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吃完水果,趁着晚饭还没准备好的空当, 帆拉着但翁杰去了他的房间。
陈嵘看着那一大一手拉手走过去的背影, 心里比柠檬还酸, 干脆去阳台点了根烟缓解焦躁。
帆的房间在一楼,以前是客房,前段时间陈嵘接他过来的时候才布置成了儿童房。
两个人进了房间之后,帆又回头去把房间门关上了。
因为房间的面积不是很大,摆了床、衣柜和书桌之后就没多少空间了, 所以没放沙发,只有两个圆柱状的沙发凳。
帆拉着但翁杰坐下,把他心里憋了好久的问题问了出来:“哥哥,你脖子怎么受伤了啊?疼吗?”
但翁杰一愣, 继而想起他伤口上的纱布没有完全被衣领挡住, 应该是被帆看见了。
“不心弄伤的, 已经快好了,不疼的。”他撒谎道。
帆没有怀疑, 想了想又接着问:“哥哥你和叔叔认识吗?”
但翁杰知道他的叔叔是指陈嵘, 不太自然地应道:“认识。”
“你们是朋友吗?为什么……”
他的问题还没问完,就被保姆的敲门声断了。
“帆,但先生, 晚饭准备好了,先出来吃饭吧。”
帆没再继续问下去,但翁杰应了保姆一声,就跟帆一起出去了。
吃饭的时候帆也粘着但翁杰, 他们俩坐在一起,陈嵘只能去他们对面坐。
考虑到但翁杰眼睛看不见,陈嵘特意嘱咐了厨师别做不方便吃的菜,因此连帆提出要吃的虾都替换成了虾仁。
陈嵘给但翁杰介绍了一遍晚饭的菜色,又给他和帆分别添了菜,“尝尝看合不合胃口,想吃什么尽管,都别客气。”
帆礼貌地跟他道了谢,然后低头开始吃饭。
但翁杰没吭声,不过也没拒绝陈嵘给他添的菜,沉默着把东西吃了。
他还没吃完,帆就有样学样地也给他夹了菜,还声跟他:“哥哥多吃点。”
“谢谢帆,你也多吃点。”但翁杰笑着。
帆也跟着笑了笑,自己吃两口就又开始给但翁杰夹菜,似乎是怕他看不见东西没法夹菜会饿到。
陈嵘被晾在一边,心里郁闷又不能发作,只能干瞪眼看着他俩。
晚饭过后,帆由保姆照顾着洗漱完,很自觉地回房间写作业去了。
陈嵘想起来还没给他请家教,就借这个话题去跟但翁杰聊天:“我算给帆找个家教,你看怎么样?”
但翁杰考虑了一会儿,:“问问帆愿不愿意吧。”
“好,你去问还是我去?”陈嵘怕帆不敢跟自己实话。
但翁杰自然也考虑到了这点,“等下我问吧。”
“嗯。”陈嵘对此没意见,本来他也只是想借机跟但翁杰多几句话,“累了没?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但翁杰点了点头。
“我去给你准备换洗的衣服,稍等。”陈嵘着就起身去了楼上卧室。
他的衣帽间里还有很多但翁杰以前的衣服,回来之前他又让人按照但翁杰现在的尺寸买了一些新的,加一块占据了半个衣帽间。
陈嵘站在衣帽间里想了一会儿,找了件但翁杰以前的睡衣,犹豫了一会儿又放下了,因为那件准确来是睡袍,丝绸材质的,设计上带了点性感元素。
他以前喜欢给但翁杰准备偏性感风格的衣服,因为看着会让他很有食欲。
可是现在他不敢了,怕但翁杰会生气,而且但翁杰大概是不愿意让他碰的。
所以最终他拿了一套棉质的、款式中规中矩的睡衣睡裤下去。
把衣服交给但翁杰的时候,他有些忐忑地问:“你……晚上想睡哪个房间?”
他以为但翁杰肯定会睡客房,可是却听到对方一点没犹豫地:“睡你那。”
陈嵘愣在原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问:“睡我房间……吗?”
但翁杰大大方方地反问:“不然呢?”
陈嵘的心跳顿时乱了起来,脑子也晕乎乎的。
翁杰这是什么意思?竟然会愿意跟他睡一个房间?
难道……是原谅他了?可是看他白天的态度,明明很不待见自己。
总不会是想跟他做了吧?
