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真假傀儡
白家宝估摸着时候,又往外探看了一眼,快要换班了。明心谷守卫森严,虽他的轻巧,但哪那么容易就能出去的。
正是如此,他才带二猴子过来的,谁想大胖也跟来了,那正好一起帮帮他吧!
“你们看他们要换班了,你们两个腿脚快,先出去引开他们的注意,等我偷摸出去了,你们两个再绕一圈跑回来,我在外面等着你们。”白家宝冲两个家伙道。
二猴子摇头,“万一你一个人偷跑了呢!”
大胖跟着点头,“就是!”
白家宝咳嗽一声,“如果我想一个人走,也就不会让你跟着来了。再了,我脑子不好使,出门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我不还指望着你带我进西疆吗?”
“可……”二猴子还是有疑虑。
“别可是了,他们已经交班了。快把你们的包袱给我,我先给你们拿着,记得跑快一点!”白家宝利落的自二人身上扯下包袱,然后把他们给推了出去。
两个家伙到底心眼少,眼见那些护卫注意到他们了,便忙往谷里面跑。因为是换班,那些护卫追出去后,谷口便没人了。趁着个空档,白家宝偷摸跑了出去。
在外面隐秘处稍稍观察了一会儿,见那两个孩子没有回来,而守门的护卫们回来了,他这才放心往外走。
哼,因为懒散,他索性装的什么都不会,平日连脑子都不带,所以给二猴子和大胖的印象就是,他这个谷主除了长得好看一点,其他什么能耐都没有。
当年自药王谷回京,他就是一个人,他怎么可能分不清东南西北!
出门带银票,他能不知道这些,他平日里攒了不少,现下就带在身上。不过有大胖给他那些,他这一路可以尽情挥霍了。
趁着天黑出了谷,白家宝拿出地图研究了一下,又绕上一条山路,走了半夜,终于上了官道。
本来他是算去药王谷的,既然师父要去西疆,他正好跟他一路。可想着宋先生知道他出谷以后,肯定最先想到的就是去药王谷找他,他不就白折腾了。
到了官道,待到天亮,白家宝租了一辆马车。
那车夫一听他要去西疆,便不住的摇头,“这几年西南有些乱,我最多只能送你入湖州。”
白家宝想了想,便道:“也行,老丈您且走快一点,到了湖州城,银子少不了你。”
不两日到了湖州,那车夫得了银子以后,便调转车头回去了。这湖州城繁华,白家宝这些年没出谷,见到这么多人,这么多吆喝卖东西的,只觉十分热闹,便在街上逛了一会儿。
等天色暗下来,白家宝两手提着东西走近一家客栈。
“儿,我要一间上房,等会儿你送一桶热水上去。”白家宝着就要往楼上走。
“公子!您且慢!”那二忙拦住了他。
“怎么了?”
“二楼所有的厢房都被一贵人给包了,的要不给您在后院找一间干净的客房?”
白家宝抬头往二楼看,正见一长得十分美艳,却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正往下看,两人对上了视线。白家宝蹙了一下眉头,总觉得那人看他的目光,有点奇怪。
“行啊!”白家宝转身跟着那二去了后院。
这客栈后面是个大院,正房一排也是客房,东边的厢房是给客栈杂的住的,西边是做饭的地方。走进后院,但见浆洗做饭的来来往往,确实有些嘈杂。
“二,那二楼是什么人物?”
“的也不知,只是那贵人出手阔绰,身边又带着许多拿刀的,咱们可不敢得罪。”
白家宝倒也未放在心上,等那二送来了热水,他泡了一会儿热水澡便上床休息了。
客栈二楼,白家宝看到的那位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此间正坐在屋里,一穿紫色长衫,腰带短刀的女子走了进来。她冲那座上之人抱拳行了一个礼,而后道:“主子,那人在后院安歇了。”
那人面前铺着一张画像,仔细一看,画中之人正是白家宝。
“哟,他要一假的,我便送他一真的,真假莫辨,他只当我魂媚能化腐朽为神奇!”完,那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人正是魂媚,先前容王给宋先生换脸,便是由他来执刀。
两年前,容王要送西疆王一份大礼,那大礼竟要是个活人,虽是活人有血有肉,但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他只能是一具带着面具的傀儡。
容王给他一副画像,言要他找个身量一般的男子,给他换成画中人的脸,然后送给西疆王。
后,他让属下听了一番,这才知道画中之人叫白家宝,乃是西疆王最爱也是最恨之人。这便有意思了,本来给人换一张脸倒也不难,可难得是神韵也要像。
他魂媚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惊人。
然两年过去了,他还没跟容王交差,王府已经催他好几次了。正当他想随便找个人换脸的时候,南州那边终于来了消息,这白家宝露面了。
世人都道白家宝已死,但魂媚却不信。因为在他听画中之人是谁的时候,听到一事,那就是这白家宝曾师承药王谷。他也是药王谷出来的,便去吕老头那儿探了一下风。
吕老头听他提起白家宝,眼中并无伤痛之色,他便猜测这白家宝可能没死。
后来,他一直在派人在南州探,守株待兔两年多,终于等到了他露面。
魂媚嘴角勾出一抹笑,道:“这下要有好戏看了!”
