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开什么车。”
“X菱宏光。”
就很接地气。
“车牌号?”
“尾号X778,我刚下城市大道,正……”
话还没完,他听见了一道清清冷冷女声。
“看见了。”
林玫瑰?
“呜呜呜呜呜老师!心疼死我了!”
这声音好像他那位粉丝。
“后面没有车跟,也没有人,over。”
脑袋问号一个一个串出。
半晌后,他又听见帆:“开位置共享。”
开了,帆那边可以看见他所在位置。
“你往前开,到进区第一个路口停下。”
“……”什么鬼,前面就几百米了,还停什么停。
把车停在路边,刚想落下车窗看了看,就发现外面有人踩辆共享单车朝他过。
熟人。
牛奶。
他把车窗落下一半,就见到牛奶手伸了过,好像好给他一巴掌似,结果只虚虚地贴车窗,好像为了替他挡什么。
“心!”
“……”
觉得这个画面有些熟悉,那天晚帆就这么做,当时可把他气得轻,难道他误会了。
“你们在闹什么。”
“我在帮你看有没有人,免得被人拍到了。”
牛奶单手骑车,眼珠子还停滴转,望空荡荡街道。
‘嘭’
前轮撞了车。
赶紧把车停下,脑袋探出窗外。
“没事吧?手没?”
牛奶赶紧摆了摆手,把他脑袋往车里推。
“我没事我没事,你快回去。”
心里那叫一个无语,心想出院出早了,他们该去精神科看看!
等他车进了黑色巷道,牛奶突然弯腰猛蹬。
“我去前面探探路,等我指令,over。”
“前面还有路吗……”
也就到五十米距离,他都能看见站在路灯下帆了。
还探个屁路。
他没等什么指令,把车开了过去。
牛奶好像还生气了,腿蹬了两下,进了区里面。
下车,仅用围巾遮住了下巴。
他把车一缩,抬眼看站在路灯下面帆。
“你们这搞什么鬼。”
“呜呜呜呜……老师!”
又粉丝。
虽然太礼貌,但觉得她确实有点吵,把耳机声音关了很多,再次抬头看向帆。
“进去啊。”
帆没动:“等指令。”
耳机里传牛奶声音:“从区门口到一单元没人,安全!”
帆这才一偏头,让跟他进去。
他们这个区寒酸得没门卫,里面自然也没有路灯。
帆手腕有一支手电筒,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抓住手臂。
“心脚下。”
想,他又三岁孩儿,还能会走路。
结果——
脚下踩到一块活动地砖,地砖下面水溅到了裤腿,一股淤泥臭味扑鼻而。
“操!”
幸好只想想,还没出口!
扯帆袖子,忍耐适。
帆要笑笑地扶他:“都让你心脚下了。”
磨了磨牙,阴阳怪气地出声:“这就贫民窟吗,真有够刺激呢。”
“哈哈哈……”
耳机里笑倒一片。
帆也在笑,眼底却没什么笑意。
前面几十年很完美,完美到连这种凹凸平充满惊吓路都没有走过。
他突然有点后悔接受了牛奶这个‘作战计划’,然哪有这么多只耳朵,他就可以弯腰背他过去……
“操。”
又一脚踩出了一个惊喜。
这次比前面那次更刺激,甚至有泥水溅到了他脸,气得抬手用衣袖疯狂蹭脸。
帆看他五官都气得有点狰狞,心想豁出去了,什么眼睛耳朵都去他妈。
他走到面前半蹲。
“。”
“倒也用,我哪有那么娇——啊!”
脚下也知道踩到哪里,往前面划了半步,刚好趴在了帆背。
“嗯?”
伸手圈帆肩膀,脚一踮,爬了他有些单薄背。
耳机里人有些担心,问他们怎么了。
‘没事’,声音好像黏在了一起,嗓音出人意料地软。
帆走得挺艰难,身体素质显然比他好一些,压得他有点喘,有点虚。
但男人怎么能承认自己虚呢!
他故作轻松地把人往颠了颠,腿都在颤抖,差点没演砸了。
下一岗酒,看见他们‘叠’过时候人都傻了,他诚恳问:“哥摔了吗?”
也傻,诚实地回了句没有啊。
“那你们这干嘛呢?”
帆把人放下,眼睛一横:“还快动?”
“嗷嗷!”