不不不,这更不可能,上次只是一个稳就激得他要自杀,现在又怎么会主动给他那种暗示。
陈嵘想不明白,却也没办法拒绝但翁杰。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问清楚,就看到但翁杰竟然当着他的面开始拖衣服。
陈嵘目瞪口呆:“你……”
“过来帮我把纱布拆了。”但翁杰一边解着衬衣扣子一边理所当然地使唤他。
陈嵘暗暗深吸了口气,试图压下身体的躁动,他声音有些喑哑地应了声好,然后举着微微发抖的双手,手指心翼翼地贴上但翁杰颈部的皮夫,帮他拆了脖子上的纱布。
拆完之后陈嵘还没从但翁杰这一系列不正常的反应给他带来的震惊中回过神,手里拿着拆下来的纱布愣在原地。
“防水贴。”但翁杰又,这次的语气透出了些许不耐烦。
陈嵘这才想起来他的伤口还不能见水,洗澡肯定得用防水贴,而自己竟然没想起来。
他心里有些懊恼自己的疏忽,嘴上忙不迭应道:“哦,好,等、等一下,我去拿。”
他莽莽撞撞地跑出去,很快便拿着防水贴折返回来,一进浴室就看到但翁杰已经脱完了上衣,正在姐裤子拉链。
陈嵘下意识吞了吞口水,感觉到口口已经口口得有些疼了,他不确定地问:“要、要我帮你贴吗?”
但翁杰冷冷清清地嗯了一声,弯腰把裤子褪了下来。
陈嵘看到他做这个动作时显出的要屯曲线,呼吸都克制不住得粗重了几分。
他贪婪地盯着但翁杰半果的身体,走过去帮他在伤口上贴好防水贴,在理智崩塌之前了声:“好了,我、我先出去了。”,然后便准备逃跑。
“等等。”但翁杰在他转身之前叫住了他。
陈嵘的嗓子已经完全哑了,克制地问:“还有事吗?”
但翁杰凑近他,抬头面对着他的脸,勾唇笑了一下,压低声音问:“你想做了?”
陈嵘从来没在他脸上见过那种笑,清冷中带着点痞气和色气的、万分勾人的笑。
他的理智被这个笑彻底摧毁,不顾后果地稳上但翁杰的唇,手也揽住了他的邀。
但翁杰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就那么被他钦了一会儿,在他把手伸向不可描述的地方时才制止他,依旧是那种冷淡的语气:“我伤还没好。”
陈嵘被他这句话迎头浇了一盆凉水,理智也回拢了些,立刻跟他拉开了距离,心惊胆战地喘息着:“抱歉,我……”
“没事,你出去吧。”但翁杰轻描淡写地。
陈嵘立即逃了出去,中间差点被自己绊倒不,还一头撞在卫生间门框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他很少会这么狼狈,在但翁杰面前出丑甚至让他几乎没有过的修耻感冒出了头。
出去之后他直接跑上楼,进了卧室的卫生间,关上门之后迅速姐开了邀带,守掌抚上口口得几乎要爆炸的口口,回味着刚刚那个稳,口口了起来。
他闭上眼,脑海里又浮现了但翁杰那个摄魂夺魄的笑,这让他无论如何都达不到那个点,折腾了很久都没能释放出来,最终还是冲了个冷水澡才暂时把火压制下去。
而楼下的但翁杰在陈嵘离开之后就克制不住地发起抖来,他对着马桶干呕了一会儿,又去漱了好几次口,仍觉得不够,嘴唇也很快被他揉得通洪。
又过了一分多钟之后,他终于平静下来,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开始洗澡。
但翁杰洗完澡之后去了帆那儿,晚饭前他去过一次,记住了位置,因此不需要别人引路就自己摸索着过去了。
帆还没写完作业,听到敲门声和但翁杰叫他名字的声音,连忙过去开了门。
他喊了声哥哥,又探头往但翁杰身后看了看,没看见其他人,才放松了些。
“我可以进去吗?哥哥有话想跟你。”但翁杰问道。
帆嗯了一声,牵起他的手把他带进自己的房间,拉着他走到凳子跟前,对他:“哥哥坐。”
但翁杰弯腰摸到凳子之后才心地坐下去,帆还牵着他的手不肯松,没等但翁杰先开口话,他就带着点哭腔问道:“哥哥,爸爸和奶奶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为什么这么?”但翁杰疑惑地问。
“我好多天没见到他们了。”帆虽然没有哭出来,情绪却很明显是低落的,“我听到过奶奶悄悄跟爸爸我太笨了,没有哥哥你聪明,爸爸也嫌我笨,他都不愿意帮我看作业,教了也没用,反正我学不会……”
但翁杰没想到帆还不知道爸爸跟奶奶已经去世的事,不过这也只是陈嵘的法,消息还没查证。
他更没想到的是帆竟然之前就知道他的存在。
当初但凌峰跟他断绝关系之后骗他孩子跟他妈妈一起死了,之后也从来没再联系过他,应该是想把他的存在彻底从家里抹去,那么肯定也不会主动跟帆提起他。
帆就因为听到奶奶的几句闲话知道了他这个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