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我相公怎么会看上你这个丑八怪
容晓深更半夜摸到了那李府,将大门拍得“砰砰”作响,才终于有人着哈欠开了门。
开门的人看到怒气冲冲的容晓站在外面,还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她,便不耐烦的骂道:“哪里来的疯婆娘?也不看看你砸得是哪家的门,信不信现在就把你关进衙门个几十大板?”
容晓上前揪住他的领子,“快去把你家姐叫出来,让她把我相公还给我!”
开门的人有些被她这气势汹汹的架势给吓到,这动作就瑟缩了一下。而容晓趁他闪退的这么一瞬间赶紧往大门钻进去,等那开门的人回过神来时,比兔子还要跑得快的容晓早就这么一溜不见了踪影。
容晓溜进去后,怕那看门人会叫嚷惹得府内的护卫来抓自己,便故意往暗处走。好歹今夜月黑风高,也便于她藏身,就是不知道也方不方便那没羞没臊的李姑娘藏男人。
这李姑娘作为养在深闺里的大姐,自然也是住在这宅子深处。容晓一直往里走,绕过一处假山是一片荷塘,这个季节荷塘里只剩下了一池残叶,藉着周边的灯笼投下来的并不强烈的光线,她看到有一个人正坐在这荷塘边对着那池残叶发呆。
这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看着残荷,害得她几乎都要以为自己要撞见的是多愁善感的林妹妹。见她瞧得那样出神,容晓很怕下一刻她就要跳进荷塘中与这一池残荷来一个亲密接触。
然而她这个念头刚起,就听到“砰”的一声,那人竟还真的跳进去了。
容晓吓了一跳,赶紧也跟着跳下去把那人给捞起来,一边带着她往岸上带,容晓也一边看清了她的样子。竟是那李姑娘,也是和孟清平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她把李姑娘拖回岸上,李姑娘吐出一口池水,因容晓救得及时,她也没有大恙,只是咳嗽着睁开眼瞧见是容晓,一下子激动地要把容晓推开,“怎么是你?”
容晓也不待见她,见她嫌弃自己便站起身来。既然这李姑娘都想不开去寻死了,那南宫楚定不在她手上,她还是赶紧撤离这里去找南宫楚。
但她刚转身,李姑娘就厉声喝道:“你给我站住!你把我推进池子里想害死我,就准备这么走了吗?”
她这一声故意声音嚷得特别大,一下把来抓容晓的护卫全部吸引过来。
容晓见自己很快被李府的护卫包围住,不由勾起一丝冷笑:“好一个知书达理的千金大姐,你自己想不开寻了短见,我好心把你救起来,你就准备这样恩将仇报么?”
李姑娘被她的指责弄得有些面红,但她方才从生到死,再由死到生的过程中就已经明白了,也许容晓自己出现在李府就是她最好的机会。她是楚哥哥的娘子又怎么样?只要除掉了她,楚哥哥就还是她的。
想完她狠狠心咬牙道:“这不知道哪里来的女飞贼将本姐推入池水中妄图杀害本姐,你们还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这女飞贼也丢进这池塘中。”
原来这个时候的孟清平这般恶毒,容晓倒怀念以前的那个她了,虽然刁蛮任性,但也敢爱敢恨,全然不像现在这般会恩将仇报随意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眼见她的那些护卫真的上前来架住容晓要把她往池子里扔,容晓忙道:“李姑娘,这毕竟是你们家的池子,你把我扔在这里淹死,就不怕以后我的冤魂不散日日飘在你们府上让你们全府上下不得安生么?”
方才这李姑娘要将容晓置于死地也是一时起了恶念,眼下听到容晓这么也有些害怕起来,她更害怕动静太大将自己的父亲母亲给吸引过来,便哼了一声:“将她关在柴房,怕人严加看守,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放她出来!”
