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涯捂着手机回张婷：“不用了谢谢。”

    “哦好。”张婷只好又端着水回去。

    发走张婷，楚沐涯把手机放回耳边：“喂？宴凌安？”

    宴凌安抿唇，声音莫名低沉许多：“我在。”

    “你怎么了？”楚沐涯也听出他突然低落了很多的声线。

    宴凌安垂眸：“没什么，我这边还挺顺利的。”

    “那就好。”

    “嗯。”

    刚才想的话都被突然冒出来的女生弄没了，宴凌安一时无话可，就想问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

    楚沐涯看了一眼包间，楚父和张志国似乎聊完了，准备回家，他也不好一直在这电话，只好问：“没事那我先挂了？”

    或许是这段时间和楚沐涯在一起时太过开心，宴凌安几乎都要忘了他还有一个很喜欢的人，楚沐涯第一次这么急着挂电话，是要去和她话？

    宴凌安有点颓丧地抓了抓脑袋：“她……你……算了，没事，明天见。”

    “明天见。”

    电话那头已经断了，宴凌安依旧死死捏住手机不肯放。

    宴母走过来：“怎么了？”

    宴凌安立马站起来：“没事，妈你和叶叔完了？”

    宴母笑笑：“嗯，合同也已经签好了，叶先生他有认识的装修队，我就一起拜托给他了。”

    宴凌安心不在焉地：“那就好，没想到你和叶叔居然认识，也真的挺巧的。”

    “这还是我大学毕业以后第一次看到他，确实挺巧。”

    宴母也是来了以后才发现宴凌安口中的叶叔居然是她的大学同学，只是大学毕业以后叶子源就出国留学，和班上所有人都断了联系，哪怕偶尔有同学会都不会回国参加的那种。

    聊完了后续的手续，买卖合约也签了，宴母也准备和宴凌安先回去。

    叶子源有点局促地看了一眼宴母：“要不，我送你们吧，别墅区离这边挺远的。”

    宴母浅笑着拒绝：“没事，家里的司机送我们来的，刚才让他自己出去逛逛，我再个电话让他回来好了，这家店你都给我折了，还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送我们回去。”

    “好，那我……送你们出门。”

    家里的司机很快把车开回来，宴凌安坐上副驾驶，宴母上了后座。

    或许那个女生和楚沐涯并没有什么关系，或许……

    可宴凌安还是控制不住地心烦意乱。

    默不作声的暗恋，太折磨人了。

    他靠着门，余光瞥了一眼后视镜，随后皱眉又看了一眼，然后声地和司机：“叔，你看后面那辆车，不会是尾随我们的吧？”

    刚才那条街就已经看到了，过了两条街一直以不仅不远地距离跟着，只是那辆车贴的黑膜，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

    司机看了一眼，也意识到不对：“没事，等着我把他甩掉。”

    很快，司机开始试图甩掉后面的尾车。

    那辆车似乎也发现了，便在街角的时候转去了别的路。

    宴凌安这才松了一口气。

    或许是他时候被绑架过，所以对这种事格外的敏感。

    *

    返校讲试卷，几乎是大部分学生的噩梦，好不容易忘记了考试这种残忍的事情好好放松了一两天，却又被一个残酷的通知拉扯回来。

    因为不是正式上课，所以课表都是看哪个老师先来，就先让哪个老师讲。

    苏静作为班主任兼语文老师，第一个进了教室，于是所有人都忐忑起来，毕竟她手里的成绩可能是九门功课一起的分数。

    苏静先让课代表把卷子发下去，才：“这次我们班的成绩还不错，语文均分比二班高了两分，这半年辛苦同学们了，不管这次成绩好坏，都希望你们可以好好过个寒假，当然也不能太放松，毕竟学业水平测试还在后面等着，成绩我就不报了，你们自己拿到卷子自己看，想看排名或者总分的，等会我让宋临把班级排名贴到门里面，你们下课自己看就行。”

    得知不报排名和分数，有人欢喜有人愁。

    宋临上去拿了排名表，回座位，周围的人立刻围上来想要看看自己的名次。

    宴凌安也想凑上去看，只是他和宋临隔得实在是太远了。

    楚沐涯拿到自己的试卷，因为是电子阅卷，所以试卷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批改的痕迹。

    宋临周围的人看完排名，纷纷朝教室的后排送去目光，钦佩、羡慕……感情复杂。

    好了不用看了，宴凌安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的楚沐涯。

    心里莫名的骄傲。

    宋临还没把排名贴到门上，一张模糊的拍摄版已经发在了班级群里。

    [谢甜甜]：[图片]

