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换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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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即便只是轻言两语了两句,都足够在心扉掀起惊涛骇浪。

    连续几个月的磨炼,她身上落下了大大的伤。

    都女演员身体跟脸面一样重要,要是出了点什么岔子,保不齐就会被有心人多加揣摩。

    可池清然为了演好这个角色,推掉了许多通告不,还将身体也弄得遍体鳞伤。

    现在因为一个意外,换就换了,怎能不委屈?

    在陈薇面前强撑着,现在却是忍不住了。

    她有意压制分贝,这样即使是哭出来也不会惊扰到就在外头接电话的陈薇。

    低低抽噎的声音就跟刚出生没断奶的奶猫一样,弱又可怜,细弱无力。

    听得他心都一抽抽的疼……

    远在重洋之外,无法触碰。

    连续几个月没有见过一面,也没有正经交谈过,谁都拉不下面子来。

    一听她受伤就坐不住了,人还留在这,心却是早就跑远了。

    “乖宝不哭了……”他嗓音低哑的诱哄,喉咙又干又涩,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抱抱她。

    “我难受”

    “哪儿?哪儿难受?”

    池清然抽了抽鼻子,瓮声瓮气道,“哪儿都难受!”

    男人的声音温沉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满满心疼,“我很快就回来,陈薇呢?她没照顾你吗?”

    “你真的很快回来吗?”

    “订了明天的票,晚上到。”

    ……

    听到熟悉的声音,池清然无法遏制踊跃而上的酸楚,知道他快回来了,她倒是能慢慢冷静下来了。

    她哭的有点累了,加上连续几个月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疲乏袭来,她迷迷糊糊的就起了瞌睡,只记得嘟囔了两句,“商陆,我想你了……”

    电话里传来均匀绵长的浅弱呼吸声,是睡着了。

    握着久久没舍得挂断的商陆,因为姑娘无意识的一句话乱了心思。

    “联系上人了?”从外进来的沈安柏一插兜,另一只则是拿着两个高脚杯。

    他自来熟的在皮沙发里坐下,倒了两杯红酒,“我你一大男人跟姑娘置什么气?气坏了还不是你自己心疼。”

    商陆来他这少也半个月了,这半个月就躲在这,问他什么,他也不。

    沈安柏就知道他跟池清然吵架了,吵架就算了还玩起了幼稚段。

    离家出走?

    真够可以的!

    每天茶不思饭不想,拿着个晃悠又不肯主动联系,一提起池清然这个字就跟踩了地雷一样,轰的一下就炸了。

    也不知道是谁常更半夜不睡觉,躲在书房里看池清然参演的影视剧。

    他敢商陆里除了池清然的相片与视频以外,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嗤,闷骚。

    “明早几点的票?”今天的票已经没了,最早也得等到明天早上,纵然他归心似箭也只能耐着性子等。

    “八点吧”沈安柏晃着杯酒,懒散闲适,“放心,来得及回去看你的心肝宝贝。”

    商陆耐着性子坐下,沉默寡言。

    沈安柏就不同了,能将这座瘟神请走,不用每天看着他那张欲求不满的脸,别提多高兴。

    他笑,“清然嫁给了你怎么还这么拼命?你不会吝啬到都不给她花钱吧?”

    这就是一句调侃而已,商陆对池清然多好,他有眼睛看得见。

    当初他还以为商陆娶池清然只是为了更好的兼容池家产业,顺应恩人之托。

    他们结婚后,沈安柏才感觉出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她想要什么我都能给她。”商陆神情有些挫败,“是她不愿意用。”

    沈安柏微怔,沉吟许久也没开口话。

    他跟池清然是堂兄妹,之所以不同姓是因为当年池家老爷子与他太太结婚多年无所出才抱养了一个孩子,没想到收养父亲没多久就怀上了,所以商量了下,将他父亲的姓氏改回了原来的姓。

    没有排斥的意思,池老爷子对父亲和池清然的父亲是一视同仁的。

    只是池老爷子死后就分家了,这分家的意思还是池清然的母亲提出来的。

    分家后的那些年,少有来往。

    还是在池清然的父亲死后,接触才频繁了点。

    懂事后重逢也是在她父亲死后,当时的池清然年纪还很,才不过上学,在她父亲的追悼会上,姑娘穿着一条黑色洋裙,站在她母亲旁边一句话都不,皎白精致的五官衬着她像橱窗里的洋娃娃一样好看。

    她好像没有哭,呆呆愕愕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再后来,她母亲再婚的消息就传过来了,当时她父亲去世才不过一个月,听还带了个跟池清然差不多大的女孩儿进了池家的门。

