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云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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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崖阁的望阁堂里,满头华发的老者坐在首位,一袭灰衣的他摸着华须,沉吟着。他就是云崖阁的老阁主,云海山。在他右下坐着一位身着简素华衣的女子,她叫云艺,林景生的娘亲,云老阁主的徒弟。她正满脸愁容的望着大门,有些望眼欲穿的双眼,装满担忧。

    林景生已经回到云崖阁了,他进了大门往门内探了探,没看见有人在便匆忙地跑进去。他忘记了,进了大门,要过了前堂,还要穿过望阁堂才能去后堂,所以他一过望阁堂的门,就被在望阁堂里等了许久的云海山和云艺抓到。

    云艺从椅子上起身,急忙跑到门口:“景生。”

    林景生刹住了脚步,没有回头。云艺等了一会,才等到还在背着她的林景生喊了一句:“娘亲。”

    然后,她们便没有下文。

    “景生,你进来。”云海山走了过来:“你再躲避,结果也不会变,你懂吗?”

    林景生瘪瘪嘴,转身对着云海山喊了一声:“祖师爷。”便跟着他们进了望阁堂。

    他们三人坐在堂内,一时间没有人话,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没有。最后还是云海山开口,他道:“景生,这两日来,你都想过什么了?”

    “没有。”林景生望着对面,一直紧紧盯着自己的云艺,淡淡道。

    “你还在怨我三年前留你一人在这里么?”云艺问道。

    林景生别过脸:“没有。”

    云海山瞪着林景生,语气和蔼道:“有什么就,别只是没有没有。”

    “三年前,邺城被占,朝廷严重打压士族,我们不得已才把你送来这里。”云艺娓娓道来:“如今那个假汉皇帝病重,势头正偏向我们这边。本来还想你在这里长大几岁才接你回去,可是你爹”

    林景生皱眉:“爹怎么了?”

    云艺吸了吸鼻子,道:“你爹身体不太好,正想让你回去接替他的位置。”

    “爹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云艺忍着泪水,任由它在眼眶里打转,道:“你爹的咳嗽,大夫治不了。”

    林景生急忙走到云艺面前蹲下,望着云艺问:“那些给我寄来的信为什么没有提?还有,娘亲你都来了两日了,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景生,是我没让艺儿告诉你。”云海山道。

    “祖师爷?”

    云海山站了起来,:“回去吧!”

    林景山垂下头,思考了那么一回,又问向云艺:“爹的病,多久了?”

    云艺抿了抿唇:“一年多了。”

    “是不是现如今的情势让他没的好好休息?”。

    云海山和云艺两人都望了对方一眼,云艺才对林景山点点头。

    “哼,那些匈奴人只不过是打着汉室的幌子招摇过市罢了,怎么可能会把我们汉人当一家人对待。”林景生:“娘亲,我现在十岁了,我知道自己将来的职责。我也知道,其它士族肯定不会认同我接替爹的位置,娘亲你,我要怎么做?”

    云艺抬抚了抚林景生束起的弟子发饰,然后拉着林景生一起站了起来。她又整了整林景生身上的弟子服,道:“虽然我们是地方的士族,我们林家是士族中的首领。当首领,规矩是和高门士族一样。先在高门学院上学,三个月后进行士族考核,考核过了就从你爹的下开始学习。”

    “娘亲,需要学习多久?”

    “少则半年。”云艺垂下眼帘,又道:“多则一年。”

    “爹的病”

    “你爹没把你教好,我就先把他教好。”云艺没好气道。

    林景生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云海山,对云艺道:“你不会先来教好我吧?”

    云艺破涕一笑,嗔了一眼林景山:“你这子,你在云崖山的种种,在回家的路上就足够我教育你。不然等你接替了你爹位置,又得拽起来了。”

    云海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轮到林景生嗔云海山一眼,道:“祖师爷,你不用那么急着告诉我,我知道是你的,肯定又添油加醋了一把。”

    “诶,我可什么都没。”云海山急着道。

    这时,一位丫头穿着粉嫩裙子站在望阁堂的门口,扎着两股丸子发饰的脑袋往里探了探。

    “师妹,师妹。”远处跑来一位男孩,身着弟子服,气喘喘的对着站在望阁堂门口的丫头喊道。

    丫头嘟着嘴,对大门处的男孩哼了一声,转眼便跑进了望阁堂。她瞅准了林景生,一把抱住他的腿糯糯喊道:“景哥哥。”

    云海山和云艺看着丫头,后者又看了看从门外进来的男孩,她问:“是非和黛么?”

    “对,这就是我的五妹妹。”林景生回答道。

    “师叔姐好。”云非对云艺乖巧的喊道。转而拉住云黛道:“师祖和师叔姐,还有哥哥在着话,你怎么就闯进来了呢?”

    云艺应了云非一声,反倒注意起林景生怀里抱着的云黛。她跟着林景生蹲下,伸出握住云黛的,问向林景生:“这就是婴儿?”

    林景生笑着点头,放开躲在自己怀里的云黛,将她送到云艺怀里。

    云黛微垂着脑袋,看了林景生和云非一眼,最后望向云艺,糯糯道:“师叔姐。”

    云艺应了一声,摸了摸云黛的脸蛋:“真可爱。”

    “师叔姐,我们听你要把景哥哥带回家,是么?”云非问道。

    “是么?”云黛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附和道。

    云艺和林景生,还有云海山对望了一眼,才对云非和云黛点头。后两者得到答案,都怔怔的看着林景生,不话。他们的眼睛里都流转着不舍。

    林景生见状,拉住云非和云黛的,道:“哥哥会经常写信回来,好么?”

    两孩点点头,依旧闷闷不乐的不话。

    林景生转了转眼珠子,道:“哥哥带你们去容婶那做冰糖葫芦吃好么?这次我们放多一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