夜里,一黑影自窗户进了白家宝的房间,偷摸来到床前。许是听到动静,白家宝猛地睁开眼,见眼前有一黑衣人,正待大喊,那黑衣洒了一把迷药,白家宝昏死了过去。
那黑衣人把人抱出去,一路跳出客栈的围墙,此间外面有一辆马车,把人放到车上,便疾驰而去。
西疆以西是一大片无垠的草原,草原之上有许多游牧民族,先前一直侵扰大荣边疆,杀抢掠,放一把火就走人,西疆百姓苦不堪言。
后太子落难逃到西疆,重新收复了西疆势力,建立了西疆王府,并大举西剿游牧国,令他们俯首称臣。此一时的西疆,兵强马壮,百姓富足,外往西通商,以贸易联络了西部以西的各部落国。
西疆有一处平原,两面环山,因阻挡了阴冷的空气,这里四季如春,有‘塞外江南“的美称。西疆王府所在的西平州便在这片平原之上,虽已入了冬,但农民还赶着收割谷子。
西疆王府内,一个丫鬟自走廊上跑下来,穿过一个穿堂,又过了一个院子,来到前院的书房。因听得里面有人在话,她虽满面焦急,但却不敢进去禀报。
这时一身穿铠甲的将士走了过来,见她站在外面急得转圈,便问道:“雪儿,怎么了?”
那个叫雪儿的丫鬟抬头一看,忙往前迎了两步,急忙道:“江将军,郡主又发病了!”
来人正是江劭凌,一听这话,便让她先回去照顾郡主,他则急匆匆的进了书房。
书房内,一将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而书架之前,一人背立。
江劭凌知道这事,这个将士手下一卫兵抢了百姓的东西,他不但没有上报而且还宽饶了那卫兵,结果百姓击鼓鸣冤,这事便捅到了王爷耳朵里。
西疆尤其是这西平州,乃是一处屯兵之地,城里城外都有军营。为了约束将士们,为了兴农养兵,王爷颁布了铁令,不许将士们侵扰百姓。
事儿不大,但未免有不好的影响,王爷必定会从严处罚。
“你卸去参将一衔,去城外兵营种地吧!”
那人回身,面上怒气未消,正是太子顾流景,也是现在的西疆王。五年过去了,这位太子殿下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多了沉稳和冷冽,眉宇间还有些阴森之气。
江劭凌忙把郡主发病的事与西疆王了,西疆王当下就往后院而去。
后院东院,西疆王进去的时候,陈老夫人正急得原地转。而床上躺着一穿桃色衫裙的姑娘,此间正抽搐不止,两个丫鬟压制着她,床前有一大夫正在给她施针。
西疆王急着上前,那陈老夫人忙拉住了他。
“王爷莫急,让大夫先给郡主诊治。”
西疆王眉头蹙起,见郡主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不由拳头紧握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郡主终于平复了下来,那大夫这才擦着汗站起身来。西疆王走上前,见郡主欲睡欲醒,满脸苍白之色,忙心疼的把孩子抱起来放到自己怀里。
“欢儿,没事了,父王在这里。”
听了这句话,郡主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见女儿睡下了,西疆王才把她放到床上。看着已经长这么高,长这么漂亮的女儿,西疆王不由叹息了一声。当年自京城逃出来,他骑着马,欢儿在他怀里,他带着怎样的心情自京都一路逃到西疆的,此时仍是不敢想。
因为在路上受冷受累,女儿一直断断续续的发高烧,等到找到大夫给她医治,已然耽误了病情,便落下了这病根。大喜大怒或是受了寒,便会发病,浑身抽搐不止,而且每发一次病,身子便虚弱一回。
大夫了,欢儿只怕没两年的命数了。
“嬷嬷,怎么回事?”西疆王来到厅子里,那陈老夫人也跟了出来。
这个陈老夫人是他的乳母,那年自药王谷接回欢儿,便一直由陈老夫人代他照顾着。
那陈老夫人哼了一声,“还不是后院那几个女人,竟跟郡主提起了他娘亲来,郡主的娘亲是男人,外人都这么传!”
西疆王眉头一皱,那几个女人是地方官员送来的,他为了不拂他们的面子便放到了后院,竟给他惹出这等祸事来!
“来人,把那几个女人拔了舌头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