    [匿名1]：我瞎了吗？楚沐涯441？？宴凌安435？

    [匿名2]：对不起，是我拉低了一班的平均水平

    [匿名3]：呸，明明是他们俩拉高了平均水平，万人血书，把楚沐涯和宴凌安T出一班！！

    [匿名4]：血书+1

    [宴凌安]：？

    这次的期末考试很多老师都难度和高考程度差不多，众人也都是确实体验过试卷的难度，所以分数一出，自然是震惊了很多人。

    [方连易]：最新消息，这是全市前二

    [匿名3]：宴哥牛逼，沐哥牛逼QAQ

    [匿名2]：看着我的学校排名流泪，明明都在同一个班学习，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宋临]：……

    [方连易]：宋临你想知道你全市多少名吗？

    [宋临]：你吧，我能接受

    [方连易]：第十名

    [方连易]：其实不错啦，宁城十多所高中，前二都被我们学校包揽了，前十有三个，别别的学校多好多呢！

    [匿名4]：卑微

    宴凌安看完成绩后和楚沐涯：“你这次发挥也太好了，明明我考完以后的感觉也不错。”

    上次的月考简单，闭着眼睛400分没问题，可这次的统考全是全市众多老师一起出的卷子，难度上升不止一个档次，然而他们俩的分数不降反升。

    楚沐涯看着宴凌安，：“你那么努力，我当然也要更努力了。”

    没有谁不想当第一，哪怕是喜欢的人，也想拼尽全力和他一比高下。

    而且，宴凌安元旦以后的学习劲头，确实让楚沐涯有一点危机感。

    他希望宴凌安更好，也希望自己也能和宴凌安一起变好。

    *

    楚沐涯和宴凌安的名字也算是在各大高校里传开了，市第三420，足足比第二名低了15分。楚沐涯的语文作文，宴凌安的英语作文都被复印了很多分，在各个学校里当成了模板一样的存在。

    寒假在大家的惊叹中正式开始，时间虽然只有一个多月，但也足够让他们好好休息放松了。

    宴凌安却比平时要更忙一点，甜品店在装修阶段，他还得每天按时去青锋休息公司报道。

    他已经成年了，所以公司也没有雇佣童工的风险。

    宴凌安的项目组就是他们高一拿奖的项目，公司直接买断了项目，以之为基础准备开发成手游。

    宴凌安学编程，纯粹是闲得没事干了，才自学了一点，然后就被苏青塘拉进了当时的项目组，原本不成规的代码也在两个学长的指导下更加规范和专业。

    如果没人，大概真的没有人会把他的代码当做是一个高中生写的。

    楚沐涯低头看着书，微/信和宴凌安挂着语音：“我第一天去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我是宁大的实习生，后来听我是高中生以后都傻了。”

    他边边笑：“不过他们都好厉害，我进了项目组才知道，我原来自学的那些和正规学校里的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

    楚沐涯也微微勾唇，问他：“你以后大学专业也想学这个吗？”

    宴凌安想了会：“应该吧？如果没有更想学的东西。”

    放寒假已经一个礼拜，楚沐涯也跟着父母回了裕城，他和宴凌安也只能微/信上交流。

    两辈子，楚沐涯还是第一次那么想一个人。

    这也是他看清自己的心思后，第一次那么长久的见不到那个人。

    明明之前的国庆假期，都没有这样的心思。

    偶尔不看书的时候，仿佛大脑里都被宴凌安的填满了。

    楚沐涯原先算等到毕业再告诉宴凌安，只是现在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控制得住自己，可宴凌安最近那么的努力，他也不舍得吓到对方。

    毕竟将心比心，如果楚沐涯突然被一个男人告白，估计也不能保持镇定。

    如果他的告白，会造成对方的困扰，那么楚沐涯宁愿自己挨着。

    这一个星期，他也想过要电话给宴凌安，却始终想不到一个合理的借口，然后宴凌安的电话就来了。

    宴凌安也是煎熬了一个多星期，才鼓起勇气在除夕的时候把电话给楚沐涯，美名其曰是专门来拜年的。

    虽然这一通电话比新年早了四个时，楚沐涯也没有多问，两人挂着电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哪怕各自做着完全不一样的事，也都舍不得挂掉。

    听到宴凌安着他最近的日常，楚沐涯有点心疼：“过年那几天你好好休息。”

    宴凌安低声笑着：“我知道。”

    又是一阵沉默，彼此的呼吸声都透着手机传过去。

    宴凌安垂眸，握着早已发烫的手机：“好想开学啊。”

    好想见你。

    “嗯。”我也是。

    作者有话要：　　补昨天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