    气得他爸一整天没能吃下饭,别他爸了,就连当时他一个半大的孩子都觉得池清然她母亲吃相难看。

    没能坐得住,他爸带着他当即就买了票赶了过去。

    沈安柏还记得他们到那里的那一天下起了大雨,他和爸到池家的时候,除了池家佣人和池清然以外,没有其他人。

    从佣人支支吾吾的话得知那一家口是出去吃饭去了,因为池清然生病就没带她出去。

    当时的池清然在发高烧,家人不管,佣人怠慢,他们将人送进医院时,都发烧十九度了。

    短短一个月时间,姑娘清瘦了不少。

    脸色比纯白的床单还要白上几分,她迷迷糊糊的拽住了他爸的袖子,抽噎着喊爸爸,细若蚊音,宽大的袖子落下就看见了她臂上的乌紫青痕。

    这哪能不明白啊?

    那家人何止是轻视池清然,还虐待她!

    他爸在那家人回家了后,就吩咐他在医院照看池清然,他独自去了池家,将池清然的东西全部收拾干净了后,等池清然病愈了就带她回了t市。

    也是在过了很久后,池清然才亲口告诉他当初生病发烧是她自己弄的,身上的伤也是她自己掐的。

    她她不想留在池家,爸爸不在了,没有人关心她。

    在沈安柏心,池清然从来就不是易碎的玻璃,她鬼主意多得很,就是性格有点不好琢磨,

    就算沈安柏跟池清然一起长大,他都不是很能摸得透池清然的性子。

    “清然伤的严重吗?我跟你一起回去。”沈安柏也好久没见过池清然了。

    商陆凉凉看了他一眼,“不用你多心。”

    就知道是他占有欲强!不过是跟他回去看一眼都不行!

    沈安柏起了身,“行,那回去后她要是没事就告诉我一声,省得我父母也替她提心吊胆。”

    “嗯”这回商陆倒是答应的挺痛快。

    沈安柏看破不破,“你休息吧!明早还得赶路,我不吵你了。”

    他着就迈腿离开了商陆的房间。

    休息?

    没有见到池清然之前,商陆无法安心休息。

    她那么怕疼的一个人,这回受了伤还不定多难受。一想到刚刚她低低的呜咽声,商陆的心就跟被人揪着一样难受。

    一夜无眠,静坐到天亮。

    池清然也未见得就睡得有多好,浑身酸乏,稍微动一下就痛的厉害,还不能起身,一起身就犯恶心。

    陈薇她摔下去摔断了腿,还磕伤了脑,有点轻微脑震荡,缓几天就行了。

    坐不得,躺不了,一只腿吊着还了石膏。

    池清然唉声叹气,这不就是活受罪吗?

    陈薇也不能时时刻刻在医院里陪着她,退而求其次,只能请个护工来照顾。

    她跟不熟悉的人通常无话可,加上心力交瘁,更不可能主动跟护工搭话。

    百无聊赖之际,拎着保温桶前来探病的蒋卿卿就成了她最大的乐。

    蒋卿卿是她入圈后认识的,比她大上个五六岁。

    卿与清在拼音读音差不多,加上因为在一次晚会上池清然弄脏了礼服时,她大方将披肩给了她遮羞,继而又接二连在不同场合碰上,一来二去,脾性相投也就熟了。

    蒋卿卿哪里见过池清然这么狼狈?

    她将保温桶放到了床头柜上,不厚道的笑,“拍个戏还将自己弄成残障人士了,你可以啊!”

    “你是存心来看我笑话的吗?”池清然心情不爽。

    “生气了?”

    蒋卿卿眉开眼笑,“你气早了。”

    “?”

    “陈薇没跟你你被将后换了?”

    池清然愈发郁闷,“了。”

    “那你就不想知道换成谁了吗?”

    池清然一怔。

    她没关注过这些,送进医院后,她身子又乏又痛,加上陈薇让她静养,除了将后换角的事,其他什么都没。

    她连坐着都会头晕犯恶心,自然也没有精力上网看八卦,哪怕是跟自己有关。

    蒋卿卿挤眉弄眼的,就是不肯给个痛快。

    看她真气了,蒋卿卿才,“换成了一个新人,听是投资商硬塞过去的,因为急着要找人,没时间留给黄岐筛选女角了,所以投资商塞了个关系户过去。”

    “噢”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新人挑大梁,要是新人运道好有实力,有这样的好会也不错。

    池清然过于平静,还没刚刚她逗弄时那么有活力。

    蒋卿卿想了想,还是吐露了她所知道的事实,“那硬塞进去的新人就是你那个便宜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