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操!又他妈来了一个!”暴发户往门口一瞧,
怎么回事?
怎么又出现一个护花使者。┏┛
兄弟们捉急的问:“老大,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
他妈的上啊!”
暴发户是这么,
可自己却往后退了一步,示意兄弟们先上。
五对二,
胜算还是有的,不知暴发户哪里来的自信,竟然没把尚宇的员工们算进去。
兄弟们思量着要不要上,
毕竟两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看起来都很不好惹,光是颀长的身材就足够碾压了他们。
特别是门口的那个男人,身上的王者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就在他们犹豫间,男人手里的火机被弹了出去,
直接飞在了暴发户的脸上,“啪嗒”重重地留下了一个红印子。
“嘶——”暴发户疼得张牙舞爪,
像个丑一样跳来跳去,
怒吼:“他妈的是谁扔的?”
“你再敢一句话我就把你的牙齿全敲碎。”
他看起来耐心全无,不像是单纯的威胁,暴发户捂着被痛的脸一时摸不清此人的来头,倒也不敢吱声了。
安思危心头一紧,想起那一年体育馆来了一帮混混,
甘棠拉着她奔跑在校园中,
赶着去劝架。
恶魔凌架很正常,
她并不想去围观,
可是甘棠:“凌初不能再出事了,
再出事的话他就不能待在这座城市了。”
可他那天还是把闹事的黄毛揍了,只因为安思危被篮球砸中流了鼻血,如果她没受伤的话,黄毛还不一定会挨揍。
凌初不是一个有着暴力倾向的人,相反他讨厌暴力,他有他的底线,谁若踩中了那条底线,那恶人还真得由“恶人”来治。
但在安思危身上没有底线,如果她受伤,他跟谁都不会客气。
要是刚刚纪闵盛没赶上,安思危就会被文具盒砸中,只要想到她可能会受伤,他就恨不得立刻废了暴发户。
看见他将手中的烟捏碎,安思危太了解下一秒他会做出什么来,及时出声制止:“凌初。”
她摇了摇头,意思是不可以。
凌初经过暴发户身边时,沉着嗓子道:“还不滚?”
“我到现在都还没要到钱呢!”暴发户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还想跟恶魔凌谈条件,“给我钱我就走,不给我不走!”
凌初一把扯过他的大金链子,暴发户整个人失去了平衡,脖子被勒紧一时难以呼吸,只听他:“再不滚神仙都救不了你。”
暴发户踮着脚尖,看见他眼里的阴鸷,仿佛下一秒就会被他勒死,举手投降道:“我滚……我滚还不行吗?”
兄弟们齐问:“老大,钱不要了吗?”
“要个屁啊!老子都他妈快没命了!”
这时保安赶过来把一伙人带下去,暴发户一开始是抗拒的,但想到刚刚差点被勒死还是识相的跟着保安灰溜溜地走了。
这一出英雄救美令尚宇的女员工们无不艳羡安总监啊。
前有纪闵盛后有凌初,一般的男人也就算了,偏偏都还是这么无可挑剔的两个人。
凌初拉过安思危,左瞧瞧右看看,检查她有无伤到分毫,随后:“我的女朋友让你费心了。”
“噢?”纪闵盛连挑眉的动作都做得如此斯文雅致。
两个男人之间暗潮涌动,情敌见面也不能失了风度。
“去楼下吧。”不给大家看戏的机会,安思危先行下楼。
***
待他们都离开后,办公室里又炸开了,大家纷纷讨论起来。
女员工a:“到底谁是真正的男朋友啊?我一开始以为是纪总,现在又觉得是凌先生,好奇*屏蔽的关键字*!”
女员工b:“不管他们中的哪一个都跟我们安总监很般配,我觉得都可以。”
女员工c:“我pick纪总,温柔又专一,在总监身边这么多年,绝世好男人啊!”
女员工d:“那我pick凌先生,霸道总裁的样子哪个女人不动心噢!”
女员工e:“听娜姐凌先生还是安总监的初恋呢!”
女员工f:“真的吗?还有这回事啊?那看来我们总监也是躲不过初恋劫呢!”
楼上讨论得激烈,楼下却气氛诡异。
三个人的修罗场。
纪闵盛前阵子出差去了,特地挑今天回来也是有原因的。
“今天是外婆的生日,知道你忙起来不看时间,所以过来接你了。”
安思危一拍脑门,才想起来母亲前天还在电话里提醒她别忘了到时早一点下班,回家为外婆庆生。
她还真的一忙起来就忘记了。
纪闵盛包容的笑道:“我帮你记得就好。”
她惭愧的:“比起我,你更像是外婆的外孙。”
“外婆很疼我,孝敬她是应该的。”
一番话透露的信息太多,凌初被动的接受着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在的是他插不上嘴的话题,纪闵盛如此亲切的直呼外婆,关系一定是很好的。
安思危转过身,抿了抿唇解释道:“今天是我外婆的生日,我得回去陪她过生日。”
“好。”他应了一声,松开了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紧握着的她的手。
安思危还想再点什么,可时间紧迫,去晚了怕外婆等太急,只得匆匆和纪闵盛并肩走远。
这个画面真是刺眼啊。
刺得他都忘了跟她,祝外婆长寿安康。
不如还是忘了得好,这样劣迹斑斑的他哪有什么资格被她的家人知晓,凌初的心中顿时生出一股自卑感。
十年间他到底错过了多少?
