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景白番外8下雪的日子也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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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后,D市某餐厅后厨。

    “我的功夫菜你学得不错啊,再这样下去很快就要出师了!”带着厨师帽胖乎乎的老头笑起来见牙不见眼。

    他带的这个徒弟看起来又瘦又娇,怎么瞅都不像能做厨子的,但干起活来比谁都能吃苦,还细致。

    瞧瞧这萝卜花儿削的,多好看呀!

    苏愴白将刀具擦拭干净,仔细地规整好:“师父别笑我,离出师还早呢,您别急着赶我呀。”

    胖厨师老头拍拍他的肩:“哪能呢?我还怕你出师后,就不在我的餐厅干了。”

    苏愴白弯起眼睛:“嗯,所以您别太严厉,对我好点儿,我就舍不得走了。”

    “坏蛋!”老头玩笑地骂了一句,看看时间,“昨儿忙年夜饭,这天都快亮了,你赶紧回家睡觉休息吧,除夕夜辛苦了。”

    苏愴白笑道:“师父也辛苦了,反正咱俩孤家寡人、没亲没眷,一起过年也挺好,还能赚钱。”

    “对,你还是个钱串子!”

    老头从怀里摸了个红包塞给苏愴白:“来,拿着!师父绐的,岁岁平安!”

    “谢谢师父,恭喜发财!”

    大年初一的清,家家户户都在安睡,街道显得格外清冷,一个人都没有。

    苏愴白揉着颠了一晚勺的酸痛手臂,慢吞吞地往家走。

    别人团圆的日子,他孤孤单单的。

    每到这种时候,就特别想梁景……

    半年多前,梁景的技术研发到了最重要的阶段,需要暂时封闭保密,除了莫氏的技术人员以及律师外,不得与任何人会面,就连家属也不行。

    算起来,他已经很久都没见到梁景了,连信件也只有他寄进去,没有寄出来的。

    也不知道梁景怎么样了……

    苏愴白按照自己的计划,找了家餐厅工学厨艺。

    —开始只是兼职,后来师父看他聪明又勤快,就收他做了徒弟。

    现在,他已经会做好多菜了,什么糖醋里脊、椒盐虾、贵妃鸡、酥烧鸭……很多很多,都是梁景爱吃的,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做给男人吃。

    好想见梁景啊……

    瑞雪兆丰年,昨天除夕夜,傍晚的时候开始下雪,现在雪停了,地上满是松软厚实的积雪。

    苏愴白一脚一个坑,踩出了乐子。

    想他出狱那天,也是下雪,但天空灰暗,白雪蒙尘,完全不像今天的雪那么干净清透。

    他的名字里有一个“白”字,总被乔皎喊成白莲,其实这名字是因为他出生那天遇上下大雪,漫天白茫茫,母亲就给他用了这个字。

    挺干净的一个字,被他自己给弄脏了。

    要是能像今天的雪一样,白回来就好了……

    每一步踩进雪里,蓬松的积雪就发出“咯吱”的声响。

    踩着踩着,苏愴白突然停下脚步。

    咯吱,咯吱,咯吱……踩雪的声音却并未停下。

    身后有人在跟踪他!

    由于之前被钟健跟踪迷晕的事,苏愴白条件反射地一下子竖起了浑身的寒毛。

    但他还算镇定,没有很怵。

    不要怀疑一个厨子的体能,在后厨呆了那么久,他可不是过去手无缚鸡之力的苏愴白了。

    如果只是一对一,他还是可以应付一下的!

    苏愴白没回头,绷紧了全身的肌肉,甚至暗暗活动了下手腕。

    就在身后的人靠近过来,手即将搭上他肩部的时候,苏愴白猛地后退一步,抓住那人的臂,施力想要给对方一记背摔。

    这招是师兄教他的,他学的很好,应该万无一失。

    只要将人摔倒,下一步就是重重踩上对方的胸口,瞬间秒杀,让对方失去全部攻击力!

    在脑中设想的很好,但情况跟他预计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他抓住那人的臂后,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挪了下脚步,他不仅没让对方摔倒,反而是将自己送进了那人的怀里。

    等苏愴白惊慌地想要逃脱,已经来不及了……

    那人贴在他的耳边,嗓音里都带了笑意:“阿愴,你这样很危险,还不如直接跑……”

    “!!!”听见这个声音,苏愴白整个人呆住。

    刚好给了对方一个偷香的机会。

    男人侧过头,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一下。

    青年的脸颊被冻得凉凉的,但还是软软的。

    男人亲完也没舍得松开他,意犹未尽地在软滑的脸蛋上蹭了又蹭。

    这个亲吻就好像是在白糖糕上点了红曲汁,苏愴白的脸上瞬间蔓延开漂亮的胭脂红色。

    他像个木偶似的僵硬转身,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他想要揉揉眼睛,确定是不是因为太过思念而产生的幻觉,可手刚抬起来,就被男人抓住了握在掌心里暖着。

    梁景眼神深邃:“阿愴,我回来了。”

    砰——!

    苏愴白听见自己心底深处响了一声,仿佛绽放了一朵烟花。

    然后就是无数烟花齐放、鞭炮齐鸣的热闹喧嚣。

    他的心脏快跳出来了啊!

