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你在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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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那么平静, 好像什么都不会发生。但是在平和的背后却已经是暗流涌动,虎视眈眈。

    傅逑之所以会那么轻易放走禾清,那是因为他并不知道禾清是盛澜的大股东, 只认为她和冯隆有什么关系罢了。

    如果当时知道的话,他什么都不会放走禾清,不定就连冯隆都不会留情。毕竟他已经得罪了禾清,那么再求饶就没多大意义了,还不如把事情彻底做绝。

    只可惜,他并不知道,所以白白错过了斩草除根的机会。

    禾清已经让冯隆着手加紧调查傅家的事, 重点调查傅逑。

    既然傅逑想让她死, 那么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可是傅逑老奸巨猾, 查不到一点不利于他的东西,或者他早就把那些东西毁得一干二净。

    禾清双腿盘坐在床上, 双手飞快的敲击着键盘, 电脑屏幕上蹦出一串串艰涩的代码。但从她抿直的唇线来看,查找的结果很不理想。

    长时间看着电脑, 眼睛都有些发酸了。她移开视线, 忍不住捏了捏了眉骨,神情略带疲惫,眼神都是懒洋洋的。

    “喝杯茶醒醒神吧。”叶软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杯刚泡好的茶,递给禾清。

    禾清接过,闻了闻气味儿, 表情有些不大乐意。她向来是喝不惯茶的,总觉得那玩意儿太苦太涩,还不如饮料来的痛快。

    但毕竟是软软泡给她的,看在软软的面子上,她都必须喝下去!

    叶软看女生一眼,就明白她在想什么。她没好气的:“放心吧,是甜的,苦不死你。”

    “这玩意儿还能整出甜的?”禾清有些惊讶。毕竟在她的认知里,茶就是那些高逼格或者是装逼格的人喝的苦兮兮的玩意儿。

    叶软简单“嗯”了一声,就不再理会她了。

    禾清半信半疑的抿了口茶,细细回味着。嘿,还真不苦,虽然也不怎么甜。

    “软软,我难受。”喝了茶,禾清又开始闹腾了。

    叶软睨了她一眼,腔调一点儿都不热情:“哦。”

    禾清:...

    “你不爱我了,以前我难受,你比我都还着急!,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狗子了!”

    叶软:...

    “你又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

    禾清看着叶软一脸“我就静静看你作”的表情,突然有些心梗。

    她把矫揉造作的姿态收了回去,一脸认真的看着叶软:“我在电视上学了一个新花样,你想不想知道?”

    叶软:“...不想。”

    禾清立刻炸了:“不行!你快,你想。”

    叶软木着脸:“...想。”

    禾清才不管这声“想”的有多心不甘情不愿。她侧躺在床上,嘴角轻扬,朝坐在椅子上的叶软勾勾手指,神态要多妖娆就有多妖娆。

    叶软眉尖挑了挑,她起身顺从的走近禾清,目光划过女生清透的眸子,落在她那白皙如玉的脖项处,突然有些口干舌燥,好似腹中有一团火在燃烧着。

    禾清撑起上半身,猛然凑近了叶软,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只隔着几厘米。

    在灯光的照耀下,她甚至都可以看见禾清脸上细的绒毛,眼睛都在熠熠发光,好似藏着寒夜的星。

    然后,女生扬起一个轻佻的笑容,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颚,每个字都拖长了音调,尾音却是上扬,让人背脊都爬上了密密麻麻的酥意。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然而话音刚落,禾清就被叶软扑倒在了床上。

    声音戛然而止,两两对视,气氛在一刻多了几分暧昧,似乎连温度都在一点点攀上。

    对上女生明显有些懵的眼神,叶软也学着她笑了笑,手指轻轻抚上身下女生的眼,嗓音竟有些低哑:“不然...我帮你灭?”

    看着叶软明显有些蠢蠢欲动的眼神,禾清再傻也知道自己玩过头了。她结结巴巴的怂了:“要...要不,改天?”

    叶软冷哼一声:“晚了。”着,她整个人都覆了上来。

    禾清羞得下意识闭上了眼。

    结果啥都没发生,反而是一床被子将她完全盖住。

    禾清扒拉开被子,眨着泛着水雾的眸子,有些疑惑又有些可耻的...失落?!

    禾清:...艹,她不干净了。

    叶软早就坐回了椅子上,注意到禾清炽热的视线,她头也不回,连声音都显得淡漠清冷:“都没毕业,做梦呢?”

    禾清:...我艹???

    她怎么那么觉得叶软现在像是一个撩完就跑的渣女...

    禾清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一晚,她彻底的失眠了。

    第二天,她顶着两枚硕大的黑眼圈上学,就遭到了冯绮梦的无情嘲笑。至于郁至...就算他想笑,也掩饰得很好。

    “禾清,你昨天晚上是去偷人了?”冯绮梦阴阳怪气的问。

    禾清板着棺材脸,一点都不想回答冯绮梦这个丫头片子。

    她扭头幽怨的看了眼叶软,眼里责备的意味很明显。

    索性叶软很有良心的包揽下所有罪过,她轻咳几声,掩饰住笑意,对冯绮梦严肃道:“别开玩笑,清清她是夜挑烛灯,积极备考。”

    她又看向禾清,笑容温和却暗藏鲨机:“清清,这次期中,你有把握冲刺前一百对吧。”

    禾清:...冲个鬼。

    艹。

    禾清眯了迷眼,不甘示弱:“也不知道昨天是谁叫人家甜甜呢,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呵,渣女。”

    叶软:...

