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胧, 怎么了？”靳阳对着闹别扭的爱人道。

    于胧转过身，“你让我咬两口我再跟你话。”

    “好！你想咬哪里就咬哪里！”靳阳失笑道。

    于胧一想到他身上的肉都太硬了，咬着费嘴，她直接跳起来，掐住了他的脖子。

    靳阳直接搂住了她的腰, 然后笑了起来。

    “你我是谁？”于胧问道。

    “怎么了？”

    “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不准反问我”, 她凶巴巴地道。

    “你你上辈子就喜欢我，那你描述一下, 上辈子我是哪样的？”

    “就是这样？”

    “不准这么敷衍，不然我掐死你。”

    靳阳眉头一挑, 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 她具体是怎样的，或许应该他脑子里有意识, 却从来没有尝试用具体的词汇去描述，一时间倒还真不知该怎么去形容。

    “一开始见你的时候，又乖嘴又甜, 差点就被你骗了，后来才发现是只心眼特别多的刺猬”, 他低声笑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喜欢是最不讲道理的，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靳阳道。

    “那你确定你喜欢的人是我, 而不是别人，你看着自己的心回答我”，于胧深呼吸了一口气, 定定地看着他。

    这个问题于胧以前也问过他很多次，他虽然每次的回答都是一致的，但于胧知道，眼见不一定为实，有时候眼睛是最会蒙蔽人的。

    “就是你！”

    “顶着同样的壳子，但也有可能是不同的人，你真的确定我是我，而不是其他人？”于胧道。

    靳阳看着她，细琢磨着她话里的意思。

    顶着同样的壳子，却有可能是不同的人。

    她的意思是不是相同的外在，不同的灵魂，还是另有其他他不能理解的意思。

    “闭上你的眼睛，好好想想我是不是我。”于胧在他耳边，有缥缈的声音问道。

    “是！”

    于胧展颜一笑，转而脸色又垮了下去。

    “怎么了？”靳阳睁开眼后，看到她用一脸委屈的表情看着他，他忍不住心脏颤了一下。

    “你上辈子经历的事，又不是和我经历，和我又没有关系。”

    靳阳不由有些失笑，感情是吃上自己的醋了。

    “怎么会没有关系，你还是你啊！”

    “当然没关系，我没有记忆的事你就不能安在我头上，照你这么算，周邦国找我，那我岂不是还要跟他在一起”，于胧不满地道。

    靳阳脸色却是一变，“周邦国他找你了？他跟你什么了？”

    “就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于胧道。

    靳阳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得对，上辈子的事都不做数。无论他对你了什么，你不用搭理他就是。”

    “那你，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有没有亲过？”于胧眼睛牢牢盯着他。

    靳阳目光一闪，在她的审视下，专注地看向前方的那棵树，“不是上辈子的事不做数了吗？”

    看他这副心虚的模样，于胧已经知道答案了，她脸色一黑，掐了下他的手臂，“是你先主动的，还是她先主动的。”

    “我那时候喝醉了，强吻的你”，靳阳低声道。

    于胧眨了眨眼，这么刺激的嘛！她还以为要强吻也是她强吻别人才对，怎么也应该她是主动的一方。

    “我生气了，你一个月都别想亲我”，她轻哼了一声。

    靳阳轻捏着她的脸蛋，“胧胧，别的都听你的，不过这你得不算。”

    良久后，于胧脸红心跳，嘴唇水光盈亮。

    “你现在长进了，不用喝醉也敢了”，于胧不满地掐了一下他手臂上的肉。

    靳阳擦了一下她的鼻尖。

    “那你们睡了没有。”于胧又问道。

    靳阳眉头一挑，他姑娘胆子还真大，连这种问题都能没有丝毫避讳地问出来。

    “没有。”

    “没有就好，你要敢有，我就跟你分手。”于胧这才露出笑脸，奖励似的亲了他一下。

    把于胧送回去后，靳阳出了营区，他没想到周邦国的速度会这么快，直接找于胧摊牌，对他来，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他知道，周邦国肯定不会轻易放弃，他现在看似赢面很大，但在于胧还没有完全属于他之前，他不能放松警惕。

    还有于胧今天得那翻看似无厘头的话，背后不定也藏着属于她的秘密，只是她不，他也不敢细问。

    到底，她对他还做不到全身心信任，他其实能感受到，她心里还竖着一堵墙，将他排斥在外。

    靳阳叹了口气，想要拆掉这堵墙，走进她得心里，估计还要走很长的一段路。

    “靳旭”，靳阳停了下来，目光射向了不远处笑的一帮人。

    “哥，你回来怎么也不声招呼呢！”靳旭脸色一僵。

    “脸怎么回事，你又跟人架了。”靳阳眉头一皱。

    “没有的事，我走路不心撞电线杆子上了，这不给撞的吗？”靳旭讪讪地笑道。

    “是吗？”

