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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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舫停靠在岸边, 栈桥上有几个船夫走动搬东西, 看不出任何怪异之处。

    宴卿卿没在意闻琉这些话, 只是有些心乱,她浑身上下都是被侵夺的酸痛,便连酥软的身子里都觉得怪怪的, 腿间仿佛要流出什么东西, 但仔细感知起来, 却又没觉出有什么。

    她的双腿微微蜷起来,心道自己月事才过去五六天,总不可能是又来一趟, 宴卿卿倒猜得到是那梦中异样。

    她把这想法甩了出去, 又突然想到了太子和赵郡王的那些琐事。

    宴卿卿知道自己掺和不了,也只能看闻琉处理,这也没什么好想。

    宴卿卿揉着额头,抬眸问闻琉:“陛下怎么还没回去上朝?”

    “朕都已经回来了。”闻琉笑了笑, “本想抱义姐去歇着, 但总觉得没时间, 便差人把这里弄得热些,差了宫女过来。”

    宴卿卿怔愣片刻, 问道:“现在是几时了?”

    “巳时。”闻琉回了她, 之后又撩了袖子让她把手伸出来诊脉。

    他是懂医术的, 以前便爱琢磨这些。宴卿卿不疑有他, 径直把手放在桌上, 满脸惊讶道:“巳时?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这都快到大中午了?宴卿卿心下大惊。

    闻琉轻轻替她把脉, 微凉的手指触及滑嫩肌肤,他淡笑:“大抵还是太累了,昨夜朕也睡得熟,要不是有人叫朕,恐怕也得把早朝睡过去。”

    “没耽误吧?派人来叫我就行,不用亲自过来。”宴卿卿脑子还有些转不过来,“你是得好好歇息,否则身子迟早受不住。”

    可她却是不该睡到现在的。昨夜的梦怪异至极,比起往常,闻琉收敛了许多,可再怎么收敛,梦见这种秽事也是不对的。

    宴卿卿把心思都藏在了肚子里,只算把这见不得人的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她羞愤于和闻琉交欢,即便是在梦中,宴卿卿也觉得辱没了他。

    “脉象比早上要好许多,”闻琉对她道,“义姐也得好好养养,这大冷天的发热是会要命的,若不是朕发现得早,差点就让义姐伤风了。”

    “没那么严重,”宴卿卿望见闻琉的手搭在自己白皙的手腕上,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过眼不敢再看,只道,“画舫中暖如春夏之时,你也不用多担心我。”

    宴卿卿哪想到自己会睡过去,她明明没多大倦意,也只是想眯了那么会眼。

    轮定安就这样趁机发作,着实是折腾得她快要承受不住。

    闻琉正欲再什么,门外一个丫鬟突然端着托盘叫了声公子,断了他的话。闻琉朝外望了眼,收回了诊脉的手,对宴卿卿了句义姐稍等,随后便起身出去。

    他把那白色的汤端了过来,宴卿卿嗅见这膻味,轻捂住鼻,觉着那碗东西那像羊乳。

    “怎么突然端这东西过来?”宴卿卿扶住木桌,身子往后挪了几步,皱了皱眉,“可别叫我喝,我不喜欢这膻味。”

    闻琉把这碗羊乳放在她面前,在她边上坐下,这儿只有厚实的绒毯,他坐得随意,都要触及盖住宴卿卿的锦被,两人又是离得近。

    他身上气息倒是清冽的,和昨夜宴卿卿闻到的淡淡酒味不同,倒是这膻味又让她哪哪都不舒服。

    “义姐别闹孩子脾气,”闻琉道,“朕差人下去弄的,这东西补身子。”

    宴卿卿平日里就不喜欢喝这些东西,她身子又没有大毛病,自然不想尝它,便只能无奈推开这碗浓白烫人的羊乳。

    她找不到锦帕,便用手捂住口鼻道:“我当真不喜这膻味。”

    闻琉有些不懂她,他道:“朕以前在军营宴将军给朕喝过,起初是觉得有些膻,但喝了几次后倒觉得这东西好喝,之后便喝了许久。它又对女子好,义姐就该多喝补补,怎么如此抵触?朕以前还听过有女子为美身养肌,还用这玩意泡澡。”

    他在军营操练中时,练得多吃得也多,牛羊乳一类东西别人都不爱,伙房的人见他爱喝,就都给了闻琉。他如今能长得这般高大,也大抵是因为那时补得多。

    可宴卿卿却是不爱这膻味的,忙忙道:“陛下若是爱喝,便帮我喝了吧,我真受不了。”

    闻琉皱紧了眉,见她真的不想喝,也不好再强迫于她。

    宴卿卿身子算不得弱,只是虚了些。

    闻琉学医不久就让宴府厨房给她做调养身子的汤药饭菜,宴卿卿知道他性子,虽是无奈却也没过别的。

    宴府换的厨子手艺应当不太好,要不然她也不会挑食,闻琉琢磨着该派个御厨过去,否则只凭药哪养得好?

    宴卿卿没动这碗羊乳,闻琉也没那个意思,他问宴卿卿:“义姐喜欢那种?宫中大多都能找到,义姐若想要什么同朕就行。”

    世家女子家中大多备这些养身的好东西,就连曲觅荷也用过。她家世高贵,出嫁前时常用牛乳沐浴,肌肤滑嫩白皙,太子还夸赞过她。

    闻琉犹豫了会,最后还是声对宴卿卿:“义姐若喜欢另种味道,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得找不少康健的妇人,还得刚生过孩子,这要花时间。”

    宴卿卿的耳畔瞬间涨红起来,这话不管怎么听都不对。

    她强压下这点尴尬之意,朝他道:“陛下不要随意揣测,我是真不喜这些东西,没别的想要。”

    生过孩子的康健妇人,是傻子都明白他想什么。如果他不是闻琉,宴卿卿非得把他出去不可!哪能随意对女子这些放荡话语?

