晓瞧着他看上去认怂,实际上在取笑自己的样子,恼羞成怒得朝他走进了几步,却是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

    南宫楚公文也懒得批了,只是捏着她的脸道:“平时都那么害羞,怎么今日如此热情?”

    容晓搂住他的脖子,“你是我的夫君,我抱一抱你不可以么?”

    南宫楚将她光滑的脸蛋两边都捏了一遍,才恋恋不舍得放下,“只要你不把朕的手折,朕任你抱!”

    容晓这样抱了一会,却终究还是觉得不好意思了,她想从他腿上跳下来,他却按住了她,“别动,昨夜一夜没有合眼,我有些困了。你就这么坐在我怀里,能帮我醒醒神。”

    容晓讶道:“为何?”

    “因为你太重了,我身上有了压迫感,当然不会容易犯困。”

    容晓气得将他一阵好,在他身上故意扭来扭去,“嫌我重,我就要压死你,压死你!”

    完这句话她自己都被自己的幼稚给震惊到了。好歹也是做了娘的人,怎么到了南宫楚这厮面前,自己就变得这般的不成熟?

    南宫楚因为她的乱动声音都变得哑了,“再乱动,我就不管这些公文,在这里就把你给办了。”

    容晓的屁股上的异样传来,顿时反应过来,脸上腾地一红不敢再乱动,只是老老实实得窝在他怀里。

    她瞧着桌上的奏折,好奇道:“怎么你都在千里之外的宋城,这还有这么多奏折要你批?”

    南宫楚道:“我虽然早已安排辅政大臣替我暂时处理国事,但很多大事,还需要我亲自批阅才行。”

    这还在外面这奏折就堆得跟山似的,若是回到了皇宫,那还不知道要忙成什么样?

    容晓帮他揉了揉眉心,又从他腿上下来走到他身后非常贤惠的给他捏着肩膀,“做皇帝,应该很辛苦吧。”

    南宫楚笑道:“所以我在盼着萝卜快些长大,这样我就可以把大胤江山交给他,我们逍遥自在的游山玩水去。”

    容晓哼道:“你们这些大胤的皇帝,个个都是坑儿子的。”

    帮他揉了一会肩,容晓听到边上传来一阵轻哼,偏头一看,大概是孟清平是要醒了。

    南宫楚本来舒服的都要睡着了,却见自己的肩胛骨一阵剧痛,那儿恐怕是要被自己的大力娘子一手给捏碎了,不由倒吸一口气道:“即使你不愿帮为夫揉肩捶背,也犯不着如此心狠手辣谋杀亲夫啊!”

    容晓哼道:“我且问问你,你准备如何处置她?你虽然把她当成了妹妹,可是她对你的心思,可是天下皆知的。你准备就这样让她一直跟着你么?”

    南宫楚啧啧感叹,“醋坛子,你尽管放心,我已经飞鸽传书给染风,让他亲自带人来先接清平回去。她是我的姑母,当年又是我对不住她,我总归不能完全不理她。”

    他这么一,容晓在放宽心的同时又觉得自己肚鸡肠起来,她将下巴抵在他肩上,哼哼道:“我也没要你不理她。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突然不想再呆在这个地方了。”

    南宫楚握着她的手,“很快。”

    南宫楚对孟清平点的这个睡穴可真狠,直到染风来到宋城要把她接走,她都还没有睡醒。

    染风一向与容晓投缘,此刻见到容晓自然是喜不自胜,然后又抹着眼泪感慨容晓这几年受过的罪,只差伤感得将容晓搂在怀里。

    南宫楚凉凉得看了他一眼,“若你真的与晓晓难舍难分,不担心你那刚生下孩子不久的媳妇,朕就让沉烨和你换个差事,你留在胤城,沉烨护送清平回去。”

    染风马上讪讪得收回自己的爪子,“陛下还是饶了我吧,只是这几日出来公干,我家婆娘就差点把我撕了,若是长久不归,我家婆娘恐怕这辈子都不让我进家门了。”

    怪不得以前一直跟南宫楚的尾巴似的染风这次没有跟着他一块出来,原来他竟是成了婚,还当了爹。

    容晓欣喜道:“不知道染风大哥娶得是哪家的闺秀?”

    南宫楚淡淡道:“他娶的人你也认得,木云寨寨主花月容。”

    容晓再次震惊到了。花月容,那个乐于将天下男人都玩弄于鼓掌的风月老手,居然会跟染风这样的毛头子在一块?而且还给他生了孩子?

    而且那花月容在她印象中,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无比优雅,风姿非凡,怎么会是染风口中的泼辣女子?难道花月容也失忆了?

    南宫楚瞧着容晓震惊的模样,不由好笑道:“你别觉得奇怪,这子与花月容,不过是王八对绿豆,一下就看对眼了。”

    染风还羞嗔道:“陛下,怎么用这么难听东西来形容我和容儿?”

    容晓被他这含羞带臊的娇嗔表情,还有口中那喊起来腻死人的“容儿”震了震,但心里却对回到胤城更加向往起来,也许,在自己不在的三年,那座自己最熟悉的皇城也发生了不少美好的事情。

    染风虽然摆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但却是驾着汗血宝马将孟清平拉了回去,那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容晓瞧着那被汗血宝马踏起的一路飞尘道:“真希望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

    南宫楚将她搂在怀中,“晓晓竟然有这么兼济天下的崇高情怀。”

    容晓哼道:“你可别忘了,我是百年一遇的纯阴之体之人,一出山就可搅动乾坤,本就应该有这样的高度。”

    见南宫楚笑得更加开心,她有些气恼得回房间睡觉,反正孟清平已经走了,她也不用如临大敌一般时时黏着他,还不如好好回房中去补一个觉。

    谁想南宫楚也跟了过来,还和她一起躺在床上,“我也困了,我也陪你躺躺。”

    容晓瞧着他那光洁的如天鹅颈一般的脖子,突然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为何,看到他的脖子,她觉得全身都痒痒的,竟有一种想对着他的脖子一口咬下去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