酒往前走,站在了牛奶刚刚站过位置,而最前面狒狒又往前面挪一截,确保他们要走路没有其他人。
总算知道了他们作战计划,觉得非常题大做。
“这玩什么呢,蠢死了。”
帆:“挺蠢,你想这里也挺蠢。”
气得头顶冒烟:“那老子现在就走。”
他这话时正拽帆衣袖,像极了因为双倍失恋要跳楼牛奶。
耳机里传‘clear’声音,帆和继续往前走。
接下这段路没有充满惊喜地砖,但也很令人舒服。
所住别墅区,家家户户门前有条可供车辆同行大路,但这里,居民楼修建得十分拥挤,就那么丁点儿大绿化带,也布满了各色垃圾,散发阵阵臭味,这都已经入了秋,无法想象夏天什么样情景。
他跟帆楼。
那真一栋很破旧楼,一走进单元楼,脚下地砖,满灰尘和铁锈扶手,还有斑驳墙壁,无一体现它廉价和破旧。
楼梯并至于狭窄到只能供一人通过,但还情自禁地跟帆错开了身位——想蹭到扶手灰尘,和黑色墙灰。
到七楼门口,他才终于集齐了几位哨兵。
“辛苦了。”他揪帆外套。
“辛苦。”
门口位置很狭窄,容下他们四个人,除了他和帆其他人都站在台阶,齐刷刷地看他。
扫了一眼。
“牛奶呢。
话音刚落,门从里面开了,牛奶悄无声息地勾了勾手,示意他们进。
跟在帆后面进门,这会儿才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刺激。
牛奶没开客厅灯——姑且认为它就客厅吧,只留了一盏他们房间里灯。
可就在走进时,‘啪’一声,知道谁把灯开了,刚好一眼看完了客厅里全景。
他虽然早就从牛奶视频里见过,但亲眼见到却又完全同景象。
下铺铁架床摆得很紧密,只有一条狭窄通道,有人床都挂了窗帘,有人却没有,四仰八叉地躺,供路过人欣赏自己睡姿。
把灯开人应该被他们吵醒了。
耐烦地骂了句:“神经病啊,大半夜搞什么!”
这话吼得很有气势,帆几个人排队站在身前动作也很有气势。
那人眼睛适应了光,看清了他们几个人脸。
“哦你们啊,那没事了。”
摇滚boy在吓唬人这点面还很在行。
悄无声息地跟他们挪进了房间内,房间里东西几乎都搬空了,只有几个包放在床,表现出搬家味道。
可尽管这样,还觉得窒息感觉扑面而。
帆无意让他停留太久,一人一个包,拎下楼,最后他和。
他把房间钥匙从钥匙扣取下,放在金属床,伴随金属磕碰声音,他低哑声音响起。
“别怕。”
“我有翅膀。”
“我飞出去了。”
突然明白过,这个紧张刺激游戏,少年站在他面前,剖开了他灵魂,向他展示了最深处那肮脏堪,又最纯粹干净一部分。
门口灯在哪里看见了,语音通话在他进门那刻就断掉了,过他还心虚地把耳机取下放在了口袋里。
之后才伸手关了灯。
突然陷入黑暗,帆有点奇怪,因为他看见关了灯。
“……”
后面那个字没有出,被堵在了喉间。
一触即分。
拿掉了帆耳机,破罐破摔似鼓足了勇气。
“我……嘶。”
他被帆怼到了桌边,后腰刚好撞桌沿,差点疼得他掉眼泪。
过帆没给他机会,热烈吻铺天盖地落了下。
即使有眼泪也被憋了回去。
被吻啃间隙,在想,他多优雅,一手关灯,另一只手拖他下巴,蜻蜓点水地落去,又深情又浪漫。
可帆就跟条狗似,知道控制力气,往门怼,往桌怼。
被压得有点难受,最后整个人都极高难度地躺在了桌,被摁啃。
实在喘过气了,他把人推开,还没话,帆一根手指按在了他唇。
“你别,我。”
安静了。
一秒。
两秒。
燥起气氛又冷了下去。
他扯帆衣领。
“你啊,你他妈倒啊。”
“我……”
帆也没完,趴在他颈边笑出了声。
气得想踹人,结果却被帆抱腿往桌放一点。
嗯???想干吗?
刚想使出全身力气赢这场翻身仗,帆冰凉手指突然掐他下巴往外一掰。
“你看。”
像一个浪漫奇迹。
在快入冬深秋,又大雨后,他竟然看到了一片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