    她知闻琉性子直,与自己关系也好,但却万万没想到他能出这种话。

    宴卿卿是大家姐,素来学的礼仪比常人多,此等近乎于孟浪的话语,她最是听不得别人这样认真。

    宴将军与宴将军就算会开玩笑,但也绝不会得这般深入,闻琉与她关系越好,敢的话倒也越来越多。

    “倒不是揶揄义姐,”闻琉,“朕先前用过,现在仍觉不错,口齿留香。只不过怕人朕奢侈荒唐,所以并没有留人。”

    闻琉方才那话宴卿卿还只觉得是别人带坏了他,可这番言语却让她脑子空白了一瞬。

    宴卿卿震惊地看着闻琉,心觉闻琉不可能做此时事。可他面色却不像在谎,倒让她手都颤抖了几分。

    若饮些羊乳和牛乳,这些没什么好的,可这女人的奶水……宴卿卿嘴唇微颤,无法形容。

    就算真喝了也不当这样大方地出来,旁的荒淫子弟也就算了,闻琉是晖朝帝王,怎么可以喝这东西?

    “可是有人教坏了陛下?”宴卿卿问他,“此种话在我面前可以,但在那些大臣面前绝不能开口。”

    闻琉见她面容严肃,反应如此之大,也不敢再别的,只好点头应许不再此种话。

    宴卿卿顿觉头疼不已,觉得自己这话了都不止一遍。

    当年先帝也有过此类荒唐事,甚至比他这更乱,那个妃子得了宠又立即失宠,下场凄惨,宴卿卿至今还记得。

    “养身子的东西那么多,到底是谁同陛下这事的?我倒想看看是谁居心不良!”宴卿卿声音微厉,“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你以后莫要再用这妇人之物。”

    闻琉迟疑了会,和宴卿卿了张总管的名字。

    宴卿卿着实是被张总管给气着了,头脑都有些发晕。

    “陛下往后还是多查查张总管,他欺你年少,竟什么都敢胡八道,有心人要是知道了,传出去的谣言都不会是好话,心怀鬼胎!”

    “义姐别气。”闻琉连忙安抚她,给她倒了杯水,“朕是有分寸的,不会被人算计,现在早已经不用了。”

    宴卿卿按住额头揉了揉,换做别人她是不会这样费口舌的,偏这人是闻琉!

    “你做了皇帝,政事我不好多,”宴卿卿朝他道,“但这东西你却不能再用。”

    闻琉面色犹犹豫豫地,似乎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宴卿卿哪还看不出他这点少年心思?怕是以后还算在做。

    他这年纪本就该对此类事情上心,初遇上怕也觉得刺激难耐,能不留人就已经不错,强求别的也太过了。

    宴卿卿以前觉得他对女子无意,倒没料到他早就跨了线。

    见闻琉这样,宴卿卿只能无奈道:“陛下以后若找人取那东西,必须要找信得过的,不可随意与人家见面。”

    闻琉忙忙拉住她手:“义姐别生气,朕什么都答应你,朕又不是那种人。”

    闻琉温热的大手覆住纤纤玉指,宴卿卿被那事弄得不好,倒没把他这动作太放心上。

    “你不常接触这种事,别人一就会觉得新奇,自然就想去试。”宴卿卿拍了拍他的手,“你要是瞒得好倒没什么,要真让太子或赵郡王知道了,到时野史上定会记上一笔。”

    “朕知错了。”闻琉垂头,“义姐别生朕气。”

    宴卿卿这哪里是生他的气。闻琉对那事不上心,又素来守规矩,这事除了张总管带坏他外,也没别的理由。

    她叹了口气道:“你该娶个皇后再纳几个妃子了,这种事我管太过,若你的皇后来管管倒没事,那群太监见了也会收敛。”

    这事单听起来就荒淫,宴卿卿都是厚着脸皮才和他下去,换做个能管得住他的妃子,倒是要好上许多。闻琉连连应她好几声,看着像答应,却似乎什么都没应下来。

    宴卿卿看得出来,却不好再。闻琉只是私下喝这些东西,又没让人发现,算起来还是无缘无故挨她一顿训斥。她只能道:“我既然已经醒了,陛下也不必再担心我,你且记得约束自己,不可被旁人骗了。”

    大抵是先帝那事给宴卿卿印象太深,闻琉被太监撺掇又让她气过了头。

    她甚至是在下了画舫后,才想起自己做过的梦。

    天子山那时的温泉欲梦,宴卿卿也曾被梦中闻琉折腾过,她那时倒是更加难堪些,饱满娇挺里的白皙水液全进了他口中,他那般咬舔她。

    闻琉送宴卿卿回了宴府,他一路上都在和宴卿卿解释自己没做别的,只是好奇尝了口。

    宴卿卿也是心下窘态,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和他那些事。到最后,她只能沉默地听他那些话,倒真让闻琉以为她生气了。

    自画舫之后,这轮定安便又开始继续折腾。

    只不过梦中的闻琉倒比往日收敛许多,在梦中一直他是骗自己的,他最喜欢姐姐了,只会喝姐姐的。

    他让宴卿卿哪儿都难受不已,便连呼吸都是难连上,更不用那酸胀之意。

    这段日子里,让宴卿卿最为慰藉的,怕也只有这药的效用快没了。

    自她中这轮定安,已经快有半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