    冯绮梦:咦惹。

    郁至:卧槽?

    “呵呵,一大清早就来杀单身狗,禾清你积点德行不,郁至我们走。”冯绮梦“呵呵”一脸,转身和郁至勾肩搭背的走了。

    徒留背影都是单身狗的倔强坚持。

    郁至也是一脸沉痛。他是稍晚知道禾清和叶软的事的,虽然有些惊讶,但仔细回顾以前那些事的蛛丝马迹,他悲哀的发现。

    自己好像还当场磕过她们俩的糖。

    虽然有些意外,但又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没等冯绮梦多劝几句,他就心态良好的接受了。

    其实...他不接受也碍不着那两人的事。

    完成了忙碌的一天学习后,禾清借口累了,不肯好好走路,整个人像没骨头一样靠着叶软。哪怕周围学生好奇的目光投来,她也脸皮超厚的半点没动弹。

    叶软倒是没什么,她摸了摸禾清微卷的头发,心里喟叹一声。她知道这几天禾清在查傅逑的事,有时候查到深夜都还没睡。

    在这些方面,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给禾清捏捏肩,泡泡茶,陪着她逗趣,让她乐一乐。

    两人刚走出校门口,就看见前面电线杆下站着一个人,那人将整张脸都遮了起来,身上衣服也穿的长袖长裤,就隐约能分辨出是个男的。

    禾清抬头看了眼还没落完的太阳,心里想,这人就不怕把自己热出毛病?怕是个神经病,离远点得好。

    神经·白·病:...

    见疑似神经病的男人快步朝她们走来,禾清直起身子,挡住叶软,一脸的警惕。

    “抢钱还是劫?”

    白:...这两个不他妈是一个意思吗?

    他懒得和禾清废话,他时间可是有限得很,飞快的在禾清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然后低语了一句就匆匆离开。

    禾清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如果她耳朵没出错的话。

    刚才那个人的是:“里面有傅逑犯罪的证据。”

    她调查了这么久都没下文的东西居然就这么轻易的被人送上门来了?

    禾清看了看手里的芯片,语气都透着不可置信:“软软,你这会不会有炸啊?”

    叶软垂眼沉思一会儿,开口道:“应该是发生了某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她抬眼看向禾清:“起来,你不觉得刚才那个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吗?”

    一无·禾清·所知:“有吗???”

    叶软:...

    算了,鸡同鸭讲。

    她听力一向极好,就算只听过一次,她也能隐隐记起来,那个人就是傅逑身边的下属,也是曾经多次出现在傅枝身边的人。

    禾清也告诉过她,在被困的那段时间里,傅枝曾为了她向傅逑求情。

    她知道,傅枝喜欢禾清,甚至喜欢的程度到了一种病态的占有欲。

    叶软猜测:“会不会...是傅枝出事了?”

    禾清一愣,她一瞬就想起了在那间房间里,女生趴在地上,卑微又绝望的为她求情。

    她抿了抿唇,心情突然沉重下来。

    “但愿...不是吧。”

    虽然那个女生是个变态,虽然她话欠抽,虽然她怪毛病很多。

    但不可否认的是,傅枝...从没有害过她,甚至是因为她,对叶软都是一忍再忍,而不是像前世那样干脆利落的对叶软出手。

    她一向骄傲,却能为她甘愿折断翅膀。

    私人别墅内。

    傅枝撑着下颚,神情恹恹的看着窗外。

    她已经被困在房子里一周了。哪儿都不能去,门外还有傅逑安排的两个保镖看着。

    像是在关着犯人一样。呵。

    想必是对她的动作有所察觉了吧,希望...白能尽快将东西送到阿清手上吧。

    不然...就真的前功尽弃了啊。

    “姐。”

    傅枝转身,看到来人,眼睛一亮:“怎么样?”

    “幸不辱命。”白低头道。

    傅枝的眉头都缓了下来,像松了口气,复又冷笑:“哼,那就有好戏看了。”

    白看着姐,眼神竟莫名有些哀伤。

    傅枝:“怎么了?”

    青年单膝跪地,第一次那么认真的看着傅枝:“白提前祝姐计划成功了,可惜白不能和姐一起见证了。”

    傅枝眼神一滞:“你什么意思?”

    “先生查到姐身上了,所以...我做了点手脚,现在先生只会找我一个人了,姐是不会出事的。”

    “你...”傅枝有些不出话来。

    白突然笑了,他平日里总是面无表情的,如今这一笑,竟有些意外的惊艳。

    “这可能是见姐的最后一面了。我想,和姐待在一起,我很开心。”

    白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对着傅枝弯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

    傅枝动了动僵硬的手指,突然喊道:“白。”

    青年停住脚步,却没回头,只是笑着了最后一句:“姐,我希望你能开心。”

    看着从前那个寸步不离她的黑发青年一点点的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傅枝觉得胸口都快喘不过气来,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她身体里强行脱离了。

    “白...”

    你走了。

    我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要:明天要考试,可能会断更,见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