    “绝对比黄金还真。”

    “跟我回去。”靳阳没有继续追究他架的事情。

    “我不要，我还要玩呢！”靳旭不答应。

    靳阳眉头一皱，脸色沉了下去。

    “家里估计到饭点了，就先回去了，明天再约”，靳旭看到靳阳估计是要跟他动真格的了，立马怂了，主动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让自己不至于太没面子。

    靳旭有些丧气地跟着靳阳走了，胡军旁边的那姑娘忍不住道：“刚刚那人是谁啊？”

    “靳旭他大哥，他走了正好，我带你到处逛一逛，省的她聒噪。”胡军拍了拍胸脯。

    向前则白了他一眼。

    女孩低头笑了起来，道：“靳旭他大哥我好像见过，他之前身体出了问题，就是在我们科室看的。”

    “这么巧吗？你在哪个科室，我以后也去看看。”

    “哪有你这种诅咒自己生病的。”她笑了起来，然后和他们一起过了门岗，”我还是第一次进这里面，以前路过的时候就远远看着，靠近都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只要你想，我随时可以带你进来。”胡军颇有几分得意地道，他很享受漂亮姑娘那种崇拜的眼神。

    向前看了眼胡军，也没什么，他其实一眼就看出来李双双的那点心思，他还傻乐呢！不过他也没多什么，毕竟这二傻子估计也听不进什么。

    李双双这人目的性很强，相比较来，于胧就比她段位高多了，他一开始也差点以为那是个善良纯朴的姑娘，是后来接触多了，他才知道完全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于胧给人的感觉，就是你明知道她心眼很多，但却不会讨厌她，有时候甚至还会觉得她那些心思还挺可爱的。

    可能是因为他们相处起来，于胧对他们没有那种心翼翼地讨好，也没有因为他们是干部子弟就故作清高地远离，心态摆得很正，大家能像普通朋友一样相处，没什么压力。当然还有一点。她长得太好看，让人实在讨厌不起来。

    胡军滔滔不绝地跟李双双起了大院的历史。

    李双双心底忍不住神往，她知道自己一向很优秀，所以她才要配上更好的生活才对。

    ——

    回到家里后，靳晴看了一眼，靳旭嘴角乌青了一块，忍不住道：“靳旭，你又跟那群混混架了。”

    “不是架，了是在电线杆上撞的。”靳旭坚决不承认自己架。

    “什么电线杆能撞这么狠？”靳晴忍不住轻啧了一声，“哥，我跟你，上次我和茉莉跟他们一起去吃饭，然后几个混混把我们给围了，把靳旭他们得可惨了。”

    “靳晴，你要死啊！又揭我短”，靳旭脑羞成怒，颇为不爽。

    “你给我闭嘴，”靳阳厉声对靳旭道，转过头声音放柔和了几分，“他们动你们没有？”

    “那到没有，他们主要靳旭他们三，就是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走。哥，靳旭他上次被得也挺惨的，你骂他两句就算了，就别他了。”

    完她对靳旭做了个鬼脸。

    “有没有把场子找回来？”靳阳看了他一眼。

    “这不是今天给他们回去了吗？一不心就光荣负伤了。”靳旭嘟囔了一声。

    “就你还光荣负伤，出去给我丢人现眼”，靳阳拍了下他的后脑勺。

    靳旭嘻嘻笑了起来。

    ——

    靳旭邀请了于胧周末的时候，看他篮球比赛。

    虽然于胧不是很理解大冷天篮球是什么操作，不过既然靳旭邀请了，她也乐得去凑热闹。

    因为是他们大院内部的比赛，当天靳晴带着她进了里面。

    “其实咱们大院里头也不是一团和气，都分圈子的，他们炮.兵子弟跟我们玩不到一起去，靳旭以前老跟他们那边架，后来被训了几次后，不敢架了，改篮球了，哪边输了，哪边就低头认错。”靳晴跟她解释道。

    “那不挺好的吗？”于胧回道。

    “好什么呀！你待会就知道了。”靳晴轻叹了一声。

    于胧倒是有些好奇。

    篮球场上，两波人正在热身，一个个摩拳擦掌，都等着把对方给踩在脚底下。

    篮球场外，围了不少人，都在瞎起哄。

    靳旭看到她们过来后，叮嘱道：“待会你们别忘了给我们加油助威，气势可不能输，听到没有。”

    “知道了。”靳晴语气态度十分敷衍。

    李双双和胡悦主动攀谈，在对方没怎么搭理她后，主动向于胧她们走了过去。

    “你们还记得我吧！是胡军带我进来的。”她道。

    “当然记得，不过林护士，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有吗？我不太记得了。”她想了会后，摇了摇头。