容晓忙道:“李姑娘且慢,其实我大半夜来李府来找李姑娘,是因为我相公那个负心人!今日我相公在见了李姑娘之后,竟跟我他早已对李姑娘倾心,想要休了我。我一时气不过,便想来找李姑娘理论,问你为何要拆散我们夫妻,插足我们的感情!我相公也不是全然无情无义之人,他见我如此伤心,也不忍抛弃糟糠之妻,便写了这封信想与李姑娘交代清楚。哼,他本是想与李姑娘单独相会亲自将这封信交给李姑娘。但我容晓岂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私相授受,便将这封信拿了出来。方才为了救李姑娘跳进这池水中,把自己身上都湿了,许是这封信也同样湿了,不如我就把它扔进了这池水中吧。”
着她就作势要从怀里掏东西,李姑娘立刻急道:“既是楚哥哥给我的信,你有什么资格把它扔了!”
着她就朝容晓走过来想把信抢走,容晓真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却不是信,而是她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落雪。
她趁李姑娘朝她走过来的时候已迅速挣脱制住她的护卫,将李姑娘用力一拉,匕首就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落雪作为天下数一数二的利器,刀身贴向肌肤,都会让人有冰寒彻骨的感觉。
容晓将落雪在李姑娘纤细的脖子上磨了一下,满意得看到她那张白皙的脸蛋更加变得一片惨白,才满意道:“你也不照照镜子瞧瞧你自己。我相公已经娶了我,怎么还会看中你这个丑八怪?”
李姑娘没想到自己被容晓就这么制住了,她还出言侮辱自己,又羞又气道:“你什么?你谁是丑八怪?”
容晓阴恻恻一笑,“现在倒是有几分姿色,等下我用这削铁如泥的匕首在你脸上划几道口子,或者直接绣一朵花,那你想不变成丑八怪也就难了?我这人一向在厨艺上颇有造诣,即使一块嫩嫩的白豆腐都能用刀刻出一朵精美的花来。就是不知道你这比白豆腐还要嫩的脸蛋,我用这匕首在上面雕出来的花样会不会比豆腐花更美呢?”
李姑娘更加被她吓到,但想着这毕竟是在李府,周边又全是李府的护卫,她岂能因为容晓装腔作势的威胁就受制于她,便道:“你最好放了我,否则我就不只只是将你关在柴房里了那么简单了!”
然而刚完她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容晓竟真的已经在她的脸上划了一大口子。
她用手一摸,满手的鲜血,整个人都差点晕厥过去。
容晓哼道:“若不放了我,我就在你另外半张脸上也划一道一样的口子!”
那李姑娘也是个外强中干的主,在容晓快准狠得在她脸上划了一刀后,就乖乖就范了。容晓骑上要挟来的快马,不要命得挥动着马鞭往客栈赶。
她现在和南宫楚都是没有功夫的,保不准那李姑娘还会派杀手来截杀他们,她还是赶紧找到南宫楚,然后两人迅速回大山好。
等她马回到客栈,发现那客栈前竟停着许多人,容晓心中一紧,不会是那李府的杀手这么快就赶过来了吧?
她的马停了下来,有几个举着火把的人迎了上来,容晓认真一瞧,这些人的扮看上去像是皇宫大内侍卫。
她从马上跳下来,却见那些人一起朝她跪下来,“臣等参见太子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容晓吓了一跳,一下子几乎要以为自己终于从这个莫名的地方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只是她却何时变成了什么太子妃娘娘了?
人群中她听到一声极为熟悉的惊喜之声,有人朝她大力奔跑过来,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娘子你跑去哪里了,可吓死我了!”
容晓的身子完全被禁锢在这如铜墙铁壁一般的宽厚胸膛里,她也大大松了一口气,“一觉醒来发现你不在身边,也快把我吓死了,所以就忍不住出来找你了。”
南宫楚放开她,瞧着她一身湿漉漉的,不由皱眉道:“怎么浑身都湿了?你不会掉进水里了吧?”