不管现下如何的想要融入到她的生活中,总有现实会一棒子敲醒他,告诉他来太迟了。
他们不再是十年前校园中的少年少女,每天准点上下学,每天待在同一空间上课做题看书聊天就可以的了。
他们之间隔了太多的空白页,不再是伸手就能触及到的前后距离了。
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情的话,此时陪在安思危身边的就一定是他啊。
可就算时光倒流,再回到那间实验室,他依然还会选择这么做。
因为这是他保护她的方式,他从不后悔。
然而这一刻,看着安思危逐渐消失的背影,他竟然会想,如果当年没有走该多好啊。
他就不会这么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的面前离开,什么都做不了。
他就不会疯了一样的羡慕纪闵盛。
***
外婆这两年过生日,都会邀请纪闵盛来家中吃饭,沈家上上下下皆对他甚是满意。
纪闵盛不管是从相貌人品还是性格家世确实都无可挑剔,完美又优秀。
这次他为外婆准备的礼物是一只翡翠手镯,颜色上乘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闵盛啊,你愿意来吃饭我就很开心了,不用送礼物。”外婆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太贵重了,外婆收不得。”
纪闵盛谦和道:“不贵重,外婆喜欢就好。”
“哦哟,这是个好东西啊。”孟姨上来一瞧,比了个手势:“喏,我看最起码要这个数。”
“孟姨言重了。”
“你孟姨啊,什么好东西都逃不过她那双眼睛。”外婆拉着纪闵盛的手,心眼里认可他,道:“我们都是自家人,你真的不用那么客气,在外婆心里你就是我的外孙女婿。”
安思危不可幸免又被乱点鸳鸯谱,她无奈地拖长音喊了声:“外婆——”
可在外婆听来这一声却成了撒娇,她笑道:“哎呀,安安还害羞了呢。”
纪闵盛知道她不喜欢聊这些,反而体谅的:“我们不开玩笑了。”
“好好好,不了,到底还是闵盛帮着安安。”
“闵盛以后肯定疼*屏蔽的关键字*的呀。”
外婆和孟姨一搭一唱。
这时候舅一家也来了,听到她们的谈话,舅也关心的问:“我们安安和闵盛好事可近?”
“舅舅,我们只是朋友。”这句话她可能已经解释了无数遍了。
外婆瞧这俩人坐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般配,还是忍不住帮衬道:“安安,差不多就可以了,别委屈了闵盛,到时被别的姑娘抢走了,你啊哭都来不及。”
沈琴适时:“随他们年轻人,这种事情啊我们也操心不过来。”
她承认纪闵盛相当优秀,可是也看得出女儿的心思,强扭的瓜不甜。
笼包跳到纪闵盛的腿上,舒舒服服的枕着他睡觉,外婆:“喏,你们瞧瞧,我们笼包多会选。”
安思危无言,重色轻友的猫,还是一只喜欢帅哥的猫。
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她又出神了。
她有些懊悔刚刚没有多和凌初几句话,就这么急匆匆的走了,回想起他看她的那一眼,是不想让她走却又没办法。
安思危怔住,倏地有些恍惚,原来他是没有办法。
那样不可一世的凌初,看着她时的眼神却透露出冷清的孤独感和没有办法的自卑感。
而她却疏忽了。
***
晚饭过后,大家吃甜品闲聊中,大舅突然问道:“爸,你还记得17年前的那桩绑架案吗?”
外公放下手中的报纸,扶了扶眼镜,“记得,是你被任命为公安副局长的第一年,那是桩惨案。”
经外公一提醒,舅也想了起来,“这个案子我有印象,那么的孩子被残忍杀害,当时轰动全城。”
外婆念着阿弥陀佛,不忍心道:“如果那个孩子还在的话,现在也该到上大学的年纪了吧。”
纪闵盛摸了摸笼包,听这话题有点沉重,便问:“是什么绑架案?”
“你们那时候还,估计都不知道呢。”孟姨嘴里一直着作孽作孽,大致讲了一下:“那家人家很有钱的,大概就是太有钱才被盯上的,绑架了两个孩,大的那个逃出来了,的那个*屏蔽的关键字*了,作孽啊,那么的孩子被捅了好几刀,我有个朋友当时正好在出事的附近,还去现场看的呢,地上都是血,作孽哦。”
沈琴倒是不太了解这件事,这会儿听得难受,:“对孩子下手太残忍了,应该判他们*屏蔽的关键字*的。”
“俩人作案,主谋当场被击毙。”大舅顿了顿道:“另一个交代了所有的犯罪事实,被判了17年,快放出来了。”
外婆摇头,“这样的人回到社会上仍是一颗老鼠屎。”
外公问:“你怎么会想起这个案子的?”
“来也巧,我今天碰见当年那个死里逃生的孩了,他现在可不得了,负责整个集团公司,一开始我根本认不出来他的样子,毕竟那个时候他只有十岁,但是我记得名字。”
孟姨回忆着:“叫凌……什么?不是那个双木林。”
“叫凌初。”大舅:“是会当凌绝顶的凌,初见的初。”
一直没话在旁听着的安思危,手中的碗碟突然“哐啷”一声滚落到地上。
纪闵盛看向一脸煞白的她,惊恐的连嘴唇都在发抖。
沈琴也是满眼错愕,她清楚的记得曾有个少年这样自我介绍:“阿姨好,我叫凌初,会当凌绝顶的凌,初见的初。”
孟姨还在:“对对对,就是这个凌,瞧我们上了年纪的人记性真的是不好。”
大家正在话间,安思危突然惨白着脸奔了出去,外婆喊她:“安安,你去哪里啊?”
纪闵盛弯腰拾起摔在地上的碗碟,嘴角扯出一丝涩意,他知道安思危去找谁。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凌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