    “不记得就不记得吧！”于胧抿唇笑了起来。

    球场对面，几个女孩站在一起，窃窃私语着，“靳晴旁边那两个是谁，以前都没见过啊！”

    “靳晴就喜欢跟外面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玩，倍儿丢面”，另一个人努了努嘴。

    “靳晴左手边那个，是不是长得很好看，你们不知道人家不光脸长得好看，手段也可厉害了，前段时间把周莎莎害的去了通讯连不，先是勾搭靳旭，靳旭没搭理她，她又跑去勾搭靳旭她哥，你一从农村来的女的，为了野鸡变凤凰，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这么不要脸的吗？”

    “靳旭他大哥不是靳阳，靳旭都看不上的人，靳阳能看得上她？”

    另外那个知道内情的人挑了下眉，却什么也没，对外面的人，她们总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俯瞰感。

    “那她是怎么进来的？”

    “估计是让靳晴给带进来的呗！还不是到处攀关系。”

    几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旁边站着的男人听到了几人的对话，忍不住眉头一挑，又看了眼对面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孩。

    这张好看的脸，他相信应该没几个男人能抵挡住她的魅力吧！

    篮球场上的比赛很快就开始了，就是一场普通的篮球，于胧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倒是得挺激烈的。

    靳晴虽然场下得敷衍，但他们上场后，又喊又跳起来。

    “靳旭加油！”

    “向前加油！”

    “胡军加油！”

    ……

    两边人都在喊，一个篮球飞了出去，高速旋转的球根本来不及躲闪，砸中了于胧的脸。

    她往后退了一步，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茉莉，你留鼻血了”，靳晴惊呼道。

    于胧捂着鼻子的手往下一放，可不就满手的血。

    “艹，常林你几个意思，专门砸人是吧！”靳旭忍不住骂道。

    “球又不长眼睛，再我又不是故意的”，对方不满地道。

    “这么多人，怎么就偏偏砸到她了，自己要来凑热闹，不来不就好了，还不是她自己活该。”

    “李春梅，你的是人话吗？有本事你再给我一遍”，靳旭嚷道。

    “你让我我就，你当你是谁呢！”李春梅撇了撇嘴。

    本来大家心里都有火，要不是向前在后面拉着靳旭，两帮人估计又要起来。

    靳晴从兜里拿出了一张草纸，“茉莉，你先擦一擦。”

    流了这么多血，靳晴看着她都怪疼的。

    于胧擦了一下鼻子，把纸塞在了鼻子里，心里忍不住mmp。

    那个篮球就落在她脚旁边。她扶了一下靳晴的手，然后把篮球捡了起来。

    靳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于胧笑了一会，然后把手里的球狠狠地扔了出去，咚得一声，恰好砸中了刚刚骂得最欢的那个女的。

    她心底冷笑了一声，忍她们很久，刚刚她过来后，她们的那些话就一字不差地全落进了她耳朵里。

    这群贱人。

    李春梅叫了一声，她们那边大喊道：“你干嘛，凭什么拿球砸人？”

    “我只是想把球扔过去，让你们继续玩而，谁知道扔过了，又不是故意的，而且你不来凑热闹，不就砸不到你了吗？这叫什么？”于胧一脸委屈道。

    “这叫活该！”靳晴笑嘻嘻地回道。

    “你就是故意的！”李春梅被砸这一下，直接被砸哭了。

    “我们就故意的怎么了，谁让你嘴贱的，还不是自己活该”，靳旭骂道。

    “靳旭，别忘了咱们大院的规矩，你帮着一个外人怼春梅，算几个意思。”对面男生出来帮腔道。

    “谁是外人了，我叫进来的，那就是我们自己人。”靳旭冷笑道，“向前，你们是不是。”

    “没毛病！”向前回道。

    靳旭他们挡在几个女孩前面。

    “靳旭，你这么维护她，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一个女声在人群中响起。

    “张帆就你丑人多作怪，自己长得丑没人要，还在这里给我放屁，我能看上我哥的女人不成。”

    还好他哥不在这里，不然脑袋都能给他拧掉。

    于胧在后面听着他们有来有回的骂架，抿紧了唇。

    胡悦看向于胧，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惹事精。”

    “你什么呢？明明就是她们先惹事的。”

    胡悦声音很大，而且就在她们旁边，靳晴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她轻哼了一声。

    “吵什么，你们兔崽子皮又痒了是不是？都给我散了，不然有你们好看的。”篮球场旁边一户人家的中年妇女，在楼顶上喊道。

    “靳旭，你带着你们这群人都散了，像什么样子。”

    两边人骂骂咧咧地散了以后，向前道：“茉莉，你没事吧！”

    “刚刚那一下挺严重的。”靳旭咧了一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