容晓吸吸鼻子刚想答一句“不紧”却马上不争气得了一个喷嚏,再次感慨没有了功夫就是体弱,她又暗自在心里幸灾乐祸,那李姑娘娇生惯养的,又是掉进水里又被自己那么一吓,估计比她更加不好受吧。
两人旁若无人的表达着别重逢的喜悦,却忘了身边还站着大批人。有一个衣着华贵的老人走到他们跟前,量了一阵容晓道:“既然太子妃娘娘已经找到了,那太子殿下还是跟老臣一起回宫吧。皇帝陛下膝下唯独殿下一子,如今陛下病重,大楚江山还指望着太子殿下啊!”
还没等南宫楚回答他,容晓就惊了惊,“什么大楚?什么太子殿下?”
老人道:“老夫受陛下所托,已经在这落和镇呆了十数年,就是为了找到当年在这附近遗失的太子。皇天不负有心人,今日总算让老夫找到了太子殿下,我大楚江山总算后继有人了!”
容晓没想到在这个世界,南宫楚也是个当皇帝的命,亏她还想着和他一起一心一意得在大王村种菜种花,过着柴米油盐的简单日子。若真是绕来绕去都躲不开这个宿命,他们又何苦莫名的双双跑到这个世界来?
她抬起头认真的问南宫楚:“阿楚,你相信这老头的话吗?”
南宫楚坚定得摇摇头,“自然是不信的。娘子,既然我们已经置办了那么多东西,这落和镇也逛了一圈,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大王村吧。”
容晓笑着拉着他的胳膊,“好。”
南宫楚完看着老人,平静道:“我不知道你是何人,但我只知道我是大王村一个普通的村民,只想和娘子过简简单单的平静日子。你们口中的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我并不知道是谁,也没兴趣知道。”
容晓指着自己从李府讹来的快马道:“相公,不如我们将置办的东西放在板车上,我们自己也坐在板车上,让这快马拉我们回去吧。”
南宫楚摸了摸容晓的脸,“娘子就是聪明,那我现在就赶紧去客栈搬东西,搬完东西我们就回去。”
眼见南宫楚已经快步走进客栈里去拿东西,容晓站在原地,对老人似笑非笑道:“敢问这位大人,你口中的大楚皇帝陛下可是叫南宫云枫么?”
老人脸色微变,“太子妃娘娘怎可直呼陛下名讳?”
容晓微微一笑:“这位大人,女子不妨劝大人一句。阿楚在大山里生活了二十多年,早已习惯了大山里的生活,不是你随便跟他几句他就会相信你的话,抛下他熟悉的村庄回到你们的皇宫去。若是真想让他走上本来就属于他的正确的人生轨迹,还需要来一个契机。”
老人问:“什么契机?”
容晓挑挑眉头,“一个月后的墨山大王村,我在那里恭候大人的大驾,只是眼下,大人还是放我们回去吧。”
老人若有所思得瞧着她,容晓却不再看他,她偏过头去,看到南宫楚正提着大包包出来,她忙迎了上去,“相公,要不要我帮你提。”
南宫楚笑道:“不用,就这点份量,对我来又算得了什么。”
两人一起将寄存在客栈马厩的板车推出来,将置办的东西放在上面,让马拖着,两口喊了一声驾,那快马就迈着自己的蹄子带着他们离开了落和镇。
离开的时候,南宫楚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老人,容晓瞧着他脸上的神色,故意嘻嘻笑道:“怎么?相公还是舍不得,要回去做你的那个皇帝么?”
南宫楚摇摇头:“其实我的身世,阿爹在临终前就已经告诉我了。他本是皇宫中的一个宦官,当年我一出生,就被皇帝视作是煞星转世,那狠心的皇帝不仅处死了我的母亲,也要将我处死。阿爹是一直照顾母亲的,不忍见我还在襁褓中就被人处死,才冒着被大内侍卫追杀的危险,将我偷了出来,一直跑到了大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