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独自调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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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段珩开着褚妈妈的车送褚臾去学校。一路上,褚臾都闷闷不乐的,一声不吭。

    开学这种事情对人来都煎熬,何况是只狐狸。

    来到校门口,车子停下,段珩看向还在发呆的人,“到了。”

    “哦。”

    见他还不下车,段珩只好安慰到,“不是五天后就可以休息了?”

    “这可不一定,有时候要外出执勤,不一定每个周末都放假的。”

    段珩解开他的安全带,“反正你今天之内都要进去的,赶紧,下车。”

    “我不想那么快,让我多静一会。”褚臾靠在车窗上,悲伤地闭上了眼睛。

    好吧,那就静静地等他吧。

    幸好没等多久,也就十来分钟之后,褚臾睁开眼睛了,原本死沉沉的眼睛瞬间变得坚定,“道士,那我下车了哦。”

    段珩张开双手抱住了他,半分钟后才松开,但仍旧捧着那张脸,静静观望,许久,还是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三分钟过后他们才停下,褚臾眼神坚定地开车门,绕道后备箱处取下行李。

    段珩摇下车窗,看着那坚毅挺拔的身影渐渐走进校门口,直到这个背影淹没在人海了,他才发动车子离去。

    回去的途中,老爸给他的那个手机突然响了,段珩看了下,是一串本地的号码。

    “喂,你好。”

    “您好您好。”听声音,对方是个中年人,光是听声音就觉得此人很是油滑。“请问是段麟大师吗。”

    “不是,我是他儿子,你找他所为何事,或许我就能帮到你,毕竟我爹已经金盘洗手了。”

    对方愣了足足有五六秒,“哦哦,既然是段天师的儿子,那也一定很厉害。伙子,你可得帮帮我呀,事成之后我一定给你丰厚的奖励。”

    “多丰厚啊。”段珩只是随口一问,毕竟这样的人不是破财挡灾就是想借助什么发横财的。

    男人以为段珩真是冲着钱来的,立刻大笑几声,“一千万,如何?您要嫌少,我还可以加,只要您把事情做好的话。”

    “什么事,来听听。”

    “就是,那个,我老母亲病得快不行了,我想请您给她选一处阴宅,让她入土为安后还可以福佑子孙后代。”

    段珩从师父那里听过,只要学点风水皮毛就可以干这一行,看阴宅就是选墓地,好的风水墓地确实可以福佑子孙,但更多的还是得靠个人的努力。

    像这种想拿死去的亲人来保证自己发财的,段珩有些厌恶,于是直接回到,“病了就带她去看病啊,找我干嘛,不好意思,这种生意我不接。”

    完就把电话挂了,没一分钟呢,那个人又来。段珩一连挂断他三次电话,这才消停。

    可是没一会,又有人来了,这回是养鬼养出事的人,因为鬼已经祸及到那个人的家人,段珩不得不出手。所以段珩没有回家,直接绕到那人的地址去了。

    也就半天的时候,段珩把那只鬼给收了,风风光光地回来,并把车子还给了褚妈妈。这下他真的得回家了,褚臾不在,他不能继续赖在褚臾的家里。

    狐狸没在,他得一个人去查清楚所有事情,包括赵家大院的事,还有拘魂娃娃的事。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段珩便出发,前往铜雀街。可他并没有直接去赵家大院,而是去赵家大院对面的算命舍。

    夜里,铜雀街还很热闹,除了赵家大院所有门店都还开着。段珩来到算命舍,在院落里等待他的依旧是那个少年。

    少年这回没有拦着他了,仿佛知道段珩今晚要来,对着里边的木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师父在里面等候多时。”

    果然啊,还真的挺会算的。段珩跟着少年进去,屋里却空空如也,只有满屋子的古董,并未见一人,也未见那个瓷器娃娃。少年带着段珩上了楼梯,踩上木梯的时候,发出噔噔的声音,很清脆。

    古朴的雅舍,整体还是很顺眼的,唯一不舒服的是雅舍里多了一股郁闷之气。

    上了二楼,少年把段珩带到一间房门前便停下,“先生,师父就在里面等候您。”

    少年完,转身下楼,消瘦的背影看得人心生怜悯。段珩的目光从少年的背影移到紧闭的木门上,木质材料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天然的,闻着很舒心。

    段珩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请来。”

    推门而进,进去之后看到的是一间卧房,屋里很宽敞,整体还是民国时期的风格。除了角落摆放的大床以及床头柜,还摆了一张沙发,还有茶几。

    那个皮肤白皙细腻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瓷器娃娃,一遍遍地擦拭着,脸上带着尽是宠爱的微笑。

    那瓷器娃娃很安静,也没有透露出任何诡异的地方。那是个胖娃娃,脸颊红润,唇角微微上扬,一个简单的微笑却看得段珩毛骨悚然。

    “怎了?”男人停下手上的动作,扬起柔和的眸子看向段珩问到。

    段珩回过神来,应了声没事便往前走。

    “坐吧,茶已经沏好了,渴了就自己倒。”男人语气温和地。

    他像一块白玉,完美无瑕,即便人到中年仍保养得那么好,就是瘦了点。

    “叔叔,你知道我要来?”从褚臾那里学了点装乖巧的伎俩。

    这称呼果真让男人顿了一下,很快他便勾起唇角,继续擦拭着那个瓷器娃娃,“在你上次离开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段珩也没浮夸地叔叔好棒啊之类的话,而是看向男人视如珍宝的瓷器娃娃。这个一动不动的娃娃,真的没有半点问题?“叔叔,您很喜欢这个娃娃。”

    “他可爱吗?”

    “可爱。”

    “嗯,他确实很可爱。我不仅仅喜欢他,还很爱他。”男人的时候,满脸都是宠爱。

    “那请问,他是您的孩子吗?”

    段珩问得倒是平静,男人却面色一沉,而后缓缓抬起脑袋,空洞地看着段珩,嘴唇抖动了一下,“我的孩子,他要是能健健康康地长大,也就如你这般大了。”

    段珩有那么一刻是怔住的,但很快就回过神来,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恕我冒昧,您的孩子跟这个瓷器娃娃有什么关系?”