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羽扇纶巾真卧龙
韩炜对韩凉的见地刮目相看,旋即道:“凉儿有此见解,孤甚是欣慰。不错,孤坚信孔明一定会有个明智之选。”
正着呢,蔽月首王异启禀道:“主上,诸葛孔明已然在英雄楼前。”
“哦?孔明,孔明就到呀!带他过来。”韩炜问道。
王异插施礼,言道:“属下这就去。”
诸葛亮的到来,就预示着他要死心塌地的为韩炜效命了。其一,韩炜在诸葛亮眼中,确实为明主的不二人选;其二,诸葛一家几乎尽在韩炜掌控之中,诸葛亮也不得不为亲人着想,现在韩炜亲自下书相邀,他若再不识抬举,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少时,在王异的引领下,诸葛亮进入了天字别院之内。
韩炜举目观瞧,不由得暗暗称赞:好一个卧龙先生,名不虚传。
诸葛亮身高八尺,同字体格,面如冠玉,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鼻如玉柱,唇若丹朱。他头戴芙蓉纶巾,两条丝带飘然垂于肩上,身穿像道袍一样的大氅,不拘华彩。可披在身上,宛若仙鹤趴伏在背上,风仙道骨。中撑着一把油纸伞,上绣青山鹤影。诸葛孔明站在雨中,显得文雅大方,敏聪慧,仙风和善,气宇轩昂,从容不迫,潇洒飘逸。
这身衣冠打扮皆为诸葛亮自己裁制,为的就是显得与众不同。
韩炜见到诸葛亮,欣喜若狂,几乎跟自己心中的诸葛亮形象如出一辙,急忙笑道:“哈哈哈哈,孔明呐!孤可是把你盼来喽!快快入席罢!”
“草民诸葛亮见过武成公!”诸葛亮缓缓合伞的同时,轻描淡写的道,果然是自命不凡。
荀攸跟韩凉对视一眼,心中皆认为诸葛亮太过轻狂无礼。
韩炜自然不会觉得诸葛亮无礼,反而认为这才是真正的诸葛亮。瞄了一眼荀攸二人,暗道:诸葛亮嘛,就是要如此。
诸葛亮不卑不亢,迈步进入水榭,见到一张瑶琴,朝韩炜施礼道:“亮可否为公奏上一曲?”
“孔明请便!到了孤这里,如同归家一般,不要过于拘束。”韩炜示意诸葛亮随意。
诸葛亮端正跪坐于琴前,拨弄琴弦,唱和起来:“步出齐城门,遥望荡阴里。里中有三墓,累累正相似。问是谁家墓,田疆古冶子。力能排南山,文能绝地纪。一朝被谗言,二桃杀三士。谁能为此谋,国相齐晏子。”
诸葛亮所作之梁甫吟,可谓绝妙。
正所谓:不对知音,枉费舌尖。
韩炜一听便知道内中深意,鼓掌击节道:“层层推进,语语相衔。两问两答,极为关键之处,既醒目,又使文气免于平实。语言虽质朴而少文彩,但句句简洁,文雅而不艰涩,明白而不浅俗。孔明的梁甫吟,孤早有深研,时常弹奏。”
韩炜这就是在纯粹的套近乎了,他虽然琴艺精深,但这梁甫吟却是不会弹奏的。
可韩炜却知道诸葛亮是在用梁甫吟暗喻糜竺、陈登跟韩炜进谗言,压制诸葛玄。那句‘二桃杀三士’,更是明明白白。同时,梁甫吟也是诸葛亮碣观古今之士道与治道,有所感慨而作。其在乱世,能如此读史并观世,是其器识甚远大,而立身甚崇高。
“多谢武成公谬赞,亮献丑了。”诸葛亮起身再次向韩炜深施一礼。
“孔明呐,尊叔父乃是徐州名士,孤甚是仰慕,故而才征其为徐州牧。如今,尔贤叔父三人具为孤所用,孤岂会做‘杀三士’之举?孔明若还不放心,孤罢了陈登与糜竺的官职,如何?!”韩炜笑眯眯的看着诸葛亮。
当然,罢黜陈登、糜竺绝对是让话,韩炜岂会如此不明智?
诸葛亮也听出来了,即刻道:“亮惶恐,请武成公莫要如此。区区在下,尚未入公麾下,便从中作梗陷害徐州官长,此乃不智之举。还请武成公收回成命!”
“哈哈,孔明胸襟气度果然非常人可比。看在孔明面上,孤就饶了他们。不过,为了不让二人日后再进谗言,孤要给封孔明一个盖过此二人的官职,也好断了他们的念想。”韩炜笑容可掬的道。
诸葛亮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韩炜即刻道:“孤征诸葛亮为凉国丞相,领军师中郎将衔,长随孤左右!”
诸葛亮撩袍跪倒,即刻谢恩:“臣,诸葛亮谢过明公!”
君臣相遇而相知,就是这么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与以往求贤不同,韩炜这一次信心十足,他认定了诸葛亮必然会投奔自己。传中的刘皇叔都死了,再加上如今闇月司时刻监视着诸葛一家,诸葛亮便是煮熟的鸭子,绝无可能飞走。
韩炜搀扶其诸葛亮,接着介绍道:“孔明,孤与你引荐一番。此乃徐州都督荀攸荀公达,乃孤几位谋主之中的翘楚!”
“后生晚辈诸葛孔明,见过公达先生!”诸葛亮很是谦逊,与来之前大相径庭。
这让荀攸对其的好感油然而生,即刻道:“孔明不必多礼,攸得见卧龙,可谓三生有幸。”
“这是犬子韩凉。凉儿,来见过孔明先生。”韩炜介绍韩凉道。
韩凉恭谦有礼,道:“凉,见过先生。”
“大公子折煞亮了,可莫要再称先生了,叫孔明即可。”诸葛亮笑道。
韩凉听后,也是笑道:“那就称之孔明兄,如何?”
“亮,受宠若惊,谢大公子抬爱。”诸葛亮欣然接受道。
韩炜见差不多了,即刻吩咐道:“孔明,请入席。孤可是饿了很久呢!”
“明公请,先生请,公子请。”诸葛亮礼数有佳,丝毫没有僭越之举。
四人把酒言欢,好似多年未见的故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韩炜一拍,自有美婢封赏一个礼盒。
韩炜接着道:“孔明此来,孤有一件礼物奉送。”
诸葛亮好奇的打开了盒子,里面赫然是一把羽扇。他将羽扇拿在里,细细端详。只见得羽扇以柄居中,两边用羽对称。一扇集数羽,乃是韩炜从白狄神鸟身上取下的羽毛,足有三十六羽,正是天罡之数,由金丝穿翎管编排成形。扇柄乃南中上品的象牙所致,柄尾坠流苏。这种如禾穗状的饰物,用的也是从西川锦缎当中抽离的丝绒。
见到羽扇的诸葛亮,好像孩童见了心仪的玩具一般,禁不住开心咧嘴直笑。
韩炜暗道:果然如此啊,诸葛亮没了扇子,怎么可以呢?旋即喜道:“嘿,孤什么来着?什么来着?此礼物孔明绝对爱不释!”
韩炜这家伙,又在卖弄情怀啦。
诸葛亮再拜韩炜,谢道:“多谢明公馈赠,亮极为喜欢!”
“孔明不必相谢!孤以为,诸葛孔明若无羽扇相衬,岂不大煞风景?!”韩炜见诸葛亮羽扇轻摇,成就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