    脑子都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先一步做出反应。

    他扑到男人身上,将自己深深埋进对方的怀里,梁景也将他紧紧抱住,在这冬日清的雪地里,久别的两人互相汲取着对方的体温。

    “5刃、旦5刃、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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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丧失了语言的能力,他一遍遍喊着男人的名字,确不知道该什么。

    梁景笑起来,颇有些得意地:“阿悄似乎很想我啊,我就知道,你爱我,爱的要死。”

    清的阳光一点点铺洒在雪地上,泛出晶莹剔透的光华,巷里相拥的两个人,在地上投射出重叠在一起密不可分的影子……

    不多时,两人回到家里。

    苏愴白还觉得不真实,两只眼睁圆了一眨不眨地盯着梁景。

    饶是梁景脸皮够厚,也被他盯的有点不好意思:“你不这样看我,我也跑不了。”

    “怎么回事?你倒是跟我呢!”苏愴白也不困了、也不累了,不问清楚,他心里不踏实。

    梁景只好抱着他:“如你所愿,技术研发成功,专利顺利到手,莫氏的律师团帮我申请减刑,去掉了一半多的刑期,提前出来了。”

    苏愴白眨眼问:“那你怎么都不告诉我?怎么没让我去接你?”

    “想绐你个惊喜,还有……”梁景欲言又止。

    苏愴白皱眉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明白了:“还有,你是想看看我这半年有没有和别人交往是吧?如果我有新生活了,你就决定永远不出现了,是吗?”

    求生欲告诉梁景,这时候该死不承认。

    但他不忍心骗苏愴白。

    “嗯你个大头鬼!!!”苏愴白好久没这么生气了,一口咬上男人的嘴角,“混蛋!”

    咬是真咬,见血那种,一点儿都没留情。

    梁景吃痛地“嘶”了一声,立即尝到血味儿,只好用回吻安抚苏愴白。

    苏愴白哼了一声,松开男人,气呼呼地跑去旁边扒拉刚买回来的柚子,把柚子叶一片片拔下来。

    “你在干嘛?”梁景捂着嘴,讨好地问。

    苏愴白揪了一把柚子叶对他挥了挥:“你没听过吗?出狱后要拿这个洗澡,去晦气!”

    “哦……”

    民间是有这种法,难怪刚刚阿愴一定要去超市买几个新鲜的柚子回来。

    梁景跟在苏愴白屁股后头,边走边脱衣服。

    等苏愴白去浴室放好洗澡水,洒下柚子叶,转身一看一一男人脱得就剩下一件儿裤衩了,线条清晰的腹肌和人鱼线全怒到他眼前。

    并且在他转回身的同时,梁景正准备把最后那条裤衩儿也除掉。

    “呀!”苏愴白惊呼一声,脸通红,“你急什么!我出去你再脱啊!”

    梁景一脸无辜:“羞什么?我有的你也有,又不是没见过,”特意压低声音补充道,“……而且你还用过。”

    这话像是时间穿梭器,让苏愴白顿时想起过去在这件屋子里和梁景荒唐的过往,还有之前幻想的等梁景出狱以后会如何猛浪地弄他……

    苏愴白的脸顿时更红了。

    梁景毫不避讳,当着他的面坐进浴缸,还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

    雄性的荷尔蒙气息随着水蒸气袅袅上升,充盈在整间浴室里,苏愴白被熏得晕陶陶,都忘了要出去。

    哗啦——

    水声响起,梁景从水里伸出一只手牵住苏愴白:“很舒服,阿愴,一起吗?”

    在后厨忙了一晚上,身上沾染了不少油烟味,苏愴白也想洗澡,但鸳鸯浴很羞人……

    “不要……”

    “为什么?”梁景晃了晃他的手,“过去我们不是也一起洗过,为什么现在不愿意了?”

    不是不愿意,是害羞!

    苏愴白没脸出来,只别开头:“……不习惯。”

    “哦,这好办……”

    梁景故意将尾音拉得很长,直接从水里站起来,开始帮他解纽扣拉拉链:“我会帮你习惯的,如果不喜欢就喊停,我可以随时停下……”

    苏愴白咬着手指,眼睁睁看着男人将自己剥了个精光,也没出半个“停”来。

    被梁景从身后搂着躺进浴缸,温暖的水包裹住两人的身体。

    望着水面上如同一叶叶扁舟飘荡的柚子叶,苏愴白恍惚间觉得,昨日的种种仿佛就随这一片片的叶子都飘走了。

    梁景嗓音低哑,饱含磁性:“……阿愴,在想什么?”

    苏愴白鞠了一捧水往男人身上撩了下,调皮道:“我再想,绐你弄了柚子叶,忘买豆?腐了,怎么办?出狱不是还要吃豆?腐么,以后清清白白做人……”

    “是该清清白白做人……”

    梁景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随后吻上苏愴白被热气熏红的后颈:“要不你做我的豆?腐吧,吃掉你,我就清白了。”

    “那我就不清白了!”苏愴白的抗议声被堵在喉间。

    “我不嫌弃。”男人托着他的脸颊,吻上他的唇,“阿愴,我爱你,我好想你……”

    亲吻的声音逐渐黏腻,浴室的热度上升很快,那几片在水面悠哉飘荡的柚子叶,很快因为浴缸中两人激烈的动作而被波浪卷入水中……

    苏愴白终于知道一一下雪